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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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摸摸自己那双保护着白白嫩嫩的手,慢慢一笑,说:“的确有伤风化。可明俨,友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们如此浓情蜜意于众人面前,最多处罚他们年轻,不懂事。如果我硬要拿此事大做文章,教训他们,也伤不了他们什么,反倒会让我落得个管教过严的坏名声。”
“那夫人拿大少爷可还有办法?”捞月问。
大夫人笑得更阴险了:“怎么会没办法呢?现在,明俨是肯定无法动手的,郑经呢,被保护得很严密,老爷也屡次说过对郑经得喜爱,万一我们出了差池,担当不起。而老爷对秦雨青的态度,我还捉摸不定,不便下手。就拿董友姑下手。抓住时机,一句弄垮董友姑,进而让明俨垮台!”
“夫人似乎很着急?”捞月问。
“怎能不急?明俨几次向老爷请求离开郑府,老爷都不许。我就怕老爷心里还存着将来让明俨继承大业的想法,这可威胁到世荫的地位了。到时,噩梦成真了,明俨的一妻一妾都对我恨之入骨,吹吹枕边风,我有好饭吃吗?”大夫人看着墙壁,但眼睛中似乎看得很远。
秦雨青去木匠店里取回所有的匾额,好重。做过苦力活的她咬着牙将八块匾额搬进馆娃斋,如今已更名为赎罪斋。
在赎罪斋里休息了一会,觉得有些寂寥,可能是看到刚才郑明俨董友姑的伉俪情深吧,也想现在有人和自己凤凰于飞,相亲相爱。秦雨青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坐了一会。
突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喧哗不宁。出去一看,是一群穿着华丽,擦脂抹粉的浓艳女子。这样的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表情语调,很容易让人想到,她们是出自秦楼的。这肯定是一官特意安排的,知道我会来,秦雨青想:是想气我,让我吃醋吗?一官,你这样大费周章,我还真的,吃醋了,这么多美艳女子。不过,我倒要看看,一官你和她们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郑飞黄来了,所有香艳女人都围上来:“郑老板。”
贴身奴才郑全让她们安静:“先给郑老板来一支舞。”
VIP卷 第二百三十章 你故意气我,可我不气
于是,五光十色,炫彩华丽,眼花缭乱的群舞开始了。秦雨青看她们十人一圈,一线,两排,各种姿势都摆出来了,也不错。
再看看躺在躺椅上的郑飞黄,眼睛一闭一合。秦雨青走过去,略带讽刺地说:“一官,你这是昨晚没睡好呢?还是今天,日上三竿,不想起床啊?”
郑飞黄见秦雨青来了,就打起精神:“秦希仁,既有空来,何不欣赏一下这群美人的舞姿呢?”
“好啊,我正愁无聊呢,就和一官共同品味一下佳人的美妙舞姿。”秦雨青奉陪:一官,你想用这些歌姬,舞姬来让我吃醋,气我走,是吗?可惜,现在才辰时啊,你刚刚就闭眼欲睡的样子,已泄露了你的真实心意,你根本不喜欢她们。好笑,看你能装多久。
群舞确实不怎么样,秦雨青坐在郑飞黄身边,撑着下颚,笑:“一官,不如来个‘飞燕可做鼓上舞’?”
“也好,谁会‘飞燕可做鼓上舞’?”郑飞黄问。无人回答。
秦雨青说:“一官,这个太难了,不如换一个吧?”
“你们还会跳其他的吗?”郑飞黄问。
“郑老板,我会‘贵妃醉酒’。”“我会‘貂蝉拜月’。”“我会‘霓裳羽衣曲’。”“我会‘采莲舞’。”“我会‘太平乐’。”“我会‘踏谣娘’。”
“一一舞来。”郑飞黄斜躺着,无味地说。
他还是差点睡着了,秦雨青笑:一官,你不喜欢,就别装了,我看着你这样子,都替你累。
不过郑飞黄对每一支舞都还是看了一眼,努力拍掌,喊:“好,好,有没有‘西施浣纱舞’?”
“老板,奴婢会,只是奴婢相貌丑陋,怕遭了老板的兴致。”一女子说。
“貌在外,心在内,不管相貌,且看舞姿。你舞来瞧瞧。”郑飞黄有些兴趣了。
于是,一段美丽的‘西施浣纱’就出现了,这个其貌不扬的舞姬跳得真好。秦雨青也看得入神了。
其他舞姬看着直笑话她“长得这么难看还敢出丑”“还眨眼,想暗送秋波呢”“不照照镜子再出来”“应该先蒙上面纱”
郑飞黄起身,站起来,拍掌说:“好!舞姿优美,轻盈婀娜,眉目传神,韵味优雅。我看,你跳得很好,怎说会遭了我的兴致呢?”
秦雨青看郑飞黄这回是真觉得这个舞姬跳得好。
“郑老板,奴婢是下等舞姬,平时都是蒙着面纱跳舞的。今日忘记带面纱,所以说怕你不高兴。不过能得你一番夸赞,奴婢心中竟飘然了。”此女子说。
郑飞黄很欣赏她:“无所谓上等下等,跳得好就是好。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皂荚。”皂荚自信地说,说完后,其他舞姬都笑了,“这么难听的名字也不改一下”。
郑飞黄喝住她们:“别笑!皂荚,你的名字别具一格,与众不同,和你的舞蹈一样,不同于那些胭脂水粉,花红柳绿。这个名字,是你爹娘给你取的吗?”
“是的。皂荚的娘是个浣衣女,皂荚原来也是个浣衣女,只有姓,没有名。我爹就唤我为皂荚粉,就是用来洗衣裳的皂荚粉。”皂荚毫不自卑地说着自己的名字来由。
郑飞黄听着很有趣:“皂荚,我看你像个能干聪慧,有进取之心的姑娘。懂得女子美貌不长久,唯美德长存,不错。”
“谢郑老板赞赏。”皂荚行礼说。
秦雨青觉得:一官,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唯美色之人。
郑飞黄又探头说:“皂荚,让其他人站开点,刚才你跳‘西施浣纱’时,给你弹琴伴奏的那个小姑娘,看似还小,叫什么名字啊?”
“老板,奴婢大名叫扶策,小名叫有有。”扶策站起来说。
“扶策?有有?”郑飞黄说:“有学问的大明,有趣的小名。可见你是出自大户人家,或是书香门第,怎会流落秦楼呢?”
扶策说:“老板,奴婢家中连连遭遇不幸,家父病逝,无钱安葬,家母病重,无钱医治,兄弟娶亲,念书皆需钱。一家人愁眉苦脸。扶策虽小名‘有有’,想来家中亲人却一无所有,就自己卖身亲来,换钱葬父,医母,为兄弟娶亲,念书。”
秦雨青觉得这个扶策虽命苦,但很有主见,而且这言语之间,很熟悉的感觉。
郑飞黄问了一个与此场景不相符的问题:“扶策,‘论语十则’中,你欣赏哪句?”
出乎意料,扶策竟能回答出来:“扶策铭记的有三句,第一句,‘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焉’,第二句,‘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第三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年纪小小,才十四,五岁吧,却口吐珠莲,全是美德,操守,远胜过我那个女儿争妍。”郑飞黄越来越有兴趣:“郑全,去取出文房四宝。谁可将刚才扶策所说的论语三句,用行,楷,隶,篆四种字体一一写出?”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舞姬走出人群,说:“奴婢愿试试,只盼郑老板不嫌弃。”
“还没写怎知好不好,执笔吧。”郑飞黄摊手说。
然后一连四张,郑飞黄和秦雨青一张一张地看,郑飞黄点头:“嗯,不错,虽说不能精于一种字体,但能做到四种字体都写到如此上乘,已很不易。‘笔砚临摹’?你叫‘笔砚’?”
“这是奴婢自己取的名字,只因爱好书法而取。”笔砚说。
郑飞黄赞赏:“有品味,爱好,不附庸风雅。笔砚,扶策,皂荚,你们三个留下。其他人,郑全,带他们出去吧。”
其他歌姬,舞姬都牢骚满腹地出去了,秦雨青听到他们一些低声地抱怨“怎么留下三个最丑的?”“这是什么眼光啊”“她们三个最不会讨客人开心了,还时常挨骂,有什么好”
馆娃斋安静些了,笔砚对郑飞黄说:“郑老板,恕奴婢直言,平日里,皂荚蒙面跳舞,扶策蒙面抚琴,都是卖身不卖艺。若郑老板需人伺候,还请其他姐妹回来吧。”
“笔砚,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需人伺候。让扶策在旁边抚琴吧,扶策,奏些清静雅致的,不扰人心的。”郑飞黄说。
“是,郑老板。”扶策将琴抬到一边。
然后郑飞黄又对笔砚说:“笔砚,我看你为扶策和皂荚两个小姑娘着想,有长辈风度,看样子像是历经沧海桑田般。不如我们品茶聊聊?”
“笔砚的荣幸。”于是笔砚就陪着郑飞黄谈天聊地,扶策为他们抚琴。
秦雨青看着:一官,你倒也挺会享受,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笔砚,必懂得很多人情世故,可聊之处甚多。而且,她的书法虽上乘,却谈不上精妙,不过让你想到了三夫人吧?平日里那么忙,今日就畅所欲言,直抒胸臆吧,我也有我的事。
秦雨青拿着一块丝帘去找皂荚:“皂荚姑娘,我是郑府的丫环,叫雨青。刚才看你的‘西施浣纱舞’,甚是优美。想着在你面前献丑,跳一段,还请不吝指点。”
“雨青姑娘言重了,奴婢怎敢谈得上指点呢?”皂荚谦虚说。
秦雨青和皂荚学了一整天的‘西施浣纱舞’,还谦卑地将此舞的精髓之处都问得清清楚楚,练得也很认真。
皂荚不明地问:“雨青姑娘如此美,随意挥动几下帘子,即可舞动人心,何必练得如此辛苦呢?”
秦雨青边舞边说:“皂荚,女为悦己者容,对我来说,还有女为己悦者容,我要为己悦者舞。我只舞给他一个人看。所以要舞得尽善尽美。”
“那么说来,雨青姑娘用情之深,情郎可真幸福。”皂荚一边教一边说。
秦雨青想着:情郎?明俨?是啊。他说过我‘浣纱明珠’。
到下午酉时了,郑飞黄让郑全过来说:“郑全,她们三个人,笔砚,扶策,皂荚,给她们赎身。”
“奴婢谢过郑老板,能遇上郑老板真是三生有幸,郑老板的恩情,奴婢此生也还不完”三人感动得磕头谢恩。
郑飞黄让她们起身:“都是流落风尘得苦命才女,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
馆娃斋完全安静了,又只有秦雨青和郑飞黄了。
秦雨青在郑飞黄身边走着,感慨地说:“一官,挑来挑去,挑出三个女子。但我仔细观察,她们的容貌音色是这十个舞姬中最不起眼的,甚至可说是其貌不扬。一官有何意呢?让我想想,笔砚,年纪稍大,言语稳重,比我更能懂一官的心吧?”
“确实,人啊,过一年就长一岁,明智之人总能越来越明理,懂得倾听,安抚。当然雨青你也是这样。”郑飞黄回味说。
秦雨青弯着腰问坐着的郑飞黄:“更重要的一点,笔砚写得一手好字,让一官你不禁勾起了对三夫人的思念。”
“是啊,笔砚一手好字,比不过书墨的书法,笔砚也是自恃清高之人,可也不比书墨的自尊志强。不过笔砚这样活着,没有书墨那样累,也不错。”郑飞黄怀逝者,惜今人。
秦雨青可惜地说:“遗憾的是,笔砚的相貌与三夫人是不可比拟的。”
VIP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如果知道某些真相会怎样?
郑飞黄伸出食指,挥着指头,表示否定,笑她:“雨青,以为你在郑府念书多了,会长进很多。怎你的识人还停留在浅显的外貌?也对,长相相似,确能激起一个人对故者的思念甚至恋情,但那所有的情意都是因故者而生。如果这个长相相似的人,爱好,脾性,才情,与故者完全不一的话,只会让思念的人觉得,那是故者的行尸走肉,反而更心痛。我对书墨的敬仰胜于爱,却让书墨在我身边痛苦一生。这些,都告诉了这个笔砚,笔砚说的话倒也让我觉得对书墨稍稍安慰了一些。”
秦雨青心中念着:一官,你若是知道,清高的三夫人蔡书墨,被你那其他几位夫人逼得走上争夺权势之路,而后心态脆弱,自了其命,你会怎么想呢?可怜一官你风云半生,却只有蔡书墨这个美好的回忆,我不愿毁了她。
秦雨青不提三夫人了,免得伤心,说起另一个舞姬:“扶策,乃扶住,支撑的意思吧?这个扶策,比三小姐稍大,却撑起一个家,没有愧对她这个名字。小名‘有有’。她弹得一手好琴,又饱读诗书,一问三答,言语品性之间,怎么,扶策的这一切,让我想到了友姑。一官,难道你,不,你不是这种人,不是,我不信。”秦雨青突然激动了。
“雨青,你别胡思乱想,”郑飞黄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我这是在庆幸自己慧眼识人,为我郑家寻得一好媳妇,为明俨觅得一贤妻。”
秦雨青激动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也坐在一旁:“一官,你差点吓到我了。不过,这好媳妇,贤妻,如何说来呢?”秦雨青给他摇着摇椅。
郑飞黄笑了,忘了今日是要气她的,将心中的话全告诉她:“前几日在晓梦亭,你我不都看见,山居亭里,明俨友姑夫妻两不顾世俗,甜蜜恩爱的样子,让我都羡慕。虽明俨平日里有些桀骜不驯,狂放不羁,但也是明理懂事的孩子,若不是深爱着友姑,也不会让全家人都知道他们的这般甜蜜。明俨是与你深情厚意的,曾冷落了友姑,可友姑能让明俨这般带她好得没话说,可见友姑她对明俨是全心全意,才让明俨感动至此。”
秦雨青也赞赏郑飞黄的慧眼识人:“一官你真的是,明眼识珠,友姑她确实一直对明俨爱恋着。她刚进门时,也曾因为我的存在而迷惘,嫉妒过,可后来她想通了,与我相处如亲姐妹。一官你都看到了。这些日子,友姑无意中对下人说出她的处世理念‘对明俨的感情,和其他事物,不奢望,不强求,不争抢,只要明俨心中有她,足矣,就心宽天地宽了’。我和明俨审问丫环后,才知道。这话,把明俨感动得多情善感了,连连说,圣贤都说不出这样高尚得话。这不,对友姑是又呵护,有亲昵,都不可收拾了,开心得想让所有人知道。”
“友姑说得好,‘不奢望,不强求,不争抢’,绝顶聪慧啊,大智若愚。我的妻妾中有哪个比得过她,自想自解,自想自乐,而且心胸宽广,气度可比宰相,是主母之相,这才配得上明俨。”郑飞黄对董友姑的言行思想赞不绝口。
秦雨青则对郑飞黄赞不绝口:“一官真不同于常人,难怪是这福建之王。若他人,会说友姑为妻不雅,引诱夫君,有伤风化。可那些人,哪个不是在偷看明俨友姑的浓情蜜意。”
郑飞黄摇摇头:“凡事要看本质,雨青你和明俨友姑走得最近,却从未停你们说过她半句不妥,反倒都是维护,赞赏之词。尤其是你,常人看来,你定会与友姑争夺明俨,可我听到你对友姑的评价全是她如何纯,善,美,仁,母爱。”
“是啊,要说我唯一不喜欢友姑的一点就是:她毫不费力地夺走了郑经全部的心。可我去何处抱怨呢,是郑经这小子自愿缠着她的。”秦雨青说道郑经就有些惆怅。
郑飞黄笑她:“雨青,都说过,你和明俨友姑住在一起,你同样是郑经的母亲。”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秦雨青喜忧参半:一方面,可确定一官对明俨友姑的器重,特别是对友姑的“主母之相”一词,肯定他两将来不可限量,与现在的“嫡长子”郑世荫有得一拼。而另一方面,一官的意思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