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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赌棍天子-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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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岭黯淡地一笑:“这也是我最存疑的地方,可是后来,也是这一条让我下定了下赌注的决心。鲍叔莲告诉我,庾献嘉……一直暗暗地爱慕你。”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瞟过杨寄的眼睛,那眼神,始于懵,继以在眨动中流露出一点若有所悟,最后竟然皱起眉,太息了一声。
  沈岭便继续说:“你告诉过我,庾含章曾叫庾献嘉出来招待你,还似乎有许嫁的意思,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庾含章雄心勃勃,再看好你,也未必舍得用爱女来笼络,后来一想,自然因为是庾献嘉自己的意思。她后来当了皇甫衮的皇后,如此美丽聪慧,却一直不得帝王的爱宠,宫中传说,她新婚的睡梦里,叫着‘将军’,帝后从此疏离。”
  “我问过阿音,为了爱——哪怕是得不到的爱,会肯付出多少。”沈岭缓缓道,“阿音说,若还有牵挂,或许会磨灭情愫,随波逐流,但心里永远会有一根刺;若是无有牵挂顾惜的人和事,飞蛾扑火,是有想不到的兴奋力量——一如她当年在完全无法肯定的状态下,愿意等我,愿意跟我,愿意为我死。”
  “她派鲍叔莲告诉我,彼时,皇甫道知已经威逼过阿圆,剑已经顶着脸,衣衫已经撕破了,但暂时还懦弱优柔了一下,没有敢下去手。可是,他只是担忧太多,并不是不敢毁杀一个女人。你们针尖对麦芒的矛盾,总有一天会发作到不可收拾,与其等皇甫道知盘算计较好怎么毁伤阿圆以摧折你,使一切难以挽回,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正理。”
  沈岭沉浸在回忆里:“……我自然不敢信任她,我问:若是真用逼宫的方式逼得皇甫道知无路可走,他就不会狗急跳墙?鲍叔莲应该和她商议得很透彻,立刻回复我说:会狗急跳墙,皇甫道知这个人其实骨子里卑弱,到了那样的时候,左支右绌,顾不得太多。太极殿里一把火,她与阿圆交换身份,但知死了人,却不知原本是李代桃僵。”
  “等等。”杨寄摆手问道,“她纵使一心一念爱着我,愿意为我死,那么,与她救阿圆有什么相干?若是她心真的想你说的那样无所顾忌,难道不应该是……是盼着阿圆不在,而为自己争取机会吗?”
  “因为,她曾经与阿圆有一面之交,对你们的感情深为感佩。她很聪明,阅这世情阅得很透彻,因而也很明白,横插一足,并不能带来美好的爱情,强扭的瓜是不会甜蜜的。所以,她更加宁愿换了阿圆的金耳珰,烧得一身焦黑、面目难辨,而以妻子的身份葬在你的墓穴里——父母双亡,姊姊离世,没有夫君儿女,亦无可牵挂之人——活着,对她早没多大意思,那么,葬在所爱之人的墓穴,而不是在恨了半辈子的名义上的丈夫的陵墓里,或许反而是她所求的意义所在?”
  “陛下,庾献嘉真正是个奇女子,爱,爱到极处,恨,也恨到极处。她为恨,逼迫你速与皇甫道知翻脸,好为她阿姊报仇;她为爱,宁可自己送命,而选择与你同穴而葬,满足夙愿。”沈岭说话时略略仰着头,好像说的是一位华年早逝的可怜人,因而不胜感慨;又好像说的是一位远年知音,因而不胜赞许、不胜向往。
  沈沅也是如有所悟的模样:“她当时问我,若是她成全了我们,我愿意不愿意为她留一个‘位置’。我当时没有听懂什么‘位置’,就敷衍地点了点头,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意思!”
  沈沅说:“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出现,一来想看看你是不是会真心为我难过。”她俏伶伶的目光瞥过来,杨寄既是生气,又是好笑——女人的脑子大概是进水了!
  沈沅毫不惧怕这“天子之怒”,轻剜了他一眼又说:“二来呢,庾献嘉拿性命做注,希望为你、为她的爱情做点什么。她生不求与你同衾,死了想要偷偷与你同穴——这么一点痴念,我想着都心酸。你看,我们有活生生的日子可以过,未来地穴之中,待的是无知无觉的尸体,既然如此,你留一方棺椁给她,又有什么大不了呢?总不见得,现在还开墓穴、砸石椁、拆棺木,连入土为安的恩典都不给你的恩人吧?”
  皇陵一封,哪能轻开!杨寄自然明白,也终于知道为啥沈岭一直要瞒着他了,敢情还是为了等皇陵建好,棺椁钉封,迫使他不得不就范。被耍得这样惨,他不由有些羞恼,目光又瞥向沈岭,带着刺儿似的。
  沈沅拉着杨寄的手说:“阿末,我们能好好活着,拜她所赐,我已经比什么都满足了。那么,也就满足她一个心愿,也是让我不背弃承诺——不要去移动她的棺椁吧?”杨寄顿时把一腔子的气都消散掉了,回头想着庾献嘉的举动,也不由动容唏嘘。
  她如此酷烈地做出惊人的选择,却还是逃不脱飞蛾扑火的傻气,她下了一个无望的赌注,只是为了自己成为焦黑的尸体之后,有可能和所爱之人,死能同穴。这样的炽烈,这样的决绝,又这样的深情!
  杨寄心里沉沉的,但现在阿圆在他面前,沉沉的情绪又被温暖和光亮冲开。
  未知生,焉知死。能现世与沈沅长相厮守,那么,在不知何时才进的墓穴中,多一个痴情人又如何?这是赎罪,也是感恩吧。
  庾献嘉躺在他百年之后的皇陵中,杨寄倒也不算特别忌讳,何况,眼前活生生的大美人儿正含嗔带笑地乜着他,心里痒痒还来不及。他冲沈沅一笑,却转过头对沈岭说:“你胆子倒真大!”
  “臣胆子可不大,只是用心权衡过。”沈岭微微笑着说,“她和她父亲一样,有勇有谋,为了自己的目标,名望可以不要,性命也可以不要。虽是巾帼,不输给英雄汉。唯有……”他顿了顿,才又说:“‘情’字难破,倒也让人同情。”
  

  ☆、第230章 共枕

杨寄点头道:“好,这事大家都不必说了,皇陵里多躺一个,也不算挤,挤了也没知觉……就这样好了。”他轻轻捶了沈岭一拳头,又恨又喜:“但是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实情?害我白白流了那么多眼泪,白白那么多晚上睡不着觉!”他瞥了瞥偎依在自己身边的沈沅,心道:妈的,要不是因为你是阿圆她阿兄,我真得揍死你才出得了气!
  沈岭微微一笑:“那时候,你府里有二十四名娇美的歌舞伎,还有那么多世家大族的人巴望着与你通婚。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万一当上皇帝,心就变了怎么办?看看两位庾皇后的命运,我实在担心妹妹。”
  杨寄气道:“你居然试探我!我这辈子,还就被你玩在股掌里逃不出去啊!”他带着几分亲热,在沈岭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不行,我也要困你一辈子,前朝废弃的丞相职位,我决定重新设立,交给你了。还有那时候说好的异姓王,你就为你沈家留着这个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吧!”
  沈岭摇摇头,缓缓地提起衣摆,一条腿一条腿地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给杨寄磕了三个头:“陛下见恕!臣沈岭本是秣陵布衣,侥幸得陛下青眼,虽有献策,却也有狂妄自负的一面。前此,陛下处置唐二,是因为他妄自行动,置陛下于不顾,虽只是降级的薄惩,也是用他给天下人作法。而臣沈岭,亦是同罪,不应免责。只是求陛下念姻戚之谊,恕臣欺君之罪,就革职好了,若是陛下大方,求赏臣十万钱、自由身,可以与荆妻卢氏泛舟太湖,享陶朱公的乐趣。”
  杨寄听得目瞪口呆,半日才问:“二兄,你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帮我了?”
  沈岭坦然地凝望着杨寄,眸子里都是真切的笑意:他屡屡把杨寄玩于股掌之间,比功高震主还要可恨,现在及时退步,不是比惹到猜忌更为明智?
  沈岭笑道:“新朝甫立,百废待兴,陛下可以先将臣革职留用,两年后一切顺当了,再行责处。陛下睿智孔武,爱才惜才,要让天下英雄才子入彀,何能只凭臣一人的帮助?再者,自古开国之君,难免要清理掌权的功臣,臣不如做个榜样,帮陛下处置了这件棘手的难题,北府军里位高权重的人,本来也怕兔死狗烹,看臣能够逍遥地做富家翁,只怕也都眼热,到时候国家没有权臣,又不消陛下动手,免得有损陛下清誉。”
  他又转头看看泪光莹莹、满脸不舍的沈沅,笑道:“阿兄又不离开,就是两年之后不再做官,也是随时可以以布衣应召的。”
  杨寄皱着眉头不置可否。沈岭颇为知趣地说:“啊呀,时候也不早了,陛下还回宫么?如果不回去的话,臣这间小轩不知陛下可还满意,能将就睡一晚么?”他促狭地瞥向自己的妹妹。而杨寄,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立马忘掉了刚刚的不快,色眯眯的目光立刻被小轩里柔软的床榻和身边那位失而复得的爱人吸引过去了。
  杨寄挥挥手道:“这早晚了,回去拿虎符一层层叫开宫门,又累又烦,就在这里休息好了。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真的很困了!”
  沈岭会意,忙和众人一起给杨寄跪叩了大安,还贴心地关上门,静静地离开了。
  杨寄屁颠屁颠地“噗噗噗”吹熄了灯烛,月光淡淡地从四面的白纱缦里透过来,他就着这些微光,把榻前人儿的手一拉:“就寝吧。”
  沈沅扭了扭身子犟了犟。杨寄急忙道:“我不脏!昨日不是祭陵么,这三天都要供奉神主,自然每日家沐浴更衣,弄得清清爽爽的。不信你闻闻,一点怪味都没有!”
  他主动揽过去,还把衣领扯扯开,沈沅闻到他身上脂麻叶和桂花澡豆清淡的气息,还带着他血脉贲张时蓬勃的生命力,这久违的味道,令她也心摇神醉,不由自主被他稍微用力一带,倒在了榻上。
  他伸手过来解她的衣带,口里还在自言自语:“我不粗鲁,急死了也不粗鲁……”那几根手指急得笨拙,硬生生把一根活扣的衣带弄成了死结。
  沈沅伸手按在他胸口上,圆圆的眼睛睁着,里头星光熠熠:“等等。我们和离过的,文书为证。我还没答应重新归于你。”
  孩子都生了三个了!女人真是!杨寄气得差点揍她屁股,但手到了跟前还是没敢,只是悄悄地摸了两把——这小娘们!他杨寄这阵神魂飞离,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瘦了一圈。她呢?这屁股圆丢丢的,水豆腐似的又滑又弹,得多没心没肺才能养得这么好!
  他太不甘心了!当然,也因为手感太好,所以不服气地又多摸了两把。
  沈沅把他的手一把按住。杨寄讨好地说:“别呀!你说怎么办行,我就怎么办。我都听你的。比如和离这一条么,也好办,我原来是沈家的赘婿,现在就不算入赘了,再重新明媒正娶你当皇后,不就两全其美了?”
  沈沅沉默了一会儿,不置可否。等杨寄的手又开始孜孜不倦地往里探时,她握住自己的鸾带,又道:“我都差点忘了。你如今可是皇帝,下旨娶个皇后自然不在话下。将来呢,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大概也是正常的。”
  杨寄举起四根手指发誓:“我要碰别的女人,叫我……叫我……”沈沅亮晶晶的眼睛里反射着星光,凝神望着他,听他赌咒发誓。杨寄心想:妈的,以前这种誓言又不是没发过,再发一次又怎么了?于是说:“就不举!”
  沈沅“噗嗤”笑了,点点他的脑门:“怎么,你是铁了心要我做悍妒的皇后啊!”
  杨寄笑道:“那没办法了,我都牺牲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你就牺牲个温柔贤淑的名声也没啥大不了,你看,实惠都给你占尽了!”
  也是!沈沅想了想,又出新的幺蛾子:“那你将来万一仗势欺人,欺负我呢?那时候阿父和二兄又不能帮我说话,我不是活活倒霉了么?”
  杨寄哭笑不得:“阿圆,你看看现在这模样,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好!我将来一定像以前一样,啥事都听你的,你说一,我不说二,你说向北,我绝不说朝南!”当然,他也知道沈沅,凶是凶,讲道理,懂分寸,从来不做让他为难的事,所以可以笃然地继续举起手指:“喏,我也发誓!要是我不听阿圆的话,就——”
  杨寄的嘴被捂住了,沈沅剜了他一眼,松开了扯着鸾带的手。杨寄抚着她滑不留手的肌肤,一口一口地倒抽着气,贴过来热吻着他,身上的肌肉又热又硬,简直要把她化掉!
  “再等等!”沈沅突然又说。
  杨寄咬牙切齿,不得不停下手,牙齿缝里憋出一个字:“说。”
  沈沅问:“云仙你打算怎么办?”
  一直以为云仙也一起殒命于大火之中了,倒没想过她和沈沅一起逃出来了。杨寄对云仙骗沈沅到京,致使皇甫道知拿捏着自己那么久,自然是有些恼恨的,但此时不想谈,敷衍道:“日后再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不行。”沈沅道,“今日该说的说清楚,免得以后吵架。以后你可是皇帝了,我吵不过你。”
  难道他今天就不是皇帝?杨寄愤懑地想:不还是吵不过?他可是天下之主啊,现在在她勒紧的裤腰带前毫无办法,乖乖地听她约法三章,而且尽是不平等的条约!
  沈沅说:“云仙这次骗我,说我不生气也是假的,但是气归气,这事也怨不得她。我们把她扯进来在前,害得她丢了腹中的孩子,又被迫与夫家和离,重新回到教坊,忍辱含垢讨好皇甫道知,终于把我从北燕和亲的事儿里救了出来,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娶了永康公主?”
  她狠狠剜了杨寄一眼,杨寄连“冤枉”都喊不出来,只能听任沈沅栽赃他:“……所以,云仙后来被逼着骗我到建邺,也是为了自己的前夫和儿女不遭皇甫道知的毒手。求——陛下看在她也是个可怜人的份儿上,原谅他一次吧。”
  杨寄撮牙花子,最后问:“不处置她也不难。但是她日后怎么办?”
  沈沅笑道:“给你当妃嫔好不好?”
  杨寄双手乱摆:“你饶了我!你故意的吧?”
  沈沅笑道:“其实吧,阿岳在秣陵已经打听到了,骆骏飞新娶的妻子身子骨甚弱,痨病去世了。他连遭两劫,死活不听父母的话,不肯再娶了,说自己一个遭了官刑的残障,何必害人家好好的闺女。而云仙……”
  云仙一直就在沈岭家里藏着,听说了丈夫的惨状,就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最后泪盈盈地说:“可惜他们家必然嫌我肮脏,不然,我就做烧火丫头服侍他一辈子,也算还了他当年对我的真心真情了……”
  杨寄忖了忖笑道:“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就是来诓我同意的是吧?既如此,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怎么样,我批示就是了。”
  沈沅笑着亲了他脸颊一口:“果然是我的好阿末!简单得很,骆骏飞旧情难忘,阿岳和他说起云仙,他就是眼睛发亮。只消陛下下旨,赦免路云仙的罪责。她既然是你认下的远房表妹,你就封她个县君郡君什么的,有了诰命身份,哪怕就是当年永康公主强要嫁你一样,你把云仙强嫁给骆骏飞。他本人自然是千肯万肯,他父母见是皇命,也不敢翻泡了!”她见杨寄眼睛发懵,哈欠一个跟着一个,不由顶了顶他的脑袋:“你听了没有?怎么样?”
  “好!你说啥就是啥。这样的事,皇后决定。”杨寄一翻身,抱牢了沈沅,手在她身上探索着。
  沈沅见他实在可怜,浑身终于软下来,打算让他,也让自己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鱼水之欢。杨寄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他昨天大早给“她”做七七的法事,送“她”下葬封棺椁,晚上又悲愤难过得没怎么睡,第二天又忙着来看她的“魂魄”……累是累死了!但是老婆大人在侧,再累也不甘心虚度啊!杨寄揉了一把困酣的眼睛,努力去解鸾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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