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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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修炼真气者无不是储气于下丹田,杨虚彦也不例外。下丹田在脐下小腹部分,包括关元、气海、神阙、命门等穴位,武者产生气感后凝炼出的真气多藏于关元穴,杨虚彦被废的就是这个位置。
而膻中穴是任脉上主要穴道之一,又名上气海,与任脉下部气海穴相对,为生气之海,位于胸部当前正中线上,任脉之气在此吸热&胀散,武者对此并无多少研究。
杨虚彦不是要将散逸于周身的真气归于膻中,而是忽然想到下丹田的气海穴同样是个极佳的选择,气海穴在脐中下一寸半处,道家意守的丹田就是这里,不过一般武者是在关元穴而已。
若是普通高手丹田被废后确实是完蛋大吉,可他是先天高手,天地间自有元气可源源而来,要恢复功力真是太容易了,花费的只是熟练以意念控制真气的时间罢了!
荣姣姣看到他眼前一亮,倏然间又幽幽一叹道:“可惜啊,你纵使武功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在这世上也终究只是个不入流的刺客。你这一生,想要达到石之轩甚至明宗越那个层次,恐怕是终身无望了。”
杨虚彦心情大好,便合腿盘膝,道:“姣姣,你到底想说什么?”
荣姣姣直起娇躯,望向远方山坡上那座此际尚不宏伟的寺院道:“你没想过学学你的石师,做上一回和尚吗?”
杨虚彦眸中现出意动之色,他当然听说了昙宗在洛阳光明正大击杀李密的壮举,相比之下,他的刺杀之术何其寒酸,听得热血沸腾之余怎能不生“大丈夫生当如是”之感?而昙宗就是山上少林寺中的武术教头,在此之前声名未显,谁也不知他的武功竟会高明到如斯境界。
但杨虚彦还是摇头叹道:“少林寺收徒极为严格,等到我被考核认可,又不晓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我等得,这天下可等不得。”
荣姣姣笑道:“怎么?你还惦记着你爹的江山?”笑容是那么甜美,语言却是直刺人心。
杨虚彦一怔,当胸如挨了一闷棍,苦涩道:“石师的心思难以猜测,大明尊教又包藏祸心,不足成事,我确是痴心妄想了。”
望着高浩的夜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284章 洗髓真经
是日夜,月如银盘,寒辉澄澈。wWw。
荣姣姣冷冷道:“凡事都要看开些。杨广得位已有十余年,纵然将天下败尽,也轮不到你做皇帝。你一无财,二无权,只是个小小的刺客,还做哪门子皇帝梦?当今天下形势已逐渐明了,不外是天下会与天门之争,这两个庞然大物,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杨虚彦在方才刹那间就将这些思虑百遍,将那份执念一旦放下,不再懊恼,便觉河风是如此凉爽而纯净。心思清明,问道:“我拜到少林门下对你有什么好处?”
荣姣姣头也不回,若无其事地道:“我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在她嘴里,杀人似乎如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杨虚彦叹道:“你不是投靠天门了吗?怎么还需要我这废物之助?”
很显然,她这回要杀的人并不是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荣姣姣做个深呼吸,道:“尊主图谋深远,未必肯让我杀那人。”
杨虚彦起了兴趣,道:“你要杀谁?”
荣姣姣檀口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道:“杨广。”
杨虚彦没有惊骇,只有好奇道:“我与杨广有血海深仇,要杀他天经地义,你杀他却是为了什么?”
荣姣姣黯然道:“杨广灭你满门,我又如何不是?”
杨虚彦恍然道:“原来你不是辟尘老道的女儿。杨广虽然昏庸无道,但真的屠戮满门的事情做的还不算多。你是哪家的?”
“李家。”
荣姣姣闭上一双媚眼,眼角一丝泪线不经意地划落。
杨虚彦瞳孔骤缩,重复道:“李家?”
荣姣姣美艳亮丽的月容上梨花带雨,海棠含泪,泪水沾湿了她那双弯如新月的蛾眉,美目之中蕴含着一种坚定,道:“不错。是李家。我就是李敏的女儿!”
杨虚彦对此确是料想不到,神色古怪地道:“你母亲是宇文娥英?”
宇文娥英是北周宣帝的女儿,其生母就是杨丽华,如今的静斋之主梵清惠。宇文娥英长大后嫁入当时恩宠无边的李阀,她的丈夫是前李阀之主“明公”李穆的孙子——李敏。
李穆一门曾经富贵到让人艳羡,连正在吃奶的孩子都授予五品官,一门上下五品以上的官多达一百余人。可就在前年大业十一年,李穆去世的第十九个年头,杨广突然下令将之满门抄斩,原因是李浑、李敏被控告谋反,叔侄二人曾计划在杨广渡辽河时率领李氏子弟攻击皇帝御营,事成之后由李敏当皇帝,而这一纸揭发状正是宇文娥英所书。
当然,宇文娥英所谓的告密却是被诳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近来一直流传着一句谶语:“杨花落,李花开”。杨广征伐辽东时,有术士伽陀曾进言:“当有李氏应为天子,建议尽诛海内李氏”。又据说旧时文帝杨坚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曾经做梦长安城被洪水淹没了,醒来后吓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就有了在原长安城边上另选新址建大兴城的举动。
宇文述与李浑不睦,便将此梦与谶语、人名联系了起来,自然而然地,姓李的、名字里又带水的就成了首要怀疑的对象,而李穆的孙子李敏乳名叫洪儿,李穆的儿子李浑名字里带水,当时正担任右骁卫(天子十六禁军第九军)大将军(正三品),位高权重,位置敏感,符合流言,皇帝猜忌,几个条件都符合,便诬告李氏谋反,将李浑、李敏全部下狱。
案问数日却找不到谋反的证据,宇文述动员宇文娥英“大义灭亲”:“你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只要坦白,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嫁不到好人家吗?李敏、李浑,名字在图谶上出现,是必死无疑。你应该力求自保,若检举有功,不会定你的罪。”就这几句话,宇文娥英被所谓的尊长宇文述给忽悠晕了,糊里糊涂的按着宇文述所教上表杨广,说李敏等谋反。
结果,李浑、李敏等三十二人被杀,宇文娥英也没能独存,几个月后被杨广“赐鸩”。
此事在洛阳被传为笑柄,谁想得到杨坚的亲外孙女竟会愚蠢如斯?荣姣姣当时也是看笑话的人之一,那时她又怎想得到她居然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想想宇文娥英这一辈子也挺可怜的,有一个爹,是暴君(宇文赟);有一个姥爷,是野心家(杨坚);有一个舅舅,是六亲不认(杨广);有一个丈夫,名字起错了(李敏乳名洪儿);有一个长辈,却是个忽悠(宇文述一家侍奉北周宇文泰,随主人姓了宇文,按照辈分,宇文述是宇文娥英的长辈)……
荣姣姣当然知道杨虚彦心里在想什么,道:“嗯。我原名李无瑕,嘿!无瑕,好一个无瑕!辟尘老贼阴错阳差救我一命,却毁我一生,我本恨他百倍,现在想来要多谢他了。不然李家的血海深仇岂不无人来报了?”
杨虚彦抚掌大笑道:“有趣!有趣!算起来,杨广是我叔父,是你母亲的舅父,可你我二人都要杀他,欲食其肉,寝其皮而后快,真是有趣!”
荣姣姣默然不语。
杨虚彦忽道:“你是最近才恢复的记忆吧?换作是从前的你,就算全家被人杀光,你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复仇之念。”
魔门教导门人自私自利,恩怨是非观念淡薄,一切以利益至上,这是人所共知,决没有冒着生命危险做力所不及之事的道理。
荣姣姣拭去泪痕,道:“八岁那年我的记忆被人用秘法封存,心志不失,却从不知自己是谁。日前我被烈瑕打落水中,恰好触及那段记忆。”
杨虚彦叹道:“你有什么把握可让我有能力帮到你?”
进少林门庭是一道坎,习得高深武功又是一道坎,这武功适不适合自己,能不能练成更是一道坎。习武不比其他,捷径只在传说中,他能有今日的成就不知是多少辛勤汗水积累而成,世上能牛如凌风的只有一个。
杨虚彦缺的是机缘,是气运。
荣姣姣沉默半晌,缓缓转过娇躯,对上杨虚彦的目光道:“我会让昙宗传你少林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洗髓经》。”
杨虚彦喃喃道:“《洗髓经》?”心潮澎湃,难道练成《洗髓经》就可以拥有昙宗那般毁天灭地的力量了吗?
荣姣姣笑道:“你可是心动了?”
杨虚彦沉声道:“昙宗与你是什么关系?”
若没有关系,她为何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认为让昙宗传授功夫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荣姣姣淡淡道:“我自有我的秘密。你只需照做就是了。我保你不出三月,武功就会有翻天覆地的进步。”
杨虚彦悠然神往,不再追问。
※※※※※※※※※
碧秀心不雅地打个饱嗝,道:“明兄可否移驾他处,人家要洗洗风尘哩!”
凌风目瞪口呆,道:“我们不是说好吃过后谈谈金丹的吗?”
碧秀心白了他一眼道:“时间富裕的很,什么时候谈不行?明兄不觉得眼下正是休息的大好时光吗?”
佳人充满成熟风情的一瞥,实在动人无比,凌风闷气也生不得,无奈道:“听你的意思,你沐浴之后还要睡上一觉?”
碧秀心掩嘴“扑哧”一声娇笑,那吹弹可破的玉容上顿时绽放出一朵娇艳的鲜花,道:“真不明白你对武学怎会如此热忱。人家身上脏的难受,待洗过身子后再说,好吗?”
听着这样的温声软语,凌风还有什么办法,只能乖乖败下阵来。
避到从前与独孤求败寄居的石洞,悉悉索索的解衣声仍不时传到他的耳中,凌风不由遐想正如个美人鱼般畅游在水潭中的碧秀心该是怎样的摄人心弦。
柔和的水流过她的冰肌玉肤,从她那乌黑柔顺的秀发,顺着瀑布倾泻下来,滴落在平削雪白的香肩之上,水流化作了一道道小溪流过她的锁骨,温柔地抚摩着她胸前高耸挺拔的双峰,最后越过高山,流过平坦的小腹,流过她那双修长柔美的**……
凌风摇摇脑袋,将幻象驱逐出脑海,自己还是改不了这好色的老毛病。
放飞思绪,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今夜离别时吕无瑕与董淑妮不舍与幽怨的神情。就在他狠下心肠,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曾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自己的离去将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感觉是如此的炽烈,让他深感不安。这灵异的预感是从何而来呢?是因为两女的安危,还是因为久未谋面的寇仲?
念力如珠,与寇仲的交往若电光石火在脑中闪过,凌风想起前次在九江遇见寇仲时感觉到的那丝异样,当时并未在意,现在却觉他体内似是潜伏着某种邪恶的气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那个尊主曾在他身上下过黑手?
思索不得其解,足音在这时响起。
碧秀心袅袅婷婷走了进来,一缕缕湿发散落在她那俏丽的脸庞之上,随着走动而摇曳。她的动作是那么优美,罗裳轻晃,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着出尘的气息,高贵典雅,耀如春华,艳美绝伦。
凌风的瞳孔慢慢凝聚,随即逐渐变得朦胧迷离,恍恍惚惚。他眼中的仙子慢慢地清晰无碍,最后,却是碧秀心那一张如诗如画的娇颜:云髻峨峨,点染曲眉,桃花玉颊,颜如渥丹,双瞳剪水,素齿朱唇。
碧秀心二十年前已经是令天下人屏息的美女。二十年华匆匆流逝,女人的风韵此刻变得越来越勾魂摄魄了。
凌风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双臂张开。
碧秀心顿时如乳燕投怀般扑进了他的怀中,双臂紧紧的搂抱着他的虎腰,螓首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凌风感受到女人那成熟丰盈的胴&体那无比舒畅,宛如蹭丝绸一般的触感,充满着青春的弹性!他更是听到了如温顺小猫般伏在自己怀中的女人那轻微却有规律的心跳声,闻到空气之中夹杂着一阵淡淡的柔和的香味。
这是碧秀心特有的体香。
如兰熏桂馥般清幽。
虽然淡,但却甘香,深深地刺激着凌风身体之中蕴藏着的强大野兽!
美人在怀,凌风感到眼前这个柔情绰态、丰盈窈窕的绝色丽人,丰姿尽展,仪态万千!
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无一不让凌风感受着来自女人的成熟诱惑力。
她的芊芊玉手微微抵在凌风的身上,朱唇微启,含娇细语宛如娇莺初啭:“好郎君,你还在等什么呢?”滑腻似酥,弱骨纤形的手掌欲拒还迎。
凌风只觉胸前传来一阵如梦似幻的挤压,女人那冰肌玉肤,滑腻似酥的乳&峰完全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阵阵压迫感竟然让他感到了窒息!低下头,凝视着女人那一双水汪汪的灵秀眼眸,蓦地若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那里恍如一池清水,是那样的清澈动人,不含一丝杂质!
万象倏灭。
凌风眼中精光如电,射往洞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碧秀心,叹道:“你惹怒我了!”
碧秀心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竟有一种被恶魔盯上的恐惧感,她立知这个玩笑开得过火了。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发觉凌风已大步流星般朝她扑至,并将她的后背抵到洞壁上。
凌风的一只手扶在了她滚圆的香肩之上,轻轻地抚摸着。
碧秀心双手用力地撑在凌风的胸膛上想要将之推开,可柔软无力的她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她的杏眸微微湿润,风髻雾鬓因为挣扎的关系有点凌乱,丝丝秀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两侧,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头发还有些湿,凌风的心仿佛要被燃烧成灰烬,他吞下唾液,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地俯下头去。
“不要!”
碧秀心别过头去想要躲开男人的亲吻,双手却不放弃地推拒。
看着女人露出的雪白而挺直的玉颈,凌风轻轻地吻上去,灼热的嘴唇触碰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
碧秀心情不自禁地发出“嘤咛”一声,呼吸急促起来。男人的吻让她战栗起来,惊恐之下,她力度大增,拳如雨下地捶打在男人身上。
凌风按住她左右摇摆的螓首,用嘴封住了她诱人的樱桃小嘴!那柔软丰腴的触感让他心中欲&火高涨!
“唔……不要……”
碧秀心拼命想要扭动螓首,可是却怎么也抵不过凌风的力度,只能任由着他将舌头探入自己的檀口之中,贪婪地索取她的甘美津&液。丁香小舌滑腻柔软,在抗拒凌风的入侵之际却不时与他交缠在一起,阵阵幽韵撩人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芳馨满体,温香软玉的美妙触感让凌风心神皆醉。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着暧昧的气氛。碧秀心挥起的素手收了回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压在了她的身上的凌风推开,头也不回地跑出洞去。
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之上飘落。
直到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凌风这才回过神来。他微微叹气,低声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欲&火了。羲和到底在他身上施了什么手脚?
第285章 路遇沙府
一时没忍住色心,气走了碧秀心,凌风知道他的金丹大计宣告泡汤,只能悻悻打坐一宿。wWW。
次日,凌风过襄阳而不入,钱独关抱有何种打算与他何干?他又不能因为主观臆测而将之打杀,否则再无人敢投效天下会。时至今日,他对天下会那档子烦心事更不待理会了。
不过,他不找事,事却要找他。
路经城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