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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汉贼-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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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卿官僚,列席者不下数百,此时大殿内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就连平日里最善于抨击武臣的诸议郎、谏议大夫、shì御史们,也都难得的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再搞内斗了……
    朝臣们尚来不及消化东线郑县城破,皇甫嵩战死的消息,再闻噩耗。细柳之战,朱儁军本来已占上风,眼见即可胜利,不想冒出韩遂这么一个变数,致使汉军近三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主将朱儁、副将徐荣没于敌军,生死不知……
    天子高坐龙榻,一脸掩饰不住的惧意,眼中满是茫然。在他幼年的记忆中,大汉国国力强盛,威仪四海,现在呢,连三辅都掌握不了,何以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王允面sèyīn沉,心里直呼朱儁匹夫误我、朱儁匹夫误我……目光恶狠狠盯着李肃,仿若噬人野兽,旋即又移到王宏身上,既失望又愤怒,复杂难明。
    听完李肃苍白无力的辩解,王允咬牙切齿,再也按耐不住,先向天子一拜,随后一跃而起,大呼道:“羽林将何在?……”殿内招兵,一般以虎贲将为首,不过他要惩处的就是虎贲中郎将李肃,乃招羽林将。
    林中郎将张辽出列。
    王允狠狠一挥手,喝道:“将这弃军罪臣拖出去,斩”
    “王公饶命……”李肃惊惧万分,叩伏地上,瑟瑟发抖。
    张辽微微皱起眉头,李肃和他的jiāo情素来一般,但再怎么说也是原丁原系出身的并州武将,心里深觉chún亡齿寒,何况强敌将至,正是用人之际,就这么杀了,恐有不妥。不过他人微言轻,为李肃出面求情多半起不到什么效果,不由扭头望向吕布。
    吕布垂眉低首,假作思考,佯装没有察觉到张辽投来的眼神。李肃如果是他的人,他自然会站出来一力保之,但李肃其人野心不xiǎo,始终不甘居他之下,董卓死后,迅速投入王允的怀抱。如今王允要杀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吕布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嗯?”王允重重发出一个鼻音。
    张辽沉声道诺。违逆盛怒下的王允,可没有好果子吃,既然吕布不想chā手,他何必自讨苦吃。挥挥手,两名立于天子阶下的羽林郎持戟敬礼,而后大步流星走到李肃面前,一左一右,架起他向外拖行。
    李肃剧烈挣扎,先是哀求,眼见无用,气急怒吼道:“王允老儿,你处事不公、处事不公……我军败便要斩首示众,王宏不仅军败,亦失地,他比我更该死如今你却对他不加刑法,何以服众?况且,当初是你力主拜朱儁为将,要追究战败责任,你首先就难辞其咎王允庸狗长安陷入险境,辄有覆没之危,全是因你所致。你这个大汉国的jiān宄、你这个大汉国的罪人,你异日必定不得好死……”
    “快拖走。堵住他的嘴,免污我耳……”王允气得浑身颤抖,莫说秉政,就算以前,也没有人敢当面肆无忌惮的骂他。纵然李肃被拖出大殿,骂声渐渐模糊,直到不见,王允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面颊火辣辣的烫。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光了。
    王宏不yù王允为难,以免影响权威,叩首拜道:“陛下、王公……李肃语虽鄙陋,不无道理,罪臣王宏,愿伏法以正朝纲。”
    王允铁青着脸道:“王宏丧土失地,合该严惩,羽林将,卸其衣冠,押入大狱,十日后问斩。”
    一些朝臣心里冷笑,十日,一旬,时间也不算短了,西都长安和东都雒阳一样,皆有十二座城mén,而兵不过万余人,分摊下来,每mén仅一千守卫,且城池荒废已久,城防不固,只有老天才知道长安能不能坚持十天时间。退一步讲,即使到那时长安未陷,也是jī战不休,哪有时间惩处一名罪臣。说到底,王允终究不忍杀死亲信。
    王宏被带走后,大殿一片寂然,所有人都对未来不甚乐观。
    王允落回座位,轻róu眉宇,疲惫地道:“形势不容更乐观,大家议一议,有何办法,解除长安危局?”
    “……”百官僚属面面相觑,靠自己肯定守不住长安城,必须依靠盖俊、袁术两支勤王大军方可度过难关。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两支外军疑心重重,缺乏信任,而今,却是望穿秋水,千盼万盼,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不过,袁术至今尚未攻破武关,一时恐怕很难指望得上,盖俊倒是颇为值得期待。念及此,诸臣心里怨恨王允专权,原本,盖勋、杨阿若已经率数万步骑深入左冯翊腹地,偏偏王允惧怕盖军趁机进京夺权,要他们改赴东方,协助皇甫嵩破敌。若是盖军当时留下来,长安纵然面对十万叛军,亦无惧也。届时河东、弘农盖军从西杀来,定然可以把凉州叛军尽数剪灭城下。也就没有了今日之祸。
    见无人开口,王允心中一悲,看向吕布。皇甫嵩、朱儁相继战死,朝中再无良将,现在他能倚仗的人,就只剩下吕布了。
    吕布嘿然,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撑吧,撑到外军到来为止。
    朝会很快就中断了,因为城mén校尉种辑遣人报告,长安外发现叛军游骑。细柳距离长安不过三十里,快骑一个时辰可至,叛军全员也可在日落前尽数抵达城下。
    长安大战,也许今天晚上就会爆发
    王允紧急任命吕布为守城督,吕布当即领命,起身离开,张辽紧随其后。
    走在未央宫诸殿前,吕布回谓张辽道:“文远,依你之见,以长安目前兵力,可以守住多久?”
    张辽剑眉一蹙,道:“据李肃所说,叛军数万众,多为骑兵,步卒不过数千,料来所带攻城战具有限,只要长安内部不出叛luàn,守上十天八天应无问题。”
    吕布叹道:“是啊眼前之敌不足虑也。难就难在牛辅、董越的西路叛军,一旦让他们bī近长安……”
    “……”张辽默然,前途凶险啊
    日渐西沉,韩、樊联军陆续进抵长安城西、城北。看着步卒、匠人、民夫卖力的推来攻城器械,吕布意识到,叛军确实如他们所想,为争分夺秒,今天就会发动进攻。
    守城战最危险的就是第一天,何况对方还是夜攻。
    吕布觉得自己有必要拖延一下,乃耳语张辽,后者听罢愕然,见吕布点头确认,才默默地转身,来到城mén绞车前,命令士卒打开城mén。士卒反应和张辽如出一辙。
    城méndòng开,吕布摄戟上马,带上魏续、成廉等四五人,驰出北横mén。
    “吕布……”樊稠目光一冷,咬牙切齿道。
    “哦?此人便是吕布?”韩遂颇有兴致地遥望吕布,他出城作甚?肯定不是投降,因为他停于阵前百步,难道是宣战吗?或者,企图以诏书威胁他撤军?想不通啊……
    “樊稠何在?”吕布手中八十余斤重的大双戟直指前方,提气大喝,声音炸响,犹如一记闷雷,瞬间dàng出数百步,威风不可一世。赤兔兴奋不已,四蹄蹬地,不停打着响鼻。
    樊稠号称董卓麾下第一虎将,既然被点名了,断然没有不应的道理,率是十余骑出阵,停于吕布三十步远。
    两名皆以骁勇著称于世的猛将互相瞪视,毫不相让,半晌,吕布开口道:“你等兵bī长安,难道是要造反吗?我知道你们是打着为董卓报仇的名义举兵。董卓,国贼也,我直刺杀之以济苍生,与朝廷全无关系,你yù为董贼报仇,直接找我就是。”
    “……”樊稠失笑,吕布的头脑这么简单?居然想以单挑解决问题,真是愚蠢透顶。扬声道:“吕布,看来我高看你了夫为将者,固然要有勇武,但不是用在阵前无意义的争斗,而是披肩执锐,身先士卒,临难不顾,陷阵却敌。”
    吕布不以为意,一脸讥笑道:“樊兄可是不敢?怕的话,只要跪地认输,我便不再bī迫于你。”言讫,吕布扬起戟,长安城头顿时传出惊天般的战鼓声,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渐成轰鸣之势。数以千计的汉军士卒高呼万岁、万岁、万岁……
    樊稠缓缓收起笑容,面上杀气愈增,一字一句道:“你既然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了你”
    吕布长笑不止……
    两马同时启动,加速狂奔,在双方士卒震耳yù聋的呐喊声中,快速接近……

第三百八十五章 激斗
    第三百八十五章jī斗
    关中,长安城北。
    数万凉州骑兵遍布郊野,仿佛天上繁星,又似无垠大海,密密麻麻看不到边际,一直延续到天地尽头……
    和汉军装备玄铠不同,这支大军身披铁甲者不满三成,大部分人都穿着皮甲,且其等不戴兜鍪,不束长发,任由头发自然散落,披在后背,另有一些人编发为辫。汉人中哪怕是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的流民,也会找来绳子、树枝扎起头发。束发冠裳,这是汉人流传数千年的传统,深入到每一个汉人的骨子里,也是华夏与蛮夷的最根本xìng的区别。很显然,披头、辫发者不是汉人,而是西凉羌胡。
    羌胡甲具虽然简陋,但是因为常年打仗,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彪悍与野蛮hún杂的气息,论及单兵作战能力,不逊汉军边军。他们唯一所欠缺的地方,即不知“阵”为何物,若是由明晰战阵的汉国良将统领,如昔日段颎御使湟中义从羌,将羌人的战斗力引导出来,其立刻就会成为天下最善战的铁军,战场之上,所向无敌。
    这是韩遂,凉州霸主,一直努力的方向,数载下来,稍有成果。
    与城外汉羌骑军相对应,长安城头前沿,站满披甲持戟执矛的汉军士卒,他们看似凌luàn松散,不成阵势,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实际上士卒皆以什(十人)、队(五十人)为基本单位,确保他们即使遭遇突发状况,也能第一时间进行反击。
    双方之间,一块空地上,两骑飞快接近……
    “杀——”吕布大喝一声,电光火石间撩起沉重的长戟,直搠而出。
    “杀——”樊稠不甘示弱,丈八铁矟毒龙一般探出,矟锋疾速划过空气,爆出尖厉的啸声。
    “铛”戟矟相撞,一声惊天大响,火huā四溢,马首jiāo错。
    “樊稠,受死”吕布拽回长戟,翻转戟头,倒刺樊稠面mén。樊稠略一偏头避过,两臂一挥,大矟腾飞,厉声再起,拍向吕布的后背。
    吕布冷冷一笑,手腕一翻,绕过樊稠脖颈的大双戟横起,展lù出暗红sè的戟枝,这是因为杀敌过多,长期浸染敌血,已经清洗不掉。吕布右手用力,向后一拽,大戟倒飞而回,戟枝割向樊稠后项。
    樊稠自信大矟扫中吕布,必可将其击伤,可是与自己的脑袋相比,就不算什么了。樊稠左手松开矟杆,倒握腰间刀柄,却见寒光一闪,一把青sè中泛着幽幽光芒的百炼刀已然在手,斜撩而上,磕中戟身,将之dàng开。
    与此同时,吕布借助赤兔之力,冲出樊稠的攻击范围。
    二骑各冲出十余步,掉转马身,再次正面相向,两人没有急于发动第二轮进攻,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对手。而喧嚣,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息,战场,寂静无声。
    吕布来自北疆,樊稠出自西凉,昔日两人可谓董卓帐下最著名的猛将,遗憾的是,两人从未有过jiāo手,是以,董军将士们sī底下常常讨论究竟谁更厉害,可惜争论至今也没有一个结果。今天,这个问题恐怕就要揭晓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樊稠果然有两下子。”吕布双眼眯起,收敛jīng芒。
    吕布虽然未与樊稠较量过,但却和郭汜打过几场,皆大胜之。郭汜、樊稠,加上张济,堪称董军三大猛将,吕布料想樊稠的武艺比之郭汜,纵然是强,也强不了几分。然而通过刚才一轮短暂的jiāo锋,吕布清楚地意识到,谣言害死人啊无论是骑术、矟法、臂力,樊稠都比郭汜强出一大截,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换个更通俗的说法,樊稠十合之内就能杀了郭汜。不过吕布倒也不惧,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吕布了,即使再和关羽这个号称西、北第一的虎将jiāo手,他也有信心战而胜之,何况樊稠。
    同吕布略显放松的心态相比,樊稠则要更紧一些,微微垂下头,看着踩在脚底的马镫,多亏了这个东西,才能让自己在马上解放左手。说实话,方才若不是他左手出刀及时,纵然不被吕布所伤,也会落入下风。高手相争,只争一线,一旦一方陷入被动,要huā费无数心力才能挽回颓势,甚至稍有差错,便要殒命当场。念及此,樊稠面容凝重,目光yīn鸷,开战前,他心里认为自己有七成胜算,但是如今,只剩下四五成。这意味着,樊稠至少要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才有可能击败吕布。
    樊稠紧了紧手中长矟,心里隐隐后悔自己过于冲动答应吕布的邀战,对方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和他置什么气。这种情绪无疑影响到了樊稠,但更多的是莫名的兴奋,他现在感到体内血液沸腾,不可抑制,他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杀……”
    吕布、樊稠同时策马飞奔,第二回合,开始。
    张辽七尺六寸雄躯伟立城上,略显年轻的刚毅面容紧紧绷着,他一个边疆之人,并无显赫世家,以二十四岁之龄便高居比两千石羽林中郎将,可称得上少年得志了。他目如电光,直视战场,见双方再次开战,高高举起右手,大喝道:“擂鼓、擂鼓……为将军助威……”
    战鼓声蓦然间冲天而起,贯穿战场。
    宋宪、侯成纷纷以兵器敲击城头砖墙,仰头高呼:“将军……威武……”
    数以千计的汉军甲士闻言顿足相合:“将军……威武……”
    另一侧,西凉中军大纛下。
    韩遂坐在一匹骏马之上,瞭望远方的长安城,继而收回目光,环顾左右,汉军人数虽少,气势不凡,而己方人数是对手的数倍,却是一片嘈杂之音,予人以凌luàn不堪之感。乃苦笑谓身旁成公英道:“子儁,这就是jīng锐汉军和乌合之众的ω最快区别啊……”
    成公英心里颇以为然,口中则道:“也不尽然。战场之上,终究还是要靠实力取胜。长安城大而兵少,最迟旬日可下。”
    “……”韩遂嘿然不语,打下长安不难,不是他狂妄自大,在他看来,长安已经是他的了。难的是,守住胜利果实。盖俊统兵十载,从未败过,今挥十余万众,陈兵黄河,大有气吞关中之势,他哪怕联合董卓余党,也无自信可以挡住盖俊兵锋。所幸,他还有一些后招……盖子英,就让我看看,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杀——”樊稠从十步开始便举起长矟,借助战马奔腾之威,积蓄气势,至吕布身前,已达顶点,矟锋划过虚空,凌空搠至。
    换了旁人,绝对挡不住这惊世一击,但吕布岂同凡人,长啸一声,大戟横扫,重重砸在矟身,只听“咣铛”一声巨响,两人马上俱是一震,同时向后仰去。
    樊稠左手死拽缰绳,勒得战马人立而起,由此刹住冲势,长矟倒转斜飞,直刺吕布侧颈。吕布临危不luàn,戟锋杵地,chā入其中,稳住平衡后,连带着泥土一同拔出,直shè向樊稠面部。
    灰尘扑面,樊稠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情况,大吃一惊,不及反应,双眼顿时被尘土mí住,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战场分心总是致命的,况且对手又是高手。樊稠匆忙矮身避让,头部还是挨了一击,兜鍪飞出,登时长发四散,伏鞍而走。
    吕布怎会轻易放过他,一扯缰绳,掉头追赶,赤兔马不愧是万中无一的良驹,远迈樊稠胯下之马,转眼间就追了上来。
    樊稠血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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