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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家夫人颜色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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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鹤葶苈的脸颊早已红得透透儿。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听说有的姑娘急着吃狗粮啊…
  成亲还不急哈,爱日未日才美,【doge】
  每次都卡的好销魂,寂妈真是欠揍!字数问题…这是三千的量…




  第19章 章十九
  “姑娘,你的书。”江聘走过去,弯下腰将琴谱捡起,笑着看向她。

  他用玉冠束着发,面容白净秀气,眉毛却是粗黑凌厉。唇角微微勾起,鼻梁高且挺。端的是个温文俊秀的大家公子之气。

  上京的这个时候,樱花早就落了。地上铺了一片花朵的残骸,快干了的样子,踩上去咔嚓作响。江聘伸手拂去琴谱上看不见的灰尘,又唤了句,“姑娘?”

  “…啊?”鹤葶苈还愣愣地看着他,缓不过神来。直到粟米戳了下她的腰,她才又呆呆地应了句,“哎。”

  她的眼睛无措地眨了眨,睫毛蝶翅般颤动着,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红唇稍稍启了个缝儿。

  这幅样子就像他院子里桂花养的那只小兔子。傻呆呆的,却又可爱得想让人上去摸一把毛儿。

  话音落地,江聘便笑了起来。轻轻的笑,和善温暖,如春风拂面,“姑娘走神了。”

  确实是走神了。看着他的脸,魂儿都不知道飘在了哪里。丢人。

  鹤葶苈有些羞惭,她双手接过谱子,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谢过公子。”

  “无事。”江聘点头,笑容仍旧挂在脸上。

  树叶沙沙作响,无人再说话。

  鹤葶苈安静地垂着头,长发从颈间落下了一缕。风吹过,阵阵香。

  江聘盯着她饱满白嫩的额,暗自吞了口唾沫。

  表面道貌岸然,内心猥琐不堪。说的就是能装会演江小爷。

  这是用的什么洗的发?味儿真好啊。他也想用。回去赶紧买买买,让阿三也用,桂花也用。院子里都飘着这个味儿才好,就像二姑娘在似的。

  江小爷舔舔唇,棍子似的杵在那里做白日梦。要是二姑娘在该多好啊…

  阿三看了看他背在身后绞得跟麻花似的手指,沉默。

  刚才是谁把人家丫鬟冷嘲热讽讥了一通?现在又巴巴地跑了这么远来给人家捡琴谱。您就不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儿?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等人家姑娘被你吓跑了,你就抱着被子自个哭着去吧。

  收敛个屁!江小爷就是要进击!

  江聘在心里刷刷刷把他听过的那点子文词儿都过了一遍,绞尽脑汁地想说出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句来,好给二姑娘留个“大才子”的印象。

  奈何大财子江小爷腹中荤腥多,油墨少,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路子来。眼看着站的时间忒发长了,必须点说点什么了,江聘这才硬着头皮从牙缝儿里挤出了一句,“你…”

  “你…”与此同时,鹤葶苈也正巧抬了头,红唇微张。话才起了个头儿,她看着江聘亮晶晶的眼睛,又给咽了回去。

  “我在这儿。”见她出声,江聘心中烟花炸开般,心又急促地砰砰砰跳了好几下,“姑娘想说什么?”

  他比鹤葶苈高了近一个头,得微微俯身才能和她对视上。这个姿势使他的衣领往地面上垂了一截,再加上夏季本就衣物穿的少,修长白皙的脖颈全都露了出来。

  隐隐约约,还能见到深陷的锁骨窝儿。

  然而江小爷对他侧漏的美色一无所知,他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姑娘,一副凝神聆听的模样。

  “你怎么到我家府上来了?”鹤葶苈急急偏头,不再看他。可脸上刚退了点色的嫣红却又浮了上来。晚霞似的,晕了一片。

  芙蓉如面柳如眉。

  她没注意,她刚才的话中竟是带了些不经意的娇嗔。独属于姑娘的娇俏。

  江聘却是捕捉到了。

  他看着眼前靠着树羞答答像朵含苞待放的小雏菊的姑娘,心倏地就化了一块。只一瞬间,手脚便就软了。

  鹤葶苈和粟米都低着头,谁也没有看到江聘眼中的缠绵。暖融融的目光,里面的情丝缠成了一团团的红丝线,温柔得随时能滴出水来。

  在上京横行霸道像只帝王蟹一样的江小爷,软着嗓子,跟个哄骗小姑娘买糖吃的老骗子一样,轻声细语地跟她解释,“我来府中找侯爷求教学问的。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真是幸运。”

  幸运的啊,不得了。

  鹤葶苈的手指紧紧攥着琴谱的边缘,指尖上都成了青白色。她指甲上的蔻丹褪下去了,现在看起来圆润而干净。手指纤长洁白,指甲的根部有点点嫩粉色的小月牙儿。

  满满都是少女气。甜蜜,清新。

  江聘呆站在那看啊看,心里酥麻得不行。

  什么时候能牵牵这双小手儿呢?他想带着她去划船,去骑马,去山顶看月亮,数星星…

  江小爷又在心里畅想未来了。

  “那…你便快些走吧。”鹤葶苈听着他的声音,咬着唇抬头,“你是外客,留在府里太久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嗯…逐客令。好温柔的逐客令。

  “好。”江小爷飘忽忽地点头,心里美得要上了天。

  这算是关心了吧?算了吧?必须算啊!谁说不算小爷跟他急!

  见他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鹤葶苈用指甲抠了抠书边儿,拉扯着粟米的衣袖就转身往回走。她这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是没心思再看什么谱子了。

  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把心给静下来。

  为什么脑子里面一团乱呢?鹤葶苈越来越烦躁,她把琴谱塞到粟米的怀里,清了清嗓子跟她背诗。

  背诗,能静心。以前烦了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做的。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话出了口,鹤葶苈就后悔了。啐,什么破诗。

  糟了糟了,这可怎么办呢?

  急匆匆地走到半路,她又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猛地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呢?姑娘。”粟米被反常的鹤葶苈吓得声儿都不敢出,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我…”鹤葶苈喃喃,“我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那棵樱花树下,江聘就直直地站在那看着鹤葶苈一点点的走远。直到姑娘的裙摆轻轻一甩,消失在拐角处再也看不见。

  他把手指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享受地叹了口气。

  明明还是那根指头,他却觉着此刻看起来格外的顺眼。好像碰了那本琴谱,这手指头就能点石成金了似的。就连闻起来都好似有股淡淡的香味,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

  阿三看着江聘那宛若癔症般的脸,小心地戳了戳他的腰,“公子,该走了。”

  江聘偏头看了他一眼,甩了袖子大步往外走。那冲劲跟头牛似的,一转眼就落了阿三一大截。追风逐电,健步如飞。

  “公子,公子?”阿三懵了一瞬,急着去追他,“您走这么快干嘛去?”

  “买拐杖。”江聘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子,想起那根价值不菲的纯金镶玉的龙头拐杖,心里疼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又回过劲来,眼睛高兴地弯起,“给老太太拍马屁去。”

  “您今个怎么这么爱拍马屁?”阿三也想起了那根拐杖的价格,咂咂嘴,小声嘟囔了句。

  江聘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可等出了侯府的大门,绕过了半条街,他却是忽的就炸了毛。狠狠一巴掌拍上阿三的脑门,骂得恨铁不成钢,“不拍马屁,你把姑娘嫁给小爷?你给小爷去提亲?你个鼠目寸光的东西,就你会叭叭。”

  阿三被打的一脸茫然,“…噢。”

  。
  夕阳西斜的时候,鹤葶苈才堪堪起了床。这一觉睡得蛮久,也沉。在梦里,那双眼睛反复地出现,细而狭长,眼仁儿黑亮,眼尾微微勾起。

  很温柔,很温柔。

  她以前虽也偶有午睡的习惯,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睡了这么久。傅姨娘以为她病了,着急地来看了好几次,可看着她睡梦中也勾起的唇角,又不忍心叫起。

  怕就是做了个好梦,不愿意醒来吧。

  鹤葶苈还穿着中衣,素白的一身,柔顺地贴着身子。勾勒出好看的身型。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上的霞光出神,侧颜安静美好。额前的刘海儿斜斜的顺着脸侧垂下来,阳光下有些发褐色,更衬得肤色洁白无瑕。

  前面的院子里没什么人,只有一簇簇的花儿在开。盛放的蔷薇丛中,有蝴蝶在飞。

  鹤葶苈叹了口气,转身欲离开。

  “二姑娘。”忽的,窗前站起了个小厮,八。九岁的样子,笑起来一脸喜气。他笑嘻嘻地递过来个小匣子,清了清嗓子,像模像样地念,“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说完,他又挠了挠头往后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这月还没升呢,公子教的这话有错处。”

  “公子?”鹤葶苈接过匣子,抿着唇问出声,“什么公子?”

  她心里揣了个小兔子似的,跳得厉害。期待着。

  可她在期待什么呢?

  “就是…那个公子啊。”小厮往后退了一步,嬉笑着蹲下,猫着腰跑远,“您打开匣子就知道了。”

  见他一溜烟就没了影子,鹤葶苈捻了捻出了微汗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打开暗扣。

  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根卷起的纸筒。很细,一根手指般长的样子。

  她拈起来,小心地打开。

  只四个字。虽还是七扭八弯,但看得出来时用心写了的。右下角画着只小喜鹊,机灵地瞪着眼,圆润可爱。

  上面写着…吾名江聘。

  江聘啊…鹤葶苈笑着看了半晌,终是把纸收起来装好,又将重新锁好的匣子握在手心。

  我记住了呢。

  屋外,暮色四合,花朵在黑夜里绽放。香风吹过来,美景,美心。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掉了,但是…本性还没暴露。




  第20章 章二十
  从云天候府出来后的半个月,江聘跟变了个人似的。书院天天去的最早,回来的最晚,抽空还要拉着先生探讨探讨学问。

  先生被他打怕了,见他现在这幅尊师重道的好学生样子,还有点受宠若惊。

  有一天,外面天都黑了,江聘还拽着先生的袖子,就着蜡烛微弱的光指着书问他问题。没算多高深的问题,很基础。毕竟…江小爷的学问水平摆在那呢。

  白鹿洞书院的常年倒数客,这个名号可不是说说而已。

  先生颤颤巍巍地在他魔爪之下答完了问题,看着他松了手;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样子,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江聘,你…最近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先生说的很委婉,极为慎重地措了辞。其实他是想说,你怎么来上课了?毕竟,我们还是喜欢你不在的时候的。

  你不在书院,师生都有安全感。你在了,学生都慌了。

  作恶多端的江小爷丝毫没察觉到先生的言外之意。他咧嘴一笑,吹了口气熄灭桌案上的蜡烛,提着书袋推开门往外走,“先生,我都十七了。”

  十七了,再过三年就加冠了。

  黑暗之中,先生愣了一瞬,半晌后终是饱含沧桑地叹了口气,“将军的这位大公子啊,终于长大了,经事了。好事,好事啊。”

  他以为,江聘的意思是,他都十七了,是时候该用些功了,不能再混吃混喝过日子了。

  其实,江小爷的心思根本没那么积极上进。他只是想说,十七了,该成家了。是时候做点什么讨好他家老太太去提亲了。

  傅时琇的出现也是有一定的意义的。至少,他让江聘醒悟了。

  他家二姑娘啊,是块美味的肥肉,总有一些不知名的穷酸乞丐想要来染指。他得先下手为强,要不然,肉就让人家给叼走了。

  江小爷文化水平有点不高,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形象生动的比喻了。所以他现在才这么用功,就是为了…尽早吃肉!

  为了二姑娘,江聘再次充满斗志。所向披靡。

  。
  江老夫人的明镜斋门口,江聘手捏着书院刚批下来的那张考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义凛然地推开了门。

  视死如归,冲锋陷阵。

  他这次的文章写得不错。虽没有文采斐然到什么程度,在一众的学子中也没什么光彩,但好歹词句通顺,让人能看的清楚他写的是字,不是符。

  先生很高兴地夸奖了他,说他进步很大,要继续努力。如果好好学下去,说不定能做个秀才。

  秀才啊,对江小爷来说很不错了呢。毕竟凭他现在的学识,去大街上给人家摆摊子写书信都赚不来几个钱儿。

  江聘也很高兴。他拿着先生的戒尺板子,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地哄着他将刚夸奖他的话添枝加叶地都写在了考卷上。留了个证据。

  代表着他的努力被认可的证据。

  于是,江小爷现在就捧着这张写满了他这些年都未得来的荣耀的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江老夫人的面前。双手伸出,头谦逊地低下,“孙儿的考卷,请祖母过目。”

  老夫人被他惊了一跳,见他这架势,还以为又是要请长辈签字的检讨书。她皱着眉接过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倒是乐了,“聘儿这次不错,该赏。”

  江聘眼睛一亮,抬头看她,“祖母,孙儿有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老夫人心情好,饶有兴趣地笑着问了句,“我的孙儿开了窍,祖母高兴,是该好好赏。说出来,祖母给你办。”

  “孙儿喜欢云天候府家的二姑娘。”江聘叩了一头,说的斩钉截铁,“请祖母为孙儿提亲。”

  “二姑娘?”老夫人的手摩挲着龙头拐杖,问得有些迟疑,“侯夫人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难道二姑娘还在襁褓中。”

  “并未。”江聘舔了舔嘴唇,“二姑娘是姨娘所出,为庶。”

  “噢…庶次女。”老夫人慢慢想了想,了然地点点头,“为妾?”

  “并不。”江聘再次叩了一头,伏着身子不再起身,“孙儿想求娶姑娘为妻。正妻。”

  后面的事…就比较血腥了。

  阿三靠在门口,只听到了江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斥责的一句“胡闹”,然后便是棍子打在皮肉上的一阵噼里啪啦声。

  江聘倒是蛮硬气,一声未吭,安静地接下了这顿打。阿三在外面默默松了口气,只道是老夫人心疼人,只是吓唬吓唬,没动真格的。

  可等过了一炷香,看着江聘扶着门出来的时候,他就慌了。

  “公子,你还好吗?”阿三急忙上去搀着他,手伸到他背后去摸,“老夫人打你哪儿了?”

  “小爷没死,还有气儿。”江聘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忍着痛往院外走。背依旧挺直,只是脚步有些漂浮。一瘸一拐,像个中了风的偏瘫老头儿。

  他很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阿三的第二个问题。

  笑话。被打屁股这种事能随随便便往外说?不随随便便也不能说啊!

  江小爷要坚强。要三顾茅庐,勇而不缩。

  江聘一共去了明镜斋四次。之后的三次,老夫人生他的气,不让进。他便每次都顶着大太阳在院门外头跪着,跪满两个时辰。

  挑着最热的时分,从午膳跪到晚膳。汗从额角滑下来落尽衣领子里,再蜿蜒着消失不见。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嘴唇干得退了皮,脸也从白米面晒成了荞麦面。三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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