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汉贼 >

第496章

汉贼-第496章

小说: 汉贼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次遭到惨痛打击的溃兵残将,如何敢敌这等虎狼之师,连连后退,无再战之勇气高顺部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到“赵屹阵亡”的消息传出,方才有所回落
    此时大军已向前推进足足百余丈,后续兵力源源不断登上西岸,高顺见扩充纵深的目的已然达成,便命全军止步,严阵以迎大敌
    高顺部行动时,右翼高览、卞秉诸部也没闲着,只是不像前者那般深入罢了终究,只需霸桥还握在己方手里,高顺就等于拥有了无穷无尽的援兵,纵然身陷危局,也能依靠雄厚兵力扳回颓势,他们则不同,右路军背后只有十几架飘在水面的浮桥,兵力很难投送过来,一旦过于深入腹地,与后方脱节,很容易受兵力所限而落入险境
    如今高览、卞秉诸部大约处于高顺军腰肋,这个位置既能免遭对手主力打击,又能护卫中军侧翼,十分符合其自身角色,说到底,他们只是偏军,高顺部才是主力
    却说盖军中、右两路准备就绪,只待大战来临,另一侧战事业已进入尾声阶段韩军骑兵及董军步卒紧紧咬住盖军溃兵,穷追猛打,后者虽有浮桥及霸桥两个方向的援兵,然则军心已败,莫说返身再战,连赶来相助的友军也被他们一股脑冲散了
    联军步骑岂能放过如此良机,从后掩杀,刀砍矟刺,纵马陵蹈,不断将对手驱赶入河趁对手身在水中,行动不便,联军将士立身岸边,乱射弩箭,一时间哀嚎惨叫络绎不绝,水面不一刻便被染得赤红,浮尸填满河道,霸水几为之不流
    屠杀溃兵之间隙,联军士卒又浇油火于浮桥之上,霎时间浓烟滚滚,火光乱窜,大火借助风势,熊熊燃烧,很快连成一边,火势之猛烈,似欲连天也一并烧着不消半个时辰,盖军兵民半夜辛苦所建之诸浮桥,损毁太半
    与此同时,董越、麴胜对前军数败,屡折军威感到非常气愤,将其等调回,自都、校尉以下,大小军官,无论亲疏,全部斩首示众,不如此不足以重振士气随后两人不敢再藏着掖着,尽遣步骑精锐万余人,正面强攻盖军,令侧翼阎丰诸部予以配合,这一次所传达的命令格外严苛,胜则全赏,败则俱罚,韩、董联军将士没有退路可言
    猛烈的战鼓声和低沉的号角声互相交融,不久刺耳的箭啸声后来居上,一片片巨大的黑色箭云腾空而起,旋而落下
    “咚咚咚咚咚……”箭矢射中盾牌的闷响声疾奏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盖军以大楯组成的围墙,眨眼间便箭矢密布,偶尔伴随着一两声凄厉地惨叫,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正在变成主旋律
    双方士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杀……”
    “杀啊……”
    转霎时,便形成了怒涛撞击崖壁的雄伟景象
    西都、长安
    在六月这个生机勃勃的季节里,章城门大街作为中央官署及帝宫未央的主要通道,本该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此时章城门大街却是非常空阔,不见人影,尽显萧瑟
    “嗒嗒嗒嗒……”一辆俭朴马车身披着落日的朝霞,从远方慢慢而来,孤单的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
    “兄长,你说司徒韩公召唤你我,是何企图?”马车内坐着两名青年,开口说话之人为年轻者,他年约二十四五岁上下,头戴一梁进贤冠,身着黑色袍服,身量适中,相貌英俊,其姓刘名诞,字仲玉,乃是益州牧、阳城侯刘焉次子,如今在京任治吧侍御史,秩六百石年长者不满三旬,姿容犹有过之,其方面宽额,双目有神,使人过目难忘,他姓刘名范,字伯玉,为刘焉长子,刘诞长兄,官居左中郎将,秩比两千石
    听到二弟刘诞的话,刘范凝眉慢慢摇了摇头,回道:“韩公心意,谁能知之?”
    刘诞冷笑道:“骠骑将军南下勤王,大军十余万众,兵分三路,同时俱发,军容昌盛,无以复加,几有鲸吞关中之势,所过河东、弘农、冯翊无不望风而降,甘为前驱于今进抵霸水,距长安未百里,韩公岂能不忧?”
    “……”刘范看了二弟一眼
    刘诞最后推断道:“依弟看来,韩公必是畏惧骠骑兵锋,求父亲为援”
    这道理早在韩遂使人传唤的那一刻,刘范就猜到了,而今他多考虑的是,当韩遂提出来时,他该以何态度回应
    见兄长默不作声,刘诞还要再说,突然马蹄声暴起,由远及近,刘诞忍不住掀开车窗,只见一队足有数百之众的汉胡骑士策马飞驰,从侧方疾擦过
    作为大汉鲁恭王后裔,汉室宗亲,天生贵胄,刘诞从小便遭到优良的教育,很明显不适应士卒奇异的吆喝声及军官粗鲁的呵斥声,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骑兵中有人对刘诞的注视感到不悦,开口斥骂道:“小白脸,看你母亲的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话语才落,诸骑轰然而笑,随即诸般詈语胡腔纷纷喷涌而出
    刘诞何曾遇到过这般窘迫场面,直被骂得面红耳赤,恰恰又奈何对方不得,惟有放下车窗,隔绝了污言秽语
    直到骑队走远,刘诞依然气愤难消,双手颤抖不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范面如静湖,腔调淡淡地道:“二弟,你的养气功夫还不到家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兄长的话语也无法使刘诞平静下来,他虽然生气自己遭到侮辱,但多的却是哀汉室之衰败,要知道,他不仅是治吧侍御史,是汉室宗亲,代表皇族刘诞怒极而悲道:“兄长,这天下,究竟还是不是我刘氏的天下?”
    “……”刘范默然这天下,早就不是刘氏的天下了,父亲目光深远,早在几年前就看出了大汉国日薄西山,天下即将进入乱世,乃求为州牧,先交州而后益州,内剪州郡豪强大姓数百家,巩固地位,外以五斗米教张鲁攻杀汉中太守苏固,阻绝道路而今天下已乱,父亲据益州险阻,拥沃野千里,带甲十万,谷支十年,进则继光武之志,成高祖伟业,事若不济,亦可为公孙述,偏安西南,为一方之霸主
    司徒府,即原董卓相国府,去岁三辅地震,长安毁坏最惨,全城三四成建筑沦为废墟,相国府也未能幸免,不过董卓是谁?他可是大汉国第一权臣,没用几个月,就使得相国府焕然一,奢华甚于往昔韩遂入京后,这里理所当然成为其居所
    司徒府深处,一座面积不大的独院,里面聚集甲士数百,其等手持戟矟,沿廊而立,身姿高耸,目不斜视,防卫之森严过于宫室,不用想也知道这栋房间里的人是谁
    背插飞羽的信使静静伏叩于地,一滴汗水顺着发根划过面颊,隐入颚下
    “这就是全部吗?”主位上响起一把严肃的声音
    “呼……”信使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已经把情报送上许久,却不见回应,屋内压抑的气氛快要把他的精神压垮了时值日落,屋里只燃一盏油灯,略显昏暗,信使看不清主君面上表情,也不敢多看,抱拳回道:“是”
    “知道了,你下去”
    使捻手捻脚退出房间,并将门悄然合拢
    韩遂又看了一眼竹片上的情报,随手丢到案上,情报所言极短,只有五个字,安陵现敌骑安陵县归属右扶风,位于长安西北,这股敌人很明显是北方高陵方向盖勋、杨阿若的北地军北地军继盖俊本部人马之后,亦与长安开战,猛攻谓桥,其另遣精骑绕到安陵,看得出是想开辟第二条战线,分散己军兵力
    韩遂虽知对手企图,却也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这就是防守者的劣势,缺少战争主导权,进攻方是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而防守者只能随其变而变
    韩遂已是两天一夜未合过眼了,双眸酸痛难忍,乃借着思考闭目养神
    北地军攻势虽然猛烈,但杨秋乃是他麾下有数大将,至今仍将对方牢牢钉在北岸,使敌不得寸进,而安陵方向的敌骑一时也要挟不到长安北方暂时无需多虑,倒是他最重视的中路军,仗打得甚是窝囊,不仅折了猛将华雄,还被对方突破霸桥,立足西岸
    韩遂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可是在枳道、长门一带布置了足足五万雄兵,是五万,不是五千,仅仅一天时间,就被对方杀过河来,太荒唐了,荒唐透顶虽然麴胜、董越一再向他下军令状,言必将盖军赶下河,否则提头来见,可是这丝毫没能减轻韩遂内心的忧愁
    南边的战事也令他揪心不已,霸上、蓝田方面暂时未见盖军踪影,可重地峣关却是在吕布的手里,董将李傕率军围攻已有一些时日,不见松动
    对于吕布这条从长安逃脱的漏网之鱼,韩遂本没太在意,左右不过一丧家之犬耳,能掀起什么风浪没想到这厮胆大如此,不仅未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而南下攻陷峣关其企图明朗,就是要联合袁术,里应外合,拿下武关,从而带领楚军杀回长安
    诸般杂事纠缠脑内,韩遂只觉头痛欲裂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回荡在安静而空阔的房间内
    韩遂重睁开眼,中气十足地扬声道:“进来……”
    家仆推进而入,恭声说道:“主上,刘中郎兄弟到了”
    “快请”
    “诺”
    家仆退下后,韩遂呼来部曲亲卫,令燃灯三十盏,不顷刻,屋内灯火灿烂,亮如白昼韩遂长身而立,面孔淡然,气质出尘,与先前焦虑种种的容貌简直判若两人,或者说,这才是他,韩遂韩文约,大汉司徒,西疆霸主该有的风范
    韩遂心气甚高,常自谓英雄,即便遭到挫折,亦毫不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不然何以三入三辅,三遭惨败,犹能屹立不倒,最终顺利入主京都长安在他眼里,皇甫嵩、董卓皆非英雄,前者有能力、有实力,却无野心,被轻易夺走兵权,期间虽有反复,终不免战死沙场,后者有能力、有实力,也有野心,却丧失了志向,从而死于非命
    盖俊……
    韩遂不得不承认,此子确为盖世英杰,单打独斗,委实难敌,所以他试图拉拢所有盖俊的潜在敌人,卢水胡是其一,益州牧刘焉,同样也是
    韩遂相信此时刘焉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关中,此战不仅关乎国运,关乎他自己的命运
    刘焉去年在益州干的那些勾当,韩遂逐个看在眼里,此老贼无疑是见汉室衰败,想自立为王,现实上他也做到了,现今朝廷政令,连汉中都过不了,勿提益州然而蜀中虽然险阻,易守难攻,可也绝非高枕无忧,一旦盖俊入主西都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强秦”之势,刘焉的“蜀国”几乎无所遁形
    届时,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放弃益州牧头衔,到长安颐养天年,要么违抗王命,拒不交出手中权力,这却是那些曾被他大肆屠戮的益州豪强大姓余党,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正好与王师里应外合,诛杀“国贼”,可谓公私两全矣
    与其到时进退失据,不如现在相助朝廷击退盖俊的要挟,以解除蜀之后忧,刘焉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刘范、刘诞随着侍者转入院落,远远见韩遂于门前相迎,相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上前长揖拜礼,刘范颇为诚恳地道:“我兄弟何德何能,敢叫韩公亲身相迎”
    韩遂伸出双臂,扶起刘氏兄弟,朗声笑道:“别人当不得,二位贤侄却是当得”
    此话明显是意有所指了,刘范、刘诞如何听不出,客气几句,别开话语
    韩遂见刘氏兄弟应答得体,风采出众,不由感慨刘焉育得好儿子,他膝下亦有数子,可惜无一有才,皆碌碌之辈,每每念起,便觉满嘴苦涩,虎父犬子,如之奈何?所幸他年才五旬,颇有精力,只盼能生一佳儿,悉心教导,继其大业
    此番不足为外人道,韩遂收敛心思,邀刘氏兄弟入内,待酒菜上齐,便驱散奴仆侍卫,房内只余三人韩遂一边以画勺为自己注满一杯酒,一边说道:“哎今京师危急,万事以军旅为重,仆无法以丰美佳肴招待,二位贤侄莫要见怪才是”
    “……”这话不好接,刘范兄弟一阵哑然
    韩遂不以为意,端起酒杯,遥敬两人道:“来,二位贤侄,我们满饮一杯”
    刘氏兄弟道了一声诺,衣袖掩面,痛快地干下一杯
    韩遂悄然颔首,随后肃容言道:“仆昔年于乡里,见朝堂奸阉当道,时有愤慨,恨不能仗剑尽斩奸邪,以匡汉室中平元年,黄巾为难,仆率边兵入京,献策大将军,诛杀阉丑,奈何不用我计,如当年大将军听从仆言,何至喋血宫殿?”
    “后西凉汉、羌并乱,仆因略有薄名,被强行挟入军中,立为伪首,此虽非我愿,实叛国矣仆本该自行了断,最后却想通了,仆一死不足道,西凉叛军,才是国之大患,乃施展手段,合纵连横,兼并诸首,使叛军尽操于吾掌中”
    韩遂无奈地道:“仆从未有一日忘记过除贼兴汉之志,一经整合叛军,遂率军向东,可是诸阉把持朝政,手握王爵,口含天宪,挥令汉军以阻道路,仆无能为也”
    “中平六年,大将军虽死难,而阉人步其后尘,汉室复兴之障碍一扫而空,不意董卓又入京都,窃取权柄,遂致天下大乱,京师也是刀光剑影,杀机重重”
    “董卓与王允之间的是是非非,仆无意评论,但仆之心意,从未改变然而盖俊此番南下,似欲效法董卓故事,京师前已数遭变故,再历风雨,社稷必然败矣”
    韩遂说到这个份上,一切皆已明朗,无须再拐弯抹角了,刘氏兄弟暗地里交换眼神,刘范直言道:“韩公可是想让家父派兵北上,拱卫京师?”
    韩遂声音低沉地道:“兖州身亡,幽州道远,天下能救社稷者,惟有刘益州了”
    刘范先是沉默,后平静地道:“下官身为左中郎将,护卫天子,职责所在,不能轻离宫墙,可令吾弟前往益州”刘诞闻言不由一怔,刚欲开口,被刘范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韩遂逐个看在眼里,含笑颔首道:“如此甚好”
    刘范起身告辞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一早启程……”。
    百度搜索文学网阅读最最全的小说///

第四百一十六章 立足
    第四百一十六章立足
    刘范即应韩遂所求,便起身告辞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准备,明日一早起程……”刘诞也跟着站起行礼
    韩遂哑然而笑,摆摆手道:“盖俊虎踞霸水,威胁京师,咄咄逼人,然仆拥大义人心,兵马十余万,又岂是盖俊所能轻辱?长安形势虽急,不急于一时,二位贤侄方才光临寒舍,尚未坐定,快未动筷,便要告辞,仆若放行,岂不是显得过于失礼?”
    “这……”
    韩遂故意板起脸道:“坐”
    “如此,便再叨扰韩公少顷”刘范、刘诞推脱不得,只得重落座
    “这就对了”韩遂笑着点点头,说道:“仆初临京都,即摄朝政,又理军务,如今战端再起,仆纵然不眠不休,亦感时间不裕,直叹分身乏术,是以朝中诸官吏,结识有限,尤其是像二位贤侄这般的青年才俊,此番正好与二位贤侄倾心一谈……”
    “韩公为国劳心劳力,我等惭愧……”
    韩遂后面没有再谈论天下事,反而把话题引到学问上来,气氛顿时轻松不少韩遂年轻时师从“凉州三明”敦煌张奂张然明,后者则师从已故太尉朱垄,韩遂五经《尚吧》专研极精,理解高明,见识独到,绝非刘范、刘诞这等年轻之辈所能比及
    刘氏兄弟心里暗暗佩服不已,先不说其人如何,至少在学问这一块上,未必逊色已故司徒王允
    董卓?他要是真有学问就不会把好好的一个大汉国弄得四分五裂了
    酒阑,刘氏兄弟告辞,这一次韩遂没再阻止,送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