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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汉贼-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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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荣在三十五六岁间,躯体粗壮,脸如紫铜,身上散发着一股冷若冰霜的沉着气息,一看就是拙于言行之人,这种人通常更愿意埋头做事,且都有着不错的才能。
    宗员介绍完幽州人,又开始介绍冀州本地人。
    “这位是冀州别驾从事沮授沮子与,张角发动叛乱,安平、甘陵二王相继被擒,冀州大骇,刺史、太守、相国争相逃亡,沮别驾临危不惧,率领吏员官兵屡做周旋,才不使冀州尽落于蛾贼之手。”别驾与治中堪称刺史的左膀右臂,尤以别驾权势最重,号称“任居刺史之半”,就是说这个职位相当于半个刺史。盖俊看重的自非其职,沮授,河北义士,一个堪与荀彧比肩的奇才!其战略、战术具佳,率先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他建言袁绍东拔黄巾余孽,西扫黑山贼党、灭张燕,北击公孙瓒,收戎狄匈奴,迎天子号令天下。袁绍正是按照着这幅伟大的战略蓝图一步步成为北方霸主。当然,最后一点袁绍没有照做。
    “见过皇甫中郎,盖校尉……”沮授爽爽施礼,他年纪在四旬上下,身量适中,脸容清瘦,五绺长须,目光奕奕有神,直透人心。
    宗员继续道:“这位是巨鹿从事田丰田元皓,博览多识,权略多奇,甚有功绩……”
    田丰与沮授年岁差不多,眼正鼻端,气派高雅。他的名气还在沮授之上,是享誉天下的大名士,早年入京为侍御史,因不满宦官弄权弃官返乡,太尉杨赐苦苦挽留不行,归家后闭门谢绝访客,不应州郡辟命,直至黄巾起义才重登仕途。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凉州诸将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张角手执九节仗,身着黄色道袍,面色素白如雪,飘渺之气四溢,恍如谪仙飘然而来。
    黄巾战士看到他,疲惫、惶恐等等负面情绪一扫而光,端直身子,持紧兵戈,眼中尽是狂热之色。自起义以来,除遇到战事外,张角很少露面,近几个月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人说大贤良师在沟通天地,请求神兵,需要安静作法,不能轻易外出。唯有张梁和张角身边的亲卫清楚,张角生命早就油尽灯枯,已卧床数月之久,今日突然下床,众人不喜反惊,痛哭流涕,心知多半是回光返照……
    大贤良师,太平道的心灵支柱,即将撒手人寰……
    张角伫立于广宗城头,远方汉国援军排成长龙涌入大营,激起的烟尘遮天盖日,粗粗推测,人数当在数万。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波才死了,波才不死,汉室绝对无法派出这么多人马北上,继马元义后,太平道失去第二位能够改变天下大势的良才。
    这是天欲亡我太平道啊!
    张角幽幽收回目光,转首谓张梁道:“三弟,你怪我吗?”二月,没有由来,恶疾突然降临到张角头上,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弟子唐周出卖他,出卖太平道,致使太平道京都雒阳势力被连根拔除,爱徒马元义身死,逼得张角不得不抱着病躯提前起事。张角是一个好领袖,却非军事奇才,他被卢植击败后终于明白过来,怒火攻心,病情更重,那日躺在榻上,张角思考良久,最后决定立张梁为继承人,原因无他,张梁知兵,也许能给太平道留下一线生机。作为太平道仅次于张角的存在,张宝不接受这个决定,以互为犄角之名,愤而出走,北上下曲。张角不够狠,或者说太重情,终究没有挥动屠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太平道分裂。
    张梁听罢苦笑摇头,要说完全不在乎那是谎言,但事已至此,埋怨又有何用?
    “三弟,为兄……唉!勉之、勉之……”张角言讫转身向回走,他发觉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绝不能在人前倒下,抱着这个念头,张角一步一步,费力的行着,面上越发淡然,一派从容。
    目视大兄背影,张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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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中军大帐内数百人济济一堂,随盖俊入内者有八人,分别是射虎营亲卫曲军侯盖胤、假侯杨阿若,左曲军侯马腾、中曲军侯宋立、右曲军侯张绣。落雕营假司马沮渠元安,左曲军侯关羽、右曲军侯沮渠无暇。本来依照杨阿若的官职是没有资格入内的,不过他有关内侯爵位,准许列席。
    会议前,诸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
    阎忠拽着盖俊的手臂来到一处安静角落,感叹道:“我平生断人无数,唯有子英才华远迈评语。心怀甚慰!”
    “如非当年世伯评语,我今日未必有所成就。”
    阎忠朗声笑道:“此言差矣。异日人们提起汉阳阎忠,只会知他是给盖子英评语的人。”
    “阎世伯何有此言?”盖俊苦笑。
    “盖兄还还吗?”阎忠和盖勋也有数年没见了,十分想念。唯一遗憾的是,他数次给盖勋写信提及联姻之事,盖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如果他知道是盖俊从中作梗,他二子的竞争对手也在帐中,不知会做何感想?
    盖俊说一些盖勋初任左冯翊时遇到的事情和随后一些执政方略,听得阎忠连连点头,偶尔插上一言,后问道:“子英对当今局势是何看法?”
    盖俊听出阎忠口气不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阎忠笑着道:“有射虎胆量的盖子英不敢言局势吗?”
    盖俊亦笑道:“非不敢言,而是看不懂时局。”
    两人陷入沉默,正好皇甫嵩向这边走来,盖俊借故离开,行向凉州系武官。
    “司马……”
    “伯锦,还不快为我介绍介绍……”
    胡轸、杨定皆属凉州大人,凉州系以二人为首,张绣率先为盖俊引介,而后依次是李傕、郭汜、樊稠,李蒙、王方,最后才介绍叔父张济。
    盖俊认真的打量着丰姿魁伟的樊稠,此人是凉州著名勇士,曾带领数名门客击溃一支上百人的马贼,他一人就手刃三十余人,骁勇非常。
    诸将最年轻者都已过而立之年,但军旅之中,比的不是年龄、资历,而是军功、爵位,众人纷纷向盖俊行礼,有称盖校尉的、有称盖侯的、有称尊侯的……
    盖俊剑眉一扬,摆手道:“我们凉州人都是豪爽之辈,岂耐俗礼?众位若是觉得我盖子英值得结交,唤我一声盖射虎便是。”
    凉州诸将面面相觑,暗地里点头,少年谁人不气盛?尤其是得志少年……盖子英小小年纪就取得了他们这些征战沙场半生的宿将也难企及的成绩,并非没有道理。
    “盖射虎……”
    盖俊这才满意,说道:“十年前皇甫君去世,我曾于墓前见过董中郎一面,数年前我在京都时,又在司徒袁公府邸见到董中郎……”
    见盖俊提起董卓,凉州诸将皆是沉下脸。
    “他娘的!幽州人真不是个东西,卢植被抓关董中郎鸟事?定是那卢植唆使幽州人使坏!”郭汜一脸匪气,张口就骂。郭汜被董卓折服前干得是盗马的勾当,当时的凉州刺史都知道张掖郡有个盗马虏,叫郭阿多,连大汉国畜马场里的马也敢偷,无人能制。
    胡轸不比郭汜这粗人,他知道盖俊父亲左冯翊盖勋和卢植系出同门,皆是马融弟子,骂卢植和骂盖射虎父亲有何区别?瞪眼呵斥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喝多了?给我闭上那张丑嘴!”
    郭汜梗着脖子还要再言,被李傕樊稠等人劝住,张济趁机说了卢植和盖俊的渊源,郭汜顿时哑言,一张长脸憋得通红。
    盖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杨定出来打圆场道:“董中郎被免官和卢中郎无关,幽州人却逃不了干系,兄弟们心里有气,盖射虎勿怪。”
    盖俊说道:“我若是被免官了,我相信子邑和伯锦也会和郭兄一样。”
    “这个自然。”张绣点点头。
    盖俊和张绣的话使气氛顿时松缓下来,双方聊起家乡轶事,谈笑不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广宗会战(一)
    盖俊与凉州诸将言谈甚欢,便把自己一干手下唤来,介绍双方认识。盖胤、关羽身长八尺,雄壮威武,威风凛凛,颇得众将夸奖。马腾身具奇貌异相,为凉州新崛起的豪强,凉州诸将虽久不在家乡,亦有耳闻。但他们更关注的是杨阿若,一来他阵斩黄巾名将波才,年十八就已封侯,二来这小子长得太美了,比妇人还美。
    郭汜心里猜测盖射虎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偶然瞥见与人的盖俊看向杨阿若,嘴角含着一丝笑,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沮渠元安大步上前,照着郭汜胸口就是一拳,打得郭汜身子向后轻趔。
    “你就是郭阿多?”
    郭汜被问楞了,确定自己不认识面对这青年胡人,开口骂道:“你他娘的……”
    “你还敢骂我?说……前些年你偷了我家多少马?”
    见对方翻出自己的老底,郭汜老脸一红,“你谁啊?”
    沮渠元安气呼呼道:“老子姓沮渠,卢水部落的……”
    郭汜暗叫一声晦气,偷马的,自然是专挑善养马的胡人下手,卢水胡生活在张掖、武威一带,因为距离近,郭汜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后来偷得多了,气得卢水胡曾派出数百人追杀他几十里,记忆犹新。
    “怎么了?”盖俊走过来问道。
    郭汜讪笑道:“我和沮渠兄弟都是张掖的,老相识。”
    沮渠元安轻轻哼了一声。
    盖俊想及郭汜以前的身份,再看沮渠元安的神情,立时会意。
    “铛!铛!铛!”
    三声钲响,诸人皆是顿住话语,找上各自位置坐定。
    皇甫嵩高坐主位,子侄在后,宗员身为副将坐于左边,盖俊则坐到右侧。
    “仆初来乍到,希望各位尽心竭力,努力共功名。”
    数百人齐声称诺。
    皇甫嵩扭头谓宗员道:“宗中郎,你介绍一下前两任主将方略。”
    “诺。”宗员抱拳道。“卢中郎将天下诸郡兵,合我等幽州突骑与蛾贼连番激战,皆大胜之,蛾贼一分为二,张宝走下曲,张角入广宗。张角乃是贼首,为当务之急,卢中郎筑围凿堑,造作云梯,无奈广宗易守难攻,蛾贼志昂,三月不克。卢中郎认为既然一时难以破城,不如转为围困,黄巾蛾贼十余万,加之城内众多百姓,必然撑不了多久……”
    皇甫嵩点点头。
    “朝廷认为卢中郎固垒息军,有怠慢之嫌,以董中郎代之。董中郎连攻一月,死伤惨重,仍旧不克。”
    凉州诸将露出不悦之色,显然对宗员所言大为不满,郭汜小声骂道:“放屁!要不是你们幽州人出工不出力,广宗早就破了。”
    皇甫嵩目光扫视大帐诸人,缓缓说道:“我欲行卢中郎方略,诸君意下如何?”
    沮授抱拳道:“下吏以为不可。”
    皇甫嵩道:“哦?沮别驾乃是本地人,当听听你的意见。”
    沮授言道:“其实朝廷治罪卢中郎,非是怪其怠慢,而是钱粮不足。算上皇甫中郎援军,如今大营中汉军人数足足超过八万人。欲长期围困,便要为士卒购置冬衣,袭、绔、袍、禅、履,单是这一笔钱,就要上亿。兵器维护,战马口粮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粮草呢?冀州本是产粮大州,然而黄巾一起,春秋之粮皆已无望,北面幽州,西面并州历来穷困,往年还要冀、青接济,自是指望不上。河南诸州豫、兖刚刚恢复安定,百姓嗷嗷待哺,拿不出钱粮。青、徐还有叛贼作乱。司隶要确保京都数十万人生计……”
    “现在士卒吃的,一部分是冀州历年来的节余,另一部分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运来,以一车二十五石粮食计算,每车的费用高达数千钱。且士卒多为北方人,宁愿少吃一些粟、麦,也不愿吃南方稻米。”
    盖俊心道:“白米饭也不愿吃?太猖狂了!”
    田丰说道:“我们尚且如此,何况蛾贼?不出三月,蛾贼必然难以为继。”
    沮授苦笑道:“三月……不知朝廷有没有这个耐心。”
    皇甫嵩沉吟良久,拍板决定道:“就按照卢中郎的方略做吧,有何后果,我一力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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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角终究没有逃过病魔的侵袭,对太平道教众来说,张角就是他们心里的天,若知大贤良师去世,不用汉军打击,自己就会崩溃,所以张梁和张角亲卫秘不发丧,所幸张角本来就极少露面,也没有人怀疑。
    自那以后,张梁习惯每天登城眺望……
    一天、两天、三天……汉军全无动静。
    初秋、中秋、深秋……粮秣逐渐变少。
    直至十月,秋冬交接……储粮只够十日之用。
    “汉军赢了……”张梁苦笑,下令全军出击,与汉军决战。
    “咚!”
    “咚!”
    “咚!”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瞬间扫遍广宗城各个角落,人们停下手边之事,面色凝重。
    一辆敞篷马车缓缓行在街头,四周有轓遮蔽,看不详细,但车厢旁那一杆随风飘扬的大旗及张角亲卫军告诉太平道教徒,里面坐着的正是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太平道教徒欢呼雀跃,纷纷被甲持兵跟上,人群越聚越多,转眼间就超过数万众,尾随着张角马车鱼贯出西城门,井然有序。不只西面,南北城门亦开,排列出城的黄巾众宛若三条气势磅礴的黄色巨龙,目标一致的游向西门外战场。
    黄巾军倾巢而出,总兵力超过十二万,其中铁甲士四万,皮甲士三万,弩三万,大型弩五百具,更难的是冀州紧邻幽、并,本地亦盛产马匹,张角耗费数十年心力,组建起一支八千人的铁甲骑兵,连战折损,尚有五千。
    回望洋洋洒洒十数里的大军,张梁心头升起骄傲,接着又感到一阵气馁。他打心里尊敬大兄张角,可其却非领兵之将,太平道初起时虽未经历过战阵考验,但实力绝对在现今之上,竟然连败于卢植手下,要知道当时卢植只有四万兵马。
    “咚咚咚!……”
    “呜呜!……”
    鼓声与号角声同时响起,直插云霄。
    汉军,出动!

第一百四十章 广宗会战(二)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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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蓝的天空下,汉军卷起无边尘土开赴战场,停于一千步外。六万余玄甲步卒组成左中右三军,左翼由幽州突骑及并州骑兵组成,合计五千人,右翼为董卓部凉州铁骑和三河骑士、北军五校胡骑,同样是五千人。盖俊、傅燮、麹义率领的四千余骑兵与上官宏、皇甫郦的数千步卒作为预备队。
    田丰抚着胡须说道:“蛾贼出战的时间比我们预想的要早一些。”
    皇甫嵩笑着自我打趣:“仆总算不用担心被免官治罪了。”
    沮授遥望双方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缓缓说道:“中原有多少年没发生过二十万人级别的大会战了?”
    多少年?众人不由哑然,至少有一百多年了吧?自从世祖光武平定天下以来,中原承平甚久,即便近年来偶有叛乱也是疥搔之患,无足轻重。二十万人级别的大会战,莫说中原,便是边地也是数十上百年难得一见。
    皇甫嵩慨然道:“将十万众,上报皇恩,下全功名,此所有为将者之愿也!亦我之愿也!然有汉以来才杰辈出,又有几人能达成此愿?我皇甫嵩年过五旬,才干平庸,今将兵数近矣,却忽感伤怀,我宁愿终老两千石郡守,史籍不闻,也不愿我大汉国遭此劫难……”
    阎忠摇头叹道:“罪魁祸首正在京都享乐,却要我等为其补过!可恨!可恨!可恨啊!……”
    “……!”
    没有人指责阎忠大逆不道,全都沉默不语。
    “罪魁祸首?是在说奸阉吗?或是在说陛下?陛下?还是陛下呢?”盖俊神情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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