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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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禾惶恐,看了简襄一会儿,讷讷说道:“你能帮我领回来么?”
简襄摇摇头:“你早上可是有什么事情请示门主,门主未回,须得你亲自前去。快跟我走吧,我候了你半天了,你如今才回!”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要1点以后了。
☆、第32章 三十二引诱
苏青禾难为情,但仍不得不与简襄一起朝祈云殿走去。入夜的画扇门华灯初上;从章华门走到祈云殿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沿路可见大大小小的宫殿开始掌灯,昏黄的光在夜风中飘散;凸显大殿的沦落;似云丛里的神仙殿堂。天女提着灯笼从画廊走过,碰到了简襄都万福请安,简襄负手点头,颇有几分架子。
苏青禾不似简襄这般放松,这段路太长,走得她心慌意乱,几次想要逃走了;若不是简襄压着她肯定逃走了。
终于走到祈云殿,苏青禾在丹墀下迟疑,上一次与门主相见的情景犹在;她担心若有类似的场景定然不知如何面对。
简襄劝她:“走呀,阿禾你怎么了?”
苏青禾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总是鼓起勇气走上去了,不管门主是怎样的心思她总要拿回自己的香罐子吧。
小黄门为她打开祈云殿的门,她走进去,小黄门又缓缓地关上门,苏青禾瞬间回头看着那道门,心里惶恐不安。她极想拦住小黄门的动作,可仅仅发呆片刻便已经晚了。
丹毓从西侧的寝宫走出来,看了苏青禾矗立的背影一眼,便明白她的紧张。上一次的相处令她心有余悸了吧,他原以为适当地暧昧会让她有所期待,没想到反而把她吓跑了。她还是个小姑娘,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男女之情,然而这些都是需要她面对并成长的,不能因为不知所措而连连后退。
他九年前遇到了她,当时她还是个幼女,但已被苏家交给了画扇门,她是画扇门的人。之后苏家家破人亡,她为了躲避仇人追杀隐姓埋名躲躲藏藏流浪几年,最终被画扇门找到,他才真正把她领入门。
他看着她长大的,从最初的只有一丁点儿个子到齐平他的胸膛,到他的肩,他的下巴,他原先也只当她是小女孩,无任何心思,直到她十五岁那一年误闯入后山的竹林,并且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奔入水中欢腾,他才知道几年前在苏家门口雪地上玩雪的幼女,十三岁之时仰望他的小女孩,和近几年在画扇门里循规蹈矩的姑娘已经蜕变成了姿容妍丽、活泼娇俏的少女。
她出落得非常好,只是往常一身男装掩盖了,直至那一日褪掉了厚重的累赘,才展现出了令人惊艳的美丽。
其实她走入竹林时他已有所察觉,御青等人不在身旁他伺机而动,然而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他判断出这是个毫无伤害能力的少女,便压下了杀机。他好奇她想要做什么,等她走入大殿之时他已经草草披了外衣躲到屏风后了,他原以为她走入以后会有所察觉,谁知她如此地粗心大意,竟以为后山鲜无人至,关上门便可安心洗浴了。不过也恰巧也是那一次让他发现了她的存在,之后的两年里他一直关注着她。
画扇门这几年不太平静,他知道苏蓉的动静,但苏蓉毕竟是魔教遗留的元老,背后势力树大根深,他想要动苏蓉需得费一番心思。因此这几年借助她掩人耳目的同时也常常回归画扇门,只是不让人察觉而已。
他一直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沈屏也知道,因为他必须通过沈屏向她交代指令,可她竟然毫无察觉,甚至夜里他回归祈云殿,就在她床畔近距离地看着她她也可以露着香肩或一只胳膊安然入睡,他甚至曾经给她掖过被角。他曾经无奈叹息这样的人怎么令他放心?可是对于自己唯一看着长大的少女他又狠不下心思,最终也就放纵了她几年。
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甚至如今她已经快跨过十八岁的门槛,她一年比一年妍丽,体态也从最初的有点儿余肉变成了如今的纤腴均匀,肥瘦结合,身材匀称恰到好处,身上褪去了女孩的稚嫩,愈加散发着少女的清新和魅惑。
他也不知何时起把她当成了女人,从她竹林那一夜的惊艳展现,还是这几年她的逐年蜕变?总之他已没法把她当成九年前雪地里玩皮球的女孩,而是当做了足以乱人心智的妍丽少女。
人有七情六欲,并不可耻。这些年他虽然肩负大任清心寡欲,可不代表他没有男人的心思,正常男人该有的想念和追求他一样也不少,只是他比常人更坚毅,更能忍,也更能克制自己罢了。
之前苏蓉余孽未清除,他不便露脸,如今画扇门内已无事,他得以正面与她相处,心中的猛兽愈加克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亲近蔷薇,原先他还有所压抑,可是看着她与太子亲近,他忽然想通了,他堂堂门主,又是她的主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何不能触碰她?他忽然不想刻意压抑自己的心思了。
既然她不开窍,他便教她,总有一日她必须明白男女之情。
“阿禾。”丹毓呼唤她。
苏青禾愣然回头,直直地盯着她,却不敢往前走半步。
丹毓忍俊不禁:“与本座说话要离开十丈远么?”
苏青禾想想确实有些毫无规矩,便握紧拳头低着头走上前,先俯身下拜:“门主……”
丹毓让她起来,并指定她到上首位与对坐屏风床。
苏青禾坐上去了,并且中间与丹毓隔着茶几,仍是忍不住往外挪了一挪。
丹毓看在眼里,也不急于掌控她,把她遗落飞凰殿的香罐子推与她:“这香不错,足以乱人心智,拿回去吧。”
苏青禾听到“乱人心智”唰地就脸红了,颤抖地把香拿走,文弱地说道:“多谢门主。”
丹毓心里有些趣味,面色却平静无波:“下月初本座将前往大兴宫觐见陛下,你便跟随去吧,回时一起回即可。”
苏青禾想了想,哪里有商量的余地,便点头:“是……”
此时任务已交代完了,他完全可以让她回去,本来今夜把她叫来也并无事情,拿香罐子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丹毓只是觉得今夜若不把话说明白她可能一辈子躲着他,因此今夜必须有点长进,至少让她不再畏惧他。
丹毓忽然说道:“阿禾可会下棋?”
苏青禾留意着门主开口闭口的“阿禾”莫不有几分怪异?她低声说道:“沈屏西席曾有教导,只是棋艺不精。”
“无妨,陪本座下几盘棋吧!”丹毓已经起身到殿角拿了棋盘棋罐。
苏青禾想着他无聊,正欲找法子推脱,忽然看到他亲手持了棋盘棋罐过来,连忙上前伺候:“门主,这些事情交由属下即可!”
丹毓放手任由她摆弄,他走向屏风床之时她恰巧背对着他俯身布置棋盘,纤细的腰肢,肥瘦得体的身材,她穿了女装之后更能引起他心中躁动的野兽。
只是蔷薇过于美好,野兽虽莽撞也要细细品味。
摆好了棋桌,苏青禾请他上座,只是与门主对弈了一盘棋,不过半饷她便铩羽而归,着实挫败。
她见门主捡起桌上的白子,以为门主了无兴趣打算放她走,正高兴时,门主忽然说道:“本座让你十子,再下一盘棋,你若是输了须得答应本座一件事。”
苏青禾惊惶地看着他。
丹毓促销地笑道:“只是一个游戏,小小事情不足挂齿,不令你为难。”
苏青禾想了想,若只是一个游戏也无妨,而他让了她十子,她不至于输得太惨烈,便答应了。没想到一盘棋下来她还是输了,丹毓只从她身上拿走一只钗子,又命她与他继续玩棋。
这一次改规矩,他让她二十子,若她还是输,他便要求她做一件更难的事情,然而若她赢了,他便也满足她一个条件。
画扇门主的条件是极具诱/惑的,苏青禾虽然不安,但还是答应了陪他对弈。
这一次互杀十分激烈,过了半柱香才有结果,然而她还是输了。
丹毓笑着把手中的白子投入罐中,语气如流水般温柔动听:“看来沈屏教导不利,四年来你的棋艺不见增长。”
“是门主棋艺精湛,无人能敌……”苏青禾低弱地解释。她的棋艺虽然不精,可也不算差呢,画扇门里皆是能人,她经常与能人对弈能差到哪儿去,只不过门主技艺高深,不是等闲人能循着思路可破。
“本座让你做的事情也不难。”丹毓索取他的战利品了。
苏青禾竖着耳朵听着,却忽然见门主挪开了隔在中间的棋桌,拍拍近旁的位:“坐得近些,本座好吩咐。”
苏青禾想难道此时离得还不够近吗?她看了门主一眼,见他眉眼带笑毫无煞气,便诚惶诚恐地挪过去。
“本座让你做的事情十分简单……”他望着她,笑容愈加促狭,还渗着蜜一样的温柔,“夜深了,本座即将就寝,你替本座宽衣吧,之后便可回去。”
苏青禾惊讶地抬头,很是难为情,开始低声解释:“门主身份尊贵,岂是属下能伺候的,应当请专门的宫人才是……门主可要求属下做其他事情……”
“本座暂无其他打算,只是让你伺候宽衣,小小事情阿禾也输不起么?”丹毓仍旧笑道。
苏青禾再小小地推脱两句,可是敌不过门主指令,门主甚至以此事压着她,必须做完棋桌上输掉的事情才可回去,她还是不得不替门主宽衣解带。
两人走入丹毓的寝宫,这一片区域苏青禾曾经住过,然而再度走进,似乎满满的都是门主的气息了,除了衣料的熏香,她还闻到了晨间在飞凰殿无意闻到的门主衣襟内的甘冽的男子体味,不由得惶、惴惴不安。
丹毓在屏风前张开双手命苏青禾上前宽衣,苏青禾惶恐不安地解开他的腰带、敝膝,之后是打开右衽除下外衣。脱下外衣挂到屏风上之时,门主的气息愈加明显,已经盖过了熏香的味道了,苏青禾不由得脸红,但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替他解开里衣,等到解裤子的时候苏青禾实在下不了手,她甚至没法抬头看门主的胸膛一眼了,更何况还是除去他的裤子。
丹毓促狭地问她:“怎么还不动手呢?”
苏青禾小声说道:“门主,属下已经把外衣除得差不多了,如此私密之处,属下不敢莽撞,便由您……您……”
“宫人伺候本座宽衣,可没你这般拖沓,末了还想让本座做那下人之事?”
“不是!”苏青禾抬头,对上了他赤/裸的胸膛,吓坏了,闭着眼睛连连后退,“门……门主,属下实在不敢……属下告退了!”
她欲跑,丹毓的笑终于压抑不住,也不再顾忌,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不让她逃走。
苏青禾惶恐惊叫,丹毓从背后抱着她低头道:“阿禾,其实本座还有一件事没做,便是教你如何明白男女之情。你九岁时苏家已把你送入画扇门了,你是本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食言而肥,这一章是昨天的。今天再另外更新一章,门主和阿禾的粉红情节,咱们门主终于不傲娇和闷骚了,改明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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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几位亲的地雷,兔爷你太给力了!
☆、第33章 三十三动情
他的语气里流淌着淡淡的愉悦,气息喷薄在她耳际;似一把刷子抚着她最敏感的耳郭。她的心剧烈震颤,慌得身子都发抖了,连忙掰他的手低唤:“门主!”
丹毓环着她的腰;两只手扣住她作乱的手,整个人包裹住她;任她娇小的身躯在自己怀中扭动。他似乎极享受这样的相处,二十几年来刻意压抑自己的情感;从不像少年那般冲动,原本对于苏青禾他也并不想如此;可是一朝想通了;打开心结;沉寂已久的情感找到缺口奔放出来浸透四肢百骸;一瞬间全身心如闻过了雨后清新的空气般舒活起来。
这种感觉并不差;男女之情便是如此了,不必要过于压抑,偶尔放纵也是一种享受。眼下他要让苏青禾明白,她并不是惧怕自己的威严,也不是惧怕突如其来的感情,而是初经人事不懂得如何应对。
他想,四年来苏青禾天天听闻他的事迹,又面对他故意不撤走的祈云殿的画像,总该有些感觉。他与苏青禾碰触,从她的肢体中感受得到她也并不是十分排斥他的接触,只要他善加引导,终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男女之事最幸莫过于两情相悦,他不强人所难,但他会以他的手段让她明白,与他相处并不是一件可怖之事,而是一件极享受的事情!
丹毓的心思苏青禾是猜不到的,眼下她仍是害怕,她的周身全是他的气息,赤/裸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夏衫单薄,他灼热的温度透过锦衣传来似火炉炙烤她的皮肉,简直令她不敢贴近半分,她想要逃离可他的双手抱得死紧令她无处动弹,整个人皆僵硬无措了。
丹毓揽着她的腰让她侧仰着面对自己,伸手抚上她的脸:“你害怕?然而除了害怕,你心底没有别的情绪?”
夜色朦胧浸淫大殿,烛火也驱不散全部的黑暗,他赤/裸的胸膛肌肉结实,体格强壮,隐在夜色当中更显得高大。苏青禾从没见过男子的身体,以前觉得门主身姿挺拔俊逸,窄腰宽肩,看着显瘦,没想到衣裳地下竟然是这样强壮的身体。
她为何心慌直跳?慌乱的情绪从心口突突地升到头顶,阻塞她的思想,以至于她两眼发直,紧盯着门主的胸膛和脸挪不开眼,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看其他地方了,然后,脸颊便在这种奇异的视觉享受中烧红了。
丹毓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既已做了登徒子,今夜便把这个登徒子做到底吧。手掌肆无忌惮地拂过她柔嫩的脸,捏着她的下巴,又辗转到她的颈下、锁骨,探入她的衣襟里来回抚摸肩胛一带。
他的手掌也不知是不是脱了衣服的缘故,指尖冰凉,掌心却是热的,慢慢穿透里衣贴着她肩胛令她打一个机灵。苏青禾哆哆嗦嗦地道:“门……门主!”
丹毓微眯眼似笑非笑,实则目光带有侵略性逡巡着她的身体,最终定在她起伏的胸口上,眼神如刀,似乎正慢慢挑开她的衣襟,语气亦低沉:“你已经不小了,应当明白本座的言行代表什么。”
她不明白呢,她真的不敢胡思乱想,只祈求他放过她。
“沈屏教你书画礼仪,却不会教你男女之情,你若是不懂本座可以教你。”
苏青禾终于鼓起勇气扣住他的手,唇齿都在抖:“属……属下懂得……但……但属下不明白……门主为何……为何……”
丹毓让她正对自己,依然揽着她的腰捏住她的下巴,垂着浓黑的长睫,笑容迷离而魅惑地问她:“你是不明白本座为何看上你?”
苏青禾愣愣地点头。
丹毓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在她唇边低声说道:“男女之事不需要理由,这两年来你让本座乱了心智,就这么简单。”
苏青禾双眼瞪大,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掌控不稳的气息亦如他的鼻息喷到她脸上那般,冲撞了他。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对上他微眯的凤眼竟然都搅成一团,再也问不出口。
丹毓的嗓音沙哑低沉,似情人间呢喃:“就不知这四年来,本座可曾让你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