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夫人养成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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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程璧摇摇头,“不多,但是红色的墙一直记得。”
沈赢脸色平淡,似乎也不甚在意,眼神里有些惊艳,却不多说一句话。
三个人缓缓向前,进去碰见了几个宫人,指着勤政殿的路,也不敢高声喧哗。
好在到了宫门前,就有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问三个人是不是沈赢和刘程璧。
这个小太监是皇帝身边的总馆安排来接应的,本来在宫门口等着的,没想到他们来这么早,赶紧找了过来,这才缓下来,带着几个人往殿里面去。
可三个人走到殿门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给三个人做了个揖,便道:“两位小公子等一等,大皇子今日进宫了,现在在里面说着话呢。”
☆、第九十章赏赐
顾南枝探头看了一眼,正想说话,那太监一看见顾南枝,脸色都变了,哎哟一声:“怎么还带着丫头来了?赶紧下去啊!”
沈赢听了这话,眼神一冷,转头就道:“总管大人,这时候草民的内妻。”
那总管尴尬了一瞬,立即笑道:“那我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不过小公子带夫人来也不是不可,只是不好去拜见皇上,不如去偏殿歇息一会,我叫人奉点点心和茶来。”
顾南枝知道自己进不去,这皇宫内院,他们虽然是有功名的学生,但总归是没有拜官加爵,她也没有诰命,就是草名一个,要不是皇帝喜欢刘程璧,她哪里有机会进皇宫啊。
“谢公公。”顾南枝也不想多说,对二人使了个颜色,就跟着刚刚那个小太监去偏殿。
沈赢回头望了好几眼,有些不舒坦,总觉得放心不下。
这时候,勤政殿的门帘被人掀起来,一个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脸色发白,穿着暗青色的锦服,整个人看起来孱弱清瘦,比之前沈赢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了一眼沈赢,又看了一眼刘程璧,也没说什么话,咳嗽一声道:“胡总管,添些茶吧!都凉了。”
胡总管赶紧低头,“哎哟大皇子幸亏提醒我一句,要不可就让皇上抓住我的把柄了。”
原来他就是大皇子,刘程璧又看了他一眼。
“无需客气,我只是看茶凉了罢了。”
胡总管嘿嘿笑,送走了大皇子,转头又道:“二位小公子,快进去吧!外头冷。”
刘程璧和沈赢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皇帝这时候坐在偏殿里面,目光深沉,看两个人跪在地上,本来准备好的质问说不出口了。
昨日人多,他也没有注意过两个人,可现在见了,却觉得有一丝心酸。
尤其是刘程璧,他穿着棉麻的布衫子,穿了个夹袄,袖口都有些磨旧了。
他好半天叹口气道:“你们来得早,起来吧。”
两个人站起来,低眉去打量皇帝脸色,却见他面色复杂,说不出的情绪写在了脸上。
“你们昨日说是一同上京来的?是家族好友还是?”
沈赢想了想回答道:“刘兄是我好友,与我家族无关系。”
皇帝一听,眉头大皱,这什么意思?感情是你知道他的身份,打算自己扛下来?
“是什么好友?倒是让朕搞不清楚了。”
刘程璧立即扣头道:“皇上,请皇上恕罪,草民是猎户之子,小时沈公子住在了草民附近的庄子上养病,所以来往熟了,后来草民父亲不幸身死,是沈公子收留我,带我去省城考试,又带我来京城。”
皇帝顿了一会,“什么叫做不幸身死?”
沈赢立即道:“这事因为草民之过,草民年少,和刘兄从省城回家的路上,夜遇袭击,我们奋起抗击,却不敌他们,差一点做了刀下亡魂,若不是刘兄父亲舍身救我们,恐怕皇上也见不到我们了!”
皇帝垂眸,看不出喜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青州的地界,竟然还有这样盗匪?”
意思是,你们别瞎想,就是盗匪。
沈赢顿了顿道:“那盗匪武艺十分高强,招招致人于死地,现在想起来还叫草民害怕。”
沈赢当然不同意,这盗匪哪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想杀人可不是想要抢财物。
皇帝不说话了,顿了半天,“我这里找到一本古书,瞧着不错,就赏给你了,沈赢。”
沈赢低头,谢恩。
刘程璧还跪在地上,看着毯子上的花纹发呆。
皇帝叹口气,又问:“刘程璧,朕问你,你父叫什么?”
“刘创。”
“苦拳是他教你的?”
“是。”
皇帝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沈赢疑惑了一瞬,准备拉刘程璧起来,又听到了皇帝说道:“入宫的牌子,你们只有一个,我叫胡总管再给你们一个,以后进宫陪朕说说话。”
刘程璧闻言,又答诺。
皇帝看着两个人退出去,他转头看向别处,皇后和三皇子势力渐渐膨胀,但是二皇子功高盖主,母妃家族又是世袭武爵,势力不可小觑,两个人名争暗抢多年,都当他是瞎的,他年幼继位,被大臣辅佐多年,对权利的欲望比谁都深。
所以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一个也中意不到哪里去,这也是他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
三皇子顽劣,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皇后太宠了,可近年来,越显愚钝,连书也读不好。
二皇子不用说了,一个武夫,竟然结交朝臣,但好歹比二皇子聪明一些。
刘程璧这个时候来的太过巧合了,看起来聪慧,性子又沉稳,只不过书读的不好,但是他孤身一人,身后没有任何一派势力,只要自己稍加指点,收归己用的话,就不同在制衡其他的家族了。
三个人被胡总馆毕恭毕敬的送出了皇宫,和之前冷淡不在意的态度完全不同,甚至还多了三分讨好。
皇帝一直喜怒不定,对谁都不满意,他们在里面谈的时间不久,却送了两块进出宫闱的牌子,那可是少见的很。
刚刚他还领命说是要打开仓库,挑些好东西送过去。
这对内侍们来说可是好消息,皇帝喜欢的人,自己是最先知道的,讨好了去,也能争取皇帝发怒的时候不迁怒自己。
送出去三人,胡总管赶紧回了殿内,看见皇帝在翻看一幅旧画,忍不住的好奇,走上前一看,竟然是前皇后的画像。
胡总管赶紧低头,心里划过不少念头,他刚想说话。
皇帝便开口了:“我听说沈赢身子一直不好,库里有一根山参,给送过去。”
胡总管摸摸脑袋,“是!”
“还有我记得前皇后生前常佩戴着一枚玉佩,是锦鲤的模样,看着别致,你送去给刘程璧,再在库里捡一些好东西送到他府上。”
胡总管哎哟一声,赶紧道诺。
沈赢和刘程璧他们出来后,心里就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了,一直听何醒夫说皇帝心思深,根本看不透,今日见了,果然是的,他人前人后几乎完全不一样,喜怒不定,又牢牢的把权利握住手中,虽然不知道他是到底怎么样想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帝对刘程璧有不少心思。
不然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召见,并且赏赐他官爵的。
今日,就不用去书院招摇了,几个人直接回了家,刚回到家没有多久,外间的门就被敲得震天响。
顾南枝没好气的一打开,看见是宫里面的人,吓了一大跳。
那内侍瞧见了是顾南枝,连忙谄媚的奉承了几句,然后说明来意。
原来是皇帝派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有吃的喝的玩的,还特地拿了个锦盒送了个玉佩给刘程璧,点名是前皇后生前最爱的。
顾南枝心里明了,给了好些赏钱,打发走了人以后,立即招出来刘程璧,将锦盒给他。
刘程璧打开盒子,巧合温润的玉佩,里面还有一丝红血的东西,一看就是价值非常。
顾南枝提点道:“刚才来的人说是这是前皇后生前最爱的玉佩,专门赐给你的。”
刘程璧哦了一声,把玉佩系在腰间,转头道:“走!去看看送了什么好东西!”
顾南枝嘿嘿笑,“又送了一根山参,比之前三皇子送的还好。”
刘程璧忍不住调侃:“那是送给沈赢补身子的,要不然小小年纪啧啧”
顾南枝被调侃的脸红,嘴上不饶人,“怕是送给你的,然后给你送俩姑娘来,绵延子嗣哦。”
皇帝送的东西真多,绫罗锦缎、稀罕的书籍、金器银器堆满了一桌子。
沈赢在边上记账,看见两个人走过来,笑道:“这屋子热闹了,往后天天有人送礼来。”
顾南枝直点头,“太监最多口舌了,不出一天就满大街的人知道皇帝把前皇后的玉佩赏给你了。”
刘程璧皱眉,“他此举何意?我原本以为他会低调行事?”
沈赢冷笑,“他会认你的,这个老狐狸,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对付我们这种小孩子,手段多着呢。”
刘程璧垂眸想了一会,道:“不过我觉得他城府太深,昨日看起来朗朗阔阔,今天竟然那般阴沉,我还以为是两个人呢!”
沈赢点头,“我听我姐夫说过,这个人勉强算是个明君,但是就是对天下人太明了,什么都想把握在自己手里,他看二皇子和三皇子斗了多年,估计满心怨恨,他一直是最讨厌权利外放的,老太爷说过,没有哪一个皇帝喜欢立太子,而他最不喜欢。”
顾南枝见皇帝这般情况,也有些骇然,“那他现在是打算拿刘程璧当枪使吗?去和二皇子、三皇子之流斗?”
沈赢肃声,“恐怕是的,他今日只问程璧父亲的名字,和苦拳由来,想必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罢了,他心里肯定计划好了要如何来安排我们了。”
顾南枝想到这里,“那也许是好事,他扶持程璧,也会扶持你,加上老太爷的情面,殿试之时,他肯定偏袒你。”
刘程璧听了直点头,“这也是!你中状元后,拜官六品,怎么也是有品阶的了。”
☆、第九十一章会试将临
第二日一早,几个人起来准备去上书院,刚走到院子里,就又听到外头的声音。
顾南枝打了个哈欠,“又是哪家来送礼了,若松快去开门。”
若松嘿嘿笑,这几天收礼物收的多,赏钱也拿得多,没事守着门就可以了,他快步走过去,一开门却见外面是何家的老爷,一慌张赶紧喊道:“何大人!!!”
何世重身上很厚的露水,应该是刚下早朝,回去换衣服,不知道怎么绕道了这里。
顾南枝和沈赢听到喊声,转头示意刘程璧和黎晏书先从后门出去。
刘程璧眉头微蹙,拉着黎晏书转身就走。
沈赢和顾南枝这才迎到门口,见何世重一脸忧色的站在阶下,不由担心起来。
“何大叔今日怎么这么早来我这里?我还准备和南枝去学院了,幸亏巧着碰上了。”
何世重见二人出来,才微微点头道:“今儿下朝早,就绕过来看看。”
顾南枝微微一笑,“何大叔站这里做什么,快些进来坐着,若松看茶。”
若松唉了一声,连忙请进何世重,然后赶紧去烧开水泡茶。
何世重坐下来,环顾四周,觉得尚可,便没了寒暄的心思,直接道:“今早,皇上下了早朝,叫我去问话,说你有了出息,赏了你许多东西,我心里高兴。”
沈赢微微一愣,不敢住在何府,也不敢太多来往,就是怕日后出了事情连累他们,可是京中人人都把他们看做是一条线上的,现在皇帝也找到何世重,沈赢不禁忧心起来,他不能对不起何家,不能对不起何老太爷。
“何”沈赢心念急转,当即站起来就要说话。
何世重摆摆手,继续道:“你坐下听我说完。”
顾南枝拿了一件衣服,递到何世重面前,示意他披上,省的冷。
何世重也只是摇摇头,“醒夫愚钝,若不是遇到你姐姐,也一直这样混账下去了,虽然他远遁青州,我虽生气,但始终有他侍候在爹面前,我这么多年在京中才过的安心一些,他视你为己出,爹爹又悉心教导你多年,终是一家人。”
沈赢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了。
何世重叹口气,“我也听说了前皇后和那个叫刘程璧的事情,你也参与了?”
“何叔”沈赢忽然跪下来,“我此次进京只为了参加科考,拔得头筹,早日拜官,可是皇宫深院,权利倾轧,这小小书院就已经如此,这一次比试,也是因为三皇子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比他要好,我性子这般,何叔不是不知道,我绝不会避让,他敢来与我比试,我有何不敢?只是皇上要来,我实属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为何要专门召见我们,走到这一步,我们也十分胆战心惊啊!”
何世重低头,“我听说你和刘程璧是好友,还住在这里?”
“是,我们同窗多年,他也曾在老太爷前学过,后来他父亲遇害,我姐姐收留他在府内,情谊是比平常同窗深一些。”
“是,我们本就是一起上京,住在这里的还有另外一个同窗,只为行事方便。”
何世重有些不虞了,“沈赢,我在官场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你觉得官场是什么杨的地方?那些人说的是什么样的话?”
沈赢心里咯噔一下,本想动之以情,说服过去,可是何世重毕竟是在官多年,看的听得不知道有多少了,“何叔,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其他的,我不能。”
何世重冷哼:“你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暗算皇族,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不能告诉我?”
房间里一下紧张起来。
顾南枝想要说话,可是不知道何世重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嘴也不知道如何去劝人了。
“何叔,你可知道我们是怎么上京来的?”沈赢抬头,目光灼灼,“从县试会试,还有到京城,一路都有人追杀我们,程璧的爹为了让我们逃命,死在兵刃之下,我们踏着他的尸体走到这里来的,躲过了无数次明刀暗剑,我没有任何错,我只是来讨一个说法,这偌大的京城要是容不下的话,哪里还能容得下我们?”
何世重沉默了一瞬,然后道:“”
他是不会劝谁的,只是心中有顾虑,会伤及他何家,但是又担心沈赢他一家的性命,何家和沈家两个有一个遭罪,谁都逃脱不了。
“我思量良久,不知如何劝你,但若出事,指望不要连累何家,几百众人全仰仗我活着,若一点事,灭族也不在话下。”
沈赢知道他的担忧之心,铁着心不去来往,就是不愿意连累他家,但日后稍有起色,他肯定第一个来帮自己的,就凭着何世重这个人的性子,沈赢也敢担保,他道:“我一人做事,绝不会连累任何一人。”
其实谁都知道,一旦失败,全族倾覆,但他说的这话,意思是一定会成。
何世重不说话了,沉默蔓延开。
若松的茶这时候端上来了,何世重才开口问道:“那刘程璧呢?去哪里了?在屋子里头吗?”
顾南枝摇摇头,“他去书院了。”
“那日后找着机会再见面吧,今日就到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沈赢和顾南枝坐起来,跟着何世重走到门外,何世重一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顾南枝看着他的马车渐行渐远,满满是担忧,“何叔要是”
沈赢摇头,“做了就不能回头,若以后是有什么事,我也绝不会连累何家一丝一毫。”
说是这样说,谁知道日后的事情是什么样。
比试之后,京城中越发的冷了,腊月来的格外快,眼看也就要到科考之日了。
学子们一个个奋发努力,就连沈赢平日里不多刻苦的人,也天天在书房里看书写字,整个院子都蒙着一层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