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宠记-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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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愣着,她娘大哭着。
休书的内容本该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可不知为何会传了出去。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她娘施诡计才让她嫁入俞王府的作为,甚至都不知如何连其中下药的细节也都知道。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她,不知是否为秦子蔺,只知道她的名声又臭了,比曾经更臭。臭的成为了耀都的一个最大笑话,她带着面纱一路像游魂一样走过来,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谈她这个笑话,刺耳的让她觉得昏天暗地,几乎疯掉。
她不仅人人喊打,人人唾弃,还人人笑话。甚至可以听到有教育孩子的妇人在说:“再不老实,将你卖到施家去,让那施家大姑娘折腾你。”
“施家大姑娘”几个字,已经成为了百姓嘴里,最肮脏的字眼。
在施家里面,她的亲哥亲嫂也都不愿意看见她这个拖累家族的人,下人们也都看她比以前更加不顺眼。
是了,给男人下药,企图做那种事。这种不知廉耻之事,可比雇杀手杀人要显得恶心肮脏的多。对于一位未出阁的姑娘,做什么事情也没做这种事情要来的惊世骇俗。
路上她还遇到了曾经最喜欢她的陈丹,哪怕她带了厚厚的面纱,人家仍是认出她的。可他却绕过她就走,不管她,也不去为百姓对她无处不在的嘲讽起半点争辩。
所以如今的她究竟该怎么翻身?还能怎么翻身?
她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看着秦洬背着宗绫踏出凊王府,他素来清冷的俊脸上透着最动人的温柔,给他那本是疏离的气质添了许多温润之感。而被他背着的宗绫,正开开心心的说着什么,后来在他的耳根亲了下,惹得他脸上的神色更温柔了。
如此幸福温馨的一幕,瞬间刺激的施明絮泪如雨下,仿若顷刻间能流尽她此生所有的泪。
她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骨节泛白。
宗绫在秦洬的耳根似感应到什么,抬眸望去,就见到死死盯着他们的施明絮。她怔了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莫不是她心中感觉该发生的事与施明絮有关?
被施明絮这样盯着,宗绫感觉怪不自在的,便从秦洬的背上跳下,牵着他打算无视施明絮的存在。
她会无视施明絮,秦洬更是会无视施明絮。
二人手牵手离去之际,施明絮突然跑过来张开胳膊拦住他们的去路。她紧盯着秦洬,哽咽道:“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你让我做牛做马做丫鬟都行,只求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是每天只让我看到你一眼也好,我求求你。”
宗绫闻言拧眉,上下打量着施明絮,难怪今日打扮的这么好看,莫不是想拼尽全力搏一搏?
这么个大美人,如此楚楚动人又深情,只怕是个男人都会乐意去收了,反正不会吃亏,也难怪她会想搏。
可他们都知道秦洬不是普通男人,她仍是选择走这条路,明显是绝望之举。
宗绫侧头看向神色淡淡,完全不为所动的秦洬。
秦洬回视了她一眼,满意的看到占有欲强烈的她,眼里浓郁的醋意。他勾了勾唇,牵着她越过施明絮就走。
“秦洬!”施明絮看着秦洬的背影,几乎嘶吼出声,可仍是看不到他的脚步有半点停顿。
绝望中剩下的一根弦绷断,她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如疯了一般扭曲起来。她抬起自己的手,就将袖箭中的箭给射了出去。
移形换影之间,秦洬牵着宗绫瞬间移开,那两支袖箭落在地上。而只是在瞬间又一发双箭射了过来,秦洬伸出手指,横扫间,两根袖箭都被他夹住。
他将袖箭扔在了地上,脸上倒也没有怒意。毕竟对他来说,施明絮只是蝼蚁之辈,不足为惧。他只是侧头淡问有些惊呆的宗绫:“想如何处置她?”
宗绫回神,看着那正恨恨的看着她,眼里酝酿疯狂的施明絮。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施明絮比刚才还要不正常。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就见施明絮突然喊了声:“宗绫。”
就在她定神之际,施明絮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快狠准的刺入自己的胸口。
她立刻睁大了眼:“你……”
秦洬将宗绫搂入自己的怀中,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不让她继续去看这一幕。
施明絮脸上有着妆容掩饰不去的苍白,嘴角溢着黑色的鲜血,证明匕首上是擦了毒的。她见到秦洬对宗绫如此贴心,凉凉的笑了起来,凄厉道:“宗绫,你夺我所爱,我是你害死的,我死也不会瞑目,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此生都活在阴影里,我会化成厉鬼来找你的。”本是将死之人,吼完这些话,她就无力的趴在了地上。
本就一身红衣,做着自杀的事,说着最凄厉的话,那模样,就算未死,也仍是像来索命的厉鬼。
秦洬大概是意识到施明絮要干什么,他的大掌早已紧紧的覆住了宗绫的耳朵。所以宗绫没听全施明絮的话。
秦洬凉凉的扫了眼王府门口的卫兵,卫兵马上过去拖着奄奄一息,却仍是深情的看着他,向他伸出手的施明絮离去。
死前,她仍是在轻轻的说:“秦洬,你会记住我的,我因为喜欢你而死。”她知道武功极好的他,可以听见,所以她安心的闭上了眼。
秦洬搂紧怀中在发抖的妻子,眸色仍是淡淡的,看起来似乎不觉得这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唯独让他不悦的,就是怀中人似乎被吓到了。
宗绫喘息着,干哑道:“她……她死了么?”
秦洬亲了亲她的额头,撒谎道:“不知道死没死,我让人将她送回去了。”
宗绫垂眸,其实她清楚的看到,施明絮刺中的是心脏处,这明显是活不了的。何况秦洬定然会隐瞒什么,有意顾忌到她的心情。
施明絮是想在死之前给她制造阴影,算是成功了,却也没完全成功。
她宗绫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并不会真的善良到将施明絮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而来什么各种自责。
她与秦洬合该在一起,施明絮是咎由自取。
秦洬牵起她的手:“走吧!”
她点头:“嗯!”
虽然看得开,她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自己。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眨眼却不再存活于这个世上,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死亡,是最可怕的惩罚。
秦洬低头看着她的脸,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就这么抱着她朝前走。他知道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区区一个施明絮的死,定然是影响不了她多久。
秦洬问宗绫:“还要去玩么?”
宗绫点头:“玩。”
秦洬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放在地上,让他爬上自己的背部,继续背着她缓缓前行。
路过陆家开的锦丽庄时,宗绫不由侧头朝里看了看,叹道:“也不知蓝玉何时能回来。”
秦洬背着她进入医馆时,解情抬眸看到宗绫那本是红润的小脸,竟是苍白一片,她心下一惊,赶紧站起迎了过来:“阿绫这是怎么了?”
宗绫过去坐下喝了口茶,道:“没什么,可是准备好了?咱们出去玩?”
解情看着她,压下心中的担忧:“准备好了。”
宗绫起身过去牵着阿晨的小手:“那走吧!”
宗绫与解情一人牵着阿晨的一只小手踏出了医馆,秦洬跟在后头。他们朝北走着,正是随便说着什么时,就见到了一身青白衣袍的陆深予骑着快马朝这边来,
他们让出了道,看着陆深予从他们面前过去。
宗绫诧异道:“那是陆深予吗?”
解情应道:“嗯!”
宗绫不解:“既然他回来了,那蓝玉呢?”
解情摇头:“事情估计有些复杂吧!”想也知,定然是牵扯到了秦子蔺。
“走,我们去问问。”宗绫抱起阿晨,就转身快步朝南去了,解情与秦洬一前一后的跟着。
陆宅离锦丽庄并不远,就在锦丽庄对面的道里,一路往前走,便能看见。陆家虽不是达官贵族之家,却是在耀都能数得上号的富贵之家,陆宅华美宽大,气派的比那些大人物的府邸,可不差什么。
陆深予从大门前下马,就快步跑了进去。
他直奔陆老太太的独院,进屋就见到卧病在床的陆老太太在咳嗽着,他的母亲陆太太正候在那里伺候着。
她们乍一见到风尘仆仆的陆深予进入,就惊呆了。
陆太太连忙迎了过来,谴责道:“你这小子可回来了,娶了妻就离开,你这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家人?”说着她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陆深予只看着坐在床上,似乎老了十几岁,一脸病容的祖母。见到祖母别过头不看他,他过去就跪在了床边,难过的问道:“祖母这是怎么了?”他记得之前祖母虽不乐意他娶蓝玉,可也没成这样子。
陆老太太是个强势的人,她倒是没哭,只是冷哼:“还知道回来啊!祖母还以为我这陆家独孙扔下家业正事不做,扔下家里人不要,被那柳蓝玉给勾的什么都不要了呢!”
陆老太太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对面医馆的几个外地来的狐狸精,后来只是碍于身份容忍着,只觉得渐渐地,她这乖孙就会收了心。不想最后倒好,她的乖孙竟是要与那个没教养的柳蓝玉成亲。
要知道,那么一个人娶回家,这不是娶媳妇,这是娶祖宗。柳蓝玉既有作为金吾将军的哥哥,又有作为凊王妃的姐妹,而且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他们陆家供不起。
陆老太太这辈子除了一对儿女,膝下就只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外孙女,她一直都想孙子将外孙女娶过来,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
可未想到……
她只能认了,因为得罪不起。更让她没想到是,一向乖巧懂事的孙子刚娶了那柳蓝玉,就不顾他们的反对,跟柳蓝玉一起离开了耀都。
这让她发现娶柳蓝玉不仅是娶祖宗,根本就是娶祸害啊!刚开始就让她的乖孙那样忤逆她,以后她这乖孙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还有没有陆家的家业?指不定被带上什么歪道邪路。
她的乖孙要被毁了。
陆老太太越想越觉得如天塌了,加上后来外孙女企图自尽去了半条命,她更是坚定柳蓝玉就是个祸害,能给他们陆家带来灾难的祸害。
渐渐的,她就再难想开,卧病不起。
陆深予握着陆老太太的手:“孙儿怎么会做这种事,孙儿只是带蓝玉出去玩玩,祖母多虑了。”
陆老太太捂嘴咳了咳,陆深予连忙给她拍背。在他的眼里,祖母虽上了年纪,却一直强健利索,何曾病成这样过。
外头,宗绫他们踏进陆宅,在家丁的引路下站在了陆老太太的屋前,得到了通传,才进去。
进去宗绫就问陆深予:“蓝玉呢?”
本来奇怪眼前几人为何会来的陆老太太闻言,这才意识到这件事,便冷哼了哼,问都不想问。
第125章
提到被秦子蔺带走的柳蓝玉; 陆深予神色黯淡了下来,这个时间; 他们该是还在路上的。柳蓝玉肚子大; 不能太赶路。
看着他这模样; 宗绫隐约猜到了什么,可仍是担心柳蓝玉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宗绫便试着问:“蓝玉可安好?”
陆深予点头:“安好。”
得到这么答案; 宗绫他们便明白了什么; 想来是真的与秦子蔺有关的。宗绫与解情都是站在柳蓝玉这一方的,想到心中的可能; 皆是一阵歉意油然而生; 仿若是她们自己对不起陆深予似的。
宗绫朝陆深予颔了下首; 与解情牵着阿晨什么都没再说; 又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 还得待见了柳蓝玉才能了解。
陆老太太本想顺了顺自己心里那口郁气,才向来者行礼,毕竟这都是大人物; 他们陆家得罪不起。可她这口气还没顺过来; 人家就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陆老太太咳了咳; 捂着胸口问孙子:“柳蓝玉是怎么了?人呢?”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她会如此连名带姓的称呼柳蓝玉。
陆深予衣袖间的拳头紧握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陆老太太知道,与柳蓝玉有关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好事,她立刻肃色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纵使一脸病容; 她严厉起来仍是气势十足。
陆深予知道这些事情的发展是逃不开的,可他仍是想挣扎,仍是想拖一拖。心想着,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呢?
何况当下祖母的身体受不得打击。
陆太太也问道:“深予这是怎么了?”她这个做娘,做儿媳妇的倒是不如陆老太太那般强势,见到儿子这副压抑着什么的样子,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没怎么。”陆深予摇了摇头,过去轻抚着还在咳嗽的陆老太太背部,“祖母先养身体,一切等蓝玉回来了再说。”
陆老太太冷冷一笑,知道没有好事。她也不想自己这本就病的连床都下不得的身体,会被折腾的去了。
让她等,她就等,她倒要看看,这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的几日,陆深予一直在照顾着陆老太太。陆老太太见乖孙似乎还是曾经那个乖孙,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不少。她这主要就是心病,要从心去治,后来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陆老太太与陆太太婆媳俩也旁敲侧击过柳蓝玉的事,只是没得知到什么。
见到仍旧乖巧,会听话的孙子,陆老太太这心里琢磨着,她得想个法子让柳蓝玉那个祸害与她的乖孙分开。
那么个祸害,她始终觉得这陆家是留不得的。
未想到没几日,让她的乖孙与柳蓝玉分开的机会就来了,还是一个让她气的火冒三丈的机会。
自打上次秦子蔺来陆家打听柳蓝玉的去处时,陆家人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爷与那柳蓝玉的关系不一般。陆家人本就也想知道柳蓝玉与陆深予的去处,便就暗暗派人观察着俞王府的一举一动,觉得或许能靠秦子蔺找到他们。哪怕是后来陆深予回来了,派去的人也忘记收回。
这日陆老太太就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是看到秦子蔺将柳蓝玉牵进了俞王府,而且柳蓝玉顶着个大肚子,是怀有身孕的。
陆老太太听到这消息可惊得不轻,一双手抓紧了白了脸色的陆深予,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俞王爷牵进俞王府?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陆深予自己也是觉得脑袋混乱,慌乱极了。
陆老太太见他始终不说话,便厉声喝了起来:“怎么还不说话?”
柳蓝玉再如何,现在也是他们陆家的媳,更何况那肚子里还一个孩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别的男人带到别人家,这让他们陆家的脸往哪里搁?
陆太太老早就发现儿子的心神不宁,只是几日功夫,就消瘦了许多。她过去抱着儿子,对婆母道:“娘别急,让深予缓缓。”这种事情,想来作为当事人的他,才是最受不住的。
陆老太太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拉大了声音再问:“作为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这孙子确实有百般好,但这懦弱的性子,文弱的模样,却是她极不满意的。
“我不想说。”陆深予每次忤逆陆老太太都是因为柳蓝玉,这次亦是如此,他推开母亲,就红着眼睛快步走了。
陆老太太气的捂胸使劲咳嗽了起来,陆太太过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婆母,道:“深予那孩子也不好受,咱们不能将他逼的太紧啊!”
陆老太太瞪了陆太太一眼:“若非你这个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