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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汉贼-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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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的迹象无不显示,这场战事,南军绝无半点获胜希望,必败无疑。然则,南军丝毫没有逃跑,乃至退却的意思,反而……
    “咚——咚——咚——咚——咚——”数十面战鼓同时擂响,形成巨大声làng,由南向北,如狂风般扫过北军、扫过渭河、扫过北岸,消失在天边尽头。
    徐晃面如铜铸,其上平静无bō的双目聚集对面敌军。
    “中郎,这鼓声……”徐晃部将出言道。
    徐晃微微颔首道:“嗯,这是进攻的鼓声,对方看样子是要死战到底了。”
    部将面lù不屑道:“军不满万,将领胆丧,士卒思归,骑兵转眼即将灭亡,届时剩余数千步卒,尚能有何作为?不需后方出手,仅用我三千前军便足以击破之。”
    徐晃斜睨部将一眼,面无表情道:“轻敌为领兵者大忌,不管敌人看上去如何不堪一击,身为将领,都要以十成十的态度对待,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中郎教训得是。”部将口中认错,心里则是不以为然。轻敌的道理,他岂能不知,他也认为轻敌是愚蠢的行为,问题是,眼前的敌人,连让他轻敌的资格都没有。
    徐晃心知部将根本没听进去,目光转回联军身上,这等对手确实不适合当说教的例子,正如麾下部将所言,联军自身有着太多太多的劣势,总结成四个字,无力回天。这是一支纵使本方将领抱着蔑视态度,也能轻易击败的对手。此战,没有悬念。
    徐晃扬起手臂,玄旗飞舞,霎时间,战鼓齐响,地动山摇。徐晃部抢在联军之前,率先发动进攻,整条战线缓慢向前蠕动,除了兵甲撞击声、脚步踏地声,军阵内再无其他杂音,士卒目不斜视,并肩而进,行伍始终不luàn,大军如移动之铁壁,如此军势,整个大汉国亦不多见,让人感叹也只有徐晃这等练兵大家,方能调教出这等虎贲之师。
    徐晃部进抵百余步,停下步伐,厉啸骤起,不计其数的长箭钻出军阵,冲向天空,漫天的箭矢汇聚成一片巨型箭云,遮天蔽日,滑行甚远,继而呼啸而落,砸向联军军阵。
    盖军乘船突袭渭河,警报甚急迫,联军士卒被诸将紧急聚起,出营驰援,匆忙间,不少人甚至来不及披甲,就是那些装备齐全者,着铁铠者亦不到半数。面对盖军宛若狂风骤雨一般的箭阵打击,无数人被长箭shè中,或击得飞起,或钉在地上,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联军阵内一片狼藉,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呻yín、嚎叫声,令人不忍目睹。
    联军士卒本就战意不坚,如非主将杨秋发疯坚持死战,又以数百部曲为督军,手持刀斧,站在背后,稍有回头者动辄杀之,说不定士卒一早便开始逃跑了。眼见盖军行止如一,箭阵犀利,必是盖军jīng锐中的jīng锐,面对这等敌手,联军士卒心中岂能不慌,连遭箭雨打击,无数人在阵内luàn跑luàn叫,似哭似笑,几至疯癫。
    “竖楯……竖楯……反击……反击……”联军一干身在战场最前沿的都、校尉连连大吼,连舞反击旗帜。莫说都、校尉,为数不多的几名中郎将也被杨秋通通派往前线,死战之决心,可见一斑。
    在诸都、校尉的组织下,联军手忙脚luàn的展开反击,虽然比之盖军相去甚远,不成规模,却也能够打击到敌人,说到底,双方的箭簇都是一样的,并无分别,且有效延缓了敌人的攻势。
    双方箭来矢往,无数支长箭的尖啸声在空中汇聚成死亡的乐曲,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徐晃部以箭进攻,以盾防守,井然有序,更难得的是期间阵型依然在向前移动,就算高顺这时亲临现场,见到这一幕,恐怕也只有对徐晃叹一声高明。
    徐晃部进至数十步,长箭仍在飞往天空,诸弩手业已准备就绪,那一支支短小却堪称凶残的弩箭,转眼间便挂满联军楯墙,旋而突破之,把联军阵线打得千疮百孔。
    徐晃部且shè且前,很快进入ròu搏距离,乃采取密集列阵,长矛为前锋,弓弩次之,两侧稍杂以长戟,刀盾手紧随弓弩之后,诸兵按部就班,jīng诚合作,突击联军军阵。
    “杀啊……”
    “杀啊……”
    如雷的喊杀声中,两条人型làngcháo剧烈地撞击,顿时,鲜血四溅,肢首横飞。
    如果说,联军是黄河澎湃的bōlàng,那盖军就是黄河泛滥的洪峰,几乎片刻的工夫,联军便被彻底压制下来,士卒承受不住巨大伤亡,被迫向后方撤退,连背后刀斧手的血腥杀戮也阻止不了。
    郭汜身处前线不远,盯着战斗,口里骂骂咧咧道:“娘的杨秋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吗?这仗没打就已经败了,他自己想寻死,去就是,别连累我们跟着一起遭殃啊”
    附近数名杨秋部曲刀斧手,正在监督诸卒,郭汜根本没压低声音,被他们听个正着,纷纷怒视郭汜,所谓主辱臣死,自古皆然。
    郭汜泛着红光的眼珠,扫向那几个在他眼里属于喽啰级别的人,冷声笑道:“贱卒怎么?心里不忿?老子骂的就是杨秋那个小儿,你待怎地?”
    所谓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一见郭汜开骂,部曲亦跟着起哄。
    郭汜此举摆明了是在挑衅,几人平日皆杨秋所厚养,关键时刻能效死命,郭汜固然人多势众,他们岂惧哉。一人最急,手按刀柄,不过才chōu出一半,猛然看到一条黑影斜飞而来,随后一蓬热血映入眼帘,是他自己的血……
    “砰……”拔刀者咽喉血流如瀑,这一击几乎切断他半个脖子,身躯朝后,重重拍在地上,jī起一片灰尘。
    郭汜缓缓收回滴血的大矟,冲着尸体吐了一口浓痰,面容狰狞,大骂道:“贱卒敢向老子拔刀,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这话不仅是对死者,也是对活人说的。
    另外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郭汜,不禁暗暗吞咽口水,心里大骂郭汜疯了。他们身为杨秋的部曲,这厮说杀就杀,出手全无半点犹豫,简直是肆无忌惮。且其部曲也是无知无畏,言笑无忌,见鬼了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郭汜仍旧不肯甘休,他原本便是把这几人当出气筒,以大矟遥指余下三人,叫嚣道:“老子脸上有huā?再看就他娘的把你们三个全杀了”
    三人急忙转目,心里安慰自己,郭汜以前就是一偷马贼,卑贱粗鄙,咱几个好歹良家出身,和他相争,不值当。
    见三人任孬装熊,郭汜不屑地再吐口浓痰,把视线转回战场。就这么一会工夫,盖军已是势不可挡的杀入联军阵中,两军士卒双目猩红,纠缠搏战,吼叫声、惨叫声、求叫声、金铁jiāo鸣声、刀剑入骨声,hún在一起,jiāo织成团,震耳yù聋。这一幕堪称惨烈的战争画面,寻常之人,瞄一眼便会立刻吓傻,落在郭汜眼里,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良久,郭汜收起惫懒模样,说道:“儿郎们,走,随我杀敌”
    部曲闻言都是大为不解,适才郭汜还牢sāo联军必败,与送死无异,并借机大骂杨秋一番,这会儿怎么又想参战了?有人憋不住心里疑问,问出口。他们敢于死战,却不代表不珍惜xìng命。
    郭汜转回头,目光幽幽,说道:“你们忘记两年前河东的那一战了吗?”
    “……”众人陷入默然,那如噩梦一般惨痛的教训,怎么可能忘记,董军数万大军,连战连败,几乎折损殆尽,董军三大猛将,樊稠、张济、郭汜,除前者未曾参战外,张济被敌俘虏,沦为囚徒,至今无有音信,郭汜被箭穿xiōng,遭到重创,差一点死去。正因为没有一刻忘记,所以大家才心怀惧意,不愿再次对上盖军。特别是,这支盖军的主帅,正是当年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的盖胤盖伯嗣。
    郭汜以手指右xiōng,“老子随太师打了几十年的仗,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什么伤没负过?就这处箭伤最疼。”说到这里,怒极而笑道:“以前不知是马镫之故,对盖军敬畏若神,无力报仇雪恨,然而马镫之秘一解,老子就知道机会来了。可是……太师没做到,而今韩遂也做不到,再等下去,也是枉然。”
    “中郎……”
    郭汜恶狠狠道:“只要击败前锋,引大军直扑盖军中军,老子就有接近盖胤的机会……”
    部曲人人面带异sè,他们自然清楚郭汜武力高强,但盖胤是谁?他可是勇冠河朔、名震天下的无双猛将,就算两人单挑,郭汜亦未必斗得过他,如果再加上“白马庞令明”,以及两人身边人数众多的jīng锐部曲,郭汜冲进去,也许连个残渣都剩不下。
    郭汜也知道自己成功的希望不大,甚至连徐晃前军也攻不破,可不试试,心里终究不甘。乃举矟大呼道:“畏惧者留下,敢战者和老子上,杀盖军一个片甲不留。”
    “杀——”百余部曲无人留下,尽数相随。
    “嗯?”徐晃眉头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大军的进展正如他所思所想,势如破竹,不可阻挡,正待一鼓作气击溃前部,咬住中军,以便让后方大军完成对敌人的合围,没想到意外生出些许bō澜。敌人是一股几乎武装到牙齿的骑士,约百余人,不用猜也知,此必为高级将领率领的jīng锐部曲,他们从正面硬撼军阵,并攻破防线,冲进阵来,看其目的,似乎是直接奔着他来的。
    徐晃面sè淡然,目光如水,心里默默地道:“yù取我项上首级吗?”
    “杀……”郭汜瞪目怒吼,纵马疾驰,手中丈八大矟,左右旋飞,触者或死或伤,无有全者,身后上百部曲,亦是随之其后,陷阵冲突,势不可挡。
    不过他们显然太过小看对手了,或者说,他们不该以曾经碰到过的敌人度眼前之敌。盖军前军,皆是徐晃苦心cào练数年之久的铁血劲旅,岂能任由百余骑肆虐阵中,擒拿主帅,士卒矛、刀、盾、弩、弓,诸兵紧密配合,三五成群,加以猎杀。郭汜及其部曲虽然还在疾进,但是人数却是越来越少,等到杀至徐晃数十步内,骑已不满二十之数。
    郭汜回头看了一眼,心疼得嘴角连连chōu搐,这些跟着他征战几年乃至十几年的亲信,数万敌军也闯过,皆能安然无恙,没想到冲击区区数千步卒,折损竟至于此。
    徐晃身处重重甲卫之间,扬声喊道:“郭中郎,事已至此,何不早降?”两年前的河东之战,当时徐晃随张杨,连势董军,共抗南下盖军,期间他和董军诸将有过几面之缘,是以识得郭汜。
    “徐公明……”郭汜遥望徐晃,心里念道。两年前,对方还是黑山中郎将张杨麾下区区司马,毫不起眼,短短两年间,其已列名将之流,去年冀州一战,威震东土。
    徐晃又道:“郭中郎勇名远播,又与骠骑将军同乡,若归河朔,必得重用,日后封侯拜将,轻而易举……”徐晃说道“举”字,蓦然一箭飞来,如闪电划破长空,徐晃心中一惊,急忙侧避,其身后部曲则没那么幸运,被shè中咽喉,顿时殒命。
    “郭阿多,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徐晃低头看着部曲尸体,喃喃自语道。旋即转身面对郭汜,右臂抬起,冲左右喝道:“杀”
    刹那间,箭矢从四面八方shè往郭汜等人。郭汜大喝一声,率十数人跃马急冲徐晃,期间麾下尽折,郭汜亦身中十余箭,犹然不倒,再杀数人,最后被shè中后脑而亡。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鼓作气 直入长安
    第四百二十九章一鼓作气直入长安
    密不透风的严谨军阵,突然如墙裂bō开般,闪出一条道路,沉重的脚步声中,头顶重盔,身披jīng铠的徐晃从内慢慢行出,来到郭汜尸体边,审视良久。
    这郭汜不愧是成名甚久的西凉猛将,将区区百余骑竟然一路杀到他的面前来,这等勇武,便是河朔亦不多见,如果能够归到骠骑将军麾下,为国征战,讨伐jiān宄,不失为一条光明之路。可惜,此子太过不识时务,那么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了,那就是死
    郭汜坐骑身中数箭,血流如注,屈膝伏在地上,不断tiǎn着主人,目lù哀sè,时有悲鸣。
    徐晃眼中闪过一丝赞sè,主人亡,马亦不独活,心叹真忠马也。“唰”的一声拔刀声,白光掠过,待缓缓还刀入鞘,马颈飙出一股热血,侧倒在地上,随主人而去。
    “中郎……”部将眼观郭汜,询问如何处理。
    “郭汜生死,无足道哉,割下其首,送回后方便是。”徐晃说罢,目光转向战场,被郭汜这么一闹,盖军攻势为之一顿,联军虽然无力借机反扑,但却可以稳固阵脚,巩固防线,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舞旗,下令,“击破前军,直入中军。”
    身边众将轰然称诺。
    郭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杨秋、胡轸岂能不加以关注,就算心知郭汜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心里仍然隐隐期盼奇迹,他们如今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如此而已了。当郭汜等人尽没阵中,有死无生,两人全都沉默下来,最后一丝希望,泯灭了。
    胡轸和郭汜同属于董卓麾下,不过胡轸乃是豪族出身,未入董军前,已是凉州大人,名声很大,而郭汜以前则是盗马虏,身份低贱,两人不是一路人,历来关系一般,可是再淡薄的jiāo情,也已并肩作战十余载,今见郭汜阵亡,再联想到自己,不免兔死狐悲,谓杨秋道:“杨将军,都到了这个地步,当真还要再战下去吗?”
    杨秋沉声道:“逃回长安,亦不免一死,或将殃及家人。”
    “……”胡轸面sèyīn鸷,与杨秋的家人身处凉州家乡不同,他的家眷皆在长安城内,两人逃回长安,韩遂会不会杀杨秋他不知道,可一定会砍了他,家人也别想幸免。这般说来,为了家人安全着想,他应该比杨秋死战决心更坚才是,事实却正好相反。原因很简单,在胡轸心里,家人无恙当然最好,但他更不想死,他想活,为了活下去,其他东西,包括家人,全都微不足道。
    阵前反戈,胡轸不敢,杨秋就在身旁,盯他甚紧,也许尚未行动,脑袋便搬家了。他的想法是,一旦大军惨败,设法逃走,既然杨秋打算死在这里,责任自然是由他来背。假若逃不掉,投降便是,盖军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当不会太过为难于他,至于长安中的家人,则顾不得那么多了。
    随着郭汜的死亡,盖军蓄力发动一轮猛攻,刚刚被重新捏合起来的联军,苦苦抵挡片刻,轰然溃败,而且引发了灾难xìng的后果,导致整个前军全线崩溃。{手、打{{吧那些站在士卒背后的几百刀斧手督军根本拦截不住退cháo,敢于挥刀者,转眼便被求活心切的士卒杀死,bī得他们唯有半强迫半顺从,裹挟士卒间,退往后方。
    “杀啊、杀啊……”盖军将士目光尽赤,面sè涨红,手持撩戟大矛、长刀坚盾、劲弩强弓,一路尾随败军之后,直扑敌人中军,喊杀声不断响彻,震耳yù聋。
    联军中军将士面对cháo水般退回的同袍,以及从后面掩杀的敌人,无不动容,手脚颤抖,人人不思战斗而思逃跑,诸将领杀jī儆猴,连斩数十人,方才勉强稳住军心。诸将领皆知中军如今外强中干,一旦受到溃兵冲击,很可能被后面的盖军一鼓作气击溃,若想保住其阵,办法只有一个……
    “杀——”
    阵中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出,跑在最前方的溃兵顿时被扫倒一大片,不及反应,弩声再起,一bō*袭来,连续不绝,士卒接连中箭扑地。联军杀起自己人来,行动之狠、手段之辣,莫说溃兵们被吓住了,连盖军将士也是不由一怔。
    “弃战者——杀敢退者——杀冲击己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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