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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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将纸条接了过来,又迷迷糊糊着展开看。
那递纸条的小孩也凑过去瞄了瞄,只瞄了一眼,小孩便大笑起来。
“好好玩的画啊。”
裴若尘听到伊人那边传出的笑声,朝那边望过去,见伊人正拿着一张纸条,看得一眼不眨,脸上露出笑来。
从贺兰雪来过之后,伊人虽然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却没有这样笑过。
“怎么了?”裴若尘走过去,并没有看纸条。他懂得距离。
“是炎寒。”伊人很自然地将纸条递给了他,“炎寒来过了。”
纸条上,是Q版的黑衣男子,全然模仿上次伊人留给炎寒的那张卡通图的画风,大大的头,小小的身体,表情酷酷的。上面同样写着几个字,“我很好,炎寒。”
裴若尘的脸色并没有喜悦,反而沉了下来。
他以为东山安静,可现在不仅贺兰雪知道了,炎寒竟然也找了来。
这里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世外桃源了。
而且,炎寒与伊人之间的纠葛,也让裴若尘很担忧--伊人一向是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你怎么了?”察觉到裴若尘有所不对,伊人眨眼问。
裴若尘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很认真地询问那小孩细节,小孩挠着头说:“就是一个很高很英俊的叔叔,好像没有什么了……他交给我后就走了……之前一直站在窗户外……”
伊人听着,目光朝窗外望过去去,只有竹影森森,了无人迹。
裴若尘脸色微变:炎寒在窗外站了那么久,他竟然没有察觉。
难道功力真的受损了?
“伊人,我们先回去。”他说着,正要拉伊人起身,可是刚一站直,突然一阵晕眩。
伊人眼睁睁地看着裴若尘倒了下去,本就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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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尘在倒下的时候,以为自己真的就会这样死了。
裴家家训,当年他父亲对他吐露的秘密就曾说过,此病之前没有丝毫征兆,只是让你一天比一天虚弱,一旦有一日倒下,便可能再也醒不来。
因为查不出原因,因而裴临浦一直相信是息夫人下的咒语,以惩罚他的背叛。
倒下的那一瞬间,裴若尘不觉得难过,唯一遗憾的是,他本不想让伊人看到这一幕。
也担心,若他倒下了,伊人又该怎么办?
她是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一个人。
大概存有一丝执念,裴若尘的神思一直悠悠荡荡,一时是身处冰冷的黑塘,一时置身在灼热无比的沙漠里,时热时冷,皆如地狱。
每当他几乎忍受不下去的时候,便有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很熟悉的声音,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这样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裴若尘终于能听到外界的一点声音了,也好似遥远的地方飘来的低叹,听不太清楚,仿佛从记忆深处而来。
“你知道?”一个极好听的女中音问。
“嗯。”回答的那个人似乎很精神,低低的声音甜腻而决断,“我知道答案。”
裴若尘心中一荡:那声音……是伊人。
……
……
……
……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张图的秘密的?”女人的声音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点淡淡的笑意。
“很简单啊,折起来看就行了,左右对折,然后迎着光就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了。”伊人不以为意道,“我只是想不通,就这样一番话,为什么会让这么多人抢得不亦乐乎。”
“他们抢的并不是至尊图,而是他们自己的欲-望。”女人淡淡地回答:“当初我留下这幅图的时候,确实说过得图者得天下,他们哪里又知,天下又岂是一张图能决定的?”
“可是,上面确实写着,谁猜透了上面的谜语,你就可以为他实现一个愿望,对不对?”伊人急急地强调到。
“是。你猜出来了吗?”
“是表白啊。”伊人坦然
回答:“谜面其实很简单,是你把它想复杂了,贺兰无双留下这样一幅正反完全一样的水墨画,仔细看,唯一不同的就是最上角的那块石头稍微有点风化,风化到这样的程度,应该需要几百年吧,百年枯萎,岩上苍松依旧。应该就是海枯石烂的意思。他留下这张图给你,便是表白他的心意。”
“表白……”女子声音一颤,自语问:“为什么?为什么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他最后却留下这样一幅画给我?”
这样一幅她一直猜不透的画,她以至尊为图、以天下为饵,让所有人去猜这个谜语,无论真品、赝品,所有人都只看到一幅完全看不懂的水墨山水画。根本没有人正反两面去观察它,更加没有注意到折叠起来时那句隐形的话。
只是伊人从来不会用别人常用的角度去看事物,她喜欢正着看反着看倒着看毫无规则地看,而且对画作一向观察仔细,因而才琢磨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怕要去问他本人了。”伊人傻乎乎地回答了一句,然后赶紧确认道:“独孤夫人,现在我说出答案了,是不是也可以说出自己的要求了。
“你说吧。”独孤息还有点恍惚,她微叹一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要求是什么?”
“夫人知道啊?”伊人有点大惊小怪。
“你利用流逐风给你的信物,千辛万苦地让人将我叫来,又这么辛苦地守着他,自然是要我救他了。他难道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贺兰雪?”独孤息说完,走近一步,靠到了裴若尘身边。
裴若尘虽然恢复了一点知觉,却不能睁眼,只能模糊地感觉一股浓郁而清幽的香气迎面而来。
“为什么他会有这个病?”独孤息只扫了他一眼,凤眸一敛,沉声问:“他跟裴临浦那个叛徒是什么关系。”
“他不是贺兰雪,他是裴若尘,是裴临浦的儿子。”伊人赶紧解释道:“你能救他的,对不对?这种遗传性病毒也是你种进去的,是不是?”
“是,所以我不会救他。”独孤息冷声道:“裴临浦弃我叛我,我为什么要救他的子孙?”
“可是,你自己说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的,我帮你解开至尊图了。”伊人急了,走过去,也不管其它,抓住独孤息宽大的袖子,执拗道:“你是大人物,说话是要算话的。”
“我是大人物?”独孤息一声凄冷冷的笑,笑容这般萧索落寞:“因为我是大人物,所以我活该被欺瞒被诽谤被遗弃?我只是说答应你的一个要求,却并没有答应你一定要救他,如果你不救他,你可以让我帮你做任何事,包括……”独孤息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道:“包括,送你回去。”
“回去?”伊人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
“送你回现代,你想回去吗?”独孤息的脸拢在斗篷的阴影里,那张优美的唇,勾出一抹近乎邪-魅的笑来。
如魔鬼的诱惑。
伊人咽了咽口水。
“或者,成为这个世上唯一的女王,或者,做贺兰雪的主人,或者,给你一批足够你安安逸逸过完下半辈子的财产和自由的权力,又或者,获得我拥有的力量。伊人,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满足你。你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吗?”独孤息逼视着她,声音缓而舒畅,像音乐叮咚呢喃。
伊人有点晕眩了,“回去……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呢?”
如果送回民-啊,战国啊,岂非更糟?
“你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我自然有办法送你回去。”独孤息淡淡道,像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为什么你要把我弄来……这个时空?”伊人有点像浆糊了。
“因为不甘心。”独孤息轻声道:“我需要一个试验品,而你就是我选定的试验品。”
“试验品……”伊人挠挠头,侧过身,看着光滑竹竿上自己的倒影,怎么看也不像一只大白鼠啊。
怎么就成试验品了呢?
“现在看来,你是有点小聪明,却并不太符合我的要求。所以……你想回去吗?”独孤息蛊惑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伊人抿抿嘴,低下头,然后摇了摇,她说:“我要你救若尘。”
“你不想回去了吗?”
“救若尘。”
“你也不想知道,我到底要用你做什么实验吗?”独孤息饶有兴致地问。
“我要救若尘。”伊人抬起头,那双晶亮亮的眼睛谈不上多倔强或者决绝,只是明澈如昔。
☆、VIP083 伊人有喜啦
“我要救若尘。”伊人抬起头,那双晶亮亮的眼睛谈不上多倔强或者决绝,只是明澈如昔,“其它的事情,你愿意说就说,愿意做就做。我没有要求了。”
独孤息怔了怔,方才还冷硬邪魅的唇,突然莞尔,有种春风拂地的诱-惑邾。
像撒旦立地成佛,变成了天使。
“好,我救他。伊人,或许,最后你不会让我失望……”她又丢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然后斗篷微拂,裴若尘只觉劲风袭来,自己被什么东西裹住了,然后身下一空,腾空而起。
“你什么时候把他还回来?”望着独孤息空中的背影,伊人大喊了一句。
独孤息没有回头,更没有回答。
只是她应承的话,应该是算数的吧,伊人又站了一会,好不容易放下心来。
回头看了看散落在地的书本画册,伊人微微一笑,自语道:“等你病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那么,是时候离开东山了。
去找阿雪吗犍?
伊人望天,又并不太情愿。
可是裴若尘不在了,这里已经变得很孤单很孤单了。她终究是陪不了裴若尘一辈子的,能够求动息夫人,伊人已经很知足了。
何去何从?
伊人看看天看看地看看竹子看看小屋,忽而又哪里都不想去。
就在这里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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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离奇失踪的几人找到没有?”天朝宫邸,贺兰雪拿着一叠官报,沉声问台阶下的易剑。
“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裴若尘也没有了踪影,现在只剩下王妃一个人住在东山。”易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已经一个月了,还是没任何线索。”
“裴若尘竟然也消失了,真是奇怪。”贺兰雪修长好看的指甲不停地扣着桌案,低声沉吟着:“伊人现在怎么样了?”
“每日便是吃饭睡觉发呆,跟从前王府时一样。”易剑想了想伊人端着小板凳坐在台阶前发呆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王爷,什么时候把王妃接回来?”
“裴若尘交权的时候,柳色缩回了夏侯属地一直没有露面,明天他好不容易派人来京与朕详谈。等明日事了,再去把伊人接回宫。”贺兰雪有点无奈地说:“不知她气消没有?”
“王妃也不像多生气的样子,倒像每天在琢磨着什么东西一样。”易剑挠挠头,小心地回答道。
“她吃得如何?平时举止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贺兰雪又殷殷地问。
即便不能在身边陪着伊人,他也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吃得很简单,裴若尘留下的干粮和我们后来偷偷加进去的米菜已经足够她这段时间的用度,前天吃了一碗饭,炒糊了一碗。昨天和今天倒是只喝了一点粥。”易剑赶紧回答道:“发现王妃饭量减少,我已经通知了御医,现在御医正在赶往东山的路上。”
“如此甚好。”贺兰雪皱着眉,担忧道:“伊人不会生病了吧?”
易剑不太敢接话,想了想,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凤七小姐回来了。现在在绥远。”
“哦,那是二哥的事情……”贺兰雪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股脑子,还是想着伊人:“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记得她是很能吃的……”
易剑在下面狂抹汗,只望那赶往东山的御医快点把结果报上来,不然王爷一定接连好几天牵肠挂肚、夜不能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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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消息也在同时同刻,传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你重复一遍,是什么?”炎寒挥手止住其它人的禀奏,目光若炬,凛凛地看着台下的黑衣人。
“姑娘怀孕了。”黑衣人冷静果断地重复一遍道:“伊人姑娘最近胃口不好,是因为怀孕了。”
“能确定?”
“是,属下请了一个接生二十多年的产婆判断的,她说怀孕的可能有九成,而且姑娘最近脸色发白,气血两亏,时常有微呕症状,都与怀孕很像。”黑衣人笃定地回答。
炎寒没有做声。眉头轻锁,越锁越深。
站在炎寒身后的卫先生扬了扬手,那些本在禀告其它政事的人继续说着自己未尽的话,可是说了两句,觉得不妥,又用目光探寻地看向卫先生。
卫先生正担忧地看着炎寒。
炎寒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只是搁放在桌案上的手慢慢地拢了起来,将手下的一封奏折揉成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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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伊人要做母亲的消息,炎寒并不觉得开心。
甚至有种被什么将心剜了一口的感觉。
即便伊人爱上了贺兰雪,炎寒也不会觉得伊人是真的离开了,她曾爱上过裴若尘,为什么不能再爱上贺兰雪呢?
他并不在乎她会爱过多少人。
只是也许,守到最后的人,始终是他炎寒。
可是,如今都不一样了,伊人怀孕了,她有了贺兰雪的孩子——伊人有别人的孩子,很快,那样的一个迷糊的少女,就会成为母亲。母亲,母亲就意味着坚守,意味着她将要与贺兰雪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天伦之乐,也就没有炎寒什么事了。
这种被排在事外的感觉,几乎让炎寒绝望了,他不管逻辑,不管对错,只是被打击着,一步步,走到牛角尖里,直至绝望。
……
……
……
……
卫先生还是一脸担忧。
看着炎寒掌下的奏折变成齑粉。
他就要跨越那条界限了,那条全心守护,远远地看着,偶尔施之援手的界限。
“派一整队亲卫军过去。”炎寒终于站了起来,语气平淡,却又不容反驳:“把伊姑娘带回来。如果她不能回来,其它人就不要回来了。”
炎寒一向对属下不错,下这样的死命令,通常是针对最严重的事。
一直如标枪一般站在旁边的队长敛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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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再次处于风口浪尖。
而此时此刻,坐在竹影里闭目养神的伊人却一点都不知道。
她的耳边只有鸟鸣竹动,大自然和谐美妙。
头有点晕,这几天都有点晕晕的感觉,伊人以为自己大概是感冒了,早晨起来,竟然反了会胃。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这里的食物本来简陋。从前裴若尘在的时候,还可以变着花样吃,裴若尘的手艺又好,伊人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腊肉炒野菜后,伊人已经对这野味再也没兴趣了,特别是腊肉,这几天尤其腻味,稍微闻一闻,便有种想把腊肉丢进小溪的冲动。
于是,只能喝白粥,一天一小碗,也不觉得饿,只是仍然难受得厉害。
全身上下不舒服。
伊人把堂屋里裴若尘留下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