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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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秦岳不曾答话,只对着他脸便是一拳,接着又是一脚踹向那人□□,而后漠然吐出一个字:“滚!”
殷大少面色发白,一手堵着被揍出鼻血的鼻子,一手捂住被踹之处:“小王八羔子你给爷等着,小爷我迟早弄死你!”
放下狠话后,又带着一瘸一拐的两个家仆灰溜溜逃离。秦岳特地转过身,待阿贞哭着将衣裳整理好后方转过去,才见得阿贞哭的几乎快要晕过去。
“秦公子你何苦为了我一个搭上你自己的前程,方才他说他是殷大少,殷家人岂是我们招惹得了的。如今我又拖累你被殷大人记恨,这该如何是好。”
望着蹲在地上哭的十分委屈的阿贞,秦岳很想说除却见义勇为与熟人情分之外,更多帮她的原因是因着冷世欢。
冷世欢本就觉着愧疚于阿贞,若是阿贞在出了什么事儿,那个傻姑娘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凡是能不叫她受伤的事,但凡是自己做得到的事,秦岳都愿意做。
“回府罢,若他叫了人回来寻仇,我们大抵是走不掉的。”
最终,也只对着阿贞说了那么一番话。阿贞哭哭啼啼着起身,又蹲下身将包袱捡起来搂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还好,小姐的衣裳还没掉出包袱来。若是锦盒掉出来摔坏了弄脏衣裳,可怎么是好。”
宝贝似的搂着冷世欢的衣裳,面上泪痕未干便随着秦岳一道回府,快到冷府之时,阿贞又收拾了一番仪容:
“秦公子,今日之时还望公子替我保守秘密,莫叫让人知晓。尤其,尤其是莫叫小姐知道,我不想小姐为了我去做傻事。做奴婢的,只盼着小姐能好好的,便别无所求了。”
对此,秦岳点头。阿贞的名声重要,由不得他不保密。更重要的是冷世欢,是以他决计是会守口如瓶的。
回府后先是回屋收拾了一番仪容,阿贞才带着衣裳去复命,才走到冷世欢门前,便听得半夏嚷嚷:
“阿贞姐姐,你快去劝劝小姐罢,不论我好说歹说,小姐就是不肯用饭。若是老爷晓得小姐不用饭,我的屁股又该挨板子了,都快急死我了。”
阿贞抱着衣裳进屋后,见冷世欢正趴在桌上,一桌的山珍海味,竟是一筷也不动。
见阿贞回来了,笑着指着桌上的饭菜:
“阿贞你看,我就晓得,平日里都是你吩咐了厨房里,她们才晓得做什么给我吃的。你不吩咐,他们做出来的就不合我意了。
今日,我不过故意试探一下有多少人还记得我阿娘,才特地这般吩咐了,又支开你去取衣裳。
可是你看看,没一个人记得,一个人都不记得。阿娘喜欢的菜,一道都没有。是府里厨子都会换了么?还是真的都记不得阿娘了?”
说到这儿,冷世欢情绪越发低落,有些失落又有些不大肯相信这是真的的模样,叫人十分心疼她。
“怎么会不记得阿娘了,她们为什么都记不得阿娘了,阿娘明明对所有人都那么好。阿贞,她们为什么都忘了?”
明明是在喃喃自语,偏生又叫着阿贞的名字。对此,阿贞竟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冷世欢心里对自己全权依赖,心酸的是如今的冷世欢,就只有自己一人可以依靠了。
“小姐,不论别人记不记得夫人都没多大干系,咱们自己记得就成。便是她们记不得了,小姐才更该好好吃饭,若是小姐有了什么闪失,这世上便真的无人记得夫人了,不是么?”
将衣裳搁下后,阿贞便上前替冷世欢布菜,温和的哄冷世欢吃饭。冷世欢望着桌上一应俱全的山珍海味,拿着筷子却迟迟不曾开动。
“我不是不吃饭,我就是想留着你回来看看。你跟着我那么久,大抵也就只得你我二人能晓得,阿娘生前喜欢吃什么了。”
说罢,方才动筷,再不说别的。阿贞以为她想通了,也就只顾替她布菜,好打消方才的恐惧。越是想努力做好事儿,便越是容易出错,在地三次将菜掉在桌上仍不见冷世欢问她怎么回事之时,阿贞方看向冷世欢。
只见冷世欢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正不停的往嘴里扒拉着碗里的饭菜。阿贞给她夹什么便吃什么,连碗里给她夹的是什么都不看一眼,哭着扒进嘴里,目光没有焦虑,宛如一具任人操控的木偶。
第47章 我喜欢她
本该好生安抚她是,可今日阿贞却找不着该说的话。想了许久,叹息一声搁下手中筷子,不再为她布菜:
“小姐累了便好生睡一觉罢,半夏去打水来,我伺候小姐歇息。”
今日摘星楼里格外清净,一向爱闹腾的半夏都安静下来,一时间偌大摘星楼无故多了几分萧条之感。
秦岳将手帕寻回之后,去同冷燕启回禀了这事儿。自然而然的,冷燕启便也晓得了冷世欢要肖像的事儿。
冷燕启听秦岳复述完沉默一阵后,食指轻扣桌边,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接着便是无奈的语气:
“岳儿你说,她这样的性子,要如何在豪门大宅的内院里生存?那龌龊内院里那样多的阴谋诡计,这样的她,要如何应付?她的路,终归是要她自己一步步走的啊!”
这个问题秦岳不曾回答,只一言不发立于冷燕启身旁,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面上是何表情。
对此,冷燕启也未想过要从秦岳口中听到什么答案。二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的沉默,冷燕启道:
“走罢,随为师看看她。给她画上一幅画像,烧给她九泉之下的娘,也好叫她瞑目。”
对此,秦岳称是。多好的一个借口,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摘星楼看看她如何了的由头,秦岳自是不会错过的。
对于冷燕启的到来,阿贞是受宠若惊的,忙推搡着半夏去唤冷世欢起来,自己张罗着倒茶。
冷世欢面上不施粉黛,身着平日里在家穿的常服,发髻也不过随意挽了个,瞧着脸色有些惨白:
“老爷。”
不知为何,冷世欢再叫不出那声爹,也叫不出那声父亲。犹豫再三,还是唤他老爷。
“你娘走了也好几年了,一晃眼你也是大姑娘了,我平日里忙于朝政也疏忽了你,有些事倒没你想的周到。
回屋好生收拾一番,再过不久你便该及笄了,让岳儿给你画画肖像,也好叫你娘在九泉之下瞑目才是。”
冷燕启说的很是云淡风轻,自始至终眼光不曾停留在冷世欢身上。只四下打量着摘星楼的布置,依旧维持着冷夫人生布置的那个样子,没有变。
“不用了。”
他话音刚落,冷世欢便说不用了,可在望见冷燕启那满是怀念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打量着屋里冷夫人布置的那些东西之时,我不画了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疑了一下后,在冷燕启颇为不解的注视下冷世欢低着头,道:“就这般画罢,让阿娘看到我最真实的样子,她会欢喜的。”
阿贞目光几次流连在秦岳身上,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安安分分下去准备作画要用的东西。
从到摘星楼,开始作画,再到后来离开摘星楼,冷世欢都不曾正眼看过秦岳,表情是一贯的默然。
对此,秦岳很是伤怀。晚间在替肖像上色之时,昭安还很是不平的抱怨了句:“公子您可真是偏心,不论何时何地,您的心都是向着二小姐的。”
这番话叫秦岳有些无力,握笔的手一时发软,一滴墨汁便滴在纸上毁了那画。
想了许久,仍旧想不出为何每次都是这样的结局,秦岳也很是怅然。他的心从来就是歪的,明明是偏向他的大小姐的,为何他的大小姐就是不明白。
重新换了张纸,细细回想着冷世欢的眉眼,面上神情,秦岳默画下了冷世欢的肖像。
一笔一划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是以这肖像画的,竟是比日里看着画的那幅,还要传神。
轻轻抚摸过画上人的眉眼,好似抚摸的就是冷世欢一般,满腔心事无处可诉,也只得低喃道:
“若我有秦邦那样的命,多好。若我能和你一般,多好。若你,不是大小姐,该有多好。”
若如秦邦一般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义母,若能有一个好的家世,便足以与冷世欢匹配。又或者,若冷世欢不是冷家的大小姐,若她是二小姐,也能缩短一些距离,也能有肖想她的资格。
可这些也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她终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还是冷家的掌上明珠。
秦岳想,若她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冷世欢,若她没有那样肆意妄为的活过,自己大抵也就不会那般迷恋了罢。
肖像一事之后,秦岳有几日不曾见过冷世欢。这日,正对藏书阁里的一本书里内容冥思苦想之时,冷扶宴一排他肩膀:
“秦岳,看什么书啊,多没劲儿!你都四书五经样样精通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走,跟我挑未来妹夫去!”
未来妹夫几个字,叫秦岳觉得十分刺耳,不明就里重复了一遍:“未来妹夫?”
冷扶宴点头,折扇轻摇,动作利落且潇洒:
“正是。我娘常说,那些个大人总带着自家崽子来找大伯父串门,就是打嫣嫣主意。我倒要看看是哪家不要脸的癞□□,可配得上我妹妹,你与我一道去罢。”
秦岳觉着耳旁有些嗡嗡作响,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知自己回过神之时,已是到了冷燕启的书房外,与冷扶宴和卫清平一道等冷燕启的通传。
进去之时已经只剩冷燕启一人了,其他人都各自回了家。冷扶宴上前,一脸谄媚道:
“大伯父你给我点个醒罢,让我知道嫣嫣今后会被你许给谁家,我也好考察考察那家公子品性如何。
不然,若是娶了嫣嫣回去,又对嫣嫣不好,那可怎么办?
早先听说有好些人人模狗样的,娶了人家女儿后万般糟蹋,小妾通房一个接一个往屋里收,这样的人多的是,咱们不得不防啊大伯父。”
冷燕启正端着茶往嘴里凑,闻言面色冷了两分,茶被他咚的一声搁在案上,一拍书案:
“他敢!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叫我冷燕启女儿受这份罪!若他真敢这样,左右不过一个和离,我还不到养不起一个女儿的地步。”
便是如此,冷燕启也不曾透露过半分要把冷世欢许给谁。冷扶宴磨破了嘴皮,也就打听到了个没用的消息。
陆月白,下月十六便要娶冷家二房的长女冷嫣姒了。是以,冷燕启让他们几人没事儿出去串串门,想想送什么贺礼,别打扰他办公。
今日的秦岳似乎比往日还要沉默寡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只淡淡的看着冷扶宴与卫清平讨论。
正神游之际,好似听得冷世欢的声音,回过神方见冷扶宴对冷世欢道:
“陆月白吗小子,下月十六就要娶妻了,事先也没听他提起,太不厚道了。赶明儿,得好生罚他才是。对了,嫣嫣你可想好送什么贺礼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冷世欢的嗤之以鼻,满脸不屑毫不掩饰:
“不过一个庶女,有什么好提的?换了我是大师兄,我也没脸提。本就是低贱的身份,以为将名字记在二婶名下就能麻雀变凤凰了么?
贺礼我是看在大师兄面上才备的,可别想着我给她单独备什么添妆。”
这番话说的在场只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冷扶宴,冷嫣姒也是他庶出妹妹,他不好说什么中伤她的话来,只得尴尬的看向秦岳,希望秦岳能给他解围。
秦岳想了想,仍旧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着冷世欢满脸倨傲的神情道:
“下月十五那日是中秋,*师兄娶亲,届时府上该是很忙的。今年,大伙儿可能就不能出府去玩了。”
一逮着机会,冷世欢便会跑出去的。不为别的,只为,看看能否有楚家人的消息。自几年前开始,她便在不曾见过楚家的人了,因着她是闺阁女儿,朝堂的事儿又不清楚。是以,只得一顿瞎忙活了。
听说不能出府,冷世欢面上失望是显而易见的,却也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只丢下一句:“我去为大师兄准备贺礼。”
一月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那么在众人毫无防备下便到了。
张灯结彩的冷府无一不透着喜气,随处可见的红色喜字更是万分醒目。因着冷家近几代子嗣凋零,故而便是二房庶女出嫁排场也是不小的。
陆月白在京都置办了套四进的宅子,冷燕启有给上一大笔的安家费,他自己又添了点儿,加上冷夫人离世前偷偷塞给他的那点儿,倒也够了。
终是能够安家立业了,可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样子,人,也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
拜天地之后,陆月白便被人拉着灌酒,因着心里不畅快,所以喝酒便格外的爽快,一杯接着一杯不停歇。
对此,秦邦笑着对众人解说道:“陆师兄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日里不怎么沾的酒,今日都跟遇见宝贝似的抢着要喝。”
冷扶宴与卫清平笑着又劝酒去了,慕显忙拦下,又打趣陆月白:“好了好了,可不能把大师兄灌醉了,*一刻值千金,若大师兄醉了错失了价值千金的*,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陆月白仍旧笑着,对于劝酒之人来者不拒,唯有秦岳在他笑容灿烂的脸上,看出了不一样的凄凉。同秦岳一样,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凄凉。
陆月白中途离席醒酒,是秦岳陪同的。在偏厅歇着之时,陆月白一脸麻木对秦岳道:
“秦岳,过了今夜,大抵我便再没机会了。有些话,我想亲自与半夏说,你能替我想法子叫她么?她一直跟着大小姐,我没找着叫她的机会。”
对于他与半夏之间究竟有什么,秦岳不想问,也不好过问,只道自己尽力。
将半夏约至偏厅,半夏见到陆月白便有些结巴,却也勉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陆大哥,你、你新婚快乐,要和嫂子好好的。小姐还在前面,我得去伺候小姐,我就。。。”
拦下快要逃走的半夏,陆月白轻叹一声:“秦岳,你去前边看着大小姐罢,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半夏说。”
秦岳应声退出,走之时还细心替他们掩上门。抬腿正要离开,却见冷世欢正在跟前,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秦岳不要说话。
许是因着冷世欢这样格外迷人,许是因着冷世欢的请求他都抗拒不了,秦岳果真便一言不发的在门外与她一道偷听起墙角来。
“半夏,昨日是你十七岁生辰。因着避嫌,我未能将你的生辰贺礼亲自给你,今日补给你,今后,你要好好的。”
寂静无声许久,陆月白有些悲痛欲绝的声音方才想起,冷世欢与秦岳不知他给半夏的是什么,也不知半夏接或是没接,只在一会儿之后又听陆月白道:
“你孤身一人到京城来寻我,我知你定是无处可去才会来的。你与伯母对我的那些恩情,我也没忘。可恩师对我恩重如山,给了我第二条命,她要我娶嫣姒小姐我不得不娶。
半夏,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能做的,只有顶着恩师与二老爷的施压给你贵妾的名分,可我能保证,我不会一直委屈你,终有一日,我。。。”
至此,终是听得半夏出声:
“陆大哥,便是再问我多少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可以走上青云路,而我,也能不负夫人所托,伺候好小姐。
再者,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来的,我是与我弟弟一块儿来的。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姐又收留了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