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宠记-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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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蒙湛看解情时,那越来越火热的眼神,就知解决这个问题是迫在眉睫的。
将近入夜时,宗绫走到解情身旁,见到解情握着医书的手隐隐在颤抖。她眸色微动,蹲下身拍了拍解情的手,见解情回神,便看着她的眼睛,无声的安抚着对方。
解情勾唇佯装无异的笑了笑:“阿绫要走了?”
宗绫点了点头。
“去吧!”解情道,“我没事。”
秦蒙湛明着在认真教儿子读书,暗着却时刻关注着解情。姐妹俩为何如此对话,他也是明白的。
他侧眸看着解情那分明就再难忍受他的模样,薄唇紧抿。
宗绫再看了看解情,与正在教阿晨学习的秦蒙湛。压下心中的不安,她迈出了医馆。
宗绫一路慢悠悠的朝凊王府走,心道都是事啊!
柳蓝玉的事,解情的事,还都是不小的事。
忧愁间,她是越发的想自己那已经离开多日的丈夫秦洬,她现在是连个可以任她发牢骚的人都没有。
回到凊王府,她一时兴起,便将两位府医喊了过去:“来来来……给我号号脉。看我可是有孕相了。”
两名府医也算是习惯了这位王妃的怪性情,便神态无异的分别给她把了脉,都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无孕。
每次她都是得到这个结果,每次也都失落的不能呼吸。
她眼睛红了红,起身去到浴池间脱了衣服独自沐浴。她靠边坐在阶梯上,闭着眼享受着温泉拂过肌肤的滋味。
她是真的好想秦洬。
想他的声音,想他的温柔,想他抱着她的感觉……他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行,哪怕是一根头发,她都想。
她的男人,真的是全天下最好看,最有魅力的人。
洗了澡,穿上寝衣,她仍旧是抱着秦洬的枕头睡觉,抚摸着平坦的腹部,她叹了口气。
她都快满十八了,仍是没个一儿半女的。
自秦洬离开后,宗绫日日难以入眠,无一晚有例外的。抱着秦洬的枕头,直到深夜,她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随着宗绫的入梦,医馆后院房间里陪着阿晨睡觉的解情起了身,望着桌子上点的安神香。
自从秦蒙湛来医馆后,她就一直在医馆点香,装作医馆里有点香的习惯,实则不过是为自己行方便。
她做不到再接受秦蒙湛,也做不到离开她的儿子。
可儿子都这么大了,她又该怎么办?想离开,姑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她的儿子又该多难过?
纠结了许久,她终究还是过去将那安神香给灭了。
她穿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去到医馆开了门,本只是想出去走走,想让夜风吹吹自己的脑袋,想想自己究竟该如何做,却看到秦蒙湛坐在门槛上。
他没有抬头,只低着头,颓然的幽幽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蹲着,就是怕你离开,你果真要离开么?”
解情不想与他解释,跨过门槛就朝外走。
只是她刚踏出一步,就听到利刃穿破肉体的声音,她心头骇然,立刻转头望去,就看到秦蒙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那把匕首正握在他的右手,插在他的身体里。
他紧盯着她,面不改色:“你走一步,我捅一刀。你走,我死。”
第121章
解情看着他那身玄色衣裳因为鲜血的蔓延; 颜色越来越深,刺的她眼睛觉得生疼; 她忍不住骂了声:“随便你。”她转身就走。
可是她连续跨出两步后; 就听到他接连两次抽出匕首插入身体的声音。那声音刺耳的让她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蹲下身。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着; 越是试图挣脱,却越是被缠绕的更紧; 没有任何逃脱的余地。
只能无助着; 感受着不能动弹的绝望。
秦蒙湛从蹲下的她身后将她搂住; 声音轻柔:“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儿子,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你可以不原谅我; 可以折磨我; 只要别离开我。”
解情能感觉的到他的身体有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 沾湿了她的背部; 灼烫了她的心,烧的她整个胸口都疼痛难忍。
秦蒙湛抱着她颤抖不止的身体,亲了亲她的脑袋:“别怕; 以后我会保护你; 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我会去找莫问; 想法让他将你全身上下的疤都给治好,你还会是曾经的你。”他的声音因为本身就温柔的不可思议,以至于几乎听不到其中透着的虚弱。
解情的喉咙好像是被掐住了,她说不出话。她只红着眼睛神色呆滞的看着前方,她不理解如此平凡的她; 为何会招惹到身份尊贵,却又是个疯子的他。
她能给他说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
秦蒙湛紧紧的搂住她,催促着:“你说话,说你不再离开我。我对你的不信任、对你的冷落囚禁、对你的没有保护好……只要你说要我怎么做,怎么弥补,我都答应你。”
静谧的夜中,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身上的血正在不断滴落,滴滴答答的,每一声都让她的心似在遭着重击。
秦蒙湛的声音隐隐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干哑了起来:“这三刀,算是惩罚我对你的不信任与冷落囚禁。而你被火烧的痛苦,却是如何也还不来的,那我也把自己给烧了,我们扯平了,你是不是就能不离开?”
解情闻言瞳孔微缩,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蒙湛似是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很好,他放开她,突然转身跑了。
解情心下骇然,立刻转身去追,可她哪里能追的上他,只能看着他如风一般朝北去的身影。她立刻去拉晚上仍会守着医馆的侍卫:“快,你们都快去追他,别让他烧了自己。”他相信秦蒙湛是真的什么都会干得出来,所以她是真的心急了。
侍卫在这里虽都是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却是能将主子们说的话收入耳底。他们做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至于其他的,都是装作什么听不见罢了。既然被解情下令,他们便全都动身去追人了。
解情捂着乱跳不止的胸口,目光落在地上那在月光下泛着光的血迹上逗留了会,她的呼吸窒了窒,便沿着血迹尽力追了过去。
秦蒙湛跑的很远,解情一路追着,追的气喘吁吁,头上爬满了汗,也仍是似乎不见尽头似的。
她的心渐渐泛凉。
姑且不论他究竟在哪里,有没有真的把自己烧了,不论他身上捅的那三下致不致命。单是这一路的血,也够去掉他半条命。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乎他的生死,但知道她一定不希望她的儿子失去父亲。
她知道对阿晨来说,失去从小陪伴着他的父亲,比失去她这个本就从小缺失的母亲要痛苦的多。
她一直在加快自己奔跑的速度,跑的越累,速度就越快,最后她看到了一间燃烧着大火的屋子在她的前方不远处。
她的眼睛瞬间睁得斗大,那是一种对大火的恐惧,一种让她遍体生寒,瑟瑟发抖,下意识想转身就跑掉的本能。
同时还有对秦蒙湛即将被烧死的惶然震惊。
她看到脩王府的侍卫召集着周围的百姓不断浇水灭火,可大火一时间是不可能灭的,仍旧是在燃烧着,就像是在烧着她的心。
就在脚软的她试着要冲过去时,她终于看到里头有人跑了出来,是一个人扛着另一个人。她的脚似乎在瞬间就有了力气,快步过去站在离被搁在地上的那人不远处。
杜勋一身的水,迅速将包裹在自己身上浸满水的被子扔在地上。就去将躺在地上的秦蒙湛身上的湿被给掀开,背起他就施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解情只怔怔的看着杜勋背着秦蒙湛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的。
秦蒙湛满身的血,灰头土脸的,看不清是否烧伤了哪里。反正他是紧闭着双眼的,不知是死是活,不知还有几口气。
听到身后仍旧烧的啪啪作响的声音,她下意识抬起沉重的脚步朝前去。她的胸与喉都似乎被堵住了,不能呼吸。她干涩的眼眶也似乎被堵住了,仍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一路如游魂般朝医馆的方向走,回到医馆便关了门回到后院房间,上床将儿子阿晨紧紧的抱在怀中。
“娘……”她的力气太大,被勒醒的阿晨迷迷糊糊的喊了声,“好痛。”
解情连忙放松了力道,低头不断亲吻着他的额头:“没事,继续睡吧!”
“嗯!”阿晨可以感觉得到的娘的不对劲,他没有多问,娘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乖乖在她怀里窝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解情睁着眼,彻夜未眠。
折腾了许久,再躺下,很快便到了天明时,她转头睁着一宿未闭合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眼里的色彩非常平静。
默了一会儿,她转回头看了看仍在她怀里睡的儿子,轻手轻脚的放下他,起床洗漱后去医馆开了门。
当她开门就见到门外的宗绫,她怔了下:“阿绫?”
宗绫连忙进去围着解情转了一圈,见其没什么事,便赶紧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外面地上那些血是谁的?”昨晚她睡的极度不安,一早便就过来了。未想看到地上大滩大滩的血,可把她吓坏了。
解情闻言也看向了外面的血,这白日里一看,可比晚上看起来要触目惊心的多。她迅速收回了目光,声音干哑的垂眸应道:“是秦蒙湛的。”她转身去到了看诊椅上坐着。
“秦蒙湛的……”宗绫诧异的喃喃了声,过去从解情对面坐下,见到其眼底的青色与嘴唇的苍白,又问道:“姐姐是一晚上没睡?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解情握紧了拳头,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实则透着僵硬:“他用匕首捅了自己三下,还去到北面的一间屋子,烧了自己。”
宗绫吓得心肝颤了颤:“那他……那他……”想也知道是为了挽回解情而做的,只是,这样子,哪里还能活命?
解情摇了摇头:“后来他被杜勋救走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宗绫知道解情看似仍旧保持着铁石心肠,实则定然是不可能无动于衷,她握住解情的手,安抚道:“别担心,祸害遗千年,他一定还活着。”能与秦洬关系要好的人,又岂会是轻易就能丧命的人?
解情没有说话,只坐在那里发呆。
大概是最近这些日子与宗绫交心多了,也或者最近心中确实太多苦闷的事,在面对宗绫的时候,她也不再隐瞒自己的事情与情绪。
宗绫也不知道自己该劝些什么,作为一个局外人,她是希望解情能与秦蒙湛和好,皆大欢喜。可有些苦,却是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她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关心着对方,对方有需要的时候,她就倾听着,尊重对方的一切想法与决定。
她想了下,便道:“你在这里歇着,趴下补个觉也行,我去做早饭?”
解情颔首。
宗绫过去抱了抱她,便起身去到了后院灶房,点火烧粥。
随着宗绫的离开,解情转头看向了外头,远远的,她仍可以看到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总是在逼她,而她,恨他的逼迫,又无可奈何。
碧红出来时,就见到看着外面发呆的解情,她循着看去,看到外面那滩血迹,吓得脸色白了白。她知道解情定然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做下人的她无权非得过问什么,只过去问解情:“姑娘,我去将那地上的血给洗了?”
解情收回目光,拿着医书,点了点头。
碧红多看了明显没睡好的解情两眼,转身去到后院打了水,出去洗地了。
后来约莫时间差不多,一直在发呆的解情准时起身去了后院房间,进门就看见阿晨坐在床上抬着软软的小手揉眼睛,看到解情,他软软嚅嚅的喊了声:“娘……”
解情过去看似情绪无异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柔声问道:“阿晨睡的可好?”
阿晨点头:“阿晨睡的很好。”
解情牵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阿晨自己穿衣服,娘去给你弄洗漱水。”
“嗯!”阿晨点头。
解情不由低头亲了亲她这比谁都乖巧的儿子,才转身走出了房间。
阿晨看着解情消失的背影,抿起了嘴,其实他睡的并不好,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了,总觉得心里莫名的难过。娘起床时,他就醒了,却是仍在装睡。
阿晨起了床,随解情进入医馆,却是没见到爹的身影,他抬头问解情:“娘,我爹呢?”
解情胸口堵了堵,道:“爹有事要离开一阵,过几日再回来。”
阿晨睁着清澈无辜的眼睛看了解情半响,才应下:“哦!”
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端上桌的宗绫抬眸看了阿晨几眼,她才发觉,这孩子也是个心思深沉的。
想来也是,姓秦的,哪里会有几个简单的人物,否则这秦氏天下也不至于几百年经久不衰。
一桌人佯装无事一般喝着粥,吃着点心,没人去提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秦蒙湛。
后来的日子,也仍旧是这么过着,秦蒙湛大概是因为养伤,也或许是干脆死了,没有过来。秦子蔺大概是去寻柳蓝玉了,也没再出现逼问她们什么。
这日晚上宗绫坐在医馆的门槛上,托腮等着秦洬。她的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远方,只盼着能看到秦洬归来的身影。秦洬说过,就今天这个日子前后回来,可当下都是半夜了,却仍是未见他的到来,可让她觉得失落的想哭。
刚等到阿晨睡着,从后院踏进医馆的解情见到宗绫仍是坐在门外等着,她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今日王爷不见得能回来。”
宗绫垂眸扁了扁嘴,当真是觉得委屈。
解情低头看到宗绫微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将这丫头抱在怀里,柔声道:“你这丫头算是我见到过的最深情的姑娘了,哪有你这样,不过只是分开几天,就急成这样的。”
宗绫在解情的怀里蹭了蹭,嘀咕道:“我本来就从小喜欢他。”
解情道:“喜欢也好,反正你二人也没什么挫折需要受,但只分开几天,就委屈成这样,要不得啊!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宗绫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便赶紧从解情怀里直起了身子:“我现在就回王府吧!姐姐也早些睡。”人家自己就已经是满腹心事,她自然是不能添乱。
解情点了点头:“好,路上小心。”
“嗯!”宗绫转身就步伐轻快的走了。
解情看着她走远,才回身将医馆的大门关了。
宗绫走远后,肩头再次垮了下来,行走的速度也慢吞吞的。她一路走,一路回头望,眼巴巴的期望能见到秦洬的身影,后来她干脆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倒着走,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的朝北面看着。
以这样的姿势走的久了,方向难免会走偏,眼见着她的后背快撞到墙上,一道牙色身影陡的移了过来贴在墙根,任她撞上自己的身体。
宗绫眨了眨眼,鼻息间萦绕的熟悉味道让她本是越来越黯淡的眼睛立刻亮了。
秦洬从她身后搂着她,含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嗓音暗哑道:“我才离开几天,就出状况?”
宗绫挣脱了他那双有力臂膀的束缚,转身埋入他的怀里,压抑着满腔欢喜,埋怨道:“你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什么状况都没出。你是我的克星,你出现,我就有状况。”
秦洬又怎听不出她压抑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