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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汉贼-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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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不可取,联军只剩下一个选择,采取守势。
    所谓守不可久,这只是选择,而不是办法,于眼前危局全无帮助,如果己方无力破解危局,迟早会败。散会后,诸文武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司徒府,忧心忡忡。说到底,还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战前诸人自恃联军兵马十余万,认定可击退盖军,守住长安,但盖军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迫使诸人改变了看法。
    韩遂手按印堂,轻轻róunòng,面上疲sè尽显,不复风流之相。自闻董卓身亡,他就再也未能睡一个安稳觉,呕心沥血策划入京事宜,待得偿所愿,入主西都,马上面临内忧外困,期间更是日夜繁忙,无暇睡眠,短短一两个月间,发从银霜增加数倍不止,不让乌发。
    “韩公……”成公英轻声呼道。他是仅有还留在房中的人。
    “嗯……”韩遂口中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成公英见主上忧愁溢于面上,大异往常,乃出声安慰道:“韩公,卢水、益州,皆我等外援也,待其等兵至,我方奋勇,盖军自会退去。今一时之忧,无须过于挂怀。”
    韩遂何尝不知这些道理,但卢水、益州皆为远水,不能救近火,长安局势恶化之速远超想象。韩遂淡声道:“嗯。子儁,你先退下吧。”
    公英心知韩遂是想一个人静静想事,乃拜出。
    成公英走后,韩遂缓缓睁开双眸,直视房mén,怔怔出神……
    他心里着实想不明白,盖俊才过而立之年,在年近五旬的韩遂眼里,不过一介小儿辈,何以这般威不可挡?如若让他杀入西都长安,天下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霸水河西。
    盖军和联军数万人马纠缠在一起,两翼铁骑,战况异常jī烈。
    自先登高顺首日取得不俗战果,成功立足西岸,盖俊见时机成熟,令偏将军关羽亲自过河,坐镇中军,督帅诸部,使匈奴中郎将郭锐则率五千匈奴骑兵,以卫大军左右翼。
    盖军实力暴增,不再固守河岸,向长安联军发动一连串猛攻,后者一度支撑不住,后退数里,直到后方长mén大营援兵赶来,才勉强止住颓势,并慢慢转守为攻。双方互不相让,血战累累,一日间死伤超过万人。
    今日,盖军持续增兵,大有突破三万之势。
    联军主帅麴胜、董越暗暗叫苦,己方之所以能和盖军势均力敌,不过是仰仗两点,其一人数多,其二骑兵多,但盖军源源不断增兵,特别是一拨拨装备jīng良的玄甲铁骑开过河来,实非麾下羌胡所能及,联军一方对攻战慢慢落入下风,被迫转攻为守。
    其实依麴胜、董越之见,如今盖军突破霸水已成定局,盖军士卒jīng猛,甲具完备,最善野地làng战,长久僵持,必为所败。不若退守枳道、长mén大营,凭借工事阻击盖军。不过韩遂以枳道、长mén距离长安过近为由,一口回绝。
    “他娘的难道韩遂要我们把人都拼光了,才允许退回大营吗?”董基怒不可遏,扬刀呼道。
    一旁韩军将领,人人面带不悦,董基直呼韩遂其名,令他们颇感恼怒,若不是看在他部曲刚刚折损过半,明显是气火攻心,并非故意,早就冲上去把他剁了。
    “住口”董越大喝道,接着毫不容情,一鞭子chōu在董基头上。
    董基身不疼而心疼,泪流满面道:“将军……”
    “……”董越面sè阴鸷,随着战事愈加jī烈,杂兵渐渐不堪对抗,只有jīng锐部曲方能匹敌。这些百战老兵,不是简单的消耗品,而是他赖以生存在这个luàn世的本钱,每折一人,都足以让他感到ròu痛良久,可是韩遂即下铁令,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麴胜斜睨董越、董基,很快又把目光转回战场……
    韩军,何尝不是频繁投入大批jīng兵……
    与联军相比,盖军这边气氛相对轻松不少,主帅关羽站在指挥车上,一边指挥大军作战,一边为身旁少年讲解。少年约束发之年,和关羽有着四五分相似,浓眉宽额,笔tǐng如锋,相较之下,眼神不甚大,却异常有神,可谓相貌堂堂。此子便是关羽长子关平,今年才满十五岁,这是他首次上战场,表现还算镇定,没有给虎父丢脸。话又说回来,如果关平不是可造之材,盖胤就算再念及兄弟情义,也不会把爱nv许给他。
    关羽事无巨细,一一告知,明显是想把儿子培养成大将之才。其实关羽自己也才三十三岁,这个年纪对领兵的将领还属于雏鸟阶段,可是关羽已经带兵整整八年,无论个人勇力,抑或带兵能力,皆冠绝河朔,几无可与之匹敌者,如今正值巅峰期初始阶段。很难想象,等到他四十岁时,登上绝巅,当世有几人可以与他比肩?
    关羽手扶长子肩膀,目视战场,傲然说道:“如果对方依然死战不退,不出三日,我必破之……”
    霸水河西直打得尸横遍野、血流漂橹,盖俊却异常清闲,坐在霸陵官舍花园中,手抚素琴,琴声泠泠淙淙,随着琴弦dàng漾开来,环绕满园飞红翠绿,乐曲平缓清雅,韵味悠扬,不见烟火,有静心定神之奇效,正是神曲《平沙落雁》。
    一曲终了,似乎不愿惊扰这等意境,直到半晌,掌声方才响起。
    王粲从草地上跳起,感慨道:“蔡中郎研习琴艺数十载,论及技法,当世无双,将军亦难以望其项背,但若论意境,粲却以为将军高蔡中郎一分。”继而抚掌叹道:“似将军与蔡中郎这等翁婿佳人,遍寻史籍,恐怕也找不出另外一对来……”
    盖俊盘膝坐于芳草间,轻抚tuǐ上“悦己”,笑着摇摇头道:“仲宣言之过矣。我少好琴,每日弹奏,废寝忘食,进境奇快,自问同龄者少有相比。可惜自成年以来,投身仕途,分心军事,琴艺自此再难有所寸进。这是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遗憾啊”
    司马懿巧妙接道:“幸亏如此,否则今天下苍生所能企盼者,更有何人?”
    盖嶷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他始终认为琴艺乃是小道,浅尝即止,从不深研。
    盖俊瞥了司马懿一眼,这个马屁拍得甚是舒坦。
    这时鲍出进入花园,见盖俊及诸少年坐在地上,言语轻松,也不意外,加快脚步,来到身侧耳语道:“将军,刚刚接到回报,杨中郎轻骑陷安陵。”
    “哦?”盖俊剑眉一挑,扭头看向鲍出,后者用力点头,再次肯定。
    “好啊……”盖俊莞尔一笑。当初杨阿若提出计划时,盖俊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妹夫,似乎不太服气呢。所幸他的计划和“舟舰破局策”不发生冲突,便也由着他。此事只有杨阿若、盖俊、盖勋父子婿三人知晓。直到昨夜捷报传来,诸将才知北路军另有计划。不过盖俊没想到杨阿若不仅全歼敌军过万人马,还顺势拿下了安陵。
    “安陵……安陵……”
    安陵落在己方手里,必然会把长安注意力吸引过去,接下来……
    盖俊正想着盖胤、庞德,二人便相伴而来。
    “将军……”盖胤、庞德和盖俊招呼一声,又与盖嶷、诸少年相见。
    盖俊以目视之,诸少年立刻知趣的让开位置,盖俊让两人坐于左右,问道:“伯嗣、令明,都准备好了?”
    盖胤点点头答道:“万余战士,皆已齐备,饱食饱睡,养jīng蓄锐,只待晚间出发。”为了míhuò对岸联军,这两天来,盖胤、庞德先后过河参战,对方必然无疑。
    庞德满腹抱怨道:“这几天可是把我生生憋坏了,就算过得西岸,也不能杀个痛快,往往lù一面便要退走,别提多揪人心肺,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营中呆着……”
    盖俊斜睨庞德,责道:“令明,你已是官居将军之位,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庞德不以为然道:“这和是不是将军无关。”
    盖俊笑说道:“那你就把心里的火气,都撒向虎圈吧。”
    “正有此意。”
    盖俊最后拍拍族侄盖胤宽厚结实的臂膀,又给庞德后背一巴掌,说道:“能不能彻底打破韩遂这只老乌龟的龟壳,就看你们的了。”
    “诺。”
    盖俊低头看着悦己,容sè一肃,双手再次抚上琴弦,空弦低音一声一声飘出,似撞击的磬钟之声,庄严、肃穆、宏伟、远大……
    “文王c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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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夜深
    第四卷天下大乱'第四百二十三章夜深
    第四百二十三章夜深
    琴音似硕大无朋的磬钟,厚重的音质,瞬间将满园sè彩,渲染得庄严、肃穆,随着旋律的逐渐铺开,或jī昂、或醇和、或凝重、或柔美……盖俊技法娴熟,更重要的是他对《文王cào》的非凡理解,借由名琴“悦己”,直把曲中各种复杂情绪,一一诠释出来,引领着听者在心底勾画出一幅幅美好的图景,虽变化万千,不出仁爱。
    琴曲可谓一bō三折,跌宕起伏,其任如何深奥转折,总有一股淡淡的坦然……
    “……”司马懿、王粲暗地里jiāo换眼神。《文王cào》,孔子所钟爱者也,汉代以来,士人善cào琴者,认为此曲声质古雅,世俗罕闻,有dàng涤邪秽,消融渣滓之效,无不涉及。他们两人出身世家,自然也会。可是,盖俊弹奏,特别是在此时此刻,霸陵城中、帝都郊野,挥师勤王之际,就不能不让人觉得其中意味深长了。也许是两人想多了?
    盖嶷心绪,似有躁动……
    盖胤、庞德、鲍出三将,面容庄重,静静聆听……
    曲尾的泛音,使整首乐曲复归静穆,恍惚间,似有伟者,立于山巅,注视西方……
    “呼……”盖俊双手慢慢离开琴弦,长长舒出xiōng中浊气,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显然他也对自己可以这么完美的奏出《文王cào》,感到极是开心。周围无声,环顾左右,却见诸人皆深陷曲中,久难自拔,盖俊淡淡而笑道:“所奏何止千回?唯此大快。”
    盖胤当先开口道:“确如仙音,使人身临其境。”
    庞德点头附和,一脸认真道:“原本心中一团火气,闻听此曲,立融太半。”
    鲍出笑着打趣道:“那岂不是大大不妙?庞将军尚有jīng力否?若无,某这些日正好无甚事,可代你出战。”
    盖俊及诸人闻言皆是大笑。
    庞德没想到拍盖俊马屁被鲍出抓住破绽,冷哼对鲍出道:“不劳鲍中郎多心,你还是安心留此,护卫将军周全吧。”
    诸人又是一番大笑。
    庞德复傲然道:“取韩遂老贼之首级者,舍我其谁?”
    “壮哉令明”盖俊抚掌赞道。“令明少年随我出凉,勇锐冠世,威震中土,倒是州里人,少见天下无敌手的“白马将军”风采,令明此番当让凉州乡人,开开眼界。”庞德始成名于黄巾,时年十四,先登陷阵擒斩无数,享盛名于北地,万军之中,袭杀鲜卑大王和连,但他不久之后便随盖俊离开西疆,北上河朔。此后,庞德从北方打到东土,旋而横扫雒邑,风光之盛,一时无量,终成大汉国上下人尽皆知的无双猛将。凉州诸将多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从未见识过他的惊天手段。
    对此,庞德拍着xiōng脯道:“这个将军只管放心,某必令凉州诸将,日后闻我之名,肝胆俱裂,无敢复战。”
    “善……”
    盖胤、庞德又留下片刻,盖俊jiāo代两三事,之后两人双双离开,鲍出亦随之而出。
    盖俊垂下剑眉,luàn拨琴弦,咚咚声不绝,清碎悦耳,适才一曲《文王cào》,已是把他的兴致消耗殆尽,心头升起难以为继之感,纵然勉强为之,恐怕也奏不出真正妙音。当即收琴起身,回转书房,他虽未亲自驾临前线,但也不可能完全当甩手掌柜,有些事,还是要他来定夺。
    北线,左冯翊,阳陵。
    阳陵乃是开创“文景之治”的汉景帝刘启安寝之地,北距西都长安不过四十五里,立于城南,便能看到数里外,横卧于野,孵育了华夏文明之河——渭水。
    渭水与泾水皆为黄河之支流,但两者却大不相同,泾水其质多沙,水极hún浊,渭水则相对清澈,特别是长安以北一段,故古来即有“清渭浊泾”之语。
    盖勋站在城头,手抚墙垛,此际他未着宽儒袍、进贤冠,身披铁铠、头戴兜鍪,神情凌厉,如今,他不是北地郡太守,而是率领数万兵马诛jiān宄、清君侧的大军统帅。
    在他目光之所及处,无数被甲执兵的大汉士卒,沿着一条足足超过十里的阵线,不断登上谓桥、浮桥,冲向对岸,与敌人展开jī烈ròu搏。战鼓声连绵不绝,号角声此起彼伏,喊杀声铺天盖地,渭水河面早已被染成赤红,令人触目惊心的赤红。
    良久,盖勋视线渐渐收回,杨阿若的情况他已尽知之,盖俊那边“奇兵”也已准备就绪,自己现在需要做的,是配合盖俊计划,引开此地敌军的视线,不宜再同对方空耗下去,白白折损兵力。乃转身回谓中郎将段煨道:“段中郎,再打下去亦无进展,下令收兵吧……”
    段煨却是不知盖军计划详情,目lù讶sè,大战正酣,何以收兵?不过盖勋是主帅,他既然坚持要收兵,段煨自然不会有意见。他麾下五千步骑,三日来已是死伤不下两千,能节省一些,当然是节省为好,免得大战之后,身边无一卒半将,徒为人所轻。
    “铛——铛——铛——铛——铛——”
    鼓号齐止,钲声复起,正和对岸敌军打得火星四shè的盖军将士,闻听钲声,和段煨一样,颇觉mō不着头脑,但铁令如山,由不得半点迟疑,将领立刻组织士卒撤退。
    望着盖军如cháo水一般退回北岸,联军一方并未追击,纷纷松下一口气。盖军连日来攻势甚猛,尤以今日为最,几有一举突破渭水之势,给他们造成了极大压力,如今盖军自动撤走,正是他们求之不得。
    扬武将军杨秋直视盖军,目光凝重,问向身旁奋威将军胡轸:“胡将军,盖军未见劣势,竟而退军,你说,盖勋老儿,是何意图?”与东线董越、麴胜,南线牛辅、程宜几乎分庭抗礼不同,杨秋作为韩遂麾下有数大将,任北方督,稳稳压住胡轸一头。当然了,稳压一头不代表可以轻视胡轸,事实上杨秋对他极为尊敬。毕竟胡轸可是凉州大人,成名数十载,单论名望,杨秋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胡轸沉yín一声道:“这个不好猜测,不过我认为应该与杨阿若有关联。”
    “……”诸将闻言皆是若有所思。
    杨秋皱眉问道:“胡将军的意思是盖勋老儿,会转以安陵为主攻?”
    胡轸说道:“我方重兵尽数集结于渭桥一带,盖勋正面猛攻三日,损兵折将,不能动摇,痛定思痛,肯定会想其他办法。今杨阿若偷渡泾水,大破我军万众,袭占安陵重地,盖勋岂能不动心思?就算他不会转以安陵为主攻,也会寻求与杨阿若联合。”
    “……”
    日落之前,胡轸之语果然得到印证,河北盖军数万士卒、民夫,迅速跨过成国渠,西奔十数里,一边于渭水河上架设浮桥,一边窥视十数里外的西渭桥。渭桥者有二,一在阳陵东南数里,即杨秋、胡轸驻军把守之地,二在西南二三十里,即西渭桥。
    如果安陵此时尚在长安联军手中,盖勋自然不敢轻易涉险,但安陵而今乃为杨阿若所据,他可以高枕无忧的孤军深入,不用担心被敌人包围。
    似乎是为了配合盖勋行动,不久之后,杨阿若自将步骑一万出安陵,南下杜邮,从另一端对西渭桥虎视眈眈。
    西渭桥有军驻扎,有将主持,不用杨秋、胡轸cào心,可盖勋在两座渭桥之间的河面上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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