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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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少爷肯喝奶了,还是奶娘聪明。”敏嫣欢笑着说,奶娘也笑了,但两人看到秦雨青的愁苦,又不敢大声笑了。
秦雨青将折纸小老虎放在手上,轻轻地吹着,小老虎飞出去了:郑经,你虎头虎脑的,娘就折了许多小老虎,可你见到娘,连奶都不喝了。
郑经喝完奶,敏嫣抱着他在院子中走走转转。秦雨青跟在后面,见敏嫣与郑经说话说得开心,自己也有许多话想说:“郑经,今天不下雨,太阳好暖和哦。”可郑经又哭了,秦雨青只好暂时停下不说。
一会儿,秦雨青指着天上的鸟儿,笑着说:“郑经,你看,北方的小鸟来这里过冬了,你猜有没有娘家乡的小鸟?”郑经哭闹了,敏嫣想让秦雨青暂时别说话,但又难开口,怕伤了这个亲娘的心。
秦雨青停了一会,小声说:“郑经,娘唱首歌给你听……”这回郑经哭得很大声。敏嫣实在不忍见孩子哭了,就说:“秦姑娘,要不,你等到小少爷睡着了再和他说话吧。”
VIP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把儿子照顾地生病了
秦雨青漠然了:郑经,你连娘的声音也不想听吗?
傍晚,秦雨青又被郑世渡请了出去,这一出去就是拔剑指着她:“废话少说,把郑经还给友友,别祈求我同情你的遭遇,我只同情友友。如果你部答应,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再将郑经还给友友。”
“二少爷,你这样做,会让大少爷怀疑你和友姑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大少爷就不会善待她,她的日子就不好过。而且,即使大少爷嫌弃她,你也得不到她。”秦雨青给这个阴魂不散的二少爷讲道理。
郑世渡听不进去:“我可以现在掳走你,取你性命。到时,不用我亲自把郑经抱给友友,丫环们自然会把郑经送还给她。你也不用吓唬我,大哥会虐待友友。”
“二少爷,你如此恋着你的大嫂,怎么不关心一下你嫡亲的妹妹郑怀素是否还在这个禅珞院?”秦雨青受不了郑世渡的威吓,来了句狠的:“早算到你会如此,我自然有所防备。”
“你把怀素弄到哪里去了?”郑世渡还未收剑。
“自己去找,可别吓着郑经,他可是你深爱着的友姑的心肝!”秦雨青气冲冲地回去。
郑世渡的剑掉在地上:只记得友友,我忘了怀素也在禅珞院,与秦雨青住一块。
其实四小姐郑怀素只是嫌郑经哭得越来越大声,有些心烦,就带着丫环住到疏影斋去了,郑世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明日他又会来烦我,我该怎么对付呢?
秦雨青看着熟睡的郑经,折纸解闷。
至幸堂的晚餐:郑飞黄念着秦雨青和郑经过得如何,大夫人想着该如何对付虎落平阳的郑明俨和董友姑,四少爷一向不与他们说话,郑争妍屡屡因犯错被责骂,都不说话。
晚饭像墓地一样沉寂。大夫人先开口了:“老爷,好不容易一起吃顿晚饭,怎么不和孩子们说些话?”
郑飞黄根本无心与这两个孩子说话:一个四少爷世荫庸碌无为,一个三小姐争妍蛮狠成性,都定了性,也改不了。
郑飞黄就说说官场话:“世荫,怎么也没见你做几单大生意?争妍,最近也没听说你的脾性有所改进啊?爹不指望你们有多争气,只要看清自己的能力,身份,平安度日就好!”
“老爷,你这哪里是和孩子说家常,根本就是在训斥他们。他们好端端的,就被你这么骂一顿。”大夫人放下筷子,望着右边,怒气冲冲。
郑飞黄也放下筷子,训斥大夫人:“睿合,不对的事就该骂。他们被爹娘骂,将来在外面就不会被外人骂!”
郑争妍一甩碗筷,走进自己的房间,郑飞黄指着她,对大夫人说:“看到没,睿合,争妍还是这脾性,将来嫁出去,公婆骂起来可不会像我这么轻!”
“三个女儿是我们生的,你就这么偏向开妍和立妍?还是介怀我没给你生个儿子,争妍是个女儿?”大夫人坐在一旁喘着粗气质问。
郑世荫说话了:“爹,娘,是世荫的无能,让你们不开心了,说世荫不好就是,别连累争妍妹妹,也别影响爹娘的感情。世荫吃饱了,回房睡去。”
“世荫还是视我们如外人,说起话来恭恭敬敬,像个外人。我看着他也吃不下了。”郑飞黄走了,去书房了。
留下大夫人一人用晚饭,她把饭桌掀了:住在至幸堂又怎样?不把祸害除掉;老爷就永远在至幸堂一张苦瓜脸,我就没愉快日子!
第三日,郑经跟随秦雨青在禅珞院的第三日,他哭得更凶了。敏嫣好不容易哄住了他。秦雨青不能抱他,不能让他看到自己,也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否则都会惹得他哭。秦雨青只能轻轻地走近他,看看他,听他睡觉的呼噜声,闻闻他的气息,对秦雨青来说,这样已很满足了:郑经,你会慢慢知道娘有多爱你。
但郑经连这样的满足感也不给他的生母,他闻到秦雨青的气息,在睡梦中哭了,醒了。几次靠近,他都从睡梦中醒来,大哭,还喊着“爹娘”,那声音,似乎在喊“救命”。
敏嫣和奶娘都很无奈:“秦姑娘,小少爷鼻子灵,你别再走近他了。”
秦雨青再一次低落地坐在角落里的桌子旁,给郑经折纸,三天来已折了上百个小动物了:郑经,你嫌弃娘,不会嫌弃这些小动物,对吗?
郑世渡又来了,秦雨青发火:“二少爷,你到底想怎么样?”
奇怪,顽固的郑世渡给她跪下了:“你没有绑架怀素,谢谢你没有拿她的性命威胁我。我不会杀你。但我还是求你把郑经还给友友吧。我郑世渡除了爹娘,从不给他人下跪,但为了友友,求你了!”郑世渡还磕了头。
秦雨青惨笑:“还给她?本来就是她把郑经还给我的,现在叫我还给她?郑经是我生的!怎么谁都在阻挠我和我的儿子共享天伦?”
秦雨青脚步不稳,神色不快地回到禅珞院,遇到来探视郑经的郑明俨,更郁郁不乐:“明俨,友姑派鱼泡来监视我,你每天还亲自来一趟。是觉得我这个亲娘会虐待儿子吗?”
“雨青,鱼泡是来保护郑经,不是来监视你,我是来看看郑经过得习惯不习惯。你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听敏嫣说,郑经这三日,一天比一天哭得厉害。雨青,我和友姑都不怨你抱走郑经,但求你带好他,让他开心,拍手,喊娘,好吗?”郑明俨请求似地说。
秦雨青难受得摇头晃脑:“这些,我会教他的。”
“这是他的本能,根本不用教,他会对我拍手,像友姑伸手要抱,对我们笑着喊‘爹娘’;”郑明俨停顿了一下,摊开手,恳求地说:“雨青,和我一起,和友姑一起,我们一起将郑经带大。”
“让我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一旁是何感受?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走,我会让郑经喊我娘的。”秦雨青赶走了郑明俨,坐在桌旁看着自己的折纸:郑经,你要赶紧认清楚,我才是你的亲娘啊。
郑明俨回头望望,心里念着情绪不佳的秦雨青能否带好郑经。
次日,早上,天蒙蒙亮,才寅时吧,郑经就哇哇大哭,这是他跟随秦雨青的第四天。秦雨青,敏嫣,奶娘都不知所措,奶娘以为他饿了,给他喂奶,他不要,奶娘就摸了一下他的背,脸一下紧张起来:“糟了,小少爷的背滚烫的,是发高烧了。秦姑娘,这可怎么办?不到周岁的孩子发高烧,若不医治好,是会烧坏脑子的。”
“小少爷这些天时常在梦中也哭,一哭就踢被子,估计是着凉才发高烧。”敏嫣自责地说,觉得自己没照看好。
秦雨青傻傻地说:“郑经可以不在我身旁,但他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哭成这样,还发烧,是想说他不愿意跟着我。你们跟我来。”
秦雨青抱着哇哇大哭的郑经,直奔社玖院,让敏嫣使劲敲门。社玖院的人都被她们吵醒了,秦雨青进去后,跪在社玖院正门前:“明俨,友姑,醒了吗?出来吧,郑经他发高烧了,我不知该怎么办。”
郑明俨和董友姑从睡梦中醒来,听到秦雨青和郑经的哭声,立刻起床:“雨青抱着郑经来了,不知怎么回事,我们赶紧出去。”
正门打开了,秦雨青跪着,抱着郑经,用膝盖“走到”了里屋,郑明俨和董友姑都懵了,秦雨青悔泪不止:“郑经,他发高烧了,救救他吧。”
郑明俨抱起郑经,不屑地对秦雨青说:“昨天你不和我振振有词,会让郑经喊你娘吗?现在让他喊一句啊。喊一句啊!”郑明俨很气愤。
“明俨,我不对,你快看看郑经吧。求你了。”自从相识以来,这是秦雨青第一次跪求郑明俨。
董友姑看着郑经:“怎么脸通红的?发烧了?雨青姐姐,你口口声声说,郑经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对他?”
“友姑,是郑经不喜欢我,这三天来,我碰都没有碰他。”秦雨青跟着“跪”到了里屋。
奶娘跟着郑明俨,董友姑说:“大少爷,大少奶奶,是奴婢不好,没有伺候好小少爷。他已哭了一个时辰,不能再让他哭了,会哭坏嗓子的。”
董友姑和郑明俨赶紧一起哄他:“郑经,爹娘都在这里呢,你看。别哭了,再哭,爹就不给你舞剑看了。娘也不理你了。”
郑经慢慢停了下来,不哭了,喊着“爹娘”,郑明俨看着跪着的秦雨青说:“听听郑经喊爹娘,这声音,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雨青,你别哭了,免得惹郑经哭!”
董友姑也不满地看着秦雨青,对她又气又怜:“雨青姐姐,等郑经退烧了,你想带他走就带他走吧。”
“你还有脸抱走郑经吗?雨青。”郑明俨此时气得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秦雨青只能忍住泪,跪着,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什么话都不想解释了,解释也没有,解释无法让郑经退烧,无法驱除明俨和友姑心中的愤怒和心疼。
郑安请来了大夫,大夫抱着郑经,看脸色,看舌头,摸摸他的背和屁股,脸色暗了。郑明俨焦急地问:“大夫,犬子这烧不要紧吧?”
大夫很紧张:“怎么不要紧?这孩子不满一岁吧,赶紧照我的方子去煎退烧散热药。”
VIP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以后不要照顾孩子了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大夫又说:“怎么烧成这样?说句难听的,郑老板家不缺丫环人手,怎么连小少爷都照顾不周呢?”
郑明俨和董友姑都怒视着秦雨青,秦雨青恨不得一头撞死。
“大夫,请正屋坐,今日就请您留在陋府,为犬子退烧。”郑明俨在救命的大夫面前表现得很卑微。
药煎好了,有四碗药,大夫说:“右边第一碗,给小少爷喝的。”
蔡禾苗端进房里给郑经喂药,但入不了口,她出来无奈地说:“大夫,小少爷不肯喝。”
大夫似曾见多了这种情况,那就让奶娘喝这三碗药,再给小少爷喂奶。不过这三碗药,药量大,寒气也大,早中晚各一碗。”大夫说。
奶娘犹豫了:“大夫,奴婢体寒……”
没等在座的人反应过来,董友姑像喝酒一样,一连喝下了三碗药,郑明俨也没拦得住。
大夫惊得站起来:“这位是大少奶奶吧?”
“大夫,我已喝下三碗退烧药,现在可否给给孩子喂奶退烧?”董友姑急着问。
大夫说:“约摸两柱香的时间后,即可。但是,大少奶奶,你这样太摧残自己了。
“若我的孩子有任何闪失,我这身子还要来做什么?”董友姑有些站立不稳,郑明俨过去扶着她:“友姑,你要是伤了自己,郑经由谁来照顾啊?你怎就不听大夫的,一餐一餐地喝?”
“郑经退烧要紧,你别说了,两柱香了吗?我去给郑经喂奶。”董友姑扶着墙壁走过去。郑明俨陪着大夫在正屋等。
此时,没人在意仍然跪在角落的秦雨青:友姑,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嫉妒你什么?明俨,我即使错了,也是无心的,我一个亲生母亲,会虐待孩子吗?你就不来扶我一下?若是从前,你早就抱我起来了。
蔡禾苗出来说:“小少爷的身子没那么烫了,喝奶也像以前一样有劲了。大少奶奶说,若还须喝药,就让她喝。”
大夫又煎了三碗汤药端进来:“确实还须喝,但让她悠着点。”郑明俨跟进去,怕董友姑又一下子全部喝下。
郑明俨颤抖着端起一碗药,董友姑不假思索,一口喝下,又端起第二碗,郑明俨抓住了这碗,董友姑急了:“明俨,放手,万一这药撒了又要重新熬,可郑经熬不住。你快放手,我死不了。”
董友姑又是连喝三碗汤药,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再给郑经喂奶。但这些驱寒的药本身就猛,药量又大,董友姑冷得不行,缩在床上,围着被子,蔡禾苗叫人送来了几汤婆子围着,郑明俨干脆脱掉衣服,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给她暖身:“友姑,暖和一点没有?怎么嘴唇都发紫了?”
“禾苗,请大夫进来看郑经。”董友姑依偎在郑明俨怀里使劲力气说。
秦雨青看在眼里:友姑,我嫉妒你了,但你和郑经都要没事才好。
此时已是晚上戌时,大夫过来抱着郑经摸摸看看,安心地说:“孩子本身体质好,又喝了散寒的奶汁,一天之内,终于退烧了。好,这孩子没事了,只是以后要让靠得住的人来带,别让他晚上哭,踢被子。”
秦雨青听到这低下了头:我是个靠不住的人吗?
“大夫,我记住了,还请您看看我的娘子吧。”郑明俨也不顾形象,与董友姑坐在床上相互拥在一起取暖,用被子围着,问:“她全身发抖,说话也说不准了。”
大夫问:“大少奶奶,你可是把今日老夫煎的六碗药全喝了,喂奶,才让小少爷退烧?”
“是的,她这样做,不会有事吧?”郑明俨又急又怕。
“请大少奶奶伸出手,老夫给你把脉,”大夫说:“再请伸出舌头。”
大夫感叹地说:“这世上,也只有亲生母亲能为儿子这样不顾性命。”
郑明俨坐立不安了:“什么不顾性命?难道内人有性命之忧?”
“大少爷莫急,老夫只是感叹大少奶奶的舐犊情深。”大夫赶紧劝抚郑明俨。
秦雨青想潸然了:舐犊情深?我才是郑经的亲娘啊,只有我才可以说对郑经舐犊情深。
大夫为董友姑说了些散寒的食物,药物:“大少奶奶确实受寒了,但无性命之忧。先喝碗红枣鱼粥,明早来一碗生姜红糖水驱寒,再服用一剂驱寒的药。唉,大少奶奶,难得见你这么宠爱自己的孩子的娘,其他娘都是打着孩子的屁股,强行喂药的。”
大夫一再夸董友姑的母爱,秦雨青无颜反驳说自己才是亲娘。
大夫走后,红枣鱼粥很快端来了,秦雨青已跪得站不起来,敏嫣扶她爬到床边吃力地坐在椅子上:“禾苗,让我来喂吧。”
秦雨青给董友姑喂粥,差点没把泪水掉进碗里,此刻郑明俨半句话都不想说,董友姑安慰她:“雨青姐姐,郑经已退烧,安然无恙了,你别哭了。”
“我在担心你,怕你有事啊。”秦雨青摸摸眼睛。
“只要郑经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过两天又可作诗抚琴。禾苗,郑经睡了吗?”为郑经操碎了心的董友姑问,脸上已有了笑容。
蔡禾苗摇着摇篮:“小少爷睡得像以前一样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