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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的竹马是佞臣-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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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岳不知,何时起,那轮娇艳的艳阳,从光芒万丈渐渐的变得昏暗起来。

    晚间,冷世欢去了楚芊的院子,彼时楚芊自己睡下了,见冷世欢来了很是惊讶。冷世欢提出要跟她睡,她更是惊讶。

    可惊讶归惊讶,也同意了冷世欢得要求,让人拿了床被子,今夜留冷世欢同她睡。

    睡在楚芊旁边的冷世欢睁眼望着陌生的帐顶,久久不能入眠。黑暗中,传来楚芊的轻声叹息:

    “若是难受,便哭出来罢。哭出来,也好受些。”

    泪顺着冷世欢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紧接着,便是冷世欢哽咽的声音:

    “阿娘,我就软弱这一次。往后,我再不叫旁人欺负我,你莫担心,我再不叫人欺负我了,阿娘。。。”

    这样的话,楚芊知道不是对自己说的。她是在想她母亲,自己那早早去了的姐姐。因为想她了,才提出要与自己睡得罢。

    正要闭眼睡之时,又听得冷世欢唤她:

    “姨母,好好抚养青宴长大成人。今后姨母若是能回扬州,务必记着替我给阿娘上香。告诉她,不孝女对不住她,不能亲自为她尽孝了。”

    楚芊听得浑身难受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方道:“莫想多了,快些睡吧,这些事儿,都要留着今后你自己去做才成。”

    冷世欢听了之后,仍旧在黑暗中睁着空洞的眼:

    “我也想留着我自己去做,我一次都没有如果阿娘的墓前。可是我晓得,我这一生,都没有去的机会了。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第二日醒来后,冷世欢得眼睛有这肿,楚芊留她吃早饭她也不曾吃,直接回了摘星楼,吩咐阿贞让大总管找了工人来。

    找了工人来之后,命那些工人在摘星楼的正院挖了个坑,又命阿贞去定了副上等棺木。棺木运来冷府之时,冷燕启很是生气:

    “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冷世欢,面上竟是无可奈何。冷燕启以为,冷世欢这是给自己预备后事,故而搁下了手中公务,来了摘星楼。

    冷世欢浑然不知他的担忧,只道:

    “老爷答应过我,我若进宫,进宫前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插手的。你放心,我不会寻死也不会给你冷家带来灭门之祸,我若现在死了,有些人可不得欢喜的做梦都笑醒么。”

    冷世欢这话,叫冷燕启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些,只怅然看了冷世欢一会儿后,转身出了摘星楼。

    将冷夫人生前所缝的嫁衣小心翼翼的安置在锦盒中后,又给锦盒裹上锦缎,随后放在棺木中。

    捡了些冷夫人生前用的首饰,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一并放入棺木中,随后便吩咐人将棺木埋在主院。

    这座坟是没有刻名字的,所有人却是都明白,那是冷世欢给自己立的衣冠冢。冷扶宴与秦岳受邀来时,冷世欢正在那无字碑前出神。

    见了秦岳和冷扶宴,也只轻轻道:

    “你们来了。今后若是想我了,便来这儿看我,有什么想告诉我的话,也来这儿说。指不定,我真能听见呢。”

    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叫秦岳不知所措。他不晓得,他的大小姐,他的艳阳,是不是当真不打算活在这世上了。

    冷扶宴也不赞同,这样的事儿着实不好,便道:

    “嫣嫣,你做什么呢,这多不吉利。快些挖了罢,何苦诅咒自己。”

    对此,冷世欢摇头,一如既往的固执道:

    “不,我不要挖,你们也不许挖。我不怕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了,左右我不能回扬州给阿娘守陵了,那便让我在这儿伴着阿娘长眠罢。”

 第55章 艳阳,不要走。

    秦岳一言不发,只默默立于那无字碑前。泥土还很是新鲜,带了土壤特有的芬芳,混合着冬日凛冽的寒风灌入秦岳鼻中。

    三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皆是望着那衣冠冢垂下眼帘心思各异。

    脑里闪过无数冷世欢再冷宫终老画面,不知是第几次后悔惹了齐嘉穆的秦岳,再不能想下去之时,终是淡淡开口:

    “大小姐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彼时冷扶宴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来问冷世欢:“嫣嫣可有什么事要哥哥替你做的?”

    面对他们的提问,冷世欢勉强笑了笑,随后摇摇头:“没事,不过是想你们陪我吃个饭。就像,阿娘再时那般,好好的吃个饭。”

    说话间,卫清平也来了,人算是齐了。落座后,大伙儿默不作声的端着碗扒饭,冷不丁的听得冷世欢道:

    “今日做的,全都是我阿娘生前喜欢的菜。他日我若不在了,逢年过节,又或是到了我阿娘的祭日,你们莫忘了备着我阿娘喜欢吃的菜,替我给阿娘上柱香。

    这事儿便拜托你们了,除却你们,我也不知能交给谁了。”

    秦岳手中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后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菜,那桌上所有的菜却是一一记在了心底。

    冷扶宴却是搁下筷子,再没法用饭,看着冷世欢长吁短叹起来。对于这个,卫清平也不好说他什么,毕竟他是冷府少爷。

    要卫清平说,秦岳这般做也是对的。冷世欢去的这一趟本就凶险,作为自幼一道长大的兄妹,又何苦让她去的不安心?何苦让她时时刻刻惦记着府中而劳心劳神?

    想到这儿,卫清平夹了一筷子菜给冷扶宴,劝他赶紧吃不然菜凉了。随后又看着冷世欢,带了几分笑意:

    “小姐莫担心了,师娘的喜好我们自是会记着的。这些事儿,便是你不吩咐也是该我们去做,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不只是这些菜,还有师娘爱吃的混沌,忘不了。

    先说好,你若迟迟不归,我们可就不替你尽孝了。早些回来,知道吗。”

    说到后面,故意摆出一副师兄教育师妹的口吻,不过是想氛围不那么僵。哪知,如此却是连带着冷世欢都只捧着碗,一动不动。

    片刻后,只见冷世欢颤抖着伸手夹菜,放进碗中,却是没有吃:“可我总觉着,我这一去,便再回不来了。”

    一顿饭,四人便味同嚼蜡的用完了。冷扶宴扯着卫清平离去后,只留秦岳还在摘星楼。冷世欢指使着丫鬟将她所用的东西全都搬到那衣冠冢旁:

    “点火烧了罢。”

    彼时秦岳也在一旁,只愕然看着发号施令的冷世欢。阿贞根据冷世欢的吩咐点了火,那地上的衣裳被褥便那么逐渐燃烧起来。

    半夏在一旁看的很是心疼,还有些碎碎念:

    “大小姐,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少说也是八成新,您不喜欢赏给奴婢也成,这样烧了多糟蹋啊。”

    冷世欢没有回答她,只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秦岳,没有说话。眼中,似是有千言万语,秦岳却是一个字都没读懂。

    趁着阿贞半夏忙忙碌碌的从屋子里搬东西出来焚烧之时,秦岳将一块冷世欢常用的手帕偷偷藏进了袖中。

    从秦岳十二岁到如今十九岁,从冷世欢七岁到如今十五岁。秦岳所能缅怀冷世欢的物件,也不过一柄折扇,那些泥人,还有一块冷夫人生前没来得及送的玉佩,由冷世欢代为转交的。

    是以,秦岳偷偷留了一方手帕,好歹,也能留作念想。当做自己曾经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便能靠近那抹艳阳的妄想。这世上的事,哪里又是努力就成了的?

    看着冷世欢将自己所有接触过的,能烧毁的东西都烧尽了,秦岳方告辞回了听雨轩。

    静静做了一会儿之后,又自行研磨起来。提笔,又将冷世欢的眉眼细细描绘。冷世欢的丹青,秦岳背地里画过无数次,冷世欢却是一次都不晓得。亦如这次,她同样是看不见的。

    冷世欢觉着自己好似应该很忙,可她又的的确确不晓得该忙些什么。是以在冷燕启知会她莫忘了挑一个丫鬟陪着进宫之时,她便叫来了阿贞和半夏。

    坐在油灯前,说着从小到大的那些趣事儿,本是笑着的,笑着笑着间,阿贞与半夏便见得冷世欢泪流满面。

    “阿贞,你陪我那么久,我是舍不得你的。如今,我就要离开你了,今后在府中,便是没有我也莫要被欺负了。

    这是你的卖身契,我那里还有些上等的首饰,你也拿着,若再冷府待的不开心,便走罢。走的远远的,再也莫回来了。”

    说话间递出的是阿贞的卖身契,阿贞一时忘了反应。明明怕冷世欢要带进宫的人是自己,而今冷世欢没有那么做,阿贞却也半点开心不起来:

    “小姐。。。”

    喃喃着唤了一声小姐,过往重重浮现在阿贞脑中。终究,还是做不到为了一个男人而不顾冷世欢,是以阿贞噗通一声跪下,哭着求着:

    “小姐,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阿贞自记事起便被夫人安排来伺候小姐,若不能跟着小姐,阿贞当真是无处可去了。

    皇宫也好,地狱也罢,我既是小姐的贴身大丫鬟,又哪有不跟着小姐去的道理。小姐,你带我去罢,那些首饰,那份自由,你给半夏罢。”

    半夏此时也哭的很是伤心,闻言后猛摇头:

    “阿贞姐姐,你额上有疤,哪是小姐说带你去就能带你去的。我去罢,我今后不会那般毛毛躁躁的了,我也不会给小姐惹麻烦。

    你今后,要替我照看着我弟弟,我还指望着进宫了能有更多的月钱,攒了给弟弟娶媳妇儿,给我家传宗接代的。”

    提起额上的伤疤,阿贞一时僵住了。是了,她怎么忘了,进宫的宫人是不能有疤的,何况这疤还在额上。

    一时间,半夏和阿贞抱头痛哭起来。半夏是不舍,是难过,也是决绝。而阿贞,则是满心复杂,难以取舍。

    正哭的伤心,却听得冷世欢道:

    “我谁也不带,谁也不必跟我去。那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带你们去不是害你们么?

    你们跟了我一场,我不忍你们跟我一道去,半夏的那份,我也备好了。我这一去,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回得来,你们都各自找个出路罢。”

    这话,说得那么自然,却又那么绝望。半夏和阿贞都不知如何接话,烛火在三人间跳跃着,好似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暖意来温暖这冬日的寒冷。

    最终,还是半夏先开了口:

    “小姐,你让我去罢。在这里,我会为了陆大哥难受。看见陆大哥对嫣姒小姐好我难受,听见陆大哥叫她夫人我难受,听见陆大哥叫我半夏我也难受。就连,看到他我都会难受。

    你让半夏躲一躲,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能让人清醒。指不定这次去了再回来,再看见陆大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半夏的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叫冷世欢眼神迷茫起来。望着那跳跃的烛火许久,轻声道:

    “半夏,我也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说罢,一头栽进半夏怀中,指着胸口哭着道:

    “阿贞,半夏,你们知道吗。这里疼,好疼,真的好疼。”

    越哭,越是难受,冷世欢揪着自己胸口,哭的也渐渐大声了起来:“一直都疼,它一直都疼。是不是我此番去了,它便不会疼了。”

    冷世欢哭着说心疼的同时,阿贞也渐渐捂住自己心口,渐渐开始抽泣哽咽起来。

    这一夜,主仆三人都哭了许久许久。最终的决定,便是半夏跟着冷世欢进宫。而阿贞,则是留在冷府。

    她说,她哪儿也不去,冷世欢一日不回来,她便等冷世欢一日。冷世欢一年不回来,她便等冷世欢一年。冷世欢一生都不回来,那么她便等到死的那天。

    一月的时光转瞬即逝,便是众人再不愿意面对,冷世欢进宫的那日,也还是到了。

    冷家人都早早的起身了,赶到府前送冷世欢进宫。冷嫣堇夜里哭了许久,早晨起来,浓浓的粉都盖不住她眼眶的红肿。

    冷家老太爷与老夫人也站在府前,随之站着的还有秦岳,田氏,冷扶宴,冷青宴,楚芊,卫清平,陆月白,冷嫣姒,二老爷,二夫人。。。等人,冷府门前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冷世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了好几遍,都不曾见到冷燕启的身影。冷家所有人都来了,唯独冷燕启不曾出来。

    老太爷眼眶有些红,看着冷世欢颤抖着声音道:

    “丫头,你爹他舍不得你,他不敢来,你莫要恨他。此番,是冷家对不住你,若有下辈子,再让我们这些冷家人补偿你罢。”

    老夫人也点头附和:

    “是啊,我们欠你的,便只等来世再还了。今后莫要这般任性了,宫里不比家中,由不得你胡来,莫惹了不该惹的祸事上身才是。”

    冷世欢不曾回答,也不曾挪动半步,目光一直往冷府大门里望着。众人都晓得,她是再等冷燕启。

    楚芊上前,将一个玉镯戴冷世欢手上:

    “姨母不指望别的,只盼着你能平安,不论姨母还能不能见着你的面,你都要平平安安的才是。嫣嫣,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那玉镯上,清晰可见的是那刻着的平安二字。冷世欢看了一眼玉镯,随后望着楚芊问: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来?他为什么还不来?”

    楚芊闻言,默默低下头,老太爷与老妇人也低下头,冷青宴经过楚芊一月的教导,已是明白好些事,抓着冷世欢的手不放:

    “姐姐,姐姐青宴舍不得你,青宴不想没有姐姐。姐姐,青宴不想离开姐姐。”

    恨意从冷青宴心中渐渐升起,那个九五至尊,为什么非要抢走他的姐姐,只因为他太小,没有反抗能力,也没有保护姐姐的能力吗?

    冷世欢摸了摸冷青宴的头,道一句青宴乖,随后又不死心的问:

    “为什么非得是我?冷家那么多女儿,为什么你们放弃的那个人是我。”

    田氏早就看不下去冷世欢的磨磨唧唧,却又不好发作,只恨不得她快些去才是:

    “你是冷家长房嫡长女,生来就背负了为冷家献身的使命,这是属于你的荣誉,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闻言,冷世欢往天笑了起来,笑容很是刺眼:

    “是啊,我才是冷家长房嫡长女,是冷家长房唯一的嫡出女儿。你的女儿明面上再怎么好听,终究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

    这话叫田氏涨红了脸,她是气的。她也就冷嫣堇那么一个宝贝疙瘩,哪里容得旁人作践。可她需要忍,冷世欢马上就不会碍眼了,犯不着跟她吵。

    冷嫣堇又开始哭了起来,捂着嘴哽咽着,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遍一遍的唤着:“姐姐。。。”

    冷扶宴也红着眼眶,一一叮嘱冷世欢,让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论如何,都要好好的等一年后,安全的归来。

    秦岳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目光却是一刻都不曾从冷世欢身上离开。恰逢此时冷世欢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之时,秦岳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冷世欢眼底的绝望无助。

    他很想再唤她一句大小姐,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只那么直直看着冷世欢,丝毫不顾是否会有人瞧见自己这露骨的目光。他只知,自己想好好的看一看冷世欢,就那么好好的看看她。

    如是站了许久,前来接人的太监终是忍无可忍了:“快些,再磨磨蹭蹭的,进宫的时辰都给耽搁了。”

    至此,冷世欢终是移开看秦岳的视线,咬咬牙,横下心来,一步步朝那小轿走去。到了跟前,却是怎么都不肯上轿。不知她是在等什么人,还是再磨蹭着不肯离去。

    那太监见状,径直白了冷府众人一眼,强行将冷世欢塞进轿中,秦岳最后所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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