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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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是以吕布一握身边穆桂英地手道:“某有贤妻,虽未过门却非她不娶,这比武招亲,却还是去找别人吧。 ”穆桂英听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表白,却也感动。
那妇人却在擂上道:“无妨,英雄若看不上小徒蒲柳之姿,只虽上台来,演得此招无误,在下有家传上好兵器一把相赠,却不使英雄空手而回。 ”穆桂英听了,便在边上起哄,教吕布上去,吕奉先见穆桂英难得高兴,便笑着点了头。
只看吕奉先走到擂台边,却不去上那楼梯,一撩袍裾,跃身翻腿一旋,如上马一般便已站在擂台之上,他此时白衣如雪,长发乌亮,剑眉星眼,身长九尺,端的是潇洒不群,便是站在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何况站在擂台之上?
台下不少人摇头叹道:“这般人物,果然是看不上那擂主的!”、“世间竟有此等风流人物!”
吕奉先却心中牵挂着穆桂英,自不多话,便在台上拿了个架子,使出那招高探马,然后问那妇人道:“对么?某也不要尔甚么兵刃,便说一句对不对,好讨某妹子开怀便是了。 ”那妇人却不答话,自去擂边捧了一个长匣子出来,呈到吕奉先跟前,吕布打开一看,却不禁吃了一惊,那匣子里却是一条熟铁蟠龙棍!
(更完,明天再会.)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五)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五)
那中年妇人从那匣子里用力握起那条熟铁蟠龙棍,她很吃力,这本不是绿林中女侠用的轻便兵刃,这是百战沙场悍将的杀人利器。 她缓缓的使了半招,只是半招,因为吕布一探手,已从她手里将那熟铁蟠龙棍劈手夺了过来。
吕奉先单手把着这熟铁蟠龙棍,把它平平端起,一端夹在肋下,端倪了半晌,毫无花巧的出了一棍,这一棍看来和那中年妇人使的半招有点相似,但已快到了极点,当吕布收棍之后,在这一棍的轨迹里空气仍还有点水波状了,那个中年妇人已跪拜在地,吕布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跟自己来。
跃下擂台,穆桂英便急急问道:“这是大哥义兄的旧物?”因为穆桂英也是久经战场的高手,她一眼就看出,吕奉先方才那一棍,完全是战场杀人的招式,直接,简单,追求一瞬间强大的威力,恨不得将对手砸成肉酱,绿林之中,市井之间,哪有一话不说,就取人性命不留手的?难道真的当官府是摆设么?只有战阵之中,才会有人去研练这样杀招。
吕布无言点了点头,全然不顾大庭观众之下,一手绰着那蟠龙棍,一手把着穆桂英玉臂,昂首阔步向外走去,这时周围人群中,已不需要岳风的手下去挤开了,因为这里不是卖大力丸的地方。
擂台,凡来者,多是习武之人,吕奉先台上那一棍。 已使不少练家子相见形拙,那一棍的杀意,那一棍地气势,足以让那人群中的武人叹一声:“吾不能也!”是以围观群众不论会不会武,不管看不看得懂那一棍,只听了众多武人叹服,也纷纷让出路来。 生怕这公子哥一会挤不出去,把那沉重的熟铁蟠龙棍往自己头脸上招呼。
吕奉先出了人群。 把手一招,岳风便从人群中闪了出来,吕布把那熟铁蟠龙棍交了给他,吩咐道:“尔且留于此,使人带那中年蒙面妇人回南园候着。 ”岳风双手把着那熟铁蟠龙棍,等得吕布和穆桂英走远,连忙叫手下过来。
那手下不知何事。 却叫岳风苦笑道:“看山跑死马啊,快来帮我把这棍子拿着,怕得六十斤有多,你们以为我也如汉王一般神力么?拿是拿得起,这么把着我可怎么去暗中保护殿下?对,把它搁那边地上,拿在手上比两个石锁还吃力。 ”幸好这时那蒙面妇人见蟠龙棍这此,也自过来接洽。 岳风自使人带她回南园候着,率了手下,蹑着吕布两人的方向跟去不提。
吕布走了一阵,张了张口,但却省起什么,没有说出来。 只是一路上赞着这江南水乡的灵气,但如此反复几次,穆桂英这等样人,如何能不查觉?便道:“大哥,你有话,便说来就是,何必欲言又止?可是忧心宣州战事?”
她不问那熟铁蟠龙棍的事,因她知道在吕布性情,如果那是为赵匡胤的情义,想回去询问那妇人。 便必不会再和自己游玩。 赵匡胤死不能复生。 无论那妇人有甚么事体,都不是火烧眉梢地事情。 所以穆桂英是吕布知已,一想便知他在担心宣州战事。
吕布点了点头道:“贤妹真是某知已哉!那史先生,腹有珠玑,才学傲世,但终究未曾统领军事,手无缚鸡之力,所部又是招募来的民众。 某倒不怕他兵败,只是他人又高傲,临别时说要为某取吴越、清源,某深恐事不可为,史先生亲冒矢石冲锋,有什么损伤,便失了一位治世良才,唉,本不该让他去做这等样事地。 ”吕布现时最缺的,便是能当大任的军师,和能治国的良臣。 至于勇将,他麾下却是从来不缺的。 当然,帅才也是无几,但现时江南大唐,还没到遣一元帅领军远征的地步。
穆桂英笑道:“大哥,你又想左了,真金不怕火来炼。 若这史先生,真有本事,便不至于连保全性命都不会,若连保命之术都不会,这乱世之中,如何助你治理这江南大唐?如何为你谋划方略?”
吕布听了,紧锁的剑眉舒展开来,笑道:“确又是某患得患失,想左了。 ”见左右行人稀少,却又生了顽心,压低声音道:“想来那池州所中之毒,仍未清尽,贤妹,不若吾等一起清毒疗伤如何……啊哟!”
穆桂英再如何巾帼英雄不让须眉都好,毕竟是女人,这女人掐人地功夫,却总是无师自通,柳秀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都可以用指甲尖在吕奉先手臂上掐出一颗米粒大的小黑豆,别说穆桂英这能马踏宋营,轻取常州,星夜回援生擒吴越王的将军?
吕奉先最是怕痛,受痛之下大失风度叫了一声,引得周围行人侧目,幸好这路段人并不多。 吕布捧着手咬牙忍痛,死命搓了半天,苦笑道:“贤妹,好狠的心啊!”却是那手臂上被掐出豌豆大一点黑豆。
谁知穆桂英还没开口,边上一个行人“呸!”了一声,怪叫道:“被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轻轻掐上一下,已是天大的福气!你这人生得这等高大威武!又是英俊潇洒,却这般配的不经事,你且来看!”
说罢撩起裤管,卷起袖子,上面新旧掐痕密密麻麻地,直看得吕布目瞪口呆,只听那行人道:“在下家中三妻四妾,不开心便来掐我一下,她们全加起来,也没这小娘子十停里地一停,你若不经掐,便让开好了,我让小娘子掐个够,小娘子,学生这边厢有礼了!学生家有良田五百亩,五进大宅三座……”
这时穆桂英似笑非笑的,拔下头上一根银钗,又从吕布身上掏出拇指大一块碎银,往空中一抛,那纤手持着银钗虚刺了几下,伸手掏住银子,把那发钗插回头上,那汉子已因着方才纤手挥动时,带出袖外的半截雪白如玉小臂看呆了,只在那里张着口。
(今天小爆;四章;刚死机;让电脑吞了一千多字;要不能五章的。本章更完还有三章。总计还欠众位书友两章。)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六)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六)
那汉子已因着方才纤手挥动时,带出袖外的半截雪白如玉小臂看呆了,只在那里张着口,喃喃道:“美,实在美!学生也不敢妄想,只求小娘子让我同行游了寒山寺,便教我短命十年也愿!”
吕布见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实在哭笑不得,一时也忘记手臂上的痛了,只对穆桂英道:“走吧,莫理会这等失心疯的人,为兄命苦,任尔掐到开怀便是了。 ”穆桂英看了吕布那哭笑不得的俊脸,乐得掩嘴笑着,只把那银子抛给路边还在发呆的行人,便和吕布自向前去了。
那行人接了那碎银,只道是这天仙一般的小娘子给他的信物,便要揣入怀里,却被后面赶上的岳风一拍肩膀对他道:“这不是信物,是警告。 你自称学生,必是读书人。 想必听说过纣王亵渎女娲,而亡国吧?你今天得罪了谁可知道?若不好生回家呆着,今日便有血光之灾,家产尽散。 ”说罢自跟上吕布去了。
那行人掏出银子,却见上面对穿着刺了七个透明小洞,吓得亡魂丧胆,只喃喃道:“这我可经受不起,一不开心就来七个透明窟窿,岂不半日我就要死了?为了这天仙般的小娘子,死也愿了,只是学生七代单传,尚未有后,如何是好?”是愁眉不展回家去了。
穆桂英此时却对吕奉先道:“大哥,那边便是寒山寺了,古诗言道: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便是这个寒山寺,我等同去游玩可好?”
吕布当无不允,微笑拾阶而上,却听穆桂英拉住他道:“不论恩爱情丝,你我亦有义。 大哥不必时时念我为你做过什么。 有甚么不中意的,只管说来便是。 ”因穆桂英着实太了解吕布了。 她见吕布真个事事迁就于她,便知吕奉先心必然想起穆桂英为他鞍马奔驰劳累,故之才一再忍让,因这吕布,原不是会迁就他人地角色。
“却也无他。 ”吕布笑了起来,只挽着穆桂英的手道:“我倒想去游游望夫塔罢了,游了寒山寺。 再去也不迟。 贤妹,不必挂怀,莫听那失心疯的说么?这么天仙一般的小娘子,被轻轻掐一下,原是天大的福份来的,呵呵,若说平日或有贤妹所说之意,今日见妹子换了女装。 某却是心甘情愿的。 ”
真是百试不爽,若有女子不喜他人赞自己样貌,不外是赞得流于浮俗,或是还赞得不够。 此时穆桂英听了,却也欢喜,只低着头声若蚊蚋一般地说:“大哥若是。 若是喜欢,今后闲来便着女装好地……”
这便是所谓女为悦已者容了,穆桂英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说到后面,已羞得几不可闻,挣脱了吕布地手,粉脸泛红快步上了几级台阶。 吕布听了开怀大笑,只赶了上去,紧紧把着穆桂英玉臂,两人四目相对。 原是相知之人。 本不须诸多言语,那绵绵之意。 已然心中了然。
一到这寒山寺门口,吕奉先已觉不对,摇头对穆桂英道:“岳风做事极是细心,这寺院必已使人清理过一番,贤妹且看门口诸多香客,面有不悻之意。 显然是被驱赶出来,心中极为不满。 ”
穆桂英笑道:“便是上台阶时,我却不信大哥你不知道,大哥你不喜入这寺院,便在门口等我吧,待我入去礼一礼佛,便出来与你去游望夫塔,如此可好?”吕布听了大喜,穆桂英站在寺外把手一招,几个换了女装的军中贴身女兵便笑嘻嘻地跑了过,一同入寺内去了。
吕布站在寺外,他却不是不喜入佛寺,也不是为了迁就穆桂英而不快,一路以来他的心事,这世上绝无第二人知晓,哪怕是极为相知的穆桂英,也断然不能猜出。 他是怕入佛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不是这世上的刘纲,他是温候吕布,汉末三国年间的温候吕奉先!
他前世或不信鬼神,但现时却明明是夺舍转生,教他如何能不信神鬼之事?如何能不怕入佛寺?若是被枷回江宁、或是和林仁肇一同进宫之时,他或不把生死当回事。 但是如今,他已把持了江南权柄,这原是前世未曾有的为人主公滋味;麾下岳风、李颜、刘破虏,再经些时日,练出一个张辽高顺来,也不是什么不可及地事;何况现时纳了樊知古、卢绛、许坚等人,也不见得不如一个陈宫,若那史武真个能如其所言,简直就是郭奉孝、贾文和一般的人物,吕奉先此刻如何肯死?何况今生还有一个可以同死,又能绰枪跃马的穆桂英!
因吕奉先不入寒山寺,岳风暗中煽动着香客入内去,因人群稠密,便多几分危险。 于是寺外不多时,便又只有可数几人了。 吕布无聊,信步踱着,行到一个穿着奴仆服饰、托着小鹰的汉子身边,笑道:“这鹰受不得闷热,倒累得尔也只能在寺外了。 ”
那人脸色一变,便片刻便笑着向吕奉先伸起大拇指,那汉话说得有点生硬,只是道:“江南也有识鹰之士,阁下了得。 ”
吕奉先不以为意,他前世是草原纵横的英雄,这鹰儿猛禽,能扑杀黄羊,直如名马利刃一样,他哪里会不懂?只淡然道:“此鹰欠熬,何其太肥。 使其狩猎,必不能行。 ”鹰太肥了,就会拒绝主人的命令去狩猎,这话说来,便如评说薄剑虽利,却不受力一样,都是懂门道的人。
那人听了,收敛了面上不羁神色,用生硬的汉话说道:“阁下果然是行家,这鹰还太小,没来及勒腰。 ”便是把鹰地野性消磨殆尽,没有了往日的凶蛮之后,再让疲惫已极的鹰吃下用皮子裹着的肉。 饥饿的鹰囫囵吞下肉团,尽管其消化功能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皮革消化,转天便会将食物吐出,同时拖带出体内多余的脂肪,这就是养鹰人称作地:勒腰。
(还有两章)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七)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十七)
吕布点了点头,突然,脸色一变,出手一把将那人左手让鹰抓立的臂套扯了下来,那鹰受伤疯狂向吕布攻击,但它着实太小,何况足上还有铁链,连结在那臂套上面,一下就被吕奉先制服了,吕布一脚踏在那本来托着这小鹰的人胸口,只用手抚摸着小鹰的头,好声道:“尔随某,展翅万里,纵横天下,有何不好?”那鹰被他擒拿,挣脱不开,久了也只好低下头。
吕布却不是见鹰心喜,强行抢夺,实是已然看出此人必是奸细无疑!
岳风一众人等,连忙上前把那被吕布踏在脚下的人绑了,吕布把鹰交给岳风,教他如何将小鹰架在套了臂套的胳膊上,如何拿根小木棍,让鹰连续五天五夜不睡觉,销蚀它的凶狂,磨损掉它的野性。 这期间,不能让鹰有半点儿闭眼歇息,发现鹰耷拉脑袋或犯困,就用手中小棍儿敲击它的头部,强令其始终保持兴奋状态。
岳风苦笑道:“主公,五天五夜,这鹰不睡,人不也睡不得?是否可以轮流来驯?”他是江南人氏,如何懂得驯鹰?
吕布淡然道:“应不止一只鹰,抄出此人底细,应有其他猎鹰。 尔去背嵬老营中调出五十人,唤作擎苍,轮番来训这鹰便是。 日后训成了,上乘者,可使千里传信;中乘者,可使观测敌情,以叫声示警;下乘者,可猎杀敌方斥堠,那斥堠百般掩蔽。 能瞒得过人的双眼,却难瞒得过这天上雄鹰地双眼。 不入流者,还可猎杀对方信鸽!”
猎杀信鸽,信鸽是在这个年代,已普遍存在,因自汉代官府驿站只是传送朝廷文书,民间便多以信鸽传信。 汉代有许多人推测张骞通西域。 班超征西域,都曾使用鸽子传送书信。 这项推测虽迄今没有历史文献作佐证。 但仍被不少后世作者作为史料写入信鸽著作之中。 千百年后出土的四川芦山县芦阳镇在一座汉墓中的“陶楼房”鸽舍中的两羽鸽子,可证在两汉时期,民间已饲养鸽子用于传书。
如围敌城,城中以信鸽求援,天空鸟雀众多,便有神箭手,哪能无事专去射鸽?所以听说猎杀信鸽。 岳风等人无不极期待。 岳风手下自找了网,把那鹰网了去,吕布对岳风道:“此鹰是大漠的种,且是幼鹰,此人腿若罗圈,江南连毛驴一般的军马都找不出多少,民间哪有整天骑马骑成罗圈腿的?应辽人无疑,尔留三五人在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