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冠上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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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凝在睡梦中发出轻哼,容霆赶紧退开一些。看她在梦里为他展露的娇态,心中一动。
“阿凝。”他轻轻唤她,将她睡得有些凌乱的额发拂开,自从她被顾南瓷治好后,就再也不是他的小乖了。但他反而更加着迷,因为,这是被当成神女一般供奉在他心里多年的永安公主。
他知道朱凝睡熟便很难弄醒。跟着了魔似的,将手从她的中衣衣摆伸进去,覆上他许久没有触碰过的柔软,不舍得离开。容霆看着自己的手在朱凝中衣里撑起的形状,喘气变粗。
第114章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 将朱凝的中衣整个往上推起; 卷叠在齐她双腋高的位置,露出玲珑起伏的景致。
容霆的目光被完全地吸引,这不是小傻子; 而是他渴慕的公主; 这样安静地任他品撷,这样的认知,让容霆意乱情迷; 而那颗被阮谕提到的小小红痣更是刺激着他的理智。
但他一点也不敢放肆,他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品般; 轻轻地靠近。
容霆埋首在朱凝胸前; 自然看不到对方已缓缓睁开眼睛。朱凝脸上是一种极其羞窘的神色; 还有淡淡的恼怒。她的手抓紧身下的锦褥; 咬住下唇防止自己逸出声音; 放任他不规矩的行为。
但是他却越来越过分; 居然抬起她的臀; 将她的中裤也褪下去一截。
朱凝的脸颊绯红滚烫; 长睫不停颤动; 若是容霆现在抬起头看看朱凝; 就一定能发觉对方的异样,但他此刻太专注,太沉醉; 一时忘记了自己是在未经对方允许地偷香窃玉。
直到朱凝终于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低泣。
容霆身体微滞; 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 脊背也直起来。他哪里想得到,以往他半夜要弄醒朱凝,得花那样大工夫,这会儿如此容易就醒了。他明明已经很轻很轻。
容霆身体里的冲动瞬间消退,心也跟着沉下去。他赶紧将朱凝的衣裳和裤子整理好,转开目光不敢正视对方,他觉得自己方才大概是疯了,才会对朱凝如此。
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想象中的斥责。容霆当然不敢一走了之,他看向朱凝,郑而重之地致歉:“公主,对不起……”
朱凝力求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我是你的妻子,你没有对不起我。”
容霆不知朱凝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想法在里面,但朱凝的声音听起来太冷静,让容霆的心也有些泛冷,他便道:“公主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犯今晚的错。”
又一鼓作气道:“我的确对不起公主。是我在你不清醒时娶了你,也是我利用夫妻名义始终将你绑在身边。但是,阮谕那样的人,我不放心公主跟着他。他绝非能珍惜公主之人。”
朱凝脸上的红却瞬间褪去,她抬起头看他,心里一阵扯痛:“连你也以为,我至今还对阮谕有意?你说你不放心我跟着他,你也以为我跟他……”朱凝说不下去了。连容霆都这样想,难怪乐平今天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能怪容霆如此作想。以阮谕的人品,和他对朱凝的觊觎已久,朱凝落在他手里好几天,容霆的确以为朱凝已失身于阮谕。但他却不得不因为要支援在梁州遇险的父亲而率军疾行北上,而非与阮谕拼个你死我活。不过,阮谕的辱妻之仇,他定会亲手去报。
朱凝这时已下了床,准备披上外裳出去。
容霆很快反应过来,追上去将她搂进怀里:“不是,我从没这样想过。”朱凝这个反应,并不是还喜欢阮谕的表现。容霆控制着内心突然涌出的强烈期待,试探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阿凝早就喜欢上我了,只是阿凝不好意思承认。”
朱凝愣了一愣,觉得无法反驳,被他紧紧锁在臂弯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安全,根本不想推开。
朱凝这个反应……容霆抬起她的脸端详片刻,嘴角已有了笑意:“阿凝真的喜欢我?”
………………
“伊伊醒了。”谢映的声音在清晨有种沙哑,名正言顺从他怀抱里醒来,对朱伊而言是件新奇的事。
一睁眼就能看到谢映,她当然开心,便笑着去亲他的脸,道:“我还以为我醒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
“看着你,我就不想动。”这是真话。他本来是该出门了,但至少这几天,他想多陪陪她。
“好啦,自己犯懒还要赖给我。”朱伊推着他起身。她其实知道他是怕她不习惯,想多陪陪她。
妻子这样体贴,却让谢映有点不满了,翻身就将她压到身下,有意地让她承受自己的体重,道:“伊伊,我怎么觉得,你都不想让我陪着你。”
朱伊发出低呼,她最怕他用这一招“大山压顶”来欺负她,像只跳上岸的鱼似的努力挣扎,还不停拍打他道:“谁说的。我巴不得你当我一辈子的侍卫,每天除了保护我,别的什么也不做。”
朱伊当然想粘着他,但来到魏州,见过了魏源城门口迎接他的文武官员,上街时又看到百姓对他的拥戴,让她更明白地意识到,谢映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而且,如今正是天下未定之时,容霆那边都面临紧张局势,那谢映这边自然不可能闲着。
她知道谢映若不够强,许多人的命运都将翻天覆地,现在想起来,之前在隆国寺,在去湖州路上那几段白天黑夜都能黏腻在一起的时光,实在显得弥足珍贵。
谢映闹够了,才慢悠悠起身让朱伊透气:“臣白天愿意做公主一辈子的侍卫,但是晚上,公主还得记着让臣这个侍卫继续伺候。”
朱伊啐他一口。有他这种以“重”服人的臣吗?
两人便下床穿衣裳,也不要婢女进来,你帮我穿,我帮你穿,又是一通缠绵。等穿了许久才将衣裳穿好。
谢映陪朱伊用着早餐,却听她突然道:“我过会儿要去给母亲请安。”
朱伊私下问了陶扇一些问题,知道谢映对连王妃其实很是看重,而非如他表现出的这般冷淡。否则他进京时也不会把他身边武艺最强的人留在魏州保护连王妃。
谢映闻言侧首看向朱伊,沉默片刻,道:“我陪你去。”
朱伊笑道:“哪里用得着,我看母亲也是很慈和的人。”
谢映在很多时候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道:“你第一次过去,我陪你去。”
连王妃那边却有客人在。
顾南瓷给连王妃开了几副药,太监便迅速将方子拿去王府药堂了。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睡不好罢了,谢映还让你过来。”连王妃看向收拾药箱的女子。
顾南瓷道:“是该的。他也是太关心王妃的缘故。”她略思索,又问:“王妃也见过禧贞公主了吧?”
“嗯,昨儿个她给我敬茶,第一回照面。”
按理说,这样问了一句之后,顾南瓷还应有后话,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到了嘴边的话讲出来。
而连王妃却大致明白了。其实,她一直很欣赏顾南瓷的自立,且顾南瓷是她看着长大的,谢映在军营和外出游历的时间居多,这些年来,倒是顾南瓷过王府照顾她,陪伴她的时间比谢映这个儿子还多。若是顾南瓷做她的儿媳妇,她自然最是乐意。只是,缘分一事实难说清。
便想着点醒对方:“南瓷,你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这个禧贞公主,据说原本是赐婚给靖海王世子颜凤钦的,但谢映用了一连串的手段,硬是让她变成了皇帝赐给他的妻子。你便能想象得到,谢映对这个公主花了多少心思。”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谢映何曾对哪家姑娘上过心。但是昨天朱伊给他们敬茶的时候,谢映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看到谢映那一副谁要是给朱伊半点尴尬就要发作的阵势,即便是不知道他设计抢夺朱伊的事,连王妃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居然是这样。”谁知连王妃的一番话反而让顾南瓷更加心惊:“王妃,你不觉得谢映为了禧贞公主太疯狂了么?都变得不像是他。若是公主想要害谢映,那简直太容易了。”
连王妃一怔:“她为何要害自己的丈夫?”
顾南瓷犹豫片刻才道:“不是每对夫妻都和睦,也不是每个妻子心里的人都是丈夫。也可能就如王妃方才所说,女方是被那个男人强娶的。”
毕竟连王妃和魏宁王就刚好符合,因此顾南瓷说得犹豫,而连王妃也听得皱眉。
“你的意思是,禧贞公主对谢映是虚情假意。”不对,如果仅仅是不喜欢谢映,毕竟都嫁了,也不可能想要害他。照顾南瓷的说法,连王妃问:“你是想说,她喜欢的本就是那个颜凤钦,被谢映强夺过来,可能会帮着颜凤钦对付谢映?”
顾南瓷实话实说道:“我有这个怀疑。”
两人正在说话,却有婢女进来说世子来了,接着就见谢映与朱伊一齐走进来。
朱伊和顾南瓷看见对方时,都微微一怔。
第115章
两个女子都没想到会在连王妃这儿看见对方。
朱伊不知顾南瓷才与连王妃谈论过自己; 她便先向王妃二人打招呼。
谢映则看向顾南瓷:“师姐也在。今天晚上,我与公主要去拜望老师; 你也回去么?”晚上去的意思; 自是要在那边用晚膳。
“我晚上有别的事; 就不去了。”顾南瓷从相互打过招呼后,便一直低着头。
顾南瓷如此回应,谢映自然也不会再多劝。
朱伊压根没有听到过之前传谢映和顾南瓷的流言。而顾南瓷和连王妃却是知晓。但谢映如果见着顾南瓷就回避,反正证实了之前的谣传。他这般依旧坦荡地来往,倒是谁也不能再议论什么。
顾南瓷这时提出先告辞,她在人前向来清冷,能得她特别对待的也不过是连王妃一人。故而也没有人说什么。
“母亲,这个送给您。”朱伊第一次请安; 当然也不是空手,而是带着一枚碧玉印章送给连王妃。章身雕刻着对方喜欢的海棠; 底下刻着她的名号栖棠居士。
谢映补充道:“这是公主先写的模子,我照着刻的。”
连王妃接过来细看; 道:“这个字真不错; 你们有心了。”她抬起头,这两人瞧起来倒是夫妻同心。
对于朱伊,连王妃本身并无恶感。比起生了个儿子,她原就更喜欢女孩。何况朱伊这样漂亮; 叫她见了心情也好。不过顾南瓷那般说了之后; 连王妃观察朱伊自然格外审慎。相比起陌生的人; 每个人都会更相信自己认识了数十年的人。
朱伊这时道:“母亲院里的花好美。”
连王妃最大的爱好就是养花; 住的昙若院里,除了园里种着花,还有许多花房花架,一年四季都是鲜花绽放,不拘名不名贵,只看她喜不喜欢。比如进正院的路上就有一大片灿若朝霞的桃花。
连王妃想了想,亲自领着朱伊去逛了逛花房,末了朱伊离开时,还送了一盆垂珠紫牡丹给她。
朱伊出来后,忍不住问道:“谢映,王妃是不是很喜欢南瓷师姐?”她注意到顾南瓷走的时候,连王妃用很温和的眼神看了对方好几眼。
“她与南瓷相处得久,自然有感情。但主动把她的花送人,还是头一回。”
朱伊一听便笑了:“是吗?”
“嗯。”谢映道:“我们伊伊,谁见了不喜欢。”
朱伊从男子的话中听出一种自得自夸的语气,轻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到了傍晚时,谢映果然从参军府回到渌石院,接了朱伊去顾太炎家中。
而顾南瓷则坐在魏原城中有名的“三月茂辉”的包厢里喝酒,一杯一杯独饮,谢邵到的时候,顾南瓷已面色酡红,眼神凝滞。
“南瓷。”谢邵站到对方面前:“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医馆。”
顾南瓷看着辕河上往来的舟影,不想走,愣愣道:“你陪我喝几杯。”六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完,还仿佛险些咬着舌头。
这是极其醉了。谢邵注视女子片刻,捏着她的后颈弄晕,拿着薄丝披风一罩,直接将顾南瓷抱走。
顾南瓷的医馆离三月茂辉不算远,谢邵便将她直接送了回去。
见顾南瓷被男人放在床上,负责保护她的楼宁生怕谢邵做些什么,上前道:“郡王……”
谢邵看楼宁一眼,知道对方是谢映的人,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了。
刚跨出医馆,却听身边的方煜道:“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在前面。”
谢邵朝方煜指的方向走过去,站在辕河的堤栏边往下看,正好看到谢映牵着朱伊登上一艘画舫。
那是谢映自己的画舫。画舫用万字格的红窗封着,遮挡了来自外界的探视。
谢邵的目光停留在那艘画舫上,慢慢眯起了眼。谢映自然不止一艘画舫,这是造得最严实的一辆。游江本是要开窗观景的,但那画舫离开岸边,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开过窗户。
想也想得到,那两人是在里面卿卿我我,甚至,是做别的更放纵的事。
谢映和朱伊的确已经倒在矮榻上亲吻,新婚燕尔,又浓情蜜意,自然难舍难分。
朱伊之于谢映来说,就像是一只最解渴的果子,之前在京中偷尝时就知滋味极美,却碍于种种原因,只能偶尔偷吃,不得尽兴。现在已冠上了他的姓,自然要好好犒劳自己。
但不管男人如何哄诱,告诉朱伊这是自家的船,她都不愿在画舫上做那么私密的事。
谢映便提出下棋,谁赢了谁做主,朱伊当然不同意,这种可以预见结局的事谁会干。
对方便让她提条件,朱伊很是伤脑筋地想了想她能赢谢映的,最后说要摇骰子,比大小。纯凭运气,至少她也有一半的机会能赢。
但是她想得太天真。
沈星流很快按谢映的要求送了骰子进来。
一连摇了三次骰子,这两人开的都是双六点和双一点。当然是谢映双六,朱伊双一。朱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弯眉蹙起,红艳的小嘴张着,从第一个双一开始就没有合拢过,不曾料想自己输得这样惨。
虽然她相信谢映的赌品,但还是忍不住拿过了那两颗骰子和骰盅仔细琢磨,这……不会是有问题吧。但她本就不精于此道,哪里看得出什么。索性直接问道:“这骰子你没动过手脚吧。”
谢映用一种被冤枉的口吻道:“摇骰子可是公主提出的要求。我哪能事先就准备好?”
朱伊的眉皱得更紧,难不成她的运气真的差成这样?
看着朱伊此刻的表情,谢映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指尖在桌子轻轻叩了两下,“大度”道:“那为夫就让一让伊伊罢,让你重开三次。”
朱伊一听,欣然同意。这次的差距倒不那么大,谢映比朱伊分别是:十比八,七比三,五比六,还让她赢了一回。但总体毕竟还是谢映赢了,朱伊这下只能愿赌服输。
她很快便被谢映搂进怀里,压在窗下,赶紧跟对方提着要求:“那,只准一次。”
男人对她对视片刻,微笑着答应了:“好。”
“还有……”朱伊红着脸小声道:“你不能弄到……我里边,这儿又不能沐浴,黏黏的回去不舒服。”
“好。”谢映继续笑着应下,开始解她腰间墨绿色绉纱裙的系带。
……
连王妃这时却坐在妆台前,让婢女笺儿给她取下钗饰,打散长发。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王爷到。”
从镜中看到魏宁王进来,连王妃挥手示意笺儿退开,人还是坐在凳子上,只是转过了身,问:“王爷有事?”
魏宁王对连王妃的失礼视而不见:“本王今晚留宿王妃处。”
连王妃的眉明显蹙一下,这才站起来道:“我身体不适,怕是照料王爷不周,王爷去别处罢。”
魏宁王冷笑两声,道:“你又身体不适?”他的目光流连在对方高挑有致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