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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为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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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认真真地筹备了半日,翌日踏出别院大门往王宫走时,刚走到一半却被王宫里来的宦侍挡了下来。

    四个宦侍齐齐拱手:“太史令留步!”

    阿追驻足:“怎么?”

    “不劳太史令同去议事了。”离她最近的宦侍低眉顺眼地告诉她,“弦国也突然差了人来,正在玄明殿与主上议事。褚国讲和的事,主上说改日再议。”

    原是这样。

    阿追刚要点头答应,怒语蓦从几个宦侍身后传来:“戚王殿下果真有所隐瞒!”

    她一愣望去,几个宦侍也循声回头。几尺外,一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举步行来,轻挑的眉宇间显有怒色,他睇一睇阿追,再看向几个宦侍时冷笑涔涔:“戚王殿下明说仍召谋臣议事、暗里又将这位太史令挡回去,可是心虚不成?”

    阿追听得云里雾里,想问那几个宦侍,却见他们都目光闪避,当真是心虚的样子。

    她怔怔,眼前男子双手交叠,端正向她一揖:“在下宋鹤,奉弦公手令前来寻人。劳女郎移步戚王宫对质一二。”

 16|传召

    宋鹤一番话说得阿追疑云满心,想了想,不理会那几个宦侍的神色,提步去王宫,边走边问:“郎君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

    宋鹤微怔,答说:“尚不知,所以才请女郎走这一趟。”

    阿追听得不解,停下脚侧首打量着他:“宋郎来替弦公寻人,自己却没见过那人么?”

    宋鹤坦荡笑答:“是,我没见过。只是替君上来寻上一二,如找到许会是的,君上会亲自来见。”

    劳动弦国国君亲自来接?!

    阿追心里暗惊,看宋鹤的神色又不似唬她,便又追问:“敢问弦公所寻何人?”

    宋鹤笑容未变,却不再答话了,摇摇头伸手一引请她先行,颔首道:“关系重大,在确认女郎便是那人之前,恕在下不能多言。”

    阿追便不好再问什么,点点头继续前行,心里的琢磨却越来越多。这宋鹤衣着不凡,又奉弦公的命来办这样“关系重大”的事,可见在弦国的地位是不低的。

    那弦公要找的人,必定要紧得很。

    弦公的至亲?

    她便这样揣着疑惑行至戚王宫。玄明殿内,戚王尚在同另一弦国使节闲谈,抬眼见阿追与宋鹤同入,一抹凛色转瞬而逝。

    “太史令。”嬴焕向阿追一点头,看向宋鹤,声色若常,“宋郎突然离席,是去拜访太史令了?”

    “巧遇。”宋鹤语气生硬,薄唇一抿,目光直视戚王,“我们接到密信说殿下任命的这位太史令是一身份未明的女子,这位女郎适才自己也说记不得从前的事了,显然疑点甚多。然则君上亲笔致信殿下、后又差使节来寻时,殿下为何从不曾提及此人?”

    宋鹤口气咄咄地逼问,阿追惊讶,猛看向戚王:“弦国从前就来寻过人?!”她半点都没有听说过。

    她问罢等着答案,戚王却并未看她,他睇着宋鹤:“你别忘了,眼下是什么世道。”

    宋鹤正一愣,戚王又续说:“她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不止我不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乱世之中何能大意行事?再者……”

    他微眯的双眸中沁出几许清冽:“还轮不着你来质问本王。退下吧,你大可先禀弦公有此人在,但不可呈回画像。”

    戚王字字皆是不容质询的口吻,并不和善的态度直让宋鹤青筋暴起。然则他并未能有再多言的机会,两旁的宦侍上前一躬身,已是“逐客”之意。

    宋鹤便只好离开,弦国随来的旁人也随之告退。阿追不可置信地望着戚王,强定着心神捱到一行人的脚步声远去,终于再忍不住:“殿下是觉得我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还是有意扣我?”

    嬴焕刚执起竹简的手一顿,抬起头发怔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阿追眼帘垂下:“弦国来寻人,我又恰身份不明,殿下为何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他品着这四个字,俄而苦笑漾出,“你怀疑我?”

    阿追咬唇不言,辨不出心底是忐忑更多还是愤怒更多。戚王凝睇着她,少顷放下竹简站起身,他一步步踱向她,长长的一声叹息。

    他在她面前站定脚步:“弦国是来寻过人,有弦公的亲笔信,使节也曾来过。但自始至终,却连画像也未给半张。而后更有别国也致信本王,均说要寻人,身份不同,却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子,太史令觉得,本王当如何?”

    阿追一愣。

    如他这样说,并不难明白。这是风声走漏出去后,有别国想拿住弦公要寻的人当质子了——乱世里各国交战不断,手里的筹码自然能多一个是一个,有用便扣下留着用,没用就杀了也不费什么事。

    可那些寻人的信也未必封封是假,或许也当真还有真的,颇难判断。偏她又毫不记事,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怪戚王接了信也拿不准她是哪国人,不敢随意将她交给弦国。

    他言辞诚恳,她兀自思量了一会儿,又问:“那殿下又为何不让宋鹤作画……”

    话音未落一抬眼,阿追的声音蓦地滞住。他轻颤的眼底蕴着几许失落,她好像周身都被他的情绪浸住,连呼吸都停了。

    她终于先一步扛不住,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却在她说出“算了”之前,先一步开了口:“若你是旁国国君要寻的人,弦公见画像不是但谎称是,你又什么都不记得,到时怎么办?”

    语气温缓如初,像是一只手平缓地抚过她的心弦,将她方才猛烈的心悸抚平了,离开时却又不经意地带起一阵不同的微动。

    她突然觉得很慌,喉中噎着,许久才又说:“是我多疑。我先……我先告退了。”

    他只一点头:“弦公若来,我及时告诉你。”

    他显是隐去了什么想说的话。更明显的,则是并不想让她多问。阿追忍住好奇一揖,往外退时,深感心里的好奇和疑惑比来时还多。

    嬴焕负手而立久久未动。这日的阳光很好,她出殿后,明媚的光芒好似将她镀了一层金边,乌黑的秀发上亦反出淡淡光泽,直令他一时恍惚,觉得她好像是被这阳光送入人间的,像是上神所赐。

    焉知不是呢?

    嬴焕微沉的目光渐渐凝住,少顷又眼眸一垂,偏过头去:“来人。”

    “殿下。”宦侍躬着身上前,戚王眸色沉沉地又忖度了一会儿,方道,“传话出去,劝降阙辙的始末,不得透给弦国使节半个字。另外……”

    戚王眼底闪过的狠戾惊得那刚稍抬了眼皮的宦侍险些跪下去,安静片刻,又闻声说:“着胡涤查楚美人。若有半分疑处,不必留她了。”

    宦侍低语应了声“诺”,戚王轻一笑,续语中染着掩不住的蔑然与挑衅:“不必等到弦使离开。”

    。

    驿馆中,宋鹤持着一方折了两折的缣帛看了又看。

    这缣帛是十余日前的一个清晨由鹰隼送到他府中的,上面简单只言及了关于戚国新太史令的几件事,除此之外,连署名都没有。

    他逃离东荣到弦国谋事已逾三载,至今未能得重用。他每日都盼着能有机会大展拳脚,无奈弦公只想守一方太平、无开疆野心,生把他这武将都逼成了文官,遑论一展才华。

    而这封突然送到眼前的信,就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机会。

    他毫不敢耽搁地直接将密信呈与弦公,弦公当即命他赴戚一探究竟,那般急切的神色,让宋鹤十分清楚,若他当真办成此事,日后在弦国朝堂必有一席之地。

    只是,宋鹤到现在都想不通这信倒是是谁递的。

    房门忽被扣地一响,外面有人道:“郎君。”

    “进来。”宋鹤打算思绪看过去,房门打开,进来的是随行的小厮。

    那小厮一揖:“郎君,戚宫中刚有消息传出来说……说戚王刚绞杀了楚美人。”

    “楚美人?”宋鹤只知楚美人是几年前弦公送来戚国联姻的,一时不明,忙问:“那为何突然绞杀?”

    “不知。”小厮只回了这二字。

    宋鹤轻轻吸了口气,目光再度落在那卷来路不明的缣帛上。

    是楚美人?

    若是,便说明她来戚国不止是为联姻,更是为弦公传信。如今事情暴露而被诛杀,是戚王为此恼了。

    那么即便那位太史令是弦公要寻的人,戚王也未必会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回去。

    且论国力,戚国也不知强了弦国多少。戚王想强留人,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却无力强抢。

    宋鹤面色沉沉地斟酌良久,俄而忽地头脑一震,彷如醍醐灌顶!

    。

    凉风渐起,秋燥也愈渐明显了。这几日,阿追都明显觉得心里烦躁得很,日日都想去驿馆打探一二,想弄明白弦公究竟来不来、自己又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又不得不日日都把这份烦躁强压下来,一来驿馆守卫森严,二来此事显不是二人间的事,而是两国间的事,由不得任何人随性而为。

    七月初十,突然而至的“新奇事”让朝麓炸了锅!

    男女老少都带着好奇神色涌上街头一观究竟,自城外浩浩荡荡地来了许多人,幡旗是正红色,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的字竟是“荣”。

    这分明是荣天子的人,而这情状也真是少见!许多人心里都早已忘了这天子的存在,忘了其实目下的各国也还都统归“荣朝”,年过古稀的老人见了这大旗则百感交集。一时间,街头上人头攒动,看热闹的、指指点点的、热泪盈眶叩首施大礼的皆有,拥挤间自成一派奇妙的景象。

    这一行人行至一半时,为首官员模样的人勒马吩咐了一句什么,便见两匹快马脱列而出,驭马之人扬鞭疾驰过城中大道,一人直奔戚宫而去,另一则在离戚宫不远时折去了西边。

    片刻后,二人各自到了要寻的地方,下马入内,见到正主后,手中令牌一举:“陛下手令,传戚王与戚太史令赴奉洛觐见!”

    “什么?”玄明殿中,嬴焕眉头倏皱。

    “什么?”别院里,阿追亦是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使节:陛下传召!

    嬴焕:Σ(っ °Д °;)っ 啥?陛下?这设定里还有陛下呢?你等等——

    【嬴焕扭过头快速翻了一遍剧本】卧槽还真有陛下啊……哎嘛我还以为他早死在前传里了呢!

    使节:=_=|||||你特么……大不敬得这么明显不合适吧……

    嬴焕:你自己说陛下是不是很没存在感!你自己说!

    使节:_(:з」∠)_是……

    #如果诸侯逐鹿是个联网游戏,天子就已经单机模式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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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真让人神清气爽,先是琼瑶告赢了于正、然后是寐语者告赢了石天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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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觐见

    就算如今的天子早已不似从前般一呼百应了,论格局规制,荣天子的居所也还是比诸侯的王宫更气势慑人些。

    暗棕红色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马车驶进,一阵微风灌出。

    几丈高的灰墙间夹出的一条道虽不算窄,但亦不宽。人坐在马车中像两边看,多少会觉得自己在这高墙下显得微不足道,觉得在这偌大的天子居所中,高墙下的旁人也好、蝼蚁也好,都是一样的不起眼。

    阿追心中惴惴,几次抬眸看戚王,他却都只阖目正坐着。似乎并无所谓自己已然进了荣宫,也无所谓一会儿要觐见天子。

    又一道高大的宫门出现在眼前,有宦侍上前一挡,示意马车停住。

    而后话语传入车中:“请戚王殿下下车入殿。”

    嬴焕眼眸一睁,稍定了神,向阿追一颔首,示意她一同下车。

    脚在地上站稳,阿追抬头看了看,再度震慑于荣宫的气势,低下头正缓气,戚王已提步向里走去。

    这样气势慑人的地方,氛围却有些凄清。宫人似比戚宫里还少些,他们这样一路走着,都没见到几个人影,直至一方大殿近在眼前了,才见两名宦侍从高耸的长阶上疾步行下,作揖:“恭迎殿下。”

    嬴焕仍无什么话,眼皮都没动一下的样子如同并未看见二人。他左手扶着腰间佩剑拾阶而上,阿追拎裙随着,余下的随从就都停在了外面,回头看看,如同一尊尊陶俑立在阶下两旁。

    踏入殿门的瞬间,二人俱是一怔!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明显浸染了太多淫|欲味道的香气让阿追这身为女子的都陡一阵犯呕,嬴焕眉心紧蹙,驻足好生定了口气,才复又提步行去。

    入得内殿,看到那一片靡乱时,二人倒也不觉得意外了。

    殿里从王座到两旁的臣子席位都是规整的,但半点肃穆也寻不到。十几个蓝衣蓝裙的女子正翩翩起舞,个个身姿曼妙舞步婀娜,配着那曲调过于柔和的乐曲,直让人骨头发酥。

    至于她们的舞衣做得有多讲究,二人则均是连看也没勇气多看——实在是太薄了,薄得能轻易看到肤色。

    阿追震惊于天子的骄奢淫逸,嬴焕强定心神又向前走了两步,抱拳:“陛下。”

    目光穿过漫天飞舞的水袖帔帛,几尺外正闲散地闭着眼、任由美人捏肩揉背的天子睁了睁眼,一笑:“你是现今的戚王?”

    沙哑得不正常的嗓音直让阿追不舒服,嬴焕的应语倒还冷静:“是。”

    “原还是个年青的。”天子毫不委婉的咕哝着,语中难免几许蔑意。

    阿追简直不知如何应对这位头脑不清的昏君才好,神色复杂地看向嬴焕,他也只是维持着抱拳的姿势一语不发,神色看起来肃穆如旧,细细看下去,面色却比平常铁青。

    袅袅琴音中,背后忽地传来一唤:“阿追?”

    二人一愣,同时回身看去。

    正往内殿来的那人,似与戚王差不多的年纪。一袭天蓝色直裾,发髻用白玉冠束着,俊朗的面容与戚王的王者之姿不同,他看上去温和清隽许多,像是个书生。

    那人迈过殿门也停住脚,抱拳施礼:“陛下、戚王殿下。”

    “弦公。”嬴焕略颔首,弦公礼罢目光再度停在阿追面上。

    二人对视了好久,他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追脑中一片空白,怔了好一会儿神,心竟倒向了弦公这边——她第一回见他,他却知道她的名字,可见是旧识?

    “你连名字也不记得了吗?”他凝视着她又问,阿追望了望他点头:“我原也觉得我是叫阿追的……”

    天子一声笑:“看来,果然是弦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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