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冠上珠-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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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接着问:“那你觉得甄姑娘长得好看么?”
“都忘记长什么样了。”
“……”他可真狡猾。朱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以谢映的好记性; 她才不信他记不得了,不过; 他的回答说明他对那甄惜并不上心,朱伊弯了弯唇。她又道:“你肚子饿么?”
谢映并不饿; 想到朱伊这样问必有缘由; 就道:“有点饿。”
朱伊就笑道:“你等会儿。”
没过多久; 谢映就见朱伊捧着个雪瓷盅走了进来,她将瓷盅放在桌上,转身又去拉仍在床边坐着的谢映:“你过来; 这是我给你做的百合蜜枣龙骨汤。”
朱伊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言状神态,十足是个照顾丈夫的小妻子; 谢映低头看她,目光变深。
朱伊道:“我在厨艺上头没什么天分; 先从汤练练手。”她今日早早起床; 就在小厨房里忙着备下了,就等晚上给他喝呢。
朱伊在讨好他,谢映看出来了,他反过来握着朱伊的手道:“伊伊,你不需要做这些。你现在是公主; 出降以后,还是臣的公主。”
朱伊闻言笑了,其实给谢映做吃的,于她是件很开心的事,并非完全为了博他欢心。
“你尝尝我的手艺。”朱伊把谢映推到凳子上坐着,还问:“要我喂你么?”她想起那天在青秀池,大姐姐给容霆喂食,谢映那叫一个嫉妒。
谢映不喜甜汤,但是朱伊做的他必须得喝。又听到居然还有被喂食的福利,谢映立即表明态度:“我要公主喂。”
朱伊噗地轻笑,用银匙拌了拌,喂了他好几口才问:“好吃吗?”
“好吃。”谢映欺向朱伊:“但没有公主好吃。”太甜了,朱伊不知放了多少糖,甜得他牙都快掉了。
谢映不再委屈自己喝汤,低头吻住朱伊润泽的樱唇,把他舌尖的甜分给她尝,朱伊被他亲吻得快要背过气。
“臣还是更喜欢吃公主。”他离开她小嘴时喃道。低醇而喑哑的男声,让朱伊彻底乱了呼吸。
朱伊被谢映推在一旁的床头栏上靠着,她知道他这话一点不假,他是真的喜欢吃她,啃她,简直把她当成糯米团。
因朱伊是坐着,随着谢映揉上那比旁的小姑娘发育得更好的温软,她的上衫已自然地滑落下来,松散挂在两条玉臂上,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
随即她又被谢映揽着倒下,朱伊在溺毙之前,挣扎着找回一丝意识,她赶紧翻身趴在床上,躲避着对方。谁知身后一沉,男人已从后面覆住了她。
朱伊感到她后颈的长发都被谢映拢到了一边,细嫩的脖颈承受着男子炽热的呼吸,随即是轻舔和啃噬,肌肤上顿时起了一层小小的粟米粒。她紧咬着牙,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虽然谢映支撑着身体,没有将重量全放在朱伊身上,但朱伊仍被他的气息所笼罩,没法躲避。
朱伊便听谢映附在她耳边问:“伊伊身上还痛吗?”她一听就懂了男人的意思,他这是又想同她好。
“痛。”朱伊赶紧拒绝了。初夜那晚谢映留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她至今记得清晰。想到那天谢映把她摆出的羞耻姿势,还对她说些“伊伊身体好软之类”的话,她的脸就烫得能烧起来。
连朱伊也忘记不了,谢映自然更无法忘记女孩给他的不可言喻的快慰。
“那我这次温柔些,好么?”
朱伊嘟囔道:“我才不信。你上次就说会很轻……还说就疼一小会儿。”上回他起初的确动作轻柔,但后来的力劲却那样重,那样急,简直要把她撞碎碾破了,她是不会再轻易相信他。尤其第二天那走路的不爽利劲,让朱伊现在还发憷。
这两人对欢好一事的想法,压根就不相同。谢映是觉得,有了第一回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有第二回,第三回……朱伊却是抱着,想要把完整的她献给谢映的想法,至于第二回,第三回……她是没有想过。但如果谢映一定要,她也会给的,只是间隔的时间太短了些。
谢映笑了笑,他就知道朱伊不会答应,本也就是逗逗她。他不可能在朱伊宫里要了她。一是没有他的人守着,不够安全。二来若是把朱伊的褥单弄脏,且要传水,太容易叫人发现蛛丝马迹。
至少绵风是肯定会知道的,她此刻就守在门口,且把其他宫人也远远摒了开。从公主去了小厨房要汤,绵风就猜测世子可能来了,公主又叫她守着,她就更确定世子在屋里。她走来走去,生怕里面传出太大的动静。
谢映将朱伊翻转过身,换了个话题:“公主跳支舞给我看罢,好不好。”
朱伊望着他,发现只要是谢映的要求,她都不大忍心让他失望,道:“在这儿?”
谢映以为朱伊会断然拒绝,一听居然有戏,便问:“若是这里不行,那何处可以?”
“去你的宅子吧。”朱伊想想道:“这里地方太小了。”
谢映便笑弯了眉眼,道:“好。那过些天我接公主去我的地方?”
朱伊微讶看着谢映的笑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就给他跳个舞,让他这样高兴?朱伊无声点头。
谢映离开时,把朱伊跳舞的画像也带走了。他却不是回宫,而是与韩允嵘私下在金云巷碰了头。
谢映问:“可要安排你与公主见面?”
韩允嵘道:“等我的亲事退掉了,再与她见面。过去她因为此事对我有陈见。”他希望在妹妹心里的印象能好一点……
谢映不免好笑,他还第一次见韩允嵘这般踌躇不安的样子,不过他尊重他这位未来妻兄的意见,便道:“好。”又道:“裴将军的事,你就不要继续调查,以免派过去的人多了,打草惊蛇。”
韩允嵘颔首:“好,我只负责查我娘亲去世的情况。”他随即神色肃穆道:“世子对伊伊是认真的罢?”他观察着谢映的神情,若是谢映表现出对朱伊稍微的轻忽,他都会另做打算。
“……”谢映觉得,伊伊两个字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怎就这样叫人不悦呢。即使这个人是韩允嵘。
他道:“我的妻子,只会是公主。这点韩大人可以放心。不过,韩大人最好也称令妹为公主的好,这般叫法,万一在别的场合叫漏了口,可就不好了。”
“……”韩允嵘眼角微抽。谢映在成亲之前,就与他的妹妹有了逾矩的关系,现在,竟然还不许他叫自己的妹妹作伊伊。
韩允嵘倒是晓得谢映对朱伊并非强迫,那晚朱伊对谢映的爱意表露得太明显。而且,谢映这样的男人,若他有意去俘获哪个女人的心,恐怕没有谁能逃得掉。他便道:“世子放心,我还不至于这样也要漏口,我只会在私底下叫舍妹伊伊。”
谢映定定看着韩允嵘,韩允嵘也静静回看他,两个男人各自心里的微妙,一言难尽。
按理说,万寿节是要大办三日,但皇帝提倡节俭,只办了一天。第二日,朱伊姐妹几个正在坤仪宫向皇后请安,一个老姑姑却急冲冲地进了殿来,附在皇后耳侧低语道:“娘娘,昨夜皇上留了人在乾元宫过夜,传了三回水。”
在乾元宫过夜,那就是在龙床上过夜了。且皇帝如今讲究养生,房。事多有节制,这般频频传水,已许久未有。皇后脸色大变,那眼神之锐利可怖,把几位公主都骇住。皇后声音极低:“留的何人?”
“是那位甄,甄惜姑娘。据说是甄姑娘晚宴后在东林苑迷了路,不小心撞到皇上。”
皇后猛地一拍几案站起身,殿中所有人顿时都惴惴不安。皇后看向朱伊,连道三个好字。上回的秀女大选已在四年前,皇帝的确是许久没有碰过这般年轻鲜嫩的身体。
朱伊不知发生了何事,与她有关?不然皇后瞪着她作什么。朱绰则装作不经意地转了个身,帮朱伊挡住了来自皇后的视线。
皇后阴沉沉开口:“公主们都下去吧。”
皇帝今日没有早朝,甄惜的确是妙人,他感叹自己捡到了宝。皇后看上的只是甄惜外在的美色,却不知她这身子竟有这般得天独厚的好处。就连甄惜自己也不知道,她那里的销魂。
皇帝对后宫诸女向来体恤,昨夜却像个愣头青似的狂热冲动。
皇帝把玩着甄惜的头发,道:“谢映没看上你,是他没这个福分。”
甄惜娇羞道:“皇上,不要提别人。那不是臣女自愿的,是……” 甄惜说着又轻泣:“当时臣女连动也不能动,真的被吓坏了。还好世子对臣女没有起意。”
皇帝拍着甄惜光洁的后背,安抚着她。在甄惜献舞之后,他就叫人去查了,这姑娘是皇后给谢映准备的,但谢映如今的心思都在朱伊身上,自然不会动甄惜。
皇帝便道:“还在自称臣女?嗯?”
甄惜露出笑容,道:“是臣妾。”
甄惜成了韵贵人,过几日与众位公主打着照面的时候,朱伊等人个个都惊讶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两位小天使关于字数的问题,大概是30万~~40万之间?具体多少,现在我也不知道
第47章
甄惜这般的青春娇艳,让皇帝也觉年轻了甚多。令他有心提前明年的采选; 但又知甄惜这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 便作了罢,只在政务之余一心一意与甄惜厮磨。
这日; 颜玉儿邀几位公主逛园子; 经过千波门时,正巧碰到一群太监。除了打头那个空着手; 后头九个每人皆抱着花盆,盆里全是难得一见的名贵绿菊。
头一盆的花盘丰硕; 浓绿晶莹; 呈密实的扁球状; 似团云流润,是“翡翠云”。另一盆花瓣细长,如天女散花般垂下绿色丝绦; 随风漫舞,是“风裳水佩”。再一盆的花朵金蕊流光; 叶芽细碎柔婉,如涟漪朵朵; 是“溪风金阳”……
几位公主自然地就围过去观看; 带头的是内宫监的少监何满,忙向公主们行礼。
朱黛一眼看上那盆“千瓣翠莲”,便吩咐何满将那盆花送到坤仪宫,何满忙道:“启禀公主,韵贵人尤喜绿菊; 这些花全是皇上命微臣送往韵贵人处的。”
朱黛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她堂堂一个嫡出公主,想要一盆花,还得排在一个小小贵人后头?她才不信父皇会这般偏爱那甄惜,当下便发作起来。
朱黛最后还是没有能抱走那盆千瓣翠莲,只因何满坚持只遵皇上圣意,朱黛回宫向皇后哭诉后,皇后为朱黛出头,直接将甄惜叫到了坤仪宫罚跪。
……
宫妃之间乌烟瘴气,朱伊却未受多大影响。
她向逦吉宫小厨房的晴姑姑学做了玫瑰饼,又熬了淮玉羹,命绵风装入红木五彩点螺花的提食盒,又将食盒用黑布罩子遮起来,往麟德宫去了。
朱伊走到谢映房前,就见廊下挂着个紫檀鸟笼,里面的一只鹩哥看到她突然大叫:“公主最美!公主是仙女儿!公主是仙女儿!”
朱伊吓得险些跌了一跤,陶扇忙迎上前解释道:“公主,这鹩哥不是世子的,是七皇子殿下的。”
朱伊自然认得这是朱修黎的鹩哥笼子,但她记得那只笨鸟不会说话。
陶扇又道:“是七殿下跟世子说,他这只鹩哥怎样都不开口,便要世子帮他驯鹩哥。这两句话,是七殿下要求教的。”
朱伊扶额,看来这是朱修黎想讨好她,让她少管他的课业,但她现在只想掐朱修黎的耳朵。
陶扇又道:“公主,世子被七殿下叫走了,您若要找世子得去殿下那边。”
朱伊便又转道去朱修黎处,她刚进院子,就见谢映和朱修黎坐在一株红枫树下,朱修黎正哇哇大叫:“表哥,你的吊睛白额虎太厉害了,又赢啦又赢啦!”
又抬头看谢映:“表哥,你真的把白额虎送给我吗?那我就不怕朱柏宁他们了。”
对方嗯了一声。
朱伊看向手里还拿着斗草在拨弄的谢映,微微一怔,他多大的人了,还坐在地上跟朱修黎斗蛐蛐,那样长的腿盘着不累?谢映几乎是同时就看向了朱伊,道:“阿黎,公主来了。”
朱修黎立即蹦起来:“姐!你来看我?”
谢映也站起身,朝朱伊笑了笑。
朱修黎发现绵风提着的东西,立即去扒拉出来,打开食盒一看:“是玫瑰酥啊,我喜欢吃的,姐你真好。”
朱伊张了张嘴,却不好阻止朱修黎,任他三两下就吞了两块酥饼,忙道:“你小心别噎着了。”
朱修黎果然噎着了,朱伊只好又把羹给他喝。唉,她可是给谢映做的,结果全便宜朱修黎。
谢映自然知道那是朱伊做给他吃的,他微蹙眉尖看看朱修黎,第一次觉得这孩子也有不可爱的时候。
幸而朱伊后来寻了个借口,又回了谢映的房里,任他胡天海地缠了一番,才挽救了朱修黎在谢映心中的观感。
这之后,接连下了几天雨,皇城上方总是压着灰蒙的天,不复秋日的高爽。西风飞雁渐远,寒冬料峭的气息逼近。
谢映正坐在皇帝的御书房里,听皇帝问:“守煦从魏州带了多少护卫上京?朕一时忘记了。”
“回皇上,臣带了兵卫三百,参将两名。”
皇帝点点头,从士兵人数上来说,谢映的确带得极少,称得上恪慎,须知上一回藩王朝见,雍南王可是带了藩兵两千入京。
但谢映的三百人,个个是精兵悍将,皇帝不敢等闲视之。加之谢邵也带了三百人,待明年开春魏宁王入京,若再带个三五百人,谢家父子等于是带了千余精兵在侧。还有这京城里许许多多看不到的暗角里,遍布着谢家的人手。
谢邵这时也到了,皇帝便叫谢邵也坐下,关切了谢邵两句,皇帝便道:“守煦说说,太。祖建藩是为了什么?”
谢映答:“慎固边关,翼卫朝廷。”
皇帝道:“不错,朕让诸藩厉兵秣马,为的便是给朝廷分忧。现下朕正好拿着一桩棘手事,想要两位贤侄为朕分忧。”
谢映与谢邵自是请皇帝示下。
皇帝手指压着御案上的一道奏折,道:“这是湖州布政使李敬宗的折子,李敬宗称湖州永平县的流寇愈发猖獗,盘踞焦山,又扼住白鹤峡,欺压百姓,抢掠过路商队和船只的财物,简直无法无天。但那群流寇十分狡猾,李敬宗两次调兵剿灭均失败,倒是已折官兵数百人。”
“二位贤侄正好在京,朕想着以谢家儿郎的悍勇,平定恶寇应当不在话下,不知两位贤侄意下如何?”
谢映暗忖,永平的流寇可是出了名的,在湖州早已是毒瘤般的存在。若是皇帝此次安排的差使不去,必定很快就有下次差使,还不知会是什么事。不就是流寇么?湖州此去也算不上太远,倒不如领了命速战速决,尽早回京。
谢映转过头看了谢邵一眼,谢邵会意。两人一齐起身道:“臣领旨。”
“好。”皇帝显得十分欣慰,道:“那便授二位贤侄均为上护军,朕再从京畿大营拨派四百精兵任你们调用,三日后开赴永平!”
谢映与谢邵自是答是。
因着三日后就要离京,谢映临时召集京中人马聚议安排了些事,夜便有些深了,他到朱伊的涌莲堂时,对方已经入睡。
谢映便坐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找到朱伊的手牵着,沉默看着朱伊的睡颜。若说他离京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这个姑娘。
朱伊是被吻醒的,唇上熟悉的柔软触感令她沉醉心颤,谢映微怔,他已经很轻了,他原是想稍亲一会儿就走。
朱伊张开眼睛,问:“你来了?”
谢映嗯了声。
朱伊坐起来,主动抱住男子,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你。”她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道若是他夜里不用走多好。她想他一直在身边。
谢映闻言,抬高了朱伊的下巴,又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