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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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今感觉到那温热的掌心要到他敏感之地了,下意识的伸手一挡,身子微微后仰:“别……”
俞千龄追过去吻他,将他抵在栏杆上,吻过他的下巴,又落在他的耳侧:“别什么?”
时怀今仰着头,双眸眯着,有些迷乱,喉咙滚动,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俞千龄在他敏感的脖侧又吻了吻,说:“别怕。”然后手便更放肆的摸过去。
当俞千龄马上就能验明他真身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道:“大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俞千龄头顶都要冒火了:娘的!没看见老子的事情更重要吗?!
时怀今也被这声音惊醒了,忙推开了俞千龄,躲到一边整理衣服。俞千龄也只能收手了,怒气冲冲转过身去,看向她的副将陈让:“什么事!”
陈让在梯口出探出头,肃着一张脸,完全没有打扰到她好事的惴惴不安:“陆将军有要是禀报。”
“什么事非要现在禀报?不禀报他能死吗?嗯?”
陈让回禀:“属下不知,陆将军说是关于夏国那位的,您有令,但凡关于那位的事情,无论何时都要及时禀报。”
俞千龄闻言脸色微变,暗骂一句:“娘的,又整什么幺蛾子了。”说罢大步向陈让走过去。
陈让忙往下退,方便她从梯子上下来。
俞千龄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他道:“老陆说是什么事了吗?”
陈让摇头:“属下不知,陆将军说要亲自和您禀报。”
俞千龄皱了皱眉头,阔步往前走,突地后面有人喊她:“千龄!”
俞千龄闻声回过头,便见时怀今正从梯子上下来,她一拍脑袋:完蛋,把人给忘了。
俞千龄对旁边跟着的陈让道:“你亲自把驸马送回惠安侯府,务必保证驸马安全。”然后又对时怀今喊了一句,“陈让送你回府,他是我副将,你尽管使唤他。”说罢招了招手,大步离去了。
陈让走到时怀今面前行了一礼:“驸马,请。”
时怀今看了眼比他高出足有一头如巨人一般的陈让,又看了眼片刻就已不见身影的俞千龄,眸中晦暗不明,温声道:“多谢将军了。”
陈让仍是肃着脸:“驸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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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来的时候,他与俞千龄骑着马,后面跟着不过三、四个侍卫。现今陈让送他回惠安侯府,他坐在马车里,马车外铁桶似的围了一圈侍卫,身披铁甲手持盾剑,知道的是护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押送犯人呢。
时怀今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奇怪,便撩开了帘子,看向骑马护在他左侧的陈让:“陈将军,皇宫离侯府也没有多远的路,劳众位将士一齐护送,着实有些劳师动众了,我心中实在不安,不如让几位将士回到军中去办要事吧。”
陈让闻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这是为了驸马的安危着想,驸马静心安坐,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定要将驸马安全送回侯府。”说罢目视前方不再看他,似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时怀今见此只得放下了帘子,心中却思绪万千。方才陈让提到了“夏国那位”,他也听到了,而俞千龄的脸色当时便变了,可见“那位”大有来头,可“那位”是谁呢?他对夏国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俞千龄当时攻下绥国是与夏国联手,那位是夏国的将士吗?又与俞千龄有何关系?
想了一路,时怀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停在侯府门前,他对陈让客气道:“多谢陈将军一路相护。”
陈让抱拳道:“末将职责所在。”
时怀今浅笑点头:“将军走好。”说罢转身要进侯府了。
没走几步,后面陈让又突地喊道:“驸马。”
时怀今回过头来,疑惑问他:“不知陈将军还有何事?”
陈让一直毫无表情的脸有一丝动容,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像是思琢了一番道:“末将有句话要嘱咐驸马,请驸马在与大将军完婚之前尽量不要出府,若是出府也请带足护卫,万万不可独自出行。”
时怀今闻言不解道:“将军这是何意?”
陈让却不肯再多说:“末将要嘱咐的只有这些,驸马保重,告辞。”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都不给时怀今缠问的机会。
时怀今目送陈让一行人火速离去,心里琢磨着陈让话中的深意,走进了侯府。
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可比曾经的嘴脸献媚了不少:“世子回来了。”
时怀今应了一声:“嗯,代我去祖母母亲那里通报一声,我就先回院子。”说罢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心里还想着方才的事。
正走到半路,突地听到:“大哥回来了。”
时怀今闻声抬起头,时怀恩不知是从哪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他展开皱着眉头,笑着点头道:“是,刚回来。”
时怀恩却早就瞧见他方才皱眉的样子了,心中暗道:现在装出一副闲适的模样有何用?定是在宫中讨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嫌,现下悔不当初了。一个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女婿,皇家怎么会满意?他还以为自己能迷惑的了公主,便能逃过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法眼了?简直异想天开。
想着,时怀恩压抑了许多日的心绪好转了一些,道:“大哥方才怎么愁眉不展的,莫非入了一趟宫,有了什么烦心事?”
时怀今岂会不懂他的心思,敛起了笑容,神态平和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陛下和娘娘平易近人,六位皇子也风趣幽默,我在宫中很好,多谢怀恩你的关心了。”说罢便绕过他要离去。
时怀恩见他执迷不悔,跟上他劝道:“大哥,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皇家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骗得了一时,如何骗得了一世?咱们是自家人我才劝你,不要到挽回不了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时怀今闻言脚步一顿,却也没生他的气,只是感叹他曾经纯良温善的弟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怀恩,你的关心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后悔的。”说罢再不等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时怀恩见他匆匆离去,更是认定他在宫中吃了鳖,不然如何会这么躲着他?说不定过几日退婚的旨意就下来了,他不听劝就罢了,看到时候丢人的那个是谁!
*
接连几日时怀恩也没等到退婚的圣旨,心中烦闷便约了三五好友要出去喝茶,刚走到侯府门口,便见到一个兵将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和管家攀谈。
“管家,我们大将军说了,务必要我将帖子送到驸马手中,劳烦管家引个路吧。”
管家有些为难,就算帖子是给世子的,也得侯爷先过目啊,哪有登门入府直接就送进去的。
时怀恩见此思琢一番,清清嗓子走过去:“劳烦军爷送来,辛苦了,请进来喝杯茶吧。”
送帖子的武将见来人仪表堂堂贵不可言,便知是侯府的公子,只是驸马乃是双生子,不知这位到底是不是驸马。
时怀恩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明白过来,道:“军爷,这位便是我们世子,大将军的驸马。”
武将闻言将手中帖子递上:“帖子送到驸马手上,末将的职责便尽到了,恕不久留,告辞。”说罢十分利落的上马离去了。
等人不见了踪影,管家凑到时怀恩面前:“劳烦二公子解围,老奴把帖子给世子送去吧。”
时怀恩低头看了眼帖子上龙飞凤舞的“时怀今”三个字,手指微微一紧,面色微寒道:“不必了,我给大哥送去。”说罢捏着帖子转身走入府中。
管家也不敢去拦,只得看着他拿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时怀恩将帖子展开,是俞千龄要约时怀今明日出游,巳时以后会到侯府来接他。
出游?时怀恩瞪着手中的帖子,想起时怀今得意的模样,越想越恨,走到池边之时将帖子随手扔了下去。想代替他做驸马?做梦吧!
*
翌日一早,众人围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惠安侯见时怀今的位置空着,蹙眉道:“世子人呢?”
伺候的下人回道:“世子还未过来呢,小的这便去叫世子。”
下人刚走到门口,时怀今院中伺候的小厮便跑了过来:“侯爷,世子病了,起不得身,让小的来禀告侯爷一声。”
惠安侯闻言蹙眉道:“好好的怎么又病了,你们怎么伺候的?叫大夫过去了吗?”时怀今体弱,只要一病便要拖拉一个多月才能好转,这离大婚的日子也还只有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个时候病了?
“侯爷赎罪,昨夜世子沐浴,洗的有些久,怕是染了风寒,这才病了。”
惠安侯闻言不悦道:“明知自己身子弱,还要这般折腾,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想的什么!多叫几个大夫过去,好好伺候着,早点让他把病养好,大婚之前世子若是不能病愈,你们都等着挨板子吧!”
小厮得令忙点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时怀恩连忙下去了。
早膳过后,时怀恩起身道:“父亲,大哥病了,我去他院中看看他。”
惠安侯闻言刚松开一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去看做什么?小心把病气过给你。”
时怀恩宽慰他道:“我身强体壮没事的,大哥病了做兄弟的总要去看看才是。”
惠安侯见此叹了口气:“若是怀今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去吧,但是不要久留。”
时怀恩点点头,退了出去,径直走到时怀今的院子,小厮正守在门外。
他问:“世子好些了吗?”
小厮躬身回道:“世子刚喝了药,现下又睡着了。”
时怀恩点了点头,推门走进了屋里,一进去便是一股药味。时怀恩皱了皱鼻子,他最是不喜欢来大哥这里了,屋中总是一股经久不散的药味。
时怀恩快步走到床前,床上的时怀今面色苍白,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双眸紧闭。
他叫了一声:“大哥?”
时怀今没有回他,似是睡熟了。
时怀恩微微松了口气,看向他手腕上的虎牙,坐到了床边,自顾自道:“大哥,你也不要怪我,本不该是你的,你就不该拿。”说罢,他伸手将虎牙手链解了下来,戴到自己的手腕上,想着:这只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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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时怀恩将腰间的玉带束了束,再看了镜中一眼,方才满意一些。平日里大哥最喜欢穿宽松素白的衣裳,所以他一见白衣便觉得病病殃殃毫无风采,现下勉强找出一件白色的锦袍换上,要配上一些饰物才能满意,不然总觉得自己身无华采,平庸至极。
临走之前,他又去看了眼卧病在床的大哥,见他苍白虚弱的模样,心中也是愧疚的。昨夜他喝的汤药里添了助眠的药材,等他沐浴的时候便半途睡了过去,时怀恩故意开了他的门窗,又令烧水的小厮不得添柴,这才将体弱的他冻病了。
时怀恩弯腰替他掖了掖被子,叹息道:“大哥,虽然你算计我,但这次便算扯平了,我以后也不会记恨你,等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定也会让宫中太医为你治病,算是弥补这次的过错了。大哥……对不起。”说罢,他快步走了出去。
侯府门口,时怀恩对管家道:“世子染病,卧床休息,我替他去见公主,等他醒后,你不必将此事告知他,我自会和他说的。”
管家心里觉得不好,可侯爷都未过问,他怎敢忤逆,便忙哈腰应下了。
巳时一到,俞千龄的马车便准时停在了侯府门前。
时怀恩正了正袍角,昂起头,自阶梯走下,腰间环佩叮当作响,端的风度翩翩:“恭迎公主殿下。”
俞千龄从马车中出来,今日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外罩轻纱,弯着腰的动作显出胸前两团丰盈半露,她伸手捂住,施了淡淡妆容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与平日里大刀阔斧的模样十分不同。
下了马车,她理了理层层叠叠的群摆,看了眼时怀恩碗上的虎牙,轻咳一声道:“怎么等在外面,我来了以后你再出来也不迟。”
时怀恩早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便呆了。自从认识俞千龄,她便以男装示人,后来换了女装也是一副江湖侠女的打扮,哪里有如今半分的娉婷。现下她腰肢纤细,体态妖娆,呼之欲出的丰盈,是个男人都很难把持得住。
时怀恩本着君子非礼勿视的原则,别开眉眼,面色微赤道:“公主前来怎可怠慢?自然要早早出来相迎。”
俞千龄知道他说话甜,笑着道:“不都说了叫千龄就好,怎的又叫公主了?走吧。”说罢先上了马车,然后回身对他伸出手。
之前时怀恩恪守君子之道,与俞千龄之前并没有什么接触,现下她伸手过来,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搭了上去。
十指相握,两人腕上的虎牙相呼应着,时怀恩心中多日来积攒的郁郁和怅然,似乎终于被填平了。这本就该是属于他的,唯在他身上才能算是圆满。
马车里,两人相邻而坐,俞千龄这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蹙眉道:“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药味?又病了吗?”
正平复着因方才短暂的牵手,而有些心绪浮躁的时怀恩闻言,心头一跳,故作镇定道:“我一向体弱,每日都喝汤药,不是病了。”
“总喝汤药哪里是办法,明日我便让太医去你府上,好好为你调理一番。”
让太医来侯府,岂不就暴露了。时怀恩忙道:“不碍事的,反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都习惯了,等大婚过后再说也不迟。”
俞千龄可不当他这话是无所谓,而是当他隐忍,道:“你爹娘也是过分,娘胎里带来的病怎么能怪到你身上?也不替你细心医治,落得现下还未养好。”
时怀恩闻言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大哥果然在公主面前数落他们的不是了,借此好博取同情。可他也不想想,若非侯府养他治他,他如何能活到现在?心中只想着他自己那点不公了,简直不孝之至!恶劣至极!亏得他还想和他一笔勾销呢!
“这不怪我爹娘,他们也已经尽心尽力了,是我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到现下还未养好。”
俞千龄早已知道他是宽以待人的性子,点了点头也未再说,一门心思琢磨着做点想做的事情。
她现下这番打扮,又坐马车出行,都是她三哥和三嫂的主意。她三哥说她不解风情,骑马哪里能比两人坐在紧窄的马车里你侬我侬更有情趣。而三嫂说她不会打扮,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纵然你天资过人,打扮的不美艳都是白搭。
她实在想不到这男女之间还有这等学问,也懒得花费心思,他们如何说,她便如何做了。
俞千龄坐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话头,转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他双手放在膝头,五指时而握起,时而松开,抓着膝头的绸缎,似乎很是紧张。
有点可爱。她一笑,挪着身子挨上他,眉眼里夹杂着几许顽劣:“上次的事情做了一半,现下补上如何?”
时怀恩听她这么说,顿觉忐忑不安,是什么事情做了一半?他该如何回?可也没时间多想,他只能依着俞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