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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为祸-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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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呼吸略平缓了些,但仍警惕地凝视着他。

    嬴焕又说:“问清来意后我及时告诉你,若是有事要商议,入城时会许他们带亲卫进来。”

    他从头温和到尾的语气让她觉得不太适应,想了一想,这番解释又实在已全面到让她没什么可再追问的。

    她便点头应了声“好”,嬴焕也颔颔首,便起身离开。

    踏出她的房门,他才察觉自己已紧张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自小到大,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已强势夺来的。为了王位,他反手杀了原想置他于死地的庶母和幼弟;为了权力,他手下的兵马踏过各国的山川河流;为让能人尽为他所用,他让神医制出了稀世罕见的奇毒。

    他正愈发相信强者得天下,偏这时要跳出一个人跟他说她不服!他越给她重压她越不服!

    长久的无所适从之后,他觉得她是对的,而且此事道歉无用。

    如她所说,她完全有本事让自己过得很好,除却荣华富贵,还可以养对她百依百顺的面首,她委实没有嫁人的必要。

    除非有人能让她真真正正觉得值得共处一辈子。

    那时他已答应放她走了,但她的这一席话,却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光芒耀眼,让他不敢冒犯却又不甘心放开。

    “胡涤。”戚王喟出一口气,凝神道,“趁着在朝麓的这些时日,将解药给各府送去吧。告诉他们若肯继续为戚国效力,本王感激不尽。若不肯,赐金百两,准许自行离开。”

    胡涤暗暗心惊,躬身长揖:“诺。”

    “如有人问,就说是国巫说服本王的。”戚王继道。

    安静地走了一会儿,他又忽地改了口:“说是国巫教会本王的。”

    “……”胡涤怔了怔才明白他是在接上一句话,又应了声“诺”。

    嬴焕轻松地舒了口气。她确是让他学会了一些事情。

    。

    阿追将梦境在脑海中过了几个来回,虽则仍无从知晓梦中提点她的人是谁,却足以确定那人要她提防谁。

    雁迟。

    她一直也很奇怪为何自己为她占卜时出了那么大的错——虽然占卜并不是万无一失,但这样截然相反的局面实在太夸张了。

    是雁迟在她占卜之后改了想法?原本只是想安安心心地去为妹妹扫墓上坟,后来却突然动了歪心思,决定把自己弄瞎来求些什么?

    她并不太相信雁迟竟会下这样的血本去图什么,若换做是她,不会有任何事能让她觉得值得失去双目来求的。除非是拿眼睛换命,但雁迟那时又没有什么危及性命的事。

    可她又不得不信。因为连贯而来的第三个梦境和与为雁迟占卜的梦没有任何关联,唯一的关联便是雁逸,他是雁迟的兄长。

    那个梦境里一切对话都没有让她听见,直至莫婆婆说到了最后那几句,才忽然叫她听得清楚。

    莫婆婆对雁逸说:“戚王中邪术这件事,最深处的真相,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甘凡的那件事里,又有什么“最深处的真相”呢?

    阿追一时想不明白,蘸了墨信手在竹简上写着。雁逸、雁迟,失明、邪术……

    写完之后又在几个词周围胡乱地画着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完全是两档事,是完全连不上的两档事。

    她不意外雁迟会害她,但雁逸却不可能与雁迟一起害她,他是可以豁出自己的命救她的人。

    而雁迟又怎么可能与甘凡的事有牵扯?甘凡害的是戚王,戚王是她的夫君。

    那为什么要让这两件事同时出现呢?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两件事都是许久以前的事……

    阿追脑海里忽地精光一闪!

    她后脊栗然,越想为何在这个时候莫名的出现这个梦,两个字就越发清晰的在她心头浮现出来。

    刺客。

    她屏住呼吸,执笔再度落下,将这两个字添了上去。

    刺客是雁迟派的,而雁迟不会杀雁逸,所以只是药倒了他。

    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主: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不过还是告诉你吧

    阿追:那你就不能清楚点、直截了当点告诉我吗QAQ

    月主:可是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啊………………

    阿追:(╯‵□′)╯︵┻━┻你个傲娇搞什么啊!!!

    #别人说“人不和天斗”是因为斗不过,搁阿追这儿主要是因为月主调皮……#

 91|疑团

    从第二日开始,阿追的青鸾宫门前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从她第一次到戚国至今,就从来没有这样门庭若市过,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且还都是达官显贵,没有哪个是她好意思拒之门外的。

    来者还都备了厚礼,每一个都十分客气地对她千恩万谢……

    甚至有两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武将感激得抹眼泪来着。

    阿追云里雾里地应付着,又不好直言问对方“你到底来道的什么谢”,直见过了七八个人,她才模模糊糊地摸清了些门道。

    ——似乎是戚王将那毒的解药赐下去了,然后他们认为是她“逼”戚王这样做的?

    因为有人对她说:“国巫大善,若主上因此记恨国巫,在下必拼死护国巫周全。忠君是一回事,知恩图报是另一回事。”

    阿追笑容发僵地客气应下,其实她想说,这事当真跟她关系不大——莫说戚王给他们解药的事她不知道,就是他给她的那枚解药,她都还因不知真假暂未敢吃呢。

    而后她又慢慢得知,戚王不止给了他们解药,还直截了当地放话说如若有就此不愿再在戚国做事的,一概赐金百两,可自行离开——这功劳也莫名其妙地被归到了她头上,起初是有人认为这同样是她“规劝”或“逼迫”的结果,到后来,不知怎地就传成了“这赐金百两可是国巫自掏腰包”!

    好在并没有几个走的,若不然这昂贵的虚名阿追背着委实心虚。

    她只一时诧异为什么这些人好不容易解开了那道要挟,仍肯留在戚国做事,未及请教旁人,自己倒也想明白了。

    ——以□□相要的手段虽然令人发指,但除却这一条以外,其他各样都和在别国为臣是一样的,戚王并不曾因为能拿□□要挟住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在其他事上苛待臣下。如今官居高位的人每一个也都家财万贯、前程似锦。

    相较而言,戚国能给予他们的“前程”,去了别国反倒未必能有。自己的怨气再深,大约也敌不过想为全家上下、子子孙孙争一份荣华的心。

    第三日送走了最后一位来道谢的人时,又已是夕阳西斜。这位也是感慨万千得太厉害,几乎是从阿追初到戚国那时开始回忆,大叹那时不该在心里瞧不起她一个女子在朝为官,后悔当场要给她稽首谢罪。

    阿追亲自将他送出门后,一脸的哭笑不得终于得以显现出来。她望着夕阳舒了口气,刚要转身进屋,余光瞥见了正走进月门来的人。

    “阿追。”他也正好唤出来,阿追在廊下停住脚:“殿下。”

    他回头扫了眼方才见到的那人,笑问她:“是不是打扰你待客了?”

    “没人了,那是最后一个。”阿追说着,皱了眉,“怎么回事?殿下干什么把这些事都推到我头上?”

    她才不信那些人会无缘无故地觉得这是拜他所赐。

    嬴焕足下一驻,默了会儿,恳切道:“我绝没有拿这件事算计你。”

    “……”阿追愣了愣,察觉到他的小心,“我没说殿下在算计我,只是不懂这件事。”

    嬴焕眉头轻挑了一下,认真打量她片刻后松了气。继而又好像格外沉默了一些,她见他踱着步子榻上石阶,站在她身边,好似在踌躇什么,然后轻轻一咳嗽:“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些事。这药赐下去,他们必定要来道谢,但不该来谢我。”

    阿追浅怔,他目光挪到她面上,又有了笑:“弦公和公子洌觉得是我迫你来朝麓的,非要见你一面。”

    他询问地看着她,俄而又说:“你若想跟公子洌去南束……也可以。目下暂不知那刺客什么来头,昱京不够安全,但南束应该无事。”

    她愈听愈能清楚地察觉他的小心翼翼,平了平气,缓出了个笑来:“我先见一见就是。是去是留……再说吧。”

    嬴焕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同出了院门,一直往前面走。

    阿追心里不停地盘算着,一路上打量了他几次,仍不知该如何同他说自己梦到和想到的事情才好——这不是占卜,她梦到的事情都是已然发生了的,后面的纠葛则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这样的话说出来显然不会和她占卜的结果一样可信,再者雁迟与他大约也是多年的情分了,即便她后来慢慢觉得二人好像也实在没有多么亲近,但还是拿不准这怀疑雁迟要杀她的话该怎样说。

    毕竟,说出来他不信还是小事,但一旦雁迟得知,若不是她所为,便平白生出不快;若是她所为,打草惊蛇之后引起更多的麻烦就更加糟糕。

    阿追心下思量,如果要将这事捅出来,便要有十成的把握让他即便不信也要替她瞒住……那便等一会儿见到怀哥哥和苏洌再说好了。

    正殿里一室安静,姜怀和苏洌分坐两边各自饮茶,纵是风轻云淡的神色,也教满屋的宫人不敢大意。

    论目下,两位一个在南束位高权重、一个是弦国刚被推下来的国君;论从前,公子洌还是清倌时被戚王刺过一剑,姜怀则被戚王夺了权……然后听说又还了回去。

    是以二人每饮一口茶,殿里的气氛便好似更沉了三分。外面的动静响起来,宫人们便摒着息向外看去。

    “怀哥哥。”阿追衔着笑走进来,二人皆起身相迎,她又同苏洌打了招呼,而后四人各自落座。

    姜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她既没见伤也没见瘦,神色中也看不出什么被威胁的痕迹,心下稍安,这才相信戚王突然带她回朝麓是因遭遇刺客的说辞不是骗人。

    又啜了口茶,姜怀淡笑道:“阿追无事便好,先前唐突之语,殿下恕罪。”

    戚王没说话,姜怀思忖着从祖父那里“逼问”出的隐情,又道:“殿下既肯让在下继续执掌弦国,阿追还是跟我回去……”

    嬴焕与阿追同时一凛,阿追脱口而出:“不可!”

    他们一起意外于竟是她先出言回绝,三人皆怔了怔,姜怀蹙眉道:“只是让你回弦国而已,不逼你做其他事情。”

    他一时只道她是因许久之前他“逼婚”的事耿耿于怀,更觉祖父所说的她因经的人和事都少,是以爱恨都来得更凛冽是真的。

    阿追抿了抿唇:“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何?”姜怀眉心微蹙,轻言劝她,“你让戚国吃了十二场败仗,报复也该报复得差不多了。”

    “不是因为这个。”阿追摇头,“有些事你不知道。”

    姜怀一喟:“有些事你也不知道。”他想了想,索性当着戚王的面说了,“你从小过得与世隔绝,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你便会控制不了自己。”

    阿追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我也是刚听祖父说的。”姜怀言罢看向戚王,“此事请殿下见谅,我不能看阿追往绝路上走。”

    “……怀哥哥?!”阿追觉得有些不可理解,“你在担心我做什么更过分的事?你以为我想留在戚国是为了杀戚王殿下?”

    姜怀反问:“你没想过?”

    阿追:“……”她确实想过。这念头常会窜一窜,哪怕在她觉得一报还一报之后已不再那么恨他的时候,这念头还是会冷不丁地窜一下,她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她明显语滞的样子将心绪毕现,嬴焕轻抽了口凉气,揉着太阳穴看姜怀,略显不满:“郎君补得一手好刀。”

    阿追:“……”

    苏洌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争执一脸好笑,咳了一声,也问阿追:“若不是为算前账,你为什么会想留在戚国?”

    姜怀听言便平淡地又颔首抿茶,嬴焕侧眸看向阿追,二人目光一触,阿追偏头避开。

    然后她喃喃道:“是因为想杀我的人现在还在弦国。”

    姜怀立刻问:“谁?”

    “是……”她迅速地扫了眼嬴焕的神色,定下气来,“上将军的妹妹,雁迟。”

    三人:“……”

    方才还神色各异的三个人目下全都愣住,殿里安静了会儿,姜怀又问:“你卜到的?她接下来还有别的动作?”

    “我梦到的。”阿追如实说,“我梦到了从前的事情——她失明是为了让戚王殿下对我不满。殿下中邪术时让上将军请乌村众人出山,莫婆婆告诉上将军最好不要细查其中纠葛,若非会殃及雁迟,还能是何原因?”

    “那雁夫人为什么要害戚王殿下?”姜怀说。

    “我不知道。”阿追道,“我也想不清这一层,但只能是这样了,否则为什么莫婆婆会觉得上将军不知情更好?”

    又安静下来,三人皆仍有些惊异于她突然抛出来的说法,面面相觑地互看了看,姜怀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口吻和缓:“阿追,你能卜到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将来,没有过去,这是月主的规矩。”

    阿追点头:“不错。”

    “就连你小时候梦到父母遭难,也是事情还没发生时。”姜怀又说。

    阿追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仍点了头。

    姜怀短促地缓了一息:“所以你这个梦许非预兆。”他握住她的手,神色担忧地道,“你的恨意与旁人不同……你恨戚王殿下所以迁怒旁人无妨,但雁夫人……”

    姜怀叹息着说:“上将军救过你的命。”

    阿追蓦地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觉得他的话不可理喻:“你觉得我是为报复戚王所以要除掉他身边的人,在扯谎骗你们?!”

    “我并不觉得你在扯谎骗人。”姜怀垂眸道,“可有些事非你能左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既然连杀戚王都想过……”

    那为了除掉他身边的人做个梦,又有什么奇怪?

    阿追忽地浑身都冷了。起初,她瞪着姜怀,恼怒于他居然对她有这样的怀疑。慢慢的,她竟有些撑不住这种恼怒……

    姜怀的话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起自己了,她居然克制不住地在想,他的这番话是不是真的?

    巫师有许多与常人相比堪称“异类”的地方,比如他们会走火入魔、比如他们死后的葬礼……

    而她,是已在心智上变成了个“异类”了吗?她因为先前对嬴焕的怨气,已经变得丧心病狂,在他们眼里就像个怪物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嬴焕:(╯‵□′)╯︵┻━┻姜怀你讨厌啊!你说正事儿就说正事儿,总拿她想不想杀我这个点当例子干什么啊!

    #一场谈话之后,戚王心上插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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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常情

    “你当真这样认为?”阿追心绪难言地望着姜怀,期待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姜怀却只是神色平淡又毫无退缩地回视着她,一言不发地就这样对视着。

    阿追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他,觉得这件事变得十分滑稽。

    在来这里之前,她与戚王同走了一路都未提只字,为的不过是有姜怀在,可以多一个帮她的人。哪怕这是戚王后宫的事,他一个外人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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