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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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青茫然不解地盯着他:“这么说,在你眼中,没有身份的我,也是花街柳巷的女人中的其中之一?不对。你说过,你一直留着我的丝巾,我初遇你时,用来乞讨时,用来换一碗粥的那条丝巾。你说,我在你心中浣纱。”
“秦雨青,教你一点为人之道,男人的话不可全信,特别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的爱时说的话。在你扔掉我的玉羊之前,我就扔掉了你的丝巾。”郑飞黄虽在说谎话,但眼神表情都是不动声色般自然,多年的训练有素啊。
他这样毫不在乎的样子让秦雨青疯狂了,她跑了,往西子林跑,一声不吭,想说的话都在心里:一官,你在骗我。我不信,不信你扔了我的丝巾。我要证明你在骗我,你是在乎我的!
秦雨青穿过西子林,来到沉鱼宫门前,坐了一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月色渐亮。
在馆娃斋的郑飞黄心烦意乱地等了一个时辰,不见秦雨青出来:她该回去了,不管在西子林还是沉鱼宫单独过夜,她都会冷,会恐惧。
郑飞黄坐不住了,沿着西子林中间的大道一路跑过去,疾呼:“秦雨青……秦雨青……雨青……”
秦雨青都听到了,在沉鱼宫门口,抬头望月,胜利而甜美地笑了:“秦雨青,秦雨青,雨青,接下来是否要称我为青青呢?一官,我可以不用和你赌了额,因为我已经赢了,而你,输了。但我还想更确定。
待郑飞黄跑近沉鱼宫,秦雨青大喊:“一官,我在这里,出不来了。”
“你别动,我来找你,雨青。”郑飞黄像以前一样说:“雨青,站在原地别动,喊我的名字,我顺着声音来找你!”
秦雨青不再出声,而是让郑飞黄着急地找自己,自己则顺着声音去找他。
没听到秦雨青的声音,郑飞黄焦急万分:“雨青,你在哪?怎么不说话了?别生气了,这么晚,会冻坏的。”
秦雨青在夜色中笑得很得意:一官,真想看看你现在着急,担心我的样子。
郑飞黄听不到秦雨青像以前那样的呼救,就只能边找边喊,忽然听到后面一声期望中的“一官,我在这”。
郑飞黄没能再保持从容不迫,心平气和,而是被着急和生气冲昏了头脑:“雨青,我大声喊,让你说话,你怎么就是不出声呢?要是我找不到你怎么办?你打算迷失在这沉鱼宫的一处角落里过夜吗?”
秦雨青双手交叉摆在腰后,昂着头,得意顽皮地笑着:“这些天,我已摸索着把沉鱼宫的地图画下来,背下来,所以我不会迷失,刚才骗你来找我,完全是在戏弄你,你上当了。而且,即使在这过夜又如何?以前逃难时,我时常和妹妹一起单独在野外过夜,这里可比野外好多了。”
郑飞黄立刻镇定了下来:我居然慌乱之中被她骗了,是我太大意了吗?还是我放不下?
郑飞黄恢复了处之泰然的神情:“雨青,你这么做,想让明俨疯狂地到处找你吗?”
“一官,你放心,明俨知道我每次消失后都会自动回去,出现,不会来到处找我的。而且,刚才疯狂找我的人,是你,不是明俨吧?”秦雨青调皮地眨眼。
郑明俨被她问住,不知该怎么直面回答,就说:“你这么得意,是因为记住了沉鱼宫的地形吗?雨青,你看。”郑飞黄推开沉鱼宫的一堵门,于是阻碍就变成了一条通道。
郑飞黄笑她:“这个迷宫不是一张一成不变的地图,里面的阻碍是可以移动,转换的,所以说,这个沉鱼宫,可以千变万化。
秦雨青傻眼了:“这么说我精心背下的地图就是一张废纸了?不过,既然你可以让‘天堑变通途’,那我也可以。”
秦雨青跑到另一扇门前,去推,去敲,但门如被锁住了,毅然不动。
郑飞黄走过来,瞧不起地笑:“别费劲了,这里的哪个堵塞是死路,哪个堵塞是通道,只有我知道,还有‘天堑变通途’的机关,也只有我知道,你精心炮制的地图,付之东流去吧。”
秦雨青拿出地图,撕掉,碎片在夜空中飞舞,落在两人身上。她自己则坦然一笑:“地图成了废纸,就没用了。不过,没关系,这张地图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已肯定坐实了我所想的,得到了我想要的,不会迷失在沉鱼宫里了。”
秦雨青走出沉鱼宫,郑飞黄一起出来:“你无故骗我来沉鱼宫找你,是想证明我还在乎你?这样有意义吗?”
秦雨青顺着西子林中的大道,往馆娃斋的方向走,边走边转,开怀畅言:“对你来说,无所谓证明什么。但对我来说,我只知道,原本被你说的很难过,但我在西子林一路奔跑,在沉鱼宫玩弄了你一阵,就很开心了。”
郑飞黄摇头笑,心想:雨青,你要求的开心,真简单,一点都不奢侈。
但郑飞黄还是要让她回归她该过的生活:“雨青,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明俨的妾,他的最爱你,你曾为他产子,我不想让他担心。”
秦雨青愣住了,转头看着他,抱住他,欲哭无泪:“只有你记得我曾为他产子,在闰竹园内,没有人提及此事,或无心,或有意。只有你对我说,我为明俨生下了郑经。谢谢你,一官。”
真是越说越糟,本想让她念及明俨的好,反倒让她更依赖自己了,郑飞黄推开秦雨青,平静下来,一字一句问她:“雨青,你现在是我的儿媳。我问你,当初你爱明俨,才会为他产子,对吗?”
秦雨青犹豫了一下:“是。”
郑飞黄继续问:“你现在还爱着明俨,对吗?”
秦雨青犹豫更久了:“是的。”
但很快,她脸色阴转晴:“一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再像今日这样戏弄你了。”
说完,她心中已畅通无阻,离开了馆娃斋这个世外仙境:一官,其他的似乎不重要了,今日我只知道,我绝不是你心中的女人之一,而是唯一,这就够了。
郑飞黄捶墙:“雨青,别再傻爱下去,你快陷进去了。”
社玖院里,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
郑明俨值夜,回晚了,但回来后,并没有精疲力尽的样子,而是哼着小曲,往秦雨青的偏房走。
蔡禾苗跑过来,站在他面前,神色凝重:“大少爷,奴婢斗胆,说句越权的话,今晚,请你无论如何,去看看大少奶奶吧。”
郑明俨才想到:我似乎有很多天没和友姑一起宿眠了,确实对友姑不好。看禾苗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友姑生气了?
郑明俨立刻往正房去了:“禾苗,大少奶奶怎么了?”
“大少奶奶不让奴婢向你提起,刚才奴婢已是违背了大少奶奶的命令了。”蔡禾苗说。
郑明俨已听到董友姑的琴声:痛楚难掩,婉曲诉苦。
推开门:真的是宝贝小友姑在抚琴,只是,愁云惨淡万里凝,不堪其忧的深思忧虑。
郑明俨走过去按住琴弦,断然问她:“友姑,你在我的保护下,应是乐以忘忧,欢天喜地的,而不是这般愁容满面!”
VIP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秦雨青继续美丽谎言
“湿气凝重,胸中郁结,喝了几副药,口里心里有些苦涩罢了。明俨你紧张成什么样,你才愁容满面呢。”董友姑推开他的手:“本想抚琴去了这心中郁结,但你这一阻,完整的一首曲子,就被你断了。”
董友姑想继续弹琴,郑明俨牵她过来;坐在桌旁,忧心地问:“友姑,我们夫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觉得你刚才那几句湿气郁结骗得了我吗?告诉我,你这个样子几天了,什么人?什么事?一一道来。你解决不了的,我来解决!”
董友姑烦忧地说:“明俨,都说是湿气郁结于心,不可打扰,你烦我的话就更难好了。你不信算了。”
董友姑看蔡禾苗在旁,问:“禾苗,你是否多嘴了?”
郑明俨看董友姑不愿说实话,就说“禾苗,你去正屋,叫所有人都退下”。“是。”
“明俨,你这是想审问禾苗吗?她是我的丫环。”董友姑想出去。
郑明俨挡住了房门,将她锁在房里。董友姑急了,大骂:“郑明俨,你这个大骗子,一次一次说不会锁住我,每次都食言。开门,开门啊!”
“我不锁你的前提是,你要和我无话不谈,不可藏匿心事。谁让你不听话!”郑明俨批评她说。
“我不管,你开门,骗子,无赖……”董友姑喊个没完。
郑明俨在外面逗她:“友姑,你刚才还弱不禁风,气若游丝,怎么一下子就又蹦又跳,骂夫君骂得声音裂石呢。好好呆着,等我弄清楚再出来!”
郑明俨不管董友姑的敲门,大喊,直接来到正屋,边走边问蔡禾苗:“禾苗,你说,怎么回事?”
蔡禾苗很为难:“大少爷,大少奶奶一再吩咐,不可与你说,奴婢不敢说。奴婢觉得,你还是与大少奶奶交谈较妥当。”
郑明俨手一挥:“禾苗,你是大少奶奶的丫环,这是我定的,你确实该听她身为。但现在,你觉得,该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蔡禾苗分得清轻重:“大少爷这么说,奴婢只能违背大少奶奶的意思了。这几天,有五天了,四少爷的侍妾容小雪每日来社玖院无理取闹。她仗着大夫人和四少爷做后盾,每日来社玖院对大少奶奶一顿辱骂,言语难听之极,实在不堪入耳。”
“她说什么,一句句道来!”郑明俨拍桌子,雷嗔电怒:“一个侍妾,以为自己多大能耐,竟这般大胆!”
蔡禾苗把容小雪的嘲弄之词全部说给郑明俨听了,还说了一句:“她第一回来时,奴婢端上一碗热茶,她竟把这晚热茶往大少奶奶脸上泼。幸亏大少奶奶灵敏,躲得快,要不,大少奶奶的脸,不知会被烫伤成什么样子。”
“去叫鱼泡!”郑明俨怒火冲天了。
鱼泡来了,郑明俨责问:“鱼泡,你全权负责社玖院的安全,特别是大少奶奶和小少爷的安危,你就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容小雪来去自如?”
鱼泡回答:“大少爷,奴才想挥剑驱除她。但大少奶奶有令,很快就要离开郑府了,能忍则忍。”
“那为什么五天了,我现在才知道?禾苗,你说!”郑明俨踢翻一张椅子,已是戟指怒目。
蔡禾苗很委屈:“大少奶奶不准奴婢说。她说大少爷和秦夫人千辛万苦才喜结连理,一对患难鸳鸯正欢快着,不想让大少爷分心。至于容小雪,她能忍的过去,等离开郑府,就没事了。”
郑明俨愣住了,心魄疼痛地坐下,想:友姑是为了我和雨青的无忧生活而含垢忍辱,我却几天留宿在漫不经心的雨青那里,等着她回到从前的恩爱中。我无情地冷落了友姑,她却还为我着想,体谅我。这个傻友姑。
郑飞黄抓住额头痛悔:怎么几天了,我心中一直念着雨青,就忘了晚上去看友姑一眼呢?虽说与她认识在雨青之后,所说雨青是我的最爱,但友姑对我的爱不亚于雨青。仔细一想,雨青嫁我为妾后,我完全冷落了友姑,自以为曾帮她从痫症边拉回就还了她的情。错了,大错特错!平时她让我开心,为我解忧,而我,已见不得她难过了,我要她开心,我才能开心。
这时,蔡禾苗的话打断了郑明俨的思路:“大少爷,禾苗冒着被罚的后果,有句话,一定要对大少爷说。”
“说。”郑明俨不怕什么。
蔡禾苗说开了:“大少爷,其实容小雪让大少奶奶难过之事,根本无需禾苗违背大少奶奶的意思来向你禀报。大少爷若偶尔一晚去看看大少奶奶,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禾苗你说得对,你不必受罚。是我的错。”郑明俨虽钻心痛,但庆幸现在追悔还来得及:“去开锁,让大少奶奶出来吧。”他把钥匙给了禾苗。
此时,董友姑还在房内大喊:“郑明俨,你放我出来!”
蔡禾苗开门后,董友姑出来,看到郑明俨悔恨的样子,鱼泡也低着头,什么都明白了,就责怪蔡禾苗:“禾苗,你说了多少不该说的?多嘴,自己去领罚!鱼泡,难为你了,要杖责自己的心上人。”
郑明俨制止了:“禾苗做得对,不该罚,当赏,我的()给禾苗,已赏她的知人明理,爱护主子。该罚的人是友姑你,等着晚上来受罚吧。”
“奴婢不求赏赐,只求看到大少爷,大少奶奶,小少爷过得安康,奴婢就心安了。若大少奶奶和小少爷有任何不适,奴婢才难逃过失。”蔡禾苗想婉拒赏赐,但郑明俨的赏赐是推辞不掉的。
然后董友姑转身,背对着郑明俨。郑明俨也不怪她这样无礼,而是痛心地责怪:“友姑,你就这么忍着?今日若不是禾苗违令,将此事告诉我,你要忍到几时?如果我们一直无法离开郑府,另立新居,你是否要一直忍下去?还说什么为了我和雨青好不容易喜结连理,不让我分心。若是雨青知道此事,怕她比我还担心你。你就这么让我们不放心。对了,怎么这么大的事,也不见雨青来,禾苗,去请!”
“禾苗,别去。明俨,有你为我担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别让雨青姐姐烦心了。这些天,一直瞒着你,算我的不是。今晚我不闹了,好好陪你,别让雨青姐姐烦心了额,让她静心念书吧。”董友姑站到他面前阻止他,神色紧张。
郑明俨觉得奇怪:“友姑,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嫉妒了,你一直宿在雨青姐姐那里,这怎么可以?我嫉妒了,今晚让我陪你。走,现在就去我房里。走。”董友姑拉着郑明俨去。
郑明俨越觉得奇怪:“友姑,你不记得我说,你撒谎,我是看得出来的。禾苗,去请秦夫人!”“是。”
董友姑抓着郑明俨的手松了,郑明俨看她十分不对劲。确实不对劲,请来的是敏嫣:“大少爷,秦夫人,她一早就出去了。”
“一早就出去了,那现在戌时了,怎还不见回来?她去干什么了,这么有兴趣?”郑明俨积怒不发。
等着秦雨青回来,见她悦色盈脸,哼着小调,脚步轻快:“明俨,友姑,你们还没睡吗?”秦雨青对刚才郑飞黄的在乎,高兴过了头,竟没注意到正屋内的紧张气氛和人人锁眉的样子。
“雨青,出去玩也要有个度,别这么晚回来行吗?”郑明俨按住自己的怒气。
秦雨青只能继续她美丽的谎言:“明俨,我去街市了,还有晚街市,遇到了想要的。”
“那你买回来了吗?”郑明俨鄙视地问。
秦雨青的心还在沉鱼宫里:“美好的东西不可用来买卖,如果用来做交易,不就玷污了?”
郑明俨积怒爆发了:“雨青,友姑每日在社玖院带孩子,容小雪上门挑衅,你还有心情逛街市?而且一逛就是这么晚?”
“什么?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敏嫣,你怎么不说?”秦雨青问。敏嫣回答她:“大少奶奶不准。”
秦雨青看看四周:蔡禾苗,鱼泡,敏嫣都垂着脸,而董友姑也是愁眉不展了。
她赶紧走过去,抚着她的头发,内疚地说:“友姑,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受苦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郑明俨蔑视地问:“雨青,你竟一点不知,是不是几天都出去逛街市了?现在,回房去,禾苗,你,去把这几天大少奶奶的遭遇跟秦夫人一字不落地讲清楚,看她是否过意地去。”“是。”
秦雨青一脸茫然。
郑明俨则牵着董友姑回正房了,坐在床边,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