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宫斗指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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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就算这块糖里头藏着玻璃渣子,徐贵妃也会一口咬下去。
徐贵妃一直以来倚仗的就是皇帝宠爱,如今宫中一年年新人上来,虽然皇帝对徐贵妃的好依然是宫里头一份,但这跟当年徐贵妃年少貌美盛宠时候,又哪能相提并论。如今周瑛提这建议,无疑给徐贵妃创造了一个绝佳机会,以徐贵妃的眼力心机,又怎么会不马上抓住。
但周瑛会这么好心,在徐贵妃折辱了她之后,还凑上去为徐贵妃添砖加瓦吗?怎么可能。
周珏被绑架一案的幕后主使还藏在南巡队伍当中,皇帝的态度却含混不清。周珏一个才六岁大的孩子,能被如此看重,并不遗余力下黑手除掉,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徐贵妃受宠吗?在这种情况下,徐贵妃还这么高调,风头尽出,不是正好为自家儿子挡枪了吗?
皇帝和徐贵妃调笑一会儿,才想起周瑛还在场,咳嗽了两声,“既然定下主意,就早点出发吧。正好现在半上午的,临时行宫里出门玩的玩,办差的办差,人相对能少一些。”
周瑛自然应是,又道:“我逃出来时,同行的有个小姑娘,也算有些患难之情。她家在泰安州,千里迢迢的,一个弱女子孤身南下也不方便,父皇您看,能不能安排个人,把她送回去。”
皇帝心情正好,大手一挥,“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带上她,路过泰安州把她放下就是。”
周瑛没想到皇帝答应得这么轻松,倒有点不敢信了,“父皇,我虽然跟她有点共患难的交情,也同情她的遭遇,但我毕竟跟她才认识几天。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是她空口说的,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万一她说的是假的,另有目的接近我,试图混进南巡队伍里,做些不好的事情……”
虽然这种可能性太低,但丑话说在前面。凡事总有个万一,若皇帝真因为她的疏漏,而被勤王刺驾了,那她可就只剩下陪葬这一条路了。
皇帝却忍俊不禁,虚指着周瑛,大笑起来,“你这小脑袋,整天是怎么想的。”
周瑛被笑得有点脸红,“我为父皇的安全着想嘛,别笑了……”
皇帝忍笑道:“朕若是随随便便就被什么人勤王刺驾,那这皇位也早该退位让贤了。”
周瑛微微睁大眼,这话在这个年代,也就皇帝敢说了。不过,皇帝到底没跟她解释细节,只这样一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把周瑛糊弄了过去。
当然了,皇帝的安全戍卫怎么能随便透露,周瑛想想也罢了,总归皇帝心中有数就好。
周瑛回去后稍作整理,就在乔荣的指引下,上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并非宫制,是皇帝外出又不想暴露身份时用的,虽然不及御用的豪华,但也宽敞舒适,坐七八个人都有富余。
皇帝和徐贵妃在上首对坐下棋,周珏巴着周瑛不肯放。徐贵妃暗中气恼,但又不好浪费跟皇帝交流感情的机会,只能暗骂周瑛见缝插针笼络人,又瞪了一眼自家儿子不争气。
虽然一行人各怀心思,但也平平静静回到了临时行宫。
快要进门时,周瑛对周珏摇摇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周珏乖乖捂住嘴,靠在周瑛怀里。
马车平安无事进了门,周瑛心中松了口气。也是她多虑了,临时行宫里的人,谁会认不出来这是皇帝的马车,又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皇帝的马车。
谁知周瑛才这么一想,就被打了脸。
马车背后一个声音传来,还气喘吁吁,显然是匆匆赶过来的,“父皇,儿臣有要务禀报。”
这声音也不陌生,显然是大皇子周琏的。虽然周琏这几日跟着皇帝进出,也旁观过皇帝处理地方吏治,但周琏在这个时机赶来,也未免有些巧了。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周瑛一人。皇帝和徐贵妃也同时看向周珏,幕后指使会是周琏吗?
☆、第53章 装病
皇帝扬声斥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周琏气喘吁吁停了下来,见皇帝竟连面都不露,眼神有点委屈,但还是回道:“回禀父皇,今早巡泾河时,漕运总督张致恒大人失足落水了。”
怎么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净赶在一天了,皇帝皱眉,“人救上来没?”
周琏道:“救上来了。可是,张大人至今未醒……”
皇帝权衡了一下,还是道:“没醒就多叫几个太医过去,朕这里还有事。你徐母妃生病了,也急等回去看太医呢。”听见周琏还欲纠缠,皇帝不耐道,“你先去盯着,朕稍后就到。”
乔荣得了皇帝的眼神,扬声道:“起驾!”
徐贵妃透过薄纱窗,看着大皇子周琏扬起手,仿佛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孤零零留在后面,眼神有些讥诮,“大皇子何时这样勤快了,把传话的活都抢了去,想来津阜人杰地灵,大皇子也长进了。”
这话只差明摆着说大皇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皇帝皱了皱眉,却不说话。
漕运总督张致恒才是不惑之年,一向身强力壮,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突然失足落了水?
再说大皇子周琏没被皇帝留在京城监国,而是带在身边南巡,确实消沉了一段日子,几天前才恢复了精神,但也仅止于多听多看了一些,却也没像今天这样,主动为某件事奔波。
而且仔细想想,周琏恢复精神的日子,也只比周瑛姐弟俩失踪早两三天……
徐贵妃一向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思,见皇帝已经生疑,再多说怕会引起皇帝反弹,于是见好就收。她转头看见周珏在周瑛怀里腻歪,两个不知悄声在说什么,不由皱了一下眉。
幸好马车很快到了地方,乔荣先下了马车,确定无闲杂人等,才道:“陛下,可以下车了。”
原本皇帝和徐贵妃还一路上情意浓浓,此时经了大皇子周琏这么一打岔,兴致也减了几分。不过皇帝到底还给些面子,调整了心情,笑道:“爱妃,请吧。”
徐贵妃也不再想那些烦心事,脸红站在皇帝跟前。
徐贵妃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段早已恢复轻盈。皇帝撩起袍角,一把抱起了徐贵妃,还饶有余力颠了颠,调笑道:“爱妃这般瘦,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朕委屈你,不给你吃饱饭呢。”
听了这话,徐贵妃不由嗔道:“陛下若嫌瘦,尽管找那丰腴的美人去。”
皇帝假意在徐贵妃身上嗅了嗅,疑惑道:“咦,不年不节,谁吃饺子,打翻了醋坛子啊。”
两人调笑一番,皇帝才抱着徐贵妃下了马车。
周瑛撩起帘子,往外看去,见院子里确实只站着寥寥三两只,还都是他们的心腹,也放了心,领着周珏下了马车。二人先进徐贵妃屋里,待了不过片刻,就被撵了回去休息。
周珏被奶娘带走,周瑛看了一眼正屋紧紧关着的门窗,低头笑了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素枝等在门内,脸色蜡黄,站都站不太稳,一见到周瑛回来,顿时红了眼圈,嗓音都在发颤,“谢天谢地,公主可算平安回来了。”
周瑛见了一惊,素枝这个没丢的,比她这个丢了的还要惨,才几日不见,人就瘦得跟纸片似的,脸蛋黄黄的,眼下乌青一片,涂了胭脂都掩不掉本身的憔悴。
周瑛忙上前扶道:“怎么憔悴成这样,这是受了多少苦,快先坐下。”
素枝跟了周瑛这些年,也知道这位主子心善,不说虚的,坐下道:“是我失职做错了事,这点惩罚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公主受的苦,要是我当日能警醒些,看见不对就抓住公主……”
周瑛拦道:“别多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平平安安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素枝看出周瑛不想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懂事地住了口,“公主说的是。”
白柳这半天忙进忙出,开了库房,取了药材,独自搭了小火炉,准备煎药。素枝这时看到了,不由吃了一惊道:“公主还受伤了?”
周瑛笑道:“无妨,就是点皮外伤。”
素枝又忙问道:“伤在哪了,可还严重?”
周瑛摸了摸小腹,“就在这下面点,还发着一点青,其实过两天估计就散了。太医非要一惊一乍的,又要外敷,又要内用的,都不够折腾人的。”
素枝皱眉道:“竟伤在这儿了,这可不能大意。”
周瑛在屏风里头换衣裳,无奈笑道:“好啦,都听你们的还不行吗?总归还要装两天病,喝上两三剂药,给我身上染上点药味儿,也正好相宜。”
素枝扶着椅子,一点点挪过去,给周瑛递衣裳,“还要装病吗?什么时候见外客?”
周瑛换上旧日穿的衣裳,把长发从衣领里勾出来,系好衣带,“嗯,再装个两三天。从明天起开始好转,就说担心母妃的病,一急反倒好了些。也正好不用特意放出风声说能见外客,母妃再次生病,肯定有不少人来探病,到时候在那儿见外人,倒是自然一些。”
素枝点头,“这样也便宜。”
周瑛一回头,见素枝这副虚弱的样子,叹口气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总归也没有事做,等你养好了再上来就是。你这受得外伤,也不用怕传人,我回头给说说,你也别挪出去了,外头哪是个让人养伤的地方。”
素枝辞道:“外头也挺好的,公主初回来,还不知多少眼睛正盯着呢,别为我额外生事了。”
周瑛却笑了,“不妨事,这两天新鲜事多着呢,怕是没人顾得上关注咱们。”
这话说了一半,周瑛话语一顿,若有所思道:“也未必,若真有人与众不同,不瞅着病了却更得宠的母妃,却悄悄打听我的底细,必是心怀鬼胎,嫌疑甚大了。”
素枝疑惑道:“什么嫌疑?”
周瑛并没解释什么,只道:“没事,你去耳房歇着吧,正好看看谁会跟你打听消息。”
素枝应下不提。
果如周瑛所料,自那日之后,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说徐贵妃跟皇帝出去玩,却不小心生了病,被皇帝心急如焚地送回来,甚至情急之下,皇帝还亲自把昏迷的徐贵妃抱进屋。
尽管当时清了场,但每个人说的时候都信誓旦旦,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不过,归根结底,是徐贵妃再复盛宠,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磨薄了一层。
周瑛夹在里头,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倒是周瑶没去凑那个热灶,露个脸就准备撤了,一眼瞧见周瑛,惊喜睁大眼,走过来拉住周瑛的手,上下打量道:“可算病好了,你再不好,我都要去街上给你请大神了。”
周瑛不由笑了。
这位三姐姐可是个聪明人,未必猜不到周瑛多日不见人,中间有些蹊跷,但周瑶这样打趣掠过,倒让周瑛不由松口气,跟周瑶相处,是再省心不过的了。
周瑛笑道:“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该等等,也好见识一番何为请大神。”
周瑶撑不住笑了,“这样伶牙俐齿的,显见是好全了。”
因着徐贵妃还称病着,两人说笑也不敢太大声,到底不尽兴,周瑛忍住笑,邀请道:“母妃这里正忙着,怕是顾不上咱们,不如到我屋里坐坐?”
周瑶当然点头。
两人跟一旁伺候茶水的宫女说了一声,就相携准备出门,才出门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帘子再次被人掀了起来,有人说道:“七妹妹这是病好了吗?”
周瑛一听这声音,不由皱了下眉,又是周环。
周瑶捏了捏周瑛的手,让她注意些。周瑛会意,展开一个温柔的微笑,回过头道:“六姐姐好,我病才好了些,多谢六姐姐记挂。”
说话间周环已经赶了上来,含笑道:“我一知道七妹妹生病,就担心得不得了,日日吃斋念佛,在菩萨跟前祷告。幸好菩萨保佑,七妹妹总算好起来了。”
周瑛听了,不由心中失笑,几日没见,周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幸好周瑛没真生病,不然难道她的病不是御医看好的,而是周环佛前祷告的功劳了?
周瑛可不肯接周环的话,让她顺杆子爬,只面带微笑点个头,“六姐姐也来给母妃请安吗?”
周环见周瑛不肯上当,也只可惜一下,就续道:“是啊,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周瑛笑道:“六姐姐好生周到。”
见周瑛一副敬而远之,不欲多留的样子,周环看了周瑛一眼,意有所指道,“我听说,七妹妹跟前的两个宫女伺候得不得力,才使七妹妹生了病,也因此被徐母妃迁怒,赏了板子。”
☆、第54章 幕后真凶
周瑛笑容变淡,只道:“让六姐姐见笑了。”
周环却道:“照我说,这样没规矩的,就该早早撵出去才是,没得委屈了天家公主不是?”然而不待周瑛反驳,周环又笑道,“不过七妹妹一向心善,定不忍如此。”
正话反话都让周环说了,周瑛不由生疑,不肯接口,怕掉进周环的陷阱。
周环见周瑛不上道,也不意外,自顾笑道:“不过,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点很好奇,主子病着,两个大宫女伤着,这该由谁照顾谁呢?”
怪道周环拦上来呢,原来是等在这儿。
显然周环也对周瑛这几日称病不露面有所怀疑,但显然她可没周瑶那么厚道,装看不见。
周瑛对此早有准备,笑得无懈可击道:“六姐姐倒是跟母妃想到一块儿了,母妃也是担心打得太重,我这里无人可用。所以她两个伤得不重,伺候我倒还行,总归我是没觉得不便。”
这话当然是扯谎。
在周珏丢了之后,徐贵妃怒极攻心,连身边最得力的荔枝,都拖出去一通好打了,哪会给素枝和白柳留情面。不过这话搁在这儿,周环总不可能找徐贵妃对质去。
当然,就算去对质,周瑛也不怕。
周瑛已经把高帽给徐贵妃戴上了,徐贵妃总不能自己掀下来说,她一点都不心善慈悲,也不曾体贴周到,那几个宫女活该被打得重伤卧床。
退一步说,就算徐贵妃想给周瑛添麻烦,戳穿此事,也总该记得,她在皇帝跟前背过书,一旦走漏风声,那可是亲手葬送皇帝的信任。
周环当然不信,似笑非笑道:“带伤伺候都这样得力,七妹妹可真会调理人。”
对周环的言外之意,周瑛只做不知,她轻轻一拍脑门,笑道:“得亏六姐姐提醒,不然我倒忘了,素枝两个是带伤伺候的,回去得多赏一个月的月钱才好。”
周环顿时一噎,总归她只是猜测,周瑛装傻,她又不能强按着周瑛的脖子承认。几日不见,周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见长,既然问不出话来,周环也懒得跟周瑛白耗时间,还不如去徐贵妃跟前献献殷勤。周环假笑道:“既然七妹妹有事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周瑛巴不得如此,笑道:“六姐姐慢走。”
周环又跟周瑶点一点头,两边各自告别离开。
随后几日一直风平浪静,周瑛正觉得奇怪,突然得了皇帝召唤,来到一处隐蔽的花厅。花厅中只坐着皇帝和徐贵妃,门口侍立的只有乔荣。徐贵妃一见来得是周瑛,眉目顿时垂了下来。
皇帝却没注意,温和道:“此案已经有些眉目了,既是你受了苦处,合该让你知道真相。”
周瑛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皇帝竟如此体恤。虽然她不想牵扯到夺嫡争斗当中,但这一回毕竟自己稀里糊涂吃了这么大苦头,能弄明白自然最好。她感激道:“多谢父皇。”
随后周瑛在屏风后坐下,没等多久,乔荣就来回报,“陛下,丁统领到了。”
皇帝扬手道:“宣。”
丁唐听宣后进入花厅,叩拜之后,将卷宗递给乔荣,就直接禀报道:“启禀陛下,此次被擒获的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