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贼-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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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到达南郡,便算大局定矣。
蓦然,车夫惨嚎,骏马哀鸣,车厢剧烈晃动,刘表顿时一惊,与侄刘磐相视一眼……
“噗噗噗”
车厢外面一瞬间布满箭矢,有的顺车窗而入。
野利使数十人持弓警戒,自带十余人走向歪斜的马车旁,野利用脚尖拨开车夫尸体,确认已死,挥挥手,两名披头散发的胡人挥矛向车帘内刺去。
车帘唰地一下掀开,一条矫健的身影窜出,白光一闪,血光继起,两名持矛胡人无力地软倒地上。此人正是刘表侄刘磐,他落地后毫不停歇,又冲野利杀来。
野利挥刀连挡,飞一般后退,十数名胡人举刀端矛,合围攻杀刘磐。
刘磐怡然不惧,纵横跳跃,敏捷如猿,一柄环首刀左劈右砍,几合下来便杀伤数人。
野利快速隐于弓手间,大怒喝道:“白痴后退……”
胡人闻言争相散开,把刘磐暴露于弓箭之下,刹那间弓弦连响,刘磐虽然竭力遮挡,然射箭者皆为胡人神射手,哪里能尽数躲过,转眼间身中数箭,其中一箭更是钉入额头。刘磐喉咙作响,踏前两步,扑倒地上。
野利再次上前,顺手接过一矛,小心翼翼翻开车帘,一个胸中箭矢,奄奄一息的中年文士浮现眼前。
野利唤来袁六,询问对方是不是袁术想要杀的人,得到后者肯定,野利狞笑一声,一刀将其枭首。
历史上南收零、桂,北据汉川,地方数千里,带甲十馀万的荆州霸主刘表刘景升,就这样死于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荆州的羌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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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袁术领荆州
第二百四十九章袁术领荆州
袁术派出胡人刺杀团的同时,北方亦有动静,酸枣联军解散的消息传入董卓耳中,董卓欣喜若狂,认为袁氏兄弟独木难支,大势定矣。六月遣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修、越骑校尉王瑰出使关东,劝导关东群雄服从朝廷。
对于人选,董卓还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五人中有四位是九卿,大鸿胪韩融,字元长,豫州颍川名士,党人出身,与同郡荀爽、陈纪齐名,冀州牧韩馥之族叔也。
少府阴修,字元基,荆州南阳名士,曾任临郡颍川太守,以旌贤擢俊为务,举五官掾张仲方正,察功曹钟繇、主簿荀彧、主记掾张礼、贼曹掾杜佑、孝廉荀攸、计吏郭图为吏,颍川俊杰皆其故吏。
执金吾胡母班,字季友,兖州泰山人,他不仅是济北相鲍信、河内太守王匡同乡,亦是后者妹夫,且和陈留太守张邈是几十年的好友,两人并列为党人“八厨”。
吴修、王瑰也为当今名士,此五人无论官职、声望,还是与关东群雄特殊的关系,都是朝中之最,他们一旦与关东群雄接触,董卓认为至少有三四成把握解决关东。
既然已经“破家徇国”,何能和解?袁绍命令王匡除颍川韩融身份特殊,其余人皆杀之。王匡讨董之心甚坚,他杀起将作大匠吴修、越骑校尉王瑰毫不手软,然而面对他的妹夫胡母班,王匡动摇了,暂时收押起来。
袁绍怒不可遏,怒斥王匡既然为国讨逆,还顾私乎?王匡抱着胡母班二子,即自己的亲外甥,泪如雨下,咬牙下令处死胡母班。胡母班狱中感叹:“仆与董卓何亲戚?义岂同恶?夫婚姻者祸福之几,今日著矣。”含恨而终。
胡母班一死,顿时激怒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尤其前者,写信给曹操,直言盟主骄横跋扈。曹操苦笑,而今他寄居袁绍处,夹在中间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与袁绍相比,袁术亦不手软,阴修从长安南下,才过武关入南阳郡,即被捕杀。阴修南阳名士,又曾为颖川太守,颇得两地士望,袁术杀之,实乃自绝于颍川、南阳名门豪族,日后麾下,少有两地俊杰。
把话题转回江夏,却说蒯良、蒯越兄弟遣人去南郡、江夏间接应刘表,接应使者苦等两日不至,意识到刘表可能生意外变故,入江夏深处探寻。6续找到几名刘表仆人,得知当日刘表下船,与他们分散逃走,众人怀着忐忑之心又寻数日不行,使者推断刘表不是已亡便是被袁术生擒,匆匆返回南郡禀报。
蒯良、蒯越、蔡瑁等得心急如焚,骤闻刘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由相视一眼,暗暗叫苦。袁术据有南阳,以江夏郡为其盟,江夏北接南阳,南抵长沙,袁术便可借由此将手伸进荆南四郡,荆州七郡,现今惟有他们所处南郡抗拒。
若刘表至,袁术身为讨董联盟中的一员,绝不敢公然质疑盟主袁绍的任命,他们便可以辅佐刘表快刀斩乱麻扫平荆南,yin*江夏,孤立南阳。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刘表,刘表不来,一切计谋都是枉然。
“异度,你说刘景升是死是活?”说话之人就是昔日借盖俊五金购得名刀“上血”的蔡瑁,悠悠十三载过去了,他从一个志在天下事的青年变为三十余岁的稳重中年人。
异度乃蒯越表字,他身长七尺八寸,魁杰而有雄姿,目光隐隐带着毫芒。他是荆州名士,曾为大将军何进东曹掾,董卓进京后急忙求为汝南汝阳令,关东诸侯讨董,豫州刺史孔伷清淡高论之辈,无军旅之才,当即弃官返乡。
蒯越神色略显沉重地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袁公路若南来,我等是抗是归?”蒯良问道。蒯良是蒯越之兄,他不像弟弟那般锋芒毕露,整个人散着淡淡的儒雅气息,一看就是精通五经的大学者。
蒯越、蔡瑁沉默无言,他们之所以支持刘表,一来与刘表有旧,二来刘表继任荆州名正言顺,三来刘表党人出身,名声甚佳。然而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刘表势孤,如果想接任荆州,就必须靠他们。与未来取得的庞大利益相比,一点点冒险算什么?现在他们却体验到了冒险失败的后果。
蔡瑁心思电转,阿妹今年十七,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本想让她下嫁刘表,与之结为姻亲,现在吗,袁术可乎?
汝南袁氏四代为公,乃是天下第一门阀,昔年幽州“酷吏”阳球任司隶校尉时,同时向宦官、门阀两大势力开战,对属下说暂时先去权贵大奸,再议其他奸佞。至于三公、九卿中的豪强大族,像袁氏一族儿辈,你等自办之,何须我这个司隶校尉出手?袁氏闻之,诸奢饰之物,皆各缄滕,不敢陈设,由此可知袁氏平日生活之奢华。
袁术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家族,从耳濡目染,喜华美袍服、骑盛车马、富丽宅居也就不足为怪了。自入据大汉国南都、光武帝乡南阳郡,袁术将郡府官舍扩大数倍,其间青瓦白墙、亭台楼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自是不提。
袁术身处美轮美奂的厅堂之中,七月间酷暑难耐,两名清秀婢俏立身后摇扇驱暑,另有两位绝色美女为他揉捏身体。只是,这四位被袁氏从培养长大,纵然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改色的女仆,此刻竟然花容失色,摇扇者风凌乱,按摩者力不均,
盖因,对面野利端着一个匣子,内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真臭啊”袁术揉揉鼻子,随后捏了一把将自己大腿按痛的美女脸蛋,俊美清朗不弱袁绍的脸容带上一丝轻佻的笑意,说道:“美人儿,莫要露出这种神情,刘景升可是天下著名的美男子啊不知惹得多少豪门仕女暗暗倾心,你有机会近距离看到刘景升,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笑一个、笑一个……哈哈哈哈……”
既然袁术已经看过,野利便把匣子合上,总算隔绝了臭味。
袁术笑着说道:“野利,你做得很好,我当言出必行,拔你为将。荆州少马,吾军中仅有马八百余匹,就交由你统领吧。”
野利巅峰时期曾统领五六万骑兵作战,这八百余骑可能连零头也及不上,不过总归是个好的开始。
野利退下后,袁术又将四女赶走,足以列席数百人的广大厅堂仅剩下他一人。
袁术食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书案,喃喃自语道:“蒯子柔、蒯异度、蔡德珪,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啊,我的耐心可没有那么好。”
袁术没有等太久,不过十数日间,蔡瑁只身入南阳治所宛城,两人皆骄豪自喜,酷爱繁华,按说可以相交,然而两人却不是朋友。
这很好理解,汝南袁氏乃天下第一门阀,袁术之兄袁基素来稳重,而袁绍则行事低调,袁隗数子若袁懿达、袁仁达也远不及袁术性格强硬,所以说他是京师当之无愧的席大少。和他交朋友,有一点很重要,凡事你得听他的,蔡瑁在地方上骄横惯了,怎会是唯唯诺诺之辈。倒是蔡瑁和曹操很谈得来,就是因为曹操性格具有包容性。
袁术握住蔡瑁之手,拉他入堂,笑吟吟道:“德珪何至来得如此之迟?”
蔡瑁显然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当即从容道:“将军前翻虎踞鲁阳,鹰视董卓,不敢打扰将军讨贼大计,今闻将军回转至宛,这才赶来相会。”
“德珪可曾看见刘景升?”见蔡瑁微微色变,袁术煞有其事道:“我闻刘景升任荆州刺史,欣喜若狂,荆州失主,各地叛乱,民众嚎泣,非景升不能安此州,特命士卒恭迎于道,甚至作画查之。然苦盼良久,不见踪影,不知是何道理?”
蔡瑁抽*动着嘴角道:“许是刘景升畏惧荆州局势险恶,不敢前来。”
袁术摇头道:“德珪此言差矣。刘景升天下名士也,嘘枯吹生,行仁义之道行,百姓归之如流水,何愁叛乱不熄?”这话怎么听都是带着歧义,明褒实贬。
“将军所言甚是。”蔡瑁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袁术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不免给人以逼人太甚之感,邀蔡瑁入座,问道:“刘景升畏惧不来,德珪认为何人可安荆州?”
蔡瑁斩钉截铁道:“非将军莫属。”
袁术笑而欣然之。
“将军,吾有一妹,年十七,貌美……”
八月,荆州诸郡太守表举后将军袁术领荆州牧。
袁术命破虏将军孙坚率三万众屯南阳郡北鲁阳,看似为讨董做准备,实际上却是将孙坚支走,以免其对荆州施加影响,特别是荆南四郡。
此举正和孙坚之意,即刻率军北上。
袁术放下心来,对南郡、江夏、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六郡支持者、观望者、叛乱者,拉拢、利诱、讨伐并行。荆州纷乱已久,甚至可以追述到黄巾四占南阳宛城时期,加之刺史王叡治理无方,遂至大乱。荆州北有宗贼、南有山寇,多如牛毛,纵然以袁术家世豪贵,拥盛兵大义,也是直到冬末春来才使得荆州七郡百一十五县悉安。
另外,袁术亦将刺史部从荆南武陵郡汉寿县迁至南阳郡宛县,此地距离董卓兵锋仅三四百里,不过好处更多,先,就近监视孙坚,免其坐大,次则向天下显示讨董决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此地乃大汉南都、光武帝乡……
第二百五十章 面目全非
第二百五十章面目全非
刘表多半凶多吉少……
八月袁绍接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一呆,他知道袁术什么德行,然而先不说刘表名列党人“八及”,声望高绝,单说刘表乃是自己指派的荆州刺史,袁术岂敢下此毒手?
偏偏抓不到他的把柄
一股孽火从背脊一直窜到后脑,烧得头皮嗡嗡直响。
袁绍再按耐不住,愤怒得一脚踢翻书案。他上次这么做的时候是董卓欲行废帝,他当场与之决裂,但当时他愤怒归愤怒,其实也有着三份故意的味道,因为他早就计划好除掉董卓。这次他却是真的生气了。
望着突然发疯的袁绍,许攸苦苦一笑,没有出言劝阻,自从出京以来,诸事不顺,袁绍忍到现在已是着实不易,让他发泄发泄也好,把怨气一口气都发出来。只有心如澄镜,才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呼呼呼……”袁绍重新落回座位,问道:“是不是要再派一个荆州刺史?”
袁绍还是没有完全冷静下来。许攸暗地里摇摇头,道:“袁术据南阳,连势江夏,依孙坚之威震慑荆南四郡,今刘景升凶多吉少,蒯子柔、蒯异度、蔡德珪仅以南郡方寸间如何相抗?袁术不会再给你派人的时间,不出意外,旬日之间便会有消息传来。”
“孙坚,全是孙坚竖子作祟此儿连杀州、郡,目无法纪,未必强于国贼董卓,异日我必寻而诛之”袁绍勉强压下的怒火再次冒起,不怪他这么恨孙坚,若无他的出现,袁术这会多半还在鲁阳苟延残喘。
许攸意有所指道:“那件事还要继续进行吗?”
所谓那件事,即策划立幽州牧刘虞为帝。此举是针对不久前董卓派出大鸿胪韩融、少府阴修、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修、越骑校尉王瑰劝降关东。董卓朝中人多的是,如果他继续派人,不停地派人,难道袁绍还能一直挥舞屠刀不成?那样做等于自绝于天下。再有便是因胡母班之死,造成袁绍和关东群雄之间产生裂痕,急需弥补。
共立君王无疑是个好选择,目前冀州牧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陈留太守张邈,张邈弟广陵太守张超都表现出了兴趣,更让他意外的是,隐居在幽州的儒宗、名臣卢植对此事格外热心。
其实卢植行为有迹可寻,二十二年前大将军窦武为了方便掌权,立年仅十三岁的汉灵帝为天子,时为布衣之身的卢植上书痛斥窦武妄为,主张选拔年长有德的宗室。董卓废长立幼,卢植再次站出来,他是唯一在朝堂上公然反对的人,险些为董卓所杀。刘虞年事颇长,又以清廉贤明著称,卢植认为唯有刘虞才能拯救摇摇欲坠的大汉国。
袁绍想也不想道:“当然要继续,这是最快整合关东的办法。”
许攸犹豫着道:“可是……唉先不说刘虞向来以忠义闻,有没有胆子承受天下非议,定都何处?这个问题吵几个月也不见得有结果。外将是入朝还是留任?入朝的话如何平衡利益?留任的话到几时?董卓呢?袁术呢?天子呢?长安朝臣呢?”
“……”许攸一连串问题使得袁绍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
许攸继续说道:“此事变数太大,要我说还是尽快拿下冀州,有了立身根本,立帝、讨董,随心所欲。而今颍川一系全面倒向我们,韩馥麾下几员大将也先后有所表示,就差最后一击了。子英不是在黑山吗,让他去冀州好了。借口也有,要钱粮,朝廷规定冀、兖二州每年给并州的钱粮,去年韩馥就没给。上次见面时本初你也不是没听出来,子英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我估计他料理完黑山就会找韩馥算账……”
袁绍沉默片刻后道:“两事同时进行如何?”
许攸问道:“时间呢?”
“如今是八月份,就定在明年初吧。”袁绍想了想道。这个时间不是拍脑袋决定的,而是照顾方方面面,首先许攸说摆平韩馥那是夸张之言,为的是使他下定夺取冀州的决心,冀州收尾工作至少还要几个月的时间。其次立帝一事也会明朗化,无论刘虞是同意还是拒绝,第三则是盖俊时间上的配合,他今年下半年肯定来不及出兵。
攸点头赞同。
袁绍突然又道:“子英一人是不是势单力孤一些?让公孙伯珪配合子英如何?”公孙瓒昔年为成名天下,从幽州一路护送犯罪的郡守到京师,并准备一起去交州日南,在邙山设坛拜祭祖先时被盖俊、袁绍看个正着。袁绍有感其身世与自己相近,便为他讨来一个孝廉名额,有提携之恩。他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