公主不想谈恋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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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昙;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才哭过不久,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 但已经调整好情绪; 现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有。”他老实地说,“身上很烫,好难过。”
禹棠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摸摸他的手臂,果然很烫; 比发高烧的时候还热。又看到卫昙身上斑驳可怖的赤纹; 心疼至极; 却不敢表现出来让他担忧。
“小傻子,你忍一忍; 很快就好了。”她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刚中箭的时候手还是凉凉的; 现在已经红得像煮过的虾子。
段词去了江湖盟驻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只是让她安心等待。
“小昙,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一点红说他把你杀了,你怎么又……对了; 你那个桃枝姑娘是怎么回事?一口一个卫大哥,很亲热哦?”说起桃枝,她眼睛微微眯起来,语气不善,开始审他了。
“一点红是想杀我来着。”卫昙迟钝,闻不到空气中的醋味,所以他回答的侧重点在前半截。
那天卫昙被扛到河边,一点红将他羞辱了一番,大意上就是说你这么能耐还不是要死在我手上云云。然而这种话对卫昙毫无作用,话太多,他才懒得去分析其中的含义。最后一点红刺了他一剑,故意没有刺中心脏,还让熊小佳在他脚上绑了石头扔下河,要让他体会一边流血一边被水溺死的痛苦。
熊小佳不忍心,绑石头的时候偷偷将他手上的绳结改成了活结。卫昙有龟息之功,骗过了一点红,被沉下水后挣开了绳子。也多亏了当初禹棠教会了他泅水,不然他没被一点红刺死,淹也淹死了。
他游上岸,因失血过多失去知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桃枝家里。
“所以说桃枝真是你的救命恩人咯?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卫昙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安置桃枝,我都找到你了,她还不回家吗?”
“人家可是说了,‘我只想跟着卫大哥,哪怕为奴为婢也可以,若是一定要赶我走,就让他亲自和我说吧’。”她学着桃枝委委屈屈的语气转述,然后狠狠地一瞪他,“你说我怎么办?总不能把她轰出去吧?”
听桃枝说她救了卫昙一命时,禹棠对她还是很感激的,向段词借了一千金赠给她,要送她回家。然而她死活不收,一定要留下来,说是她家乡的人已经知道她和卫昙私定终身,她要是一个人回去,就没脸见人了。
禹棠震惊,她单方面私定终身,这是把卫昙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好吧,他本来就挺傻。
“我不要奴婢。”卫昙皱皱眉,侯府里女仆很少,他从小就不喜欢丫鬟伺候。
说好是来帮他带路的,怎么又反悔了呢?这人可真奇怪。
“你想得倒美。”禹棠嘟起嘴,“人家可不是真想给你当奴婢,我看她是想嫁给你吧。你是不是跟人家承诺什么了?”
“没有。我才不要她嫁给我,我只要你嫁给我。你快叫她走。”禹棠不高兴,他也不高兴了。
桃枝真讨厌,说了不让她来,她非要跟他一起来,路上说了好多他听不懂的话,还把他的钱袋子拿走了,说怕他弄丢。
禹棠见他这种反应,不由抿嘴一笑,她还不至于把桃枝当成情敌,但也没大度到愿意留一个觊觎小昙的女人在身边。
唉,原来她也是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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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啊。拿着这些金子,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
前面好声好气,左劝右劝她不听,最后子羽将千金谢礼摆在桃枝面前,冷着面孔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最好不要肖想,不然会让自己很难堪。”
桃枝犹如被人扇了一耳光。自她说了要留下来服侍卫昙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太友善了。现在更是想用一点钱就打发走她,这些人当她是讨饭的吗?村里人都知道她救了个如意郎君,即将嫁到富贵人家享福去了,若是现在独自回去,让别人怎么看她?她如何再嫁个好人家?况且,见过卫昙之后,村里那些野小子,谁还入得了她的眼?
她低着头,默不作声,子羽后面几句话说得狠了,她便弱弱的抽泣起来,娇声控诉:“你们……仗势欺人。我家里虽然不富有,可也不是没有骨气,任人践踏的……我只是喜欢卫大哥罢了,没想做他的正妻,你们家姑娘就那么容不得人吗?”
靠,怎么说的好像他们如何迫害了她一样?
子羽头大如斗,公主为什么偏偏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刑讯逼供他在行,杀人埋尸他做得,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无所畏惧,但是面对这种女人,他只想给她跪了啊!
最终无功而返,子羽怒气冲冲地从客房里出来,迎面遇上一脸无所事事的承香,想想她耍赖撒泼时的刁蛮样儿,他忽觉柳暗花明。
“县主哪里去?”他主动迎上去问好,脸上带着略显谄媚的笑容。
承香像活见鬼了,这个死人脸子羽,平时见了她都恨不得绕道走,生怕她让他干点什么,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你想干嘛?”承香戒备地退后三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怀疑起来,眼前的子羽莫不是敌人易容假扮的吧?还对她不死心,想再绑架她一次?
子羽哪知道她怎么想,哭丧着脸,将桃枝的事对她说了。
承香一听立刻火冒三丈。
这村女也太嚣张了,公主看中的男人也想染指。
王府里她老爹娶了一堆小老婆,王妃就是因为成天与这些女人争风吃醋,三十岁上便郁郁而终的,所以她最见不得的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女人。
这两天禹棠因为卫昙的事大悲大喜。眼看两人好不容易重逢,结果卫昙现在身中剧毒,段词去讨要解药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又杀出一个死皮赖脸的桃枝来。要是换成她自己是禹棠,可能直接就让子羽把她给咔嚓了,管他什么救命之恩。
“这事交给我好了。”她拍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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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就知道他们不会死心,肯定会换人来劝自己走,不过只要他们不对她动武,她是不会离开的。要是他们强行把她赶出去,她就让外面的人知道,这家人恩将仇报,有多不要脸。
承香可不会像别人那样对她和颜悦色,对不相干的人,她从来都是用眼角余光看的。
她一进来,桃枝便感受到一种来自贵族女子对自己的轻视,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愤概。除了出身,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点不如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们。
承香见她打量着自己,嘴角一歪,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傲慢地问:“你就是那个妄想嫁给卫昙的村女?”
“我叫桃枝。”桃枝咬咬唇,柔弱地回答。再多的不平她也只敢搁在心里,她知道以自己的家世是没底气和她们正面冲突的,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位姑娘,你又想说什么呢?桃枝虽然没读过书,也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凭什么说我是妄想?”
“人家不喜欢你,你不是妄想是什么?”承香自行坐下,跷着腿,斜睨着她:“我真是不明白,你好好一个姑娘,看起来也不是嫁不出去的,怎么就这么急着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守寡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桃枝一愣。
“你现在大概也知道,我姐姐,嗯,就是你卫大哥口里的‘糖’,他们俩是一对儿吧?”
桃枝不吭声。
承香继续说:“你一定也知道,卫昙中了剧毒,不过你知不知道,那种毒是无解的,他已经活不过两天了。”
“你说什么?”桃枝大吃一惊,猛然站起来,“卫大哥快死了?不是说有解药吗?”
“那是他们骗他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姐姐为什么那么难过?要不是因为她现在无暇管别的,你以为就你这样,还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
“我不信,你别想骗我。”桃枝瞪着她,咬牙切齿。
承香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你对我们其他人可没有恩,现在卫昙还在,我们看在他的份上送你金子,让你们家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卫昙一死,你还好意思赖在这里吗?”
桃枝眼里一片茫然,她只想着跟着卫昙,没想过他要是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过呢,你要真这么痴情,认准了卫昙,我可以说服他们,答应让你做他的小妾。”承香帮她出主意,“那样就算他死了,你也可以住进卫府里,一辈子不愁吃穿。”
可做一个死人的妾,那就是守一辈子的寡了。
桃枝打了个寒颤。
“我话不多说,要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该说的说完,承香耸耸肩,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桃枝呆坐了一晚。
天亮时就有丫鬟来禀,说一大早桃枝已经收拾包袱,悄悄带着那一千金走了。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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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段词还没有回来; 卫昙症状又加重许多,眼中充血,赤纹已经爬到了脖子上; 人在清醒不久后又昏迷了过去。
禹棠一直寸步不离守护在他身边,隔一会儿就给他喂点水; 并用冰水帮他降温。伺候别人的事儿她几乎没做过,现在竟也无师自通。
江湖盟那边一直没有传回消息; 问通云馆门人也说不知道; 她越等越觉得心烦意乱,既担心卫昙,也担心段词。南江海跟她分析过段词在江湖盟中的尴尬处境,她怕江沣会因为段词救了自己而为难于他。
南江海给他们端了两碗清粥过来,硬逼着禹棠喝了一碗,阿忽拿了另一碗喂给卫昙。
看她一夜未睡; 脸色和卫昙差不多惨白; 南江海不禁心疼。
“棠棠; 你去歇会儿吧,你看你的眼圈; 都快和大将军一样了; 走出去会吓到人的。”他轻言细语地劝说她。
“我睡不着。”禹棠执拗地摇摇头; 也没心情问他自己和哪个将军眼圈一样。她只怕自己睡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个外甥女,性子和他死去的姐姐一样倔强,认准了一个人就绝不回头。南江海无奈地叹息。
那边阿忽听见甥舅两人的对话; 喂完粥搁下空碗,走过来二话不说将她敲晕,塞到南江海怀里。
“你照顾着他们,我去江湖盟看看。”
“你叫上含情一起啊!他轻功好,可以先进去探探路……”南江海接住禹棠,向他建议。
“不用,那个废柴,带上碍手碍脚。”他丢下这句话便像一阵风一样离开。
南江海对阿忽的武功很信任,便也由他去了,段词一夜未归,他也觉得多半是出了事,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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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盟的驻地在城外河边,三面临水,背靠悬崖。修建得像一座坚实的堡垒,环筑着高达三丈的围墙,又有天然的卫河,如果不是有含情公子那样神乎其技的轻功,从外面很难越墙而入。
外面的人进不来,困在里面的人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出去的。
段词右手执剑,背抵着高墙,轻轻咳嗽起来,一线鲜血从嘴角渗出,他抬手用大拇指揩去。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身上外伤也不少,青衣几乎染成了血衣。半夜的苦战,他一个人面对数十高手,能支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他被逼到围墙下,退无可退,但困兽犹斗,贸然进攻者依然非死即伤。于是以他为中心,那些人形成一个半圆将他围住,却暂时无人敢上前。
江沣早就在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射向禹棠的那支箭,原来只是引他入这个陷阱的诱饵罢了。少数与段词有交情的,或者中立的,都被江沣以各种理由派了出去,眼前这些围攻他的人都是一面倒支持江沣的死忠。
他只是想来讨要红颜骨的解药,做好了要受江沣羞辱的准备,没想到江沣就这么直接撕破脸了,连缓冲也没有。
江湖盟总共有五位长老,除了处理联盟事务外,还共同拥有选举任免的权力,与盟主互为监督制衡,段词就是其中之一。今天江沣在这里针对他摆下这个杀局,他不信其他长老们不知道这事。
八成是已经商量好的,那些人早就想除掉他了吧?
死无所畏惧,只怕他们在他死后,连通云馆一干人等也不会放过。
他生性淡泊,就连担任这个长老之职也是当初承师父之命。本就是不想与他们争权逐利,一再退让之下,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何其可悲可笑。
“段词,你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我劝你不要负隅顽抗了,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看在你师父曾对我有恩的份上,我或许还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段词呵呵一笑:“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其他人同意对我下手的。”
江沣手指捻着胡须,站在人群之后,眉梢眼角依然挂着他那慈和的微笑。他武功不如段词远矣,所以一直与他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以免落入他掌中。
“长老会上有人证物证表明,你已经投靠朝廷,出卖了我们江湖盟,经过所有掌门和长老商议,你的长老身份已被废除。既然是叛徒,这个江湖自然再也容不下你了,包括你的通云馆。”
“在没有我参加的长老会议上定了我的罪?哈哈,有趣。你所谓的人证就是一点红吧?怪不得我们四处找不到他,原来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因为我从你们手上带走了当朝公主,所以就成了朝廷鹰犬?江沣,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以为聪明,迟早会将江湖盟拖进深渊!”
“既然你说你知道,那就更留你不得了。”
江沣抬头看看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很晴朗,就像他现在的心情。能名正言顺地除去这个宿命中的敌人,他感到非常快乐,“等你死了,我会把你的眼珠嵌在江湖盟的大门上,让你亲眼看看,我江沣是会将它带向灭亡还是更加辉煌。”
那我就化作厉鬼,拭目以待。
段词冷笑。
江沣一声令下,江湖盟的杀手们心一横,不要命地再次冲了上来。
又是一阵激烈而残酷的拼杀,江沣的人损失不小,段词浑身浴血,眼看也已到了尽头。他勉力抵挡开直面的一剑,“铮”的一声响,自己手里的剑也终于承受不住,断为两截。他感到自己也像这剑一样,只差最后一击来结果性命了。
“各位大哥还请手下留人!”包围圈外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嗓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江盟主,您答应过要把此人的命留给我亲手了结的!”
江沣看清来人,嘴角一撇,手微抬,示意手下们给他让出一条路。
那人只有一条手臂,左手提着把锋利的长刀,脸上带着一种报复成功的,扭曲的笑,一步步逼近段词。
“段馆主,天道终有轮回,你断我一臂,毁我一生,如今老天帮我,让你落在我手里,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报应呢?”
段词咳出一口血沫,嘲笑道:“一点红?哈,杂鱼就是杂鱼,连报仇也只能靠别人施舍,若你凭自己的真本事打败我,我还能看得起你几分,咳咳,真是可怜。”
“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我这就亲手结果你,为我的手臂报仇!”
一点红盛怒,脸上青筋突起,他高高举起刀,对准段词的脖子就要用力挥下。
“噗”的一声响,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却不是他的刀刃砍断了段词的脖颈。一点红觉得胸前一阵冰凉,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透出来的一截剑尖,正想回头看怎么回事,那剑尖已干脆地拔走,鲜血大蓬飞溅而出。段词向旁边一让,避免那喷泉一样的血溅到自己脸上。
一点红大睁着眼,不甘心地倒下。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男人让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