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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家夫人颜色好-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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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留下来的人除了鹤葶苈和徐轲外,都已经死了。

  怎么被害的,不言而喻。

  歪嘴的正掰着指头在那数,五个指头刚伸出了俩; 便就被提着剑的用胳膊肘戳了下腰,“嘿; 阮二。”那人挑了挑眉; 继续说; “你猜…那俩是不是私会去了?”

  阮二听了愣了下,随即便是哈哈大笑。眉间的刀疤因为表情的太过夸张而扭曲成了条丑陋的蜈蚣。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砸了两下嘴,“啧,江大将军被人带了绿帽子咯。”

  两人还在那笑嘻嘻地聊着,周围又陆陆续续地围过来了一圈。个个手上都提着剑; 神色各异,约莫有五十人。

  他们没什么顾忌的样子,叫闹声伴随着剑鞘互相碰撞的声音,顺着风传遍了整个营地。

  鹤葶苈躲在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帐篷里,蹲下身蜷成一团。她手撑着地面,耳朵尽量靠近门帘处,仔细地听。

  那个叫阮二的她认识,一个不大不小的百夫长,嘴皮子最溜,拍马屁最精。每日里耀武扬威的,嗓门奇大无比,眼神却总是闪烁。看人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冷不热的笑。

  江聘以前就说过,这个人心术不正,他早就想解决了他。可又因为阮二曾立过个不小的战功,就又只能耽搁下来,想着再瞧瞧。

  现在听着外面他猖狂的笑,鹤葶苈蹙着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几欲作呕。

  徐轲担忧地看她一眼,拧着眉,面带怒色,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外面的交谈声还在继续。阮二的嗓音还是那样的嚣张跋扈,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陛下说了,那个鹤小妞儿要留活的。抓着了,大大有赏。”

  陛下是谁呢?不言而喻。

  又是一阵喧哗声,欢呼雀跃。一群人商量了会,随即又鸟兽般分散开,挨个帐篷去搜查。他们很轻松,一边找着,还一边说着话。

  赏要怎么分,功要怎么领,娶几房妾侍,盖几座宅院…

  吵吵嚷嚷的,没一会,小帐篷旁边的人就只剩下了几个。包括阮二。

  鹤葶苈站起身,紧绷着脸去里面翻找。她的动作很急,把东西翻得凌乱。徐轲被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阻拦,“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找匕首。”鹤葶苈深吸了口气,将一把断了茬的剑握在手心。她随意对着床褥划了划,棉絮飞了出来,零零落落洒了一地。

  “您…”徐轲看着她把那半支剑就那么塞进袖子里,张张嘴,想伸手去把剑夺回来。

  “我觉得…他们是想捉住我,去威胁江聘。”鹤葶苈紧紧闭了闭眼,躲过他,放轻了步子往门口处走,再在离帘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但肯定是对将军不利的…”她的唇在抖,眼睛却是清澈。徐轲跟过来,鹤葶苈侧头,“你和我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不对?”

  要是江聘在,肯定是要夸奖她的。他的小妻子,现在终于长大了,不再遇事就只知道慌乱地跑去找他,撒娇痴缠泪珠点点。

  可又会心疼得欲要落泪。他家姑娘怎么能有现在这样的神情呢,发丝乱着,脸色苍白,无助得像只可怜离家的小鹿。

  眼神却又是那样坚韧,不屈不挠,不退缩。像极了他。

  此刻的她镇定得让人害怕,声音轻飘飘的,但掷地有声,“我不能毁了这一切啊。”

  徐轲的眼睛盯着她藏在袖里的手,鹤葶苈顿了顿,问他,“你说是不是?”

  有鲜红色的血滴下来,落在枯黄中带着点点绿意的草地上,消失不见。她的手在抖,断剑的刃划破了她的臂,血流得有些急。

  “夫人,您…疼不疼?”徐轲拧眉,心底有些发酸。

  他见到过的夫人,从来都是温柔笑着的。见人都和和气气地应好,偶尔也会和将军假意嗔怒,过一会便就又笑起来,从不吝啬对人的善意。

  将军很爱护她,即便是随军这样艰苦的环境,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总是那样精巧又细致,穿着很简单的衣服,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矜贵。

  可现在,她死死攥着那半支断剑,把臂划伤了也未吭一声。有些狼狈,却又坚强得让人心疼。

  “不疼。”鹤葶苈摇摇头,在袖子外按了按伤口的位置,微微蹙眉。

  不过…要是江聘在了,她肯定会说疼。

  “您躲起来吧,我在外抵挡,您不要冒险。”徐轲咽了口唾沫,想护着她往里面走些,又被鹤葶苈即刻挡下。

  “你保护不了我的。”外面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越来越近,她把剑柄攥得更紧,低声拒绝,“咱们不能躲了。”

  阮二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冲进了旁边的那个帐篷,马焦躁地摩擦着地面,不时仰着头发出几声嘶鸣。

  “你听我说。”鹤葶苈看向徐轲,轻声吩咐,“若是我能跑得掉,那是最好。若是逃不脱,我会…”

  徐轲当即便就启唇想要阻止她,可那两个字还是溢出了口。

  自尽。

  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和江聘在一个冬夜的晚上谈起的事。那天,烛火摇曳,把他因为微醺而带了些绯色的脸映得格外俊美。

  她问:阿聘,要是有一天,爱国和爱我有了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他答:我会选择国家,但会和你一起死。

  因为那是使命,而你是爱人。

  当时听江聘那样认真地说起的时候,鹤葶苈便就觉得眼酸。可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真的会有这样一份选择摆在他们的面前。

  她已经知道了江聘的选择,那她的呢?

  她宁愿死去,也不想成为江聘的拖累。她不想看到他在城下痛苦抉择的样子,她会难过,会落泪。

  血滴在地上,敌人的脚步声就在几步外沙沙作响,她都不会哭。可一想到江聘在马上,红着眼看她,却还要哆嗦着唇下令攻城时的样子…鼻尖喉头又都酸涩得要命。

  从没有一次,心碎成这样…

  如果她一定要死,不该是由她最爱也最爱她的人无奈又痛苦地下令。不该的…

  这样未免太残忍。

  “徐轲。”鹤葶苈仰头把泪憋回去,唤他的声音有些哑,“你千万不能让我活着被他们捉去,绝不可以。”

  “夫人放心…”总是笑着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人,现在还是得含着泪。短短四个字,被他咬的支离破碎。徐轲重重点头,“将军早就告诫过我们,宁可死,不为俘。”

  阮二从旁边的营帐出来,嘴里的叫骂声更大,看得出来心情有些糟糕。

  “嗤。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娘的。”他手里拿着短剑,一边说一边往布料上划着,“这个,来人看看这个帐篷。”

  刺啦一声,身后黄色的帆布被割除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阳光从裂缝里穿透过来,在地上形成了道细长的线。

  他们来了。

  “夫人,门口备了马。您待会骑上,一路往河边走。冒次险吧,这是逃出生天的唯一路径了。”徐轲把腰间的剑解下来握在手上,冲她施了一礼。“属下定全力抵挡,为您争取时间。”

  鹤葶苈哽咽了一声,开口承诺,“若是我活着,定会将你的父母奉为至亲,养老送终。”

  “将军是好将军,夫人是好夫人。徐轲能遇见您们,三生有幸。”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次对话。

  阮二的声音已经到了门口,徐轲笑了下,挥舞独臂用剑将门帘斩落。光线一下子冲进来,能看见空中飘舞着的细微的尘。

  有三个人站在门口,见着他俱是一惊。随后便就听着阮二嚣张的笑声,“哟,都在呢。果真是来私会了…”

  话音未落,剑便就落下。眨眼间,人头落地。

  血溅在鹤葶苈的脸上,温热。她来不及回头再看身后一眼,全力跑出去,再用手上的断剑隔断拴着马的粗绳,扬鞭驾马。

  马通人性,丝毫没拖她的后腿。一声昂叫后便就载着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了出去,风极速地刮过她的脸,有些疼。

  身后的声音都已经远远地被抛下,鹤葶苈想哭,却哭不出来。她也不能哭,没时间了,每一个呼吸间,都是生与死的距离。

  有人骑着马跟上来,鞭子的破空声极为凌厉,听得人心惊。

  这说明…徐轲已经不在了吧。

  鹤葶苈抖着唇,再次扬了鞭子。一人一马,身后留下草叶灰尘无数。

  她从没跑得这样快过,以前江聘陪着她,也是骑马,却只是晃悠悠地转几圈,为的是逗她高兴。现在,却是为了逃命。

  她被晃得受不了,几次要跌下来,只能咬着牙攥紧缰绳,尽力俯身贴向马背。手被磨得出了血,被断剑割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大腿可能也早就血肉模糊…

  可是…不能停。

  前面就是那条河。鹤葶苈记得冰最厚的位置,心下一紧,毫未减速地冲过去。

  到底是春天,冰怎么可能经得住一人一马全速通过。几乎是马每跑一步,底下的冰就会裂远一丈。嘁哩喀喳的声音像是踩在尸骨上的响声,声声夺命。

  马的脚下打滑,却也未停。身后的冰好像完全碎了,那些追她的人和马落进河水里,响声巨大。

  扑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那么一会儿,却也像是过了一辈子。当她再次踏上地面的时候,回望,身后已是了无踪影。

  那块最后支撑着她过来的冰也瓦解了,流动的河水悠悠荡荡。她瞧过去的时候,正好有条鱼跳出来,金红色的,很漂亮。

  鹤葶苈不敢耽搁,转身进入茂林之中,可是下一瞬却是下意识地回头。

  对面的营寨忽的燃起了熊熊大火,借着风势,没一会便就点燃了整个驻地。

  火红的,舔舐着天空。

  泪实在是忍不住了,鹤葶苈咬着唇,扶住旁边一颗细细的树,弯下腰哭出声。

  阿聘…

  77、章七十七 。。。
  双方军力的差距实在悬殊。几十万对十几万; 一方是久经战场洗礼的骁勇将士,一方是畏首畏尾的残兵败寇。高下立见。

  上京城墙共七个门,黑压压的士兵像潮水一样把京城围得密不透风。新皇的守兵还在抵抗,可已经明显看得出吃力之态; 攻破城门只是早晚之事。

  刀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偶尔还会有利箭的破空声传来。木桩撞在城门上; 咚咚的响声沉浑厚壮; 有人在带头含着号子,节奏明快而有力。

  江聘跨在马上,眯着眼看离在墙上迎风招展的旗帜。支离破碎,上面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写着个大大的“夏”字。

  他一年前离开时,城门前还是热闹繁华的,有小贩在叫卖; 孩子在跑跳。可现在,全是尸骨与血迹。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国能守枯万骨。

  他们踩着千千万万人的鲜血走到现在; 其中心酸艰险不必言说。

  不过还好; 大功将成,胜利在望。

  身边又有一个士兵倒下,从马上跌落,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惨叫。江聘旋转缨枪挡下飞来的银箭,他绷紧了下巴,拍马上前。

  城门已经被撞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虽然又很快被抵回来,里面的景象还是露出来了一点。

  刀剑凌乱,尸体横陈。数不清的士兵在门的那一头死撑,城门的空隙中露出了张惊恐的脸。

  希望,就在眼前。一时间,士气大振。

  守军显然阵脚大乱,慌乱之间,甚至有人从墙头跌落。不停地有人在奔跑逃窜,有些甚至被将领当即下令斩杀。

  可即便主将的怒吼声震天,涣散的军心仍旧难以聚拢。

  这时候,己方的优势便就更加明显。江聘勾着唇笑,他掀着眼皮看墙上那个将领气急败坏、却又带着显而易见惊慌的脸,沉声命令加紧攻势。

  木桩撞击城门的声音更大。阳光灿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马上就能成功了。只差一步,一小步。

  如果…那个人不出现的话。

  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混乱的战场陡然安静。一切都停止了,双方出乎意料的默契。

  城上的兵紧张地挽着弓看着城下,城下的兵攥紧着拳头看着那个人。

  明晃晃的龙袍,颜色绚烂得刺眼。脸上挂着恣意的笑,一边嘴角勾起,眼里的神色狠厉骇人。他穿的一点不马虎,头顶的旒珠晃动,闪烁着细碎的光。

  右手里是一把锋利的短刃,左手则狠狠扣住了一个女子的脖子。

  江聘的眼瞬时变得血红,他咬着牙看着高高立于城墙上的新皇。腮上的肉因为紧绷而隆起,攥着枪的手指咯咯作响。

  那颗本还对着胜利充满期冀的心像是忽的被泼了盆冰水,寒的刺骨。他的喉头紧了又紧,终是缓慢地将背后的弓箭解下来握在手中,臂用力,拉满。

  明晃晃地箭尖对准了那个人的眉心。手背青筋暴起,嘴唇抿成了道冷硬的直线。

  而新皇呢,仍旧是那幅阴冷的样子,笑容在脸上,却只让人觉得作呕。他一点不觉得挟持一个女人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怡然自得。

  “江聘。”新皇又紧了紧手中的那截细白的颈,挑了眉看向他,“我们…谈谈。”

  “你…把刀放下。”江聘眼盯着那个在他手下的女子,眉心拧起,唇瓣有些抖。他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着又说了一遍,“放下刀。”

  那女子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侧脸,只留在外面一点细白的下巴,上面有些血污。穿着淡绿色的衣裳,看得出身形纤细,她在怕,肩膀有些瑟缩。

  与他临走前,鹤葶苈穿的那身衣裳几乎一般无二。

  这个认知让江聘心慌。恐惧从脚底升起,转眼间就将他吞噬了个遍。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再次抿了抿唇,稳住颤抖的手臂。

  不能乱。至少,他不能乱。决不能。

  “你放下弓。”新皇弯唇笑,手下用劲,刀子割破皮肉。那个女子叫了一声,故意的似的,声音有些大。

  只是一声,江聘听了心里却是漏跳了一拍。他敛眉,思索了一瞬,缓缓放下弓。手指仍旧是紧握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墙上的那二人。

  他的姑娘,和他日日夜夜生活在一起的姑娘,那声音几乎是刻入了骨子里,他绝不会听错。那个女子,不是她。

  可是,江聘还是配合着,顿了下,扬声问他,“瞿逐,你欲何为?”

  新皇大名为瞿逐,从他登基以来,已是许久为从人的口中这样被叫出过。还是在如此多人的面前,以一种类似于轻屑的语气。

  他有些恼怒,收了笑,怒目瞪视于他,“孤向来听闻你爱惜妻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今日,你妻子在我手中,孤可以给你个机会。即刻收兵,从此东西二国而治,互不相干。”

  底下一片哗然,有情绪激昂的甚至当即跪下向江聘请命,“将军,万万不可啊!”呼吸间,跪倒了黑压压一片。

  士兵们的脸上有污渍,眼中含泪。

  江聘挺直腰背于马上,未曾垂眸。

  “你仔细思量,这并非坏事。”见他不为所动,新皇咬咬牙,再次开口,“只要杀了瞿景,从此你便可立地为王。爱妻也会到身边,以后便是无尽的好日子。何苦在这里拼死拼活,为他人争功卖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是今日事成,我是死,你也未必好过。”新皇仍未停歇,一字一句念得重重,“妻子被人侮辱致死,而你呢?别想着好日子了,无非是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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