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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明漕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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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抽掉中间的艾叶,也就成了这么个样子。”
  青棠笑,“真是有心思,这比得月楼宝师傅的手艺还好,宝师傅的马奶羹已经是一绝,想不到这里的马奶点心更好吃。”
  媚春偏着头,“宝山?宝山算甚么,他爹的厨艺都及不上我干爷爷,快别说他了。。。。。。”媚春吃了点心,又找小丫头要茶喝,“敏敏,给我倒杯奶茶来,哦,给这位霍姑娘也倒一杯,她不吃甜,我的要甜,要很甜。”
  厅中的那个小丫头也梳两根大辫子,发上绑着碧玺珠子,瞧她的模样,长大了也是媚春这般样子,那个叫敏敏的脑袋一晃,问霍青棠,“你不吃甜,那我给你落点盐可好?”
  青棠笑,“好的呀,但是不能太咸,太咸了会苦。”
  敏敏摸一摸自己的辫子,也不知说给谁听,“你还不错,难怪铁木耳喜欢你,我喜欢铁木耳,原本我想等我长大了以后嫁给他,但爷爷说我们都是蒙古人,不能互相通婚。你是汉人,铁木耳说他想娶你,我原本说你若是惹人讨厌,那就不许你进来和我们一起。不过今日瞧见你,你也不算讨厌,既然铁木耳坚持要娶你,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敏敏。”老者哼一哼,“不许对客人无礼。”
  小丫头身量都未长成,偏偏还煞有介事,说罢,就晃着自己的辫子出去了,老者道:“她年纪小,霍姑娘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青棠坐在那处,还没听出个究竟,“冒昧问一句,敏敏口中说铁木耳,但谁是铁木耳?”
  老者看向林媚春,“赛尔吉,你们还没与霍姑娘说实话?”媚春撇过头,“干爷爷,您忘了,少主他改了汉姓,已经不叫自己铁木耳了,是敏敏那丫头老是说少主是铁木耳,少主的名字叫伊龄贺!”
  “对,对,改了汉姓,改了汉姓啊!”老者起身,身形都有点颤巍巍的,他叹一口气,“顺帝在明军入大都时奔回漠北,我们都成了丧家犬,二姓奴啊,我们被驱逐出境,蒙古人都要被驱逐出境啊!”
  老者一双算不得昏花的老眼望着墙上弓。弩,“我蒙古人武功治国,我们的武功排山倒海,却败于阴谋,败于算计,败于各部族之间的隔阂啊!”
  青棠抿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甚么,倒是林媚春站起来,她说:“干爷爷,额尔木的人出来了,他们买了炸药,结果被孟微冬抓了现行,那两船炸药都在孟微冬手里扣着呢。还有,我今日见到孟微冬了,他和一个船老大的女儿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甚么坏事。”
  老者听了媚春的话,半晌不语,过后又笑了,他指着墙上那根宝石鞭子,“霍姑娘会武吗?”
  老人似乎只是挥了挥袖子就将墙上的鞭子摘了下来,青棠还没瞧清楚老人是如何动的手,那鞭子已经丢到了她手上,“霍姑娘使使?”
  那老者道:“挥鞭。”
  青棠捏着鞭子,没有动手,老者的袖子已经刷过来,青棠往后一跳,便将手中的鞭子挥了出去,鞭子却打了空,那老人身影一晃移到青棠身侧,徒手来扯鞭子,青棠一个侧腰,从老者身边滑走,又拿鞭子去卷老者衣袖,老者笑道:“小姑娘还是太慢,太慢。。。。。。”
  青棠将鞭子往回收的时候,鞭子已经被对方扯住了,青棠再扯,又感觉那鞭子纹丝不动,再动第三下的时候,那鞭子却脱了手。青棠侧目去瞧那老者,老人一对衣袖下的手似铁壁,他用腕力生生将鞭子扯了过去,青棠抿着嘴,“您老好功夫,晚辈不是对手。”
  “哧哧”,媚春在一旁笑,“你就知足吧,我干爷爷是蒙古军中我们这一支旗下第一武士,当年在辽东可杀人如麻,杀明军杀红过眼,那常遇春徐达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就凭你那三两下三脚猫功夫,能走了三招都不错啦!”
  青棠低着头,瞧自己掌中红痕,老者隔空将鞭子抛了过来,“女娃娃难得来一趟,这鞭子就送给你,你的功夫还要练,出手太慢,太慢!”
  媚春在一边咬点心,一边道:“这可是好东西,这是当年蜀中一位方士送来天蚕丝,说这天蚕丝不溶于水火,做成软鞭最好不过,后来皇帝陛下便使人制了这一条鞭子,上头镶嵌的都是一等一的宝石,你用力捏,这宝石会动的,宝石会顺着你的掌心手纹自成形状。哎,等你用久了,就知道这鞭子的好处了。”
  青棠双手握着鞭子,“这物件如此贵重,晚辈不敢收。”
  老者勾着背,只道:“挥鞭子要快,你是个女娃娃,力气不够,被人捉住,使蛮力不对,要用巧劲。”说着一只衣袖就拍打过来了,衣袖直接要卷上青棠咽喉,青棠的鞭子则抽向老者衣袖,老人身体一转就挪到了青棠身后,“女娃娃,方才应该抽打老夫的脚,如今你转身不及,又该借力。”
  青棠一鞭子卷向小径上的花盆,花盆顺着鞭势飞过来,青棠弯腰,花盆就往身后砸,老人身影又是一晃,“不错,就是这样,但力气不够。”老人一双铁臂从灰衣冲伸出来,徒手推动园中一个大缸,口中道:“女娃娃,此时当如何?”
  媚春大喝一声:“破缸!”
  青棠一鞭子就往一指厚的雕花水缸上面抽过去,水缸破了一角,里头的大半缸水却一滴不洒,青棠拿鞭子去缸中引水,鞭子搅动水势,缸中的水形成漩涡,老者道:“收!”青棠将鞭子往外一扯,缸中水果然汩汩流出,青棠又是一鞭子抽过去,硕大水缸迎声迸裂,瓷片发出龟裂般的脆响,老者将破缸一踢,那半口大缸竟飞了起来,直直往青棠身前落。
  媚春从背后抽出双刀,直接往缸底劈过去,“砰”的一声,水缸炸开了。媚春道:“你今儿好运气,遇上我干爷爷,他老人家还肯亲自教你功夫,一般人跪着求拜师都没有门路呢。”
  老人收了手,问一句:“上回你在孟微冬手里吃了亏,有没有找机会讨回来?”
  媚春呶呶嘴,“没有。我不是他对手,打不过他。”
  老人摇头,“你的资质还是差了些,敏敏的功夫已经及得上你,再过上几年,她定然胜你良多。”
  “嗯。敏敏是练武的好苗子,少主也这么说。”媚春眼珠子一瞟,那人黑衣束发,媚春刚要出声,那人轻轻摇头,媚春便侧过脸去,不动了。
  青棠被老者这么一打磨,有些失神,一时间觉得自己背后有风,又似来了人。
  

  ☆、明月心

  
  身后的微风夹杂着轻柔的温度吹过来; 似呼吸; 似呢喃,也似春的暖; 青棠抽出鞭子就往身后抽,鞭子触碰无物,抽了个空; 青棠扭身就往左后方打; 一只手握住她手腕,“不对,明月鞭尾部有钩; 出鞭的时候要有个弧度,这样。。。。。。”男人捉霍青棠的手,两手握在一处往花架上的盆栽上抽过去,盆栽应声而落; 溅起一地春泥。
  “铁木耳,你回来了?”敏敏端着一个锡壶,上前就往这边凑; 壶中奶茶差点泼出来,伊龄贺一手接住托盘; “当心!”少女红彤彤的脸在春日里格外好看,“铁木耳; 你是否找到虎符了,那人是否就是那个负心汉?如果是他,那我要捉着他去辽东; 在穆阿将军的坟前给她赔罪!”
  伊龄贺穿一件黑色衣袍,他年纪轻,穿这样的老成的颜色都挡不住少年人眉宇间的英气,腰间又系金银线缂丝的腰带,格外显出穿着之人的后生与富贵来。青棠穿着浅绿的衫裙,她回头冲伊龄贺笑,“听说你独自往君山去了,去捉你们蒙古族的叛徒,你可见到他了?”
  敏敏小小的人儿简直要贴到伊龄贺身上去,媚春将小姑娘一抓,“走开点,少主又不喜欢你,别挡着人家,碍事。”敏敏嘟嘴,“铁木耳不喜欢我,难道就喜欢你了?” 后头两个姑娘叽叽喳喳的,一个说一个,“功夫不行,就会憨玩”,一个说:“闭嘴,快把地上扫干净,这一地灰尘,当心摔了客人。。。。。。”
  伊龄贺手里端着敏敏手中的托盘,与青棠一道往厅中走,老爷子已经进了内室,青棠握着鞭子,“这鞭子是媚春的干爷爷送给我的,这上头都是宝石,又说是天蚕丝所铸,我原本说不要,因为太过贵重,可老人家与我过了几招,我还没翻盘,你就到了。”女孩子低头浅笑,“你方才说甚么,这鞭子是有名字的,叫明月鞭?”
  伊龄贺伸手倒茶,给青棠一杯,又自己倒了一碗,还往里头添了醋,喝完一碗茶,才道:“你怎么在这里?”青棠叹气,“我也不愿意在这里,我原本要去凤阳,无奈在路上被孟微冬捉住了,后头又遇见媚春,是她用船把我接出来的。”
  媚春支开了敏敏,自己踏步进来,“少主,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位霍姑娘有多过分,她跟着孟微冬从滁州到南京城,孟微冬一晃神,她就找了个乞儿来报信,说自己是蒙古人,还说自己被孟微冬劫持了色相,人家要强了她。。。。。。啧啧,若不是孟微冬花名在外,你说就她这套说辞,谁信呐?”
  青棠回嘴:“是是是,有劳媚春姑娘搭救一场,下回我定还给你。”
  伊龄贺睃了林媚春一眼,媚春呶嘴,“瞪我作甚,我又没冤枉她。”伊龄贺又看霍青棠,“你独身一人去凤阳?”青棠正要说话,媚春就接话了,“她哪里是独身一人,她家的小丫鬟和管家并着车夫都还在船上呢,换言之,都在孟微冬手里。”
  “要不要救他们出来?”伊龄贺松了松脖子,瞧向青棠,媚春也看向青棠,“是啊,趁着孟微冬还没留神,不若我们趁机。。。。。。”
  青棠摇头,“就算方才孟微冬还不知道,只怕此刻也已经收到消息了,也不用救,他们老弱妇孺,孟微冬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媚春捏着辫子,站在一旁,“你倒是对他信任得很。不过话说回来,他毕竟也是个大都督,再怎么也不会和丫头婆子们过不去,传出去也不好听。”
  青棠侧了侧身子,“诶,韦大宝那孩子说他们是蒙古军帐下的人,和你们有关系吗?”
  。。。。。。
  话说顾孤妍在南济的护送之下进了苏州城,她逐门逐户每家客栈的找顾惟玉,通常上客栈询问,“敢问这里可否有位姓顾的公子住店?”原先店家瞧见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上门,大多都不理她,即使有理她的,少不得要多盘问几句,“姑娘寻人?敢问姑娘是何人,姑娘又从何处来?”这样一来,顾孤妍别说问出个一二三来,自己都先被店家查问先剥了一层皮。
  后头南济拿出腰牌,腰牌往客栈柜台上一拍,小二哥见了要去寻掌柜,掌柜的见了公门中人,更是不得了,恨不得上了好茶,又请南济并着顾孤妍上雅间叙话。
  苏州城里几间小有名气的客栈都找不到人,最后寻去云来客栈,云来客栈多年老店,不止地盘子比旁人大些,装修比别家强些,就连小二哥也比旁家客栈灵活些,见了南济的腰牌,小二哥当下便请了人去内室坐,又捧了上好的明前龙井上来,南济瞧那小二,“可有一位顾姓的公子住在此处?”
  茶水透亮泛青,小二哥低着头赔笑,“不瞒这位官爷,咱们上头东家说了,客官的名姓都是不可向外头透露的,格外是官家来询问,更是要仔细。您说您是来寻人的,敢问一句,您是捉拿犯人,还是。。。。。。”
  顾孤妍站起身,“不瞒小二哥,我是。。。。。。”顾孤妍方一起身,外头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根线条极漂亮的手杖,小二哥扭头,“东家!”
  关叶锦手持一根黄花梨木手杖,穿一身霜色长袍,袖口腰间均是繁复精细的万字苏绣,他系一条淡金色腰封,细细一看,还有银线滚边,小哥儿立时站到一边,对着关叶锦道:“东家,这二位是来咱们客栈寻人的,这是一位官爷,牌子所属千户所。”
  “哦?”关叶锦生的本就俊美,这么一侧目,美目流转,他目光落在南济身上,似笑非笑,“可是我这云来客栈藏了犯人,官爷是来拿人的?”
  南济跟着孟微冬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会来事儿的,没见过这么会拿乔的,他起身正要说话,那头顾孤妍已经站了出来,“掌柜的见谅,我是顾家的女儿,这头南下是为寻亲,我家里有一位哥哥住在苏州,久不归家,家中老人担心,小女子才出门来跑一趟。我等都是良民,并非捉拿甚么犯人。”
  “开客栈有开客栈的规矩,走江湖有走江湖的道理。”关叶锦一手持手杖,一手撩开袍子,在顾孤妍身边的八仙椅上坐下了,“既然姑娘是寻亲的,那帮姑娘一回也不是不行,只是独此一回,姑娘下回再要寻亲,可就要和家里的人说好了,莫要贸然行事。”
  关叶锦瞧身边小二,“去吧,拿册子来,瞧瞧顾姑娘的兄长在不在此处。”
  小二掀帘子出去了,关叶锦腿脚不好,但人长得好看,顾孤妍又朝这位俊俏公子哥儿多瞧了几眼,少女脸上莫名还有一抹绯色。关叶锦似是已经习惯了女孩子的目光,他不觉意轻扫过顾孤妍的芙蓉面,便低头喝茶,不说话了。
  又过片刻,小二哥拿了册子进来,“东家,前些日子是有位姓顾的公子来过,住了小半月,但十天以前就走了,小的去后头问过,那一天是一位姑娘来结的账。”
  “姑娘?”顾孤妍的柳眉都蹙起,她又问一声,“是姑娘来结的账?”
  关叶锦似是不想理会这等小儿女□□,他偏过头去,淡声道:“顾家的公子已经结账离去,我等也无能为力。”
  顾孤妍手中轻柔的帕子都扭在一处,只差要把一对纤细的手都绞断了,南济瞧顾孤妍,“顾姑娘,既然你家兄长不在此处,姑娘是随我回南京城,还是。。。。。。?”
  南济一片好心,他怕顾孤妍一人在异地,无人帮扶,不想顾孤妍却道:“我不走,我就在此处等哥哥。”
  顾孤妍扭过脸瞧关叶锦,“有劳东家,给我个上房,我就在此处等人,等我家哥哥回来了,我再与他一道走。”关叶锦点头,指着小二,“给顾姑娘寻间房,她一个女儿家,出门多有不便,你们好生照料。”
  顾孤妍又同南济道:“多谢南大哥一路相送,孤妍多谢大哥的好意,但孤妍不走,请大哥回去也多谢霍姑娘,多谢她路上的恩惠,待孤妍寻到了哥哥,孤妍会上门报答的。”
  顾家的姑娘信誓旦旦,南济也不便强人所难,当下就道:“那好,顾姑娘就在云来客栈住下,若是姑娘有什么麻烦,都可去五军都督府下的卫所说一声,不论姑娘遇上什么事,只要报上南济名姓,都有人会转达南济的。”
  顾孤妍弯腰行礼,“多谢南大哥。”
  南济行出内室,将腰牌拍在柜面之上,“好生看护那位姑娘,若她在你们店里有个三长两短,当心来日我们来砸了你家的店!”
  小二哥朝内室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嘿嘿笑,“官爷您放心,那姑娘出不了什么事儿,咱们客栈好的很,咱们东家更是一等一的妥当,您只管放心。。。。。。”
  南济又睃了内室一眼,“这样最好。”然后抛下一锭元宝,才迈步出门去。
  

  ☆、两生关

  月色之下; 天蚕丝绞成的鞭身有幽幽光芒; 青棠在庭院中使鞭子,晨间媚春的干爷爷揪着她过了两招; 老人一直说她出手太慢,太慢。青棠一鞭子抽向花架子上的一盆仙人掌,“风大劲小; 雷声大雨点小”; 媚春在后头道:“歇着吧,你再抽下去,我干爷爷家里的花盆子都被你抽坏了; 明日还要去花铺里买。”
  “干爷爷,这位干爷爷是否就是买了寒山寺后山那块的地皮的干爷爷?”
  青棠收了鞭子,直接在那青石的台阶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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