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夫日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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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抖搂筐,忘得干净又利索。男人早上走的时候,板拉着脸,她觉得那是一种习惯。晚上回到了院子厢房,接了锦绣的茶,淡淡啜一口,有没有那里不对劲儿?眼神有没有不对劲?床上这般激动动作发泄报仇似地对付她,锦绣,还真的是“狼心狗肺”,也不去猜猜这是为什么?
“诶!”她又说:“你妹妹卢信贞的那事儿,是你拿去到处说的,嗯?”
这狗/日的卢信良,要真是他拿出去四处宣扬,见人就倒,锦绣说实在的,她会看不起他!
真的,她这个人也着实奇怪,那个卢信贞不是她死对头吗?她一直看锦绣不顺眼吗?
然而……要是这事儿真的被卢信良拿出去四处宣扬,说,我卢大相爷,自从看了妹妹那畸形怪状犹如尖笋猪蹄儿的脚后……回到他老婆屋里又是如何如何吐的……那么,她锦绣,绝对绝对会看不上他!
……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 卢相:格老子,心里的那个气哦~
第47章 “博学多才”的锦绣
其实; 卢信良倒没锦绣想的那么龌龊不堪。
一个堂堂相爷; 又是大老爷们; 向来正派,作风严谨; 至于吗?
这天; 锦绣又去找寡妇孟静娴学做针线,因缺少了花样; 锦绣索性和孟静娴一路回拿。
正走在半路,曲溪桥竹林那边围墙根儿底下,忽闻一阵轻浮不知好歹的年轻男子窃笑交谈:
“我跟你们说; 那三小姐的‘金莲儿’,当时我也看了……嘿; 还真别说!怪不得我家相爷要吐; 换了是我,也要吐的!”
“……”
“唉!这话又说回来!我以前也老是幻想着女人的三寸‘小金莲儿’究竟是个什么样?是不是真的‘美如春笋犹如莲瓣’呢?……”
“……结果呢?”
“结果; 像尖尖的小猪蹄儿!”
“哈哈哈; 哈哈哈……”
接着; 又是一阵放荡轻浮的窃窃偷笑。
曲溪桥的竹林; 正是通往孟静娴、卢老太太、三姑娘卢信贞院子及锦绣和卢信良院子的中间必经道。围墙筑得单薄,四有拱形月门可通。当时; 雪已经停了,阳光初照,冰雪开始融化。最开始,锦绣并不知道围墙那边说话的男子究竟系谁?
孟静娴边上蹙蹙眉; 两个人相视一眼。
是的,当时的孟静娴,正给锦绣又说起她妹妹容妃孟静若的事。上一次,偶然的一次有口无心,不慎被锦绣所听见。锦绣虽极力豪豪迈迈表现对这事儿的无所谓,不在乎,然,彻底地不在乎却是骗人。搁在心头,偶尔间拿出来倒腾倒腾。现在,她旁敲侧击:“你妹妹……哦,就是容妃娘娘,以前……以前常到咱们府上来小住吗?”
她嘴角含笑,笑得眉眼儿敞亮大方。
孟静娴就想:糟了!自己上一回可是把篓子闯大发了!正想,该怎么说。不料,一阵轻浮窃笑浪语,就是前面所说的围墙那边男人的低低笑谈。
锦绣勃然大怒。“大嫂!”她说:“我去去就来!”意思是,你先再边上站着等着。
孟静娴刚要说一声啊喂弟妹你要干什么。
锦绣把臂上画帛一撩,模样笑吟吟地,挑着眉,慢悠悠,嗯咳一声,负手上前。
“……哦!我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在这不知好歹混说混笑,不就是咱们相爷跟前儿的狗腿子青云吗?我说青云呐!想是活腻歪了是不是?”
青云,是的,正是堂堂相爷卢信良跟前儿的“小狗腿子”,当红小厮。十八九岁,生得唇红齿白,面如秋月傅粉。
这厮向来卢信良跟前儿乖巧伶俐,嘴巴又会说。很多人都说,约莫是卢信良素日话多,又沉闷死板,所以正好配这么个口齿伶俐的小厮在身边,以好互补。
青云傻眼了。
两腿一弯,哆里哆嗦,赶紧对锦绣又是磕头又是下跪:“二少奶奶,二少奶奶饶命!二少奶奶饶命!……”
“……饶命?”
锦绣,或许就是这么个人。
有时候,不该管的闲事,忍不住要管管。她倒不是为着那卢信贞。就这件事,她是对事儿不对人。
“你把你刚才的那话,再说一遍?”
锦绣挑挑眉。把玩着手上的粉嫩指甲。头也不抬,眼皮也不抬。
孟静娴这时也走过来,按往常,她的性子,木头桩子,凡是一问摇头装不知,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但现在,青云方才的一顿话,她听了也是气。当然,也是对事儿不对人。
“不管怎么样!如此无视家法与家规,背后飞短流长,妄意主子,摇唇鼓舌,擅生是非……弟妹,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
孟静娴说,蹙紧着眉,冷着张脸,然后转过脸来,看着锦绣,平时的温柔娴静无影无踪。
锦绣冷笑一声,她点点头:“呵,什么话?”
当然,是对青云。“本少奶奶看着你吧,站起来八尺多高,趴下来呢至少也有半丈多长……好端端的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吐出来的东西,比那些目不识钉的乡野村妇还要长舌刻薄?青云呐青云,我看,你们家相爷是太宠你了吧!……啧啧,宠成这样,是不是要让本少奶奶来好好地调/教调/教?治一治呢?……嗯?”
锦绣后来就这样把青云好好地“惩治调/教”一番。
冷嗖嗖竹林风吹不断的院子围墙根底下,牌九色子胡乱掷了一地。
青云吓得面白唇紫。“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再也不敢了!……”
青云正在和几个小厮丢色子,玩牌九。是的,吴嬷嬷之小幺女那天口里一句一个的“整个府邸都知道”,当然,是说卢信贞的小脚不慎被相爷看了之后,她的这二哥相爷便回房之后大吐特吐——是的,不是别人,这话就是他到处嚷嚷传出来的。而事实上,卢信贞那天以为周围没人趁机脱鞋的时候,好巧不巧,除了他哥哥卢信良看见以为,当时的这小厮青云,也在旁边。
青云就那样被锦绣和孟静娴狠狠教训了一顿。
锦绣说:“本少奶奶不打人!打了你,本少奶奶嫌手脏……”“二少奶奶!二少奶奶!”青云还在磕头,还在求。“你自己打自己!”锦绣她人又说:“自己好好地奖励自己几十个大耳刮子……就这样,不把脸打肿了,不要来见本少奶奶!”“……”“嗯?怎么?”又见着他不动。锦绣倒是慢慢地理起袖子,嘴角仍含着笑。是微笑。
“相爷,相爷……”
哦!锦绣懂了,合着是拿卢信良来做挡箭牌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吗?”她一顿:“打狗也要看主人是吗?好!”
她又一笑,微微地,极有风度礼貌地:“那就打一百个大耳刮子吧!不打到太阳落山,不要见本少奶奶!”
孟静娴赶紧道:“弟妹啊,这东西,打是该打,会不会太过了一些。万一二叔叔他……”
是在担心卢信良。
锦绣素来我行我素,称王称霸也称惯了。可是,这到底是打狗看主人,她是担心,当着这么多其他小厮仆人的面儿,锦绣如此行事,会不会伤了卢信良的面子?甚至,伤了夫妻间的感情?
“这么容易就伤的……夫妻……那么,就证明没有感情。”锦绣说。
孟静娴一愣。
看来,这锦绣就算再不羁再洒脱,也有如此心细如发的时候。理,好像是这个理儿……
再来说收卢信贞。
上一回,卢信贞在锦绣屋里,为了“帮”吴嬷嬷讨回她的小女儿,带回去继续缠上小脚。后来,她女儿倒打了卢信贞一耙,说卢信贞:“你的脚,压根儿就不好看……”然后,就在卢信贞面白唇抖、精神心里受到大震荡之余,那小不溜秋的三寸钉小人儿更为过分又冒了一句:“相爷看了脚回去大吐不止……”最后,特别语气加重,甚至还把锦绣故意看一眼:“整个府邸,谁都知道……”尤其是,那个“整个府邸,谁都知道”……
卢信贞感觉生活在一场、所有观念审美认知全都遭到彻底颠覆破坏的地狱里。
话,肯定是锦绣传出去的无疑。
那一次,自己碰巧路过腊梅园,她们一主一仆不就是那样大肆渲染吗?
人,就是那么奇怪麻木而茫然愚笨的东西。反而,到这时候,她却不“恨”她了?
当然,这个“她”,是指锦绣。
你恨什么呢?你恨什么?……认识这锦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她不拿出去“处处的宣扬”,处处引惹海浪风波——卢信贞可能还要怀疑,这锦绣,还真的变得那么“涵养平和”?而他兄长的“调/教影响”,还真的起了作用?
她是该“得意骄傲”。即使处处宣扬也不为过。
卢信贞想着想着,两腮上的金豆子又源源不断冒滚出来了。
是啊,锦绣该得意,该骄傲,同时也该宣扬。她丈夫,也就是自己的亲亲二哥,看了自己的脚回去之后大吐狂吐不止……难道她锦绣不该得意骄傲?你卢信贞气个什么劲儿?啊?气个什么劲儿?……
这天,也是曲溪桥的那片竹林。卢信贞擦抹干了脸上的金豆子。袖子抹抹眼睛。她走出去,像上回那样。表情麻木地、呆滞地、两眼凄迷迟缓儿幽怨地、拖着长长的裙琚与画帛、穿着素日一天要换三次四次的尖尖小脚绣花弓鞋……曲溪桥的那片竹林,一带白垣,再穿过月门,就是上一回,白雪压竹,她的鹿皮小靴被雪水浸湿了而她坐下来找个地方偷偷脱鞋的地方……是的,就是这个地步,数楹修舍,千竹遮映,她坐在一方石凳上,然后,抬起脸一看,哥哥卢信良就站在她的身前面,倒背着两手,脸阴得……
卢信贞走在这里,越回忆,越想嚎啕大哭一场。
眼看着金豆子又要源源不断冒涌出来。
忽然,锦绣的声音——
“哦!我当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在这不知好歹混说混笑,不就是咱们相爷跟前儿的狗腿子青云吗?我说青云呐……”
后来,锦绣又说了什么,一旁的孟静娴也是冷着个脸:“这东西,是该教训教训!就冲这背后飞短流长,妄意主子,摇唇鼓舌,擅生是非……”卢信贞耳门子嗡啊嗡的,就像山快了崩,地也炸了一样……脸上的金豆子,哗啦哗啦,终于忍不住泉涌似地倾泻而出……
锦绣,原来是在帮着她呢!
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要脸和龌龊。
她在帮她?!
是啊,那个她处处看着碍眼,两个素日把眼一对,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上辈子不知结了什么仇怨的女人,她居然……居然在帮她?!
傍晚,金窗玉槛,珠壁生辉。一大家子仍旧围着八仙桌子用晚膳。
锦绣和卢信良坐在东首,两个人肩并肩挨着坐。卢老太太坐上首。孟静娴坐西侧。次之,则是卢信贞她自己一口勺子,一口勺子,安安静静又斯文地喝着汤。
堂屋里用膳的气氛或许因为锦绣的到来有了多多少少改变。
几个丫鬟边上伺候,布菜并添汤。
毯铺暖融,鼎飘百合瑞脑之香。
“呵,媳妇我呢,以前还听说过一个故事……”
锦绣肚子里的故事有很多,她母亲讲的,那些有的没的,鬼怪野史以及她杂学旁收堂皇而之看来的,那三年的跟随父亲出征边关的军营生涯……总之,她肚子里的故事信守拈来,随便一抓,都是大把。
“从前啊有一对男女,男的叫亚当,女的叫夏娃……”
这自然是《圣经》里的故事。《圣经·创世纪》里,上苍造就了一男一女,男的称亚当,女的叫夏娃。亚当用地上的泥捏而成,夏娃,则是耶和华取亚当身上的肋骨造成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住在伊甸园里,后来,因为夏娃受蛇的哄诱,偷食了知善恶树所结的果食,也让亚当食用,最后,二个人就被上帝赶出了伊甸园……而人类的祖先,也就是这么来的……
诚然,这亚当夏娃的故事,自然是锦绣的母亲陈国公夫人、在锦绣童年之时就常常讲给她听的。
她母亲说:所以,女儿啊,你要时时牢记,人,只要活着,你的所有精神意志都是独立的!自由的!不信你看呐,这上苍虽然不让亚当夏娃去吃禁果,可是,为什么又要造那两棵果树摆在园中呢?这一点上,就说明了,那老天,创造了你,赋予你一个人的自由意志。虽然,他不愿意让他们吃,但是吃不吃呢,却是他们的自由……所以,一切的善恶对错,你自己分辨,自己抉择……他不会强迫你的!是的,就连老天,他都是让你内心自由的!
“所以,女儿啊……”
然后,她又补充一句:“你也是自由的,无论生活在何时何地,作为一个人和个头,你都该是自由的!别听孔孟夫子的那一套!动不动就三纲,动不动就伦理五常……”
锦绣给他们讲这故事的时候,当然,不会有她母亲这么深刻了悟,更不会借此抨击孔孟夫子。
卢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哟!没曾想,竟还有这种说法……那可怎生是好?这把果子偷吃都偷吃了,那老天还会不会原谅他们、允许他们去救赎忏悔呢?”
锦绣一愣。卢老太太的话分明……分明有一种,用她母亲的话说,简直是“哲学”的味道啊!
卢信良表情复杂打量着她。“你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本相比较好奇,夫人,这些故事,你又是从何得来?本相看着,倒不像信口胡诌的?”
锦绣哈地想笑:“当然不是信口胡——”她又一愣。眼睛渐渐地轻眯起来。
“碰”地一声!那幕幕童年的记忆再次翻涌上脑。
“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包括你,包括霏霏!”
“我要走……”
“我要走……”
“要走……”
“要走……”
“……”
那天晚上,一大家子用膳用得气氛和谐融洽而复杂。就因为锦绣的这“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卢老太太不停追文故事的后续与发展。“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孟静娴一边捧着小汤碗,一边发呆。过了半晌,忽然怔怔抬起了头,眼睛飘忽而悠远意味深长地,她问了一句:“弟妹,我很喜欢听这个故事,以后,能多再给我讲讲吗?”叶锦绣微微一笑:“可以!”她说:“只要您愿意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卢信良一直边上不说话。一会儿丝绢擦擦嘴角,他这个人,吃饭斯文,细嚼慢咽,处处透着规矩与教养以及礼节。末了,还是忍不住点点头。“其实,本相倒是觉得,这故事讲得还不错……”
卢三忽然把筷子重重一搁。“大嫂!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众人齐齐转过脸去。全都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太开森了,前段时间大姨妈一直卡文卡好久,不知后续该怎么传承启合,现在,灵感多多,终于过了那段坑节,哈哈~开森~
为了感谢长期坚持追文不离不弃的小伙伴,你们多多留评,不定时有红包送哦!
另,接下来几章,是男女主感情大戏。高/潮要来了!哈哈~
第48章 多子多福(尾巴加更)
将近年关的日子愈来愈近。天气越来越冷。天寒而地冻。
卢信贞后来还是手绣了一副画屏送给锦绣。
针法严谨细腻; 色彩淡雅而清秀。那是一副葡萄和葫芦拼组在一起的吉祥图。寓意多子又多福。画屏是用玻璃装裱起来; 做工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