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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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谁是凶手
现在整个闰竹园里,每个有人住的居所都是人气人脑着,偏偏最华丽雄伟的至幸堂最冷清,冷清地吓人。大夫人为了抑制头风引起的头痛,隔三差五地针灸。郑争妍在身边,但经过五少爷郑世袭的弹弓教训,父亲郑飞黄的训斥,大少爷郑明俨的一巴掌,二少爷的一连几巴掌,她收敛了些,也暂时不敢说什么,做什么。但所有下人知道她在,都不敢多说话。老爷郑飞黄则白天在外,晚上去馆娃斋和秦雨青度过。新认的儿子四少爷郑世荫回来吃饭也难得说一句话,总是大夫人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大夫人将整个至幸堂仔细看了一遍,摸了一遍,泄气似地问捞月:“捞月,原先看着至幸堂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现在光明正大地住进来了,可是,除了表面风光,却难得开心。也不知以前明俨住在这里时,为何过得那么悠然自得?”
“夫人,待四少爷娶亲,生了孩子,就不会那么冷清了。”捞月说中了点。
“嗯,说的对,得给世荫找个听我话的,宁肯笨一些,也不能像董友姑,秦雨青那样与我对着干!”大夫人有事做了。郑世荫也有自己的想法。
社玖院内,郑明俨回来了,端着一盆墨兰,悄悄问:“鱼泡,大少奶奶怎样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只对禾苗说了一句话,若是有人来请或是探访,一律说身子不适,不宜外出,也不合见客。叫我万万不可把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对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名声不利。”
“友姑,我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你,你还事事为我着想,叫我怎有脸对你?”郑明俨自言。
打开门,进去,董友姑躺在床上,蔡禾苗跑过来:“大少爷,你快劝劝大少奶奶吧,她一日三餐都未进食,饮水,却还要给小少爷喂奶,弄得自己又累又晕,只好躺在床上了。”
郑明俨走过去:“友姑,今日早上是我太冲动了,让你步开心。我知道你是想摘些墨兰,你看,我已挖了一株回来,种在盆里,送你。”
董友姑无力地说:“休书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什么休书?”郑明俨过去拿起一看:董氏友姑,因伺候公婆不周,与弟妹不和,言语不佳,有夫郑明俨,情愿立此休书,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崇祯十三年十二月初二。
“你只须摁个手印或是署名,就可将我逐出郑府,也不必费人费力来看守我。”董友姑说。
郑明俨一把撕了这封休书:“曾经,爹和各位娘都逼着我休了你,你我誓死不愿。如今你却自己写休书,让我署名?我们之间的恩爱去哪了,我的小友姑去哪了?”
“既然你说我**,何来恩爱?不过我没有把这一罪名写上。因为你有郑经,我有娘家,都承受不起这么重的罪名,姑且写上孝悌不道吧,维护我们那一点点尊严。”董友姑躺着,艰难地说,也不生气,她没力气生气了。
郑明俨扶起她:“你说我有郑经?难道不是你把他喂得这么壮实?他还不会说话就伸手要你抱,现在一口一句‘娘’,都是在叫你啊。你就狠心抛下我们父子两?”
“郑经还可以有很多娘,就像你有几个娘一样。”董友姑靠在郑明俨身上说。
郑明俨悲切自己:“你告诉我,我那个娘是真心真意,不求回报地对我好,哪个娘及得上你对郑经的母爱?况且,如果,我休了你,你回家怎么面对家人?岳父大人是儒学出身,定容不下你。你要怎么办?”
“大不了改嫁,,或许找不到家境优越的,但只要待我真心的好就行,至少从不恶语相向。”董友姑鼓起气说出这句话,就说不出话了。
郑明俨抱起她:“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是吗?听我的话,现在吃饭,吃了饭再和我继续吵,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位和。我不再锁着你了,但你再写休书,写一封,我就撕一份。”
郑明俨抱着董友姑坐在凳子上,她说:“我连端饭碗的力气也没有了,要不,还要你抱着?”
“别说了。禾苗,先端一碗鱼汤来。”郑明俨说。
这样子真有趣,郑明俨左手抱着董友姑,右手给她喂汤,喂饭。蔡禾苗在一旁端着碗,看董友姑还是不高兴,就说:“大少爷对大少奶奶真是好的没的说,在奴婢家乡,哪有夫君对娘子如此心疼的,都没听说过呢。”
“那是因为友姑值得我这样做。”郑明俨捏一下董友姑的脸说。
喂完饭,他给董友姑擦脸,擦脚,抱他上床,但得到的待遇却是从进屋开始,董友姑对他的冷眼。郑明俨明白:今早那些恶言,算是伤透了友姑的心,一时半会,她是开心不起来了。可友姑,你不知真相。我也不想告诉你那个对你垂涎三尺的人所做的丑陋的事。我只是怕失去你,才失去理智,说了些该打的话。
馆娃斋内,秦雨青求郑飞黄,搂着他的脖子说:“一官,郑经是我生的,这个你知道。但你知道吗?他现在会喊‘爹娘’了,确是对着明俨和友姑。我看着有多羡慕,你根本体会不到。一官,把郑经还给我吧,你是一家之主,福建之王,这个,你做得到的,是吗?”
“雨青,唉,”郑飞黄严肃起来:“那时友姑吸入太多毒气,产下死胎。所有线索,动机都指向你,所有人都怀疑你。当时我也头绪混乱,也曾怀疑你是下毒之人,想害死友姑,成为明俨的妻子。当时友姑已无生念,而郑经也未入族谱,我就把郑经给了友姑,挽救了一个,也让郑经名正言顺了。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惩罚。况且,友姑对郑经好,你完全不必担心,现在你不是可以每日看到虎头虎脑的郑经吗?”
秦雨青半信半疑地摇摇头:“一官,当时你怀疑我是凶手?那为何不在当时就把我拿下惩处?奈何等到我被芋头挟持?”
“雨青,我说过,在我的保护下,你做什么,都允许,我会为你收拾残局的。”郑飞黄说。
秦雨青还是将信将疑:“就算我真的是毒害友姑和你的孙女的凶手,你会将我绳之以法吗?”
“爱之深,容之宽,不忍责,”郑飞黄说:“雨青,和你说实话,我现在对你还心存怀疑,但我不会说,更不会像以前一样,将你交予衙门。”
“你怀疑我犯了重罪,却不审问,不报官,不严刑,还每夜和我幽会,一官,你怎么对我爱得那么宽容?会让我放纵的。”秦雨青起身站在窗前。
郑飞黄也起身,给她披上大衣:“雨青,我不会说着甜蜜的情话来哄你,可这就是我对你的用心,即使你犯罪了,我也会纵容,默许,给你遮风挡雨。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一官,你对我的纵容,已是罪了。”秦雨青靠在他怀里想:如果郑飞黄所说是真的,那么他也太过爱我。如果他所说只是在骗我,那就是他还没有玩够我,还想再玩一会。只是,此刻,我觉得被保护着,纵情地保护着,不用疲惫地坚强度日。
至幸堂前,新的继承者郑世荫回来了,在此等候已久的浣衣房浣衣女容小雪捧着洗净的衣裳走上前:“四少爷好。奴婢容小雪给你送衣裳来了。”
小雪眼神迷离,郑世荫看出她的意思:“把衣裳送进去吧。”
“是——”小雪回答。
郑世荫记得这个刻意引他注意的容小雪:大哥曾经的丫环,差点被大嫂逐出郑府,但庄睿合力保了她。
吃饭时,大夫人问郑世荫:“世荫,你现在是郑家的接班人,这传宗接代的任务也不能忘啊。娘给你选了几位大家千金,就等着你挑了。”
“娘替世荫想的周到,多谢娘了。但世荫以为,当以家业为重,替父亲分忧解难为先,至于婚姻大事。世荫倒不愿像大哥一样急躁。”郑世荫说得好听,但大夫人不乐意:“世荫就是比他大哥明俨懂事得多。但娘想做奶奶,抱孙子,世荫你可有这份孝心?”
“娘,其实世荫心中一相中一人,浣衣房的容小雪,考虑到她的出身,做正房是不可能,世荫一切还是凭娘做主吧。”郑世荫直接点出了名字。
这下丫环捞月的心跳加速:自从小雪被赶回浣衣房,我就常劝她离开郑府,嫁人。可她就是不听,如今,她恐怕要以为自己麻雀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这丫头,生性大愚若智。我对她也是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将来就此向她爹娘交代吧。
大夫人想:世荫虽不愿现在娶亲,但所提的容小雪,却挺合我心意,以后看小雪的表现了。
大夫人说:“世荫,娘就准了你。让这个小雪做你的侍妾,以后看她表现如何,你自己定夺,怎样。”
“儿世荫多谢娘。”郑世荫对大夫人说话总是礼数不落,如官场言辞,无母子之情,这让大夫人感慨:终究不是自己生的。不过容小雪来了,可得给我好好干活。
VIP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郑明俨心乱了
秦雨青早上依旧从馆娃斋出来,走到了必经之路:福玮院和社玖院的交界之处:就是开满墨兰花的小道。
郑明俨在前面等,他转过头:“雨青,昨日早上你就是从这里回到福玮院的,这是你每日的必经之路吗?”
“是的,大少爷!”秦雨青想走。
郑明俨拦住她:“昨日,我带友姑回社玖院之后,说她不知廉耻,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骂俏,**,耐不住寂寞。然后,把她锁在房里。回来后,发现她一日三餐没吃没喝,还写了休书,让我休了她,我署了名,这样的淫妇就该被逐出郑家。不过,这都是拜你的夫君二少爷所赐。”
秦雨青先不说话,给了郑明俨一巴掌:“原以为是翠竹君子的你,连个男人都不是!先不说你两次对我禽兽般的羞辱,就说友姑,做错了什么,你用那么猥亵的词骂她,难怪她会气得不吃不喝,还自写休书。友姑为你付出了多少,要我一点一滴输给你听吗?光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郑经这个并非他亲生的儿子,你就该对她感恩不尽,娇容惯纵,你还做出这种白眼之事,以后看谁还愿嫁你!”
郑明俨一叹气一笑:“雨青,你怎么连我在骗你都看不出来了呢?是你我生疏了,还是你刚才也气昏了头?昨日我确实骂她,锁她,友姑确实生了一天的气,也写了休书,但我撕掉休书,还抱着她喂饭给她。以前一逗她,她就不气了。可她这次似乎是被伤透了心,连笑一下都吝啬地不给我。”
“那是你活该!”秦雨青说:“不过你撕掉休书,向友姑道歉,算你还是个人。”
“雨青,你刚才那么激动,你还在乎我和友姑是吗?既然和世渡无感情,为什么不和我们重聚?”郑明俨用脚踢弯几根并排而立的竹子,拉过秦雨青躺在上面:“既然在乎我们,你就还是我的女人。”
压弯的竹子上下来回,翘来翘去,郑明俨问她:“雨青,这竹子好玩吗?”
“别这样折磨我们好吗?明俨?”秦雨青求他。
“是你在折磨我和友姑,”郑明俨说:“自你失踪回来后,我们很少像以前那样开心呢过!”
“明俨,谁都有不得已的事啊!”秦雨青只有落泪,不断地求他。
“这个竹床很舒服吧?我们再来疯狂一次吧。”郑明俨开始吻她,秦雨青闭上眼睛,期待着这牲畜之行赶快结束。
不用等,很快结束了,董友姑来了:“明俨,你还没吃早饭吧?友姑为你准备好了。你若不想吃,就去海边买些包子吧。”
郑明俨立刻回头:“友姑。”
秦雨青也起身,穿好衣裳:“友姑,你别误会,我没有……”
“雨青,我知道你没有做不知廉耻,搔首弄姿,招蜂引蝶,打情骂俏,**,耐不住寂寞的事。你没有对不住别人,别这么内疚。”董友姑说完,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郑明俨,刚才友姑说的话,全是你昨天骂她的话吧?看来这气难消了,都是你自己做的好事!”秦雨青耻笑郑明俨:“曾经最爱你的两个女人,都恨透了你!”
郑明俨追上友姑说:“友姑,原谅我吧。”
“明俨,你思念雨青姐姐没错,但我心中的‘翠竹君子’,却在我的墨兰小道上,压弯这些常青竹。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或许我不该对你抱那么高的期望!”董友姑头也不回地说。
郑明俨已无言回答,他停下了脚步,自己珍爱的两个不舍都需要去一一解释,他很疲惫。去到海边疲惫地站着,想着该怎么样去说出心中因疑惑而生的谜团,愤怒,疯狂。
秦雨青现在唯一的期待就是找到芋头,让他回来,指正大夫人是幕后凶手,然后要回自己的儿子。等到戌时了,郑世渡还未回来,秦雨青以为他可能已找到芋头了,就满怀欣喜,准备去群山庙,可刚想走,郑世渡回来了:“没有找到芋头,但凡是不可急,明日我再去,我相信我的判断是对的。芋头想找庄睿合,就一定会出现!”
“那我也再等一天吧。”秦雨青失望地说。
可等待是一件难熬的事,尤其是苦闷痛恨中的等待,秦雨青的心事——郑明俨对自己的不理解和暴行,此刻竟然只能委婉地向自己的仇人之首郑飞黄倾诉:“一官,我是不是对不住明俨?已和他有夫妻之实,还为他生子,却和你一起度日。”秦雨青拿着一片竹叶在郑飞黄脸上刮着。
郑飞黄没有真面回答她:“雨青,当初这个闰竹园的名字和种满竹子的主意是你和友姑一起想好,为明俨而想的?”
“是的。一官,当时我还以为,你心中认为我心在你这。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时我是深恋着明俨,只是对你的关怀有些感恩。”秦雨青有些不解郑飞黄的想法和做法。
郑飞黄躺着祥和地笑:“傻瓜,明俨最喜翠竹,‘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我这个做爹的怎会不知。你和友姑一心一意为这小子,是他的福气。我就从无两个女人如此一起真心待我,我都嫉妒明俨呢。所以,我也不想冷了你们那份心意。”
秦雨青觉得奇怪:“一官,当时你对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我佯装对你有意,你也知晓。你就那样任我爱着明俨,不妒?不恨?”
“一个是我器重的儿子,一个是我深爱的女人,怎么妒?怎么恨?况且我让你们散了,这已是恶意,还有资格去妒,去恨吗?”郑飞黄摸着她的头发说。
秦雨青对郑飞黄的话还是分不出真假:这是真的吗?你真的不怨我曾经骗你?你对我与明俨是宽容,可对我却是自私。我该如何对待你那不知真假的情意?暂且当做是真的吧,心里会好受一点。
秦雨青不大开心:“一官,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够好了。但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我是不是对不住明俨?”秦雨青不自觉地撒起娇来。
郑飞黄慢慢讲:“雨青,这个,我或许要为你和我自己辩护,你静心听我讲,好吗?”
“一官说吧,雨青听着呢。”秦雨青说。
郑飞黄阐述了他的信仰:“雨青,我是天主教信徒。”
“天主教?”秦雨青从未听说。
郑飞黄回答:“对,将像佛教一样,是一种信仰。天主教认为,人生来就是有罪的,这与我们汉人认为人性本善是截然相反的。人生来的罪叫原罪,雨青,你的浣纱之美就是你的原罪,让我和明俨父子两都对你难以忘怀。你和明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