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佞臣-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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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哥会一直都记得她吗?”
对此,秦岳依旧是摇头的。有关于她的一切,都让秦岳觉着苍白而无力。
长华来时看见的情形,便是宁安托着腮帮子望着秦岳,不停的问问题,秦岳时不时饮上一杯,仔细的听着,随后回应。
“宁安,别闹你哥哥了,快些下去早些歇息,明日可得好好的去陪陪你新嫂子。”
宁安嘀咕一声晓得了,随后对长华扮了个鬼脸,又对着秦岳恋恋不舍的说一句哥哥我走了,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长华坐在宁安先前做的位置上,秦岳却是又一语不发,只默默喝酒。对此,长华也丝毫不介意,日子还长,总能感化他的:
“娘在百姓跟前颇有声望,你爹又有钱财。作为爹娘唯一的儿子,这些将来自然全是你的。陛下根基未稳,如何能不猜忌你?
说的好的是赐婚,不过是让两家女儿相互看着对方的同时,又替他盯着你罢了。岳儿,你若表现出一丁点儿的不愿意,都会引起陛下忌惮的。”
秦岳听着,也没多大反应,长华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秦岳才回一句:“我这不是接旨了么?你还要我如何?”
长华一时语塞,看着秦岳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不愿说出那些戳他心窝子的话来,可又不得不说,是以伸手抓着秦岳的手:
“你的心思娘知道,可她如今是陛下跟前的宠妃,从陛下带她来参加臣子的婚宴你便该晓得她过得很好。既然如此,你也该忘了她重新过你自己的日子才是。
岳儿,明日见了她,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否则,非但会害了她,更会害了你自己。”
那不愿被人提及的伤疤就这么被揭露出来,秦岳只觉疼的连心都麻木了,抽回自己的手,面上依旧平淡:
“我能做什么?与她私相授受不清不白么?你是不是觉着,她配不上我,不值得为了她让我承担任何风险,所以才来劝我的?
如若真是如此,那你着实是想多了,她是不会多看我一眼的。我倒是想与她不清不白,可我不过一个醉忘生里供人消遣的玩物,凭什么能配得上她。”
这番话,叫长华彻底的变了脸,脸色铁青着,连带放在桌上的手都颤抖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酒水乱荡:
“我长华的儿子,身份自是尊贵的,谁敢说一个不字。她一个从三品官得女儿算个什么东西,如何敢看不起你!
骛儿你放心,你要什么娘都给你,便是人也同样。若是你得不到,娘便是毁了也不能让旁人染指你的东西。”
看着她这副样子,秦岳着实有些想笑,可又实在是笑不出来,故而只面无表情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要做什么?凭借着你长公主身份,想法子将宫妃送到你儿子帐里来供你儿子亵玩?还是凭借你那了不起的手段,让她在这世间无声无息消失。
你总是这样子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只晓得你要什么,便一定要。当年,我是不是便是被你的一意孤行弄得流落在外的?
我不允许你伤害她,你若执意拿她开刀,那最后那么点血缘情分也别要了。我不晓得我是什么世子,我也不晓得我身份有多尊贵,我只晓得在我走投无路之际,是她救了我。”
这番话说的平平淡淡,长华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警告之意,让人听了便有些害怕。还要说什么之时,却是找不到话来回应他,只得无助的看着秦岳:
“骛儿,你是不是在恨娘?可娘是真的在乎你,没有你的这些年,娘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娘只是,只是想把你喜欢的东西都送给你而已。”
丝毫不提秦岳如何流落民间一事,只道想要把最好的都给秦岳,秦岳心下有些失望,却也不想在计较那些,只道:
“她是一个人,不是东西,你若真的为我好,便善待我的救命恩人罢。明日,我希望她完好无损的来,也能完好无损的回去。”
最后一杯酒下肚,搁下酒杯起身,再不看长华,转身往起居室去。剩下一身锦衣华服的长华坐在原处,望着那随处可见的红绸出神。
冷世欢随着齐嘉烨去的不早也不晚,浩浩荡荡的圣驾霸占了长长的一条街。一身红衣的秦岳亲自来府外接驾,冷世欢在齐嘉烨身后,终究是没能忍住偷偷看了看。
秦岳还是那个秦岳,许是因着大喜的缘故,瞧着要比往日好看些。被拥着与齐嘉烨一道进府的冷世欢看什么都觉着新奇。原来,所谓的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便是这幅样子的么。
秦岳一直强迫自己不去看冷世欢,怕自己会失控,可终究是在拜堂前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想,他也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齐嘉烨虽是同辈的,却是天子,又是秦岳表哥,故而他进去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冷世欢则是站在她身侧,一言不发。
秦岳抬头看她之时,冷世欢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随后又很快移开目光。冷世欢终于明白了,打从赐婚起自己一直在逃避的是什么,是嫉妒。
嫉妒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嫉妒她们的十里红妆,嫉妒这场轰动京城的婚礼。最为嫉妒的,是她们才是陪在秦岳身旁的那个人。自己不是,冷嫣堇,同样的不是。
心渐渐沉入谷底,冷世欢觉着站着的腿也十分沉,连想迈开步子逃离这喜气洋洋的喜堂,都使不出半分力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最后一声礼成,叫冷世欢的心彻底埋入深渊,再寻不着。只听齐嘉烨的声音格外清晰:
“秦骛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想来冷夫人泉下有知应是安心了。听说冷夫人生前有意收秦岳为义子,尚未来得及便撒手人寰。
为此,贵人多次在朕耳旁念叨,朕今日做主让秦岳认你为义父,全了冷夫人遗愿。表弟,冷爱卿,你们觉着如何?”
冷燕启被点名之时显得很是平淡,天子说的话,做臣子呢自是没有说不得权利,是以便与秦岳一同朝齐嘉烨谢了恩。
如此,齐嘉烨似是更为欢喜了,对着冷世欢也笑得格外和蔼:
“从今往后,秦骛是你哥哥,你们便是一家人了。你成日念叨着你娘的心愿,如今秦骛功成名就还有了家室,你娘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内心酸楚的冷世欢,再听人提及冷夫人之时,终是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她晓得,若是自己阿娘还在,自己一定不会是这幅样子的。
满堂宾客看着这位宠妃,皆是觉着莫名其妙,方才还好好的挺正常,怎么说哭便哭了起来。
冷燕启最先反应过来,面上带了几分痛苦之色,口中却是解释:
“贵人自幼与她娘感情深厚,她娘去之时,差点儿便随着去了。在家之时,每每有人提及生母,便泣不成声。想来今日是因着替她娘高兴,这才忍不住罢。”
冷世欢也晓得自己失态了,可她着实忍不住。她进宫,是为家族牺牲的,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的去做了天家妾。
而一个冷府义女,却能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的嫁给秦岳,嫁给那个对自己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秦岳,凭什么?
想到这儿,冷世欢觉着自己果真是没有对不起冷家的,是冷家先对不起自己,那便怪不得自己不仁不义了。
努力吸了口气,用手怕拭泪,还不忘强颜欢笑道:
“给陛下丢脸了,臣妾是高兴的,我没能为娘做些什么,如今也算是替娘了却了一桩心愿,这才欢喜哭了。
今后,秦大哥便是娘的儿子了,逢年过节的,或是娘的祭日,大哥记得替我也给娘上柱香,小妹在此先谢过大哥了。”
说罢,冷世欢觉着自己在待不下去了,她不想叫他哥哥,她只想叫他秦岳。那个被自己从醉忘生门外救回来的少年,终究是变了。他不再是自己的那个秦岳,不再是哑狐儿,而是身份尊贵的秦骛了。
“陛下,臣妾想下去整理一下仪容,还望陛下恩准臣妾下去梳洗一番再来陛下跟前伺候。”
最终,还是忍不住想要逃离,齐嘉烨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却对她刚才的表现很是满意,她如此,秦骛应是会念着过去的情分听她几句的。想到此处,便欣然应允:
“下去罢,朕这儿不缺人伺候,你好生去歇息歇息,在去陪陪新娘子便是。”
第76章 正人君子
穿梭在这张灯结彩的长公主府邸,冷世欢只觉自己同这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因着她是贵人,是以长华给她备的休息室自是华丽而精致的,收拾完毕之后我不打算出去,便在屋里坐着发呆。
宁安来时,看见的便是冷世欢一脸茫然的望着桌上的花瓶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遂上前道:
“冷姐姐,你出什么神呢?这花瓶有什么好看的,也值得你盯着看个目不转睛。”
回过神来,便看见宁安喜笑颜开的模样。是了,今日她哥哥娶嫂子,她是该欢喜的:
“宁安你说,往日我怎么就不曾发觉你跟他长得像呢?你们若是再像一点,我应是早知道了。”
早知道了他的身份,大抵,一切便会不一样了。
听着冷世欢问了这么个问题,想可想自己再像秦岳一点,又或者他多像自己一点。。。赶紧摇了摇头:
“那可不成,哥哥是男子,我是女子,太像了成什么样子。”
对此,冷世欢也只无力笑一笑。她同宁安是玩的好的玩伴,可又比不得步留香那般亲近,连对步留香都没说过的话,自是也不会说给宁安听。是以,只瞧着她喜气洋洋的面庞道:
“宁安,你哥哥给你娶嫂子了,你是不是很欢喜?”
宁安是长华叫来陪冷世欢说话的,是以便真的陪着她说起来,不论她问什么都知无不言:
“我是很开心的,可是哥哥不开心,他连大喜的日子都板着一张脸笑不出来,我又不敢太开心了。娘最疼哥哥了,哥哥不开心我也不敢表现的太开心啊。我若是笑得太欢喜了,娘会生气。”
对此冷世欢不置可否,淡淡点点头道:“你哥哥,他有过开心的时候么。我记着,他向来都是不怎么笑的。”
宁安撇撇嘴,觉着她一定是不了解自己哥哥。明明,带着自己吃混沌之时想起某个人还笑了呢。
可这些话也不能对人说,若叫人晓得了,不是会笑话自己哥哥么:
“不说这个了,娘说让我陪你聊聊天后领你去她那儿坐会呢。娘不喜欢那些夫人小姐,你去了,娘就能清净些了,我们过去罢。”
幼时得了长华长公主那么多的东西,长华也没摆个公主的架子,冷世欢对她自是有好感的,也觉着她这可怜人终究是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该去恭喜一声的:
“走罢。”
两人并肩走着,宁安一路上还说了些琐碎事,无一不是围着自己娘对哥哥有多好来说。对此,冷世欢也附和的笑着。
见了长华后,冷世欢依旧行礼,随后恭喜了长华一番。
长华见状,忙伸手扶起她,做亲密无间状:“你这丫头,少时也不见你这么多礼,如今成了宫里的贵人,便要与我生分了么。”
说话间,还不动声色打量着冷世欢。说她漂亮,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性子又娇纵,也不晓得那个傻儿子究竟看中她哪一点。
冷世欢自是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却是很认真的解释道:“殿下你误会了,我这是学规矩学怕了才这样,若不规规矩矩的,怕是又得去储秀宫待上一段时间了。”
冷世欢在储秀宫学规矩一事知道的人不少,故而也不想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长华也不说什么了,只拿出一精致的酒壶,隔老远都能闻到浓浓的酒香,继而对冷世欢笑道:
“这是我父皇在世时赐我的酒,进贡的玩意儿,我也只得这么一壶。藏了好些年了,今日欢喜,便拿出来尝尝。碰巧你也来了,一旦尝尝罢。外面吵吵闹闹的,不合适用饭,你便在这儿陪我用些。”
冷世欢点点头,此时她是需要酒的,喝多了,大抵便能忘却那些心烦的事儿了:“那便多谢殿下了。”
宁安见了,也嚷嚷着要喝:“娘你偏心,有这样的好东西,却不给我,我也要。”
长华亲昵点点她鼻头,满脸笑意:“只得一杯,多的没有。你喝了,去前边儿看看你哥哥,让他少喝些。”
宁安喝了一杯后,满是不甘不愿的样子,离去之前还嚷着长华偏心。
秦岳赶来之时,冷世欢已经喝得趴下了。虽说冷世欢酒品不好,可着实也差到三杯便站不稳的地步。翡翠和胭脂正扶着摇摇欲坠的冷世欢,要送她去歇息。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说过,不许你动她。”
看着长华的眼眸,满是冷淡之意,连声音,也冷到了极致。长华却似浑然不觉,让胭脂与翡翠将她扶到床上歇息,再遣她们退下后方道:
“我是想做些什么,迷惑我儿子的妖女本就不该活着!我这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留她一命,如今不过让她喝几杯酒而已,算是便宜她了。”
望着长华那俯瞰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神情,秦岳对权利的渴望,又多了些:
“你若觉着我在长公主府待太久了,明日我便搬回□□罢。我父亲虽是没能在我成亲之日赶回来,也应是会疼我的,他必定会厚待于施恩于我之人,做不出连我救命恩人都不放过的事情。”
听说他要离开,长华便冷了脸色,不论是秦岳还是秦时征,都只能是她的:
“骛儿,娘是为了你好,再者,她不过是吃了点儿迷药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好些东西得到了,便不那么重要了,你之所以心心念念她,不过是因着你没得到罢了。
在这儿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是不敢回去说于陛下听的,陛下如何会要一个被毁了清白的女子,是以除却忍气吞声她别无他法。你放心,外面一切娘都安排好了,待会儿你只管离开,一切有娘替你安排。
娘说过,你要什么娘都给你,女人也不例外。这药只管两个时辰,骛儿你也莫耽搁了,娘便先出去了。”
秦岳对她的态度着实是失望至极,她还是那么自私,只要是她想要的,不达目的便绝不罢休,手段也层出不穷:
“我是喜欢她,我也想得到她,却不是这样的方式。你这般作践她,只会让我更恨你罢了。明日,我便搬去状元府,解药给我。”
长华看着秦岳,面上痛苦的表情逐渐扭曲:
“骛儿,你恨娘,你终于承认你恨娘了。”
说了那么一句后,也不曾再说旁的,袖中的解药啪的一声搁在桌上,随后便转身落寞离开,留秦岳一人在屋内。
望着榻上睡得正酣的冷世欢,秦岳只拿起解药上前坐在床沿,伸手轻轻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你怎的还是这幅样子,对谁都没有戒备心,这样的你,叫我怎么放心将你扔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去。”
床上的人不曾回答,秦岳一手抚着她的面颊,一手握着冷世欢的手轻轻印下一吻继续道:
“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若是那一年,你醉倒在我怀中的那一年,我不当正人君子。如今能拥你入怀的那个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他。”
随后便是漫长的沉默,如是过了许久,秦岳捧着冷世欢的脸于眉心印下清浅一吻后,将解药喂她吃下后便退了出去。
昭厉在门外等着,见了秦岳后也不曾说话,只默不作声跟着在秦岳身后,猛然间听秦岳叫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