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侯爷的日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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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事,总之,不许答应。”
沈禾清秀的眉蹙了蹙,“大公子,您也是,我这年纪了,我娘哪能随我。”
“你不久不是说不想嫁人吗?怎么,那会就随你了?”他拿了她方才的话不缓不慢地堵了回去。
沈禾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只好又一次沉默着,低头不语。
傅景晏满意地起身,“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她忙起身,不知怎的突然从嘴里冒出了一句,“大公子,您几时启程?”
“怎么,要送我?”他诧异,又道,“今夜便走,太晚,姑娘家出去多少不安全。”
沈禾嘴角抽了抽,道,“您误会了,我就是问问,您赶紧回吧。”
她打算去院前那给他开门,边转身边道,“我给您开门。”
只是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傅景晏从后边拦腰搂了过去,后背紧密靠着他坚毅的胸膛,他贴在她耳边,呼吸微热,“别忘了我说的,我走了。”
接着他倒没继续做什么,直接放了手,也不等沈禾开门,自个撩了那小栅栏大步离去。
留下还未回过神的沈禾呆呆站在院子里。
直到沈夫人回来,看到这孩子跟丢了魂似的站在那,上前摆了摆手,“这是想什么,阿禾,阿禾。”
沈禾被她娘唤的回了神,抬手搁在自己腰上,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娘,我回屋睡会。”
“等等,方才回来碰上傅侯爷了,他亲自来我们家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吗?”
“没什么大事,他要回京一趟,过来与我说说他不在时三公子授课的事。”
“傅侯爷倒是个知温热的人,心肠又好,看事也仔细。”沈夫人将新取回来的活拿进了屋。
沈禾觉得奇怪,好心肠?看事仔细?她跟上去,问道,“娘,怎么这般说?”
“今儿给你张罗那事,我只看张成表面的,他倒更往里说了去,而且说的也有道理,这张成做生意做的确实可以,只是性子太温吞,我是不喜的。”沈夫人笑了笑,“所以,傅侯爷到底是官家出来的,瞧人就是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准。”
沈禾随意应付了沈夫人几句,想起方才那人在院子里的行为,对她娘这番话便觉有些讪讪,“不说了,娘,我睡会去。”
外边天色转阴,沈夫人将院里边的凳子搬进了屋,放下,起身时发现那有一只凳脚劈开了一片木,她朝屋里道,“阿禾,这凳脚怎么好端端破了木?”
里边沈禾才躺床上,听了她娘的话,又想起当时的场景,男人贴过来的唇。
脸色微热,她忙拽起被子往脸上一扑,装做没听到。
天色渐暗,暮色愈浓。
一场带了几分凉意的大雨不期而至。
屋里温度也低了起来,沈夫人拿着青油灯进了她屋中,将被子替她盖好,这才出了去。
沈禾两只手揪着被子,继续睡着。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跑在一条微暗的小道上,却不看清前面是什么,她一直跑一直跑,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自己到底在追什么。
突然,一只软软胖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先生,别追了,大哥说他很快回来。”
这般稚嫩,是傅君宝的声音。
她停了步子,这才看清,小道的尽头,是坐在疾风身上的傅景晏。
愈行愈远。
忽地,天上乌云片片。
紧接着,豆子大小的雨珠密密麻麻地打了下来,她忙转身护着傅君宝到处躲。
躲,空旷的道上,没地方躲。
外面起了风,窗户被刮的吱吱作响。
沈禾猛的坐起身。
雨水打在窗上,滴滴咚咚的。
她下床点了灯,还真下雨了。
怎么会突然梦到傅景晏离开的场景。
她这一觉睡得长,沈母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便喊了她吃饭。
沈禾刚刚起来,又想着这时候傅景晏有没有出发,下这般大的雨,要启程的话,路上肯定避不了淋雨吧。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沈禾觉得自己开始莫名其妙了。
好端端的生出这些无关紧要的烦恼来。
侯府。
傅君宝死死拽着傅景晏的衣袖,大眼睛早已哭得红了一片。
“呜呜呜,大哥,君宝也要去,君宝不要你走。”
“君宝,大哥说过,男人不能随随便便就掉眼泪,你忘了?”傅景晏抹了抹他的眼。
“可是,可是——大哥,我不哭,你要快点回来,”傅君宝两片白胖的脸颊微微鼓着,“君宝每天会好好同先生学字,每天只玩一会蹴鞠。”
傅老夫人在一旁看的这才缓了一口气,上前将傅君宝牵到自己身旁,“景晏,早些回来。”
傅景晏点头,他是被贬到锦川的,明面上断是不能私自离开的,所以此番只能暗中回京。
“娘,我已经同沈禾说好,让她偶尔陪陪您,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京里再闹腾,在我这也翻不了天,且安心等我回来。”
“我可不担心你,不要耽误太久了,别回头等你回来,沈禾都被他人抢走了。”傅老夫人边轻拍着傅君宝的肩边道。
傅景晏哪里听不出她娘话里的意思,他没放在心上,将包袱扔给随行的人,道,“我怕什么,该说的都已与她说好,再说,娘,您给的家传首饰还在沈禾那,她能跑哪去?”
屋外雨渐渐变得小了,傅老夫人催着他,“行了,行了,你知道就好,趁这雨小,赶紧出发,路上小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这章气氛略凝重(对比前几章)也算过渡章节啦,两个人的感情肯定需要调和的,沈禾要慢慢认清自己的心,经历一些暂时的分离啦也许会有点用呢。。
总之是甜文,不虐哦O(≧▽≦)O
明天继续恢复早上更新,也就是说。明天还有一更。快夸我~我是勤劳的宝宝~O(≧▽≦)O
第30章 暗流
大雨滚过,碧空如洗。
沈禾昨晚失眠了, 兴许是下午睡得太久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 恍恍惚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直到后半夜才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 那对杏眼微肿,脸上神色恹恹,沈夫人左右念了她一顿, 再也不许她下午睡觉。
“娘, 我走了, ”她踏出院子, 想到了什么, 又进去问道,“娘, 您今天要去绸缎庄对吧?”
她记得昨晚吃饭好像听到她娘提起过。
沈母应道,“对, 绸缎庄今儿一天加活, 我中午便不回来了。”
沈禾点点头,忍着脑中的炸裂感, “行, 那我走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刚出门, 又碰上隔壁的张婶,“张婶,来找我娘呀, 在里边呢,我先走了。”
张婶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到底没说出来,只道,“去吧,我进去了。”
沈母拿了自己出门常用的布兜,转眼便瞧见张婶进了院子,上前问了问,“她张婶,正准备出去,你来得及时。”
张婶脸色有点犹豫,一向爽快的人这会说话倒不利索起来,“玉绣呀,昨儿两个孩子面也见着了,也互相了解了一番,不知你这到底是个什么话?”
沈母脸色变了变,心里想着委婉点的措辞,毕竟这还是邻居,说的太直接也不大好。
张婶见她犹豫,便开口直接说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话,“玉绣,昨儿我家老二突然离开确实做的不妥,还有,他性子也的确木讷了点,不会说话,不过,我了解他,要真娶了你们家阿禾,那是绝对要往手心里捧着的。”
沈母叹口气,目前也找不到适合的人,可张成这性子又不讨喜,她想了想,没把话说满,只道,“还早,咱不急,墙挨墙的,以后再有什么想法,也不怕传不到我们对方耳里,她张婶,你说对吧?”
张婶连连点头,又谈了一会,便回了自己家。
想起沈禾一早出门的事,心里又琢磨了一番。
“先生,先生,墨水沾到脸上了。”小团子在她耳边喊着。
沈禾拿着毛笔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随后一滴黑墨最终还是甩到了脸上。
撑着身子给傅君宝讲学,没想到还是在教习字时犯困了。
没了傅景晏,傅君宝跟突然长大几岁了似的,走路不用人抱,吃饭不用人喂。
看她脸上画了墨,忙拉着她洗了脸。
中午的时候,傅老夫人叫人唤她过去用饭。
家里正好也无人,又答应了傅景晏要多陪陪老夫人。
傅家人丁稀薄,吃饭的桌也小,三个人坐在那,看着倒不冷清。
用了午膳后,傅老夫人又拉着她聊了一会天。
聊的内容无非都是与傅景晏有关的。
沈禾有些乏,眼皮直往下合,傅老夫人之前说到兴头上,没注意到,这会一看,便没继续说下去,让她赶紧回家歇息。
就这样,每天来往于侯府柳巷之间,有时陪傅君宝玩蹴鞠,有时同傅老夫人聊聊天。
过得也挺好,安稳闲适。
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觉得心里某处空落落的。
秋夜渐冷,她拉紧被子,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眸子眨了眨。
今天傅君宝问她,傅景晏离开多久了,她都没有仔细去数,脑子里条件反射般直接脱口而出,十二天。
一定是那日睡的太沉太死,所以才对那天印象深刻。
这十几天,每日上课,书阁只有她和傅君宝的声音和气息,背后没有那个男人灼热逼人的目光。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这是还习惯了不成。
就这么恍恍惚惚又过去了七天。
柳巷的柳树开始凋零。
沈禾无事,坐在家门口,两只眼睛盯着她家门前日渐萧条的柳枝,从前没去侯府做事时,每日过得有规有律,她娘不在家时,她能在街上字摊边待一天,如今倒变得闲适下来,脑袋里混混沌沌,她压着额头微微叹了叹。
沈母从绸缎庄回来时,怀里竟抱了一匹蓝色的布,看着不像她平日里做的针线活。
“娘,绸缎庄这是让你们自己动手裁衣呢?”她起身接了过来,料子摸着手感是差了点,不过对于他们寻常人家来说,这便算是上好的料子了。
沈母欢欢喜喜地将进了屋,喝了杯水,这才道,“这裁衣的活有专门的裁缝师傅,哪用的上你娘我,”沈母拉了她进来,突然小声道,“这呀,是我们绸缎庄大东家赏的。”
“好端端的,怎舍得赏这个?”她可记得那庄子的东家可吝啬了。
“真的假的我也不确定,就听绸缎庄的人说是,陛下立了太子,惠及大东家在京里的亲戚,所以才这般做。”
沈禾越发感叹着这锦川真是小,又远又偏。
皇帝册封太子,理应诏告天下,而他们这里竟还未传开,虽然她对这事并没有什么兴趣。
下午侯府突然派人来了沈家,说是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
沈禾隐隐有些不安,揣着惶惶心绪到了侯府。
傅老夫人见她过来,忙拉了她的手,言语有些急,“沈禾呀,老身有件事得劳烦你了。”
沈禾扶了她坐下,道,“有事您尽管吩咐。”
“老身打算去承隐寺待几日,”她拍着她的手背,“君宝到底是孩子,免不了闹腾,带去恐冲撞了菩萨,将他放在府里,我又放心不下,若是你愿意的话,便带到你家住几日,可好?”
把小团子带自己家住,沈禾是没什么意见的,她娘应该也不会反对什么的,也正好省了她早上往这边跑。
只是,看老夫人这状态,恐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怎么突然要去寺里?”
傅老夫人看了看她,想了想,傅景晏此番赴京,正是为了陛下立储之事,京中王尚书乃当今国舅,虽是两位皇子的舅舅,支持的却是荒淫无道的二皇子宁王赵成西,傅景晏又因着前仇,与赵成西同了谋,自然也就与那国舅爷来往密切了。
今早刘管家收到京里的消息,陛下立了太子,正是大皇子赵成越,她收到消息整个人便虚了大半。
那边的事太远,她管不着,便是她在也管不了,着人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她这才想着去寺里住几日,吃斋念佛,为傅景晏祈祷。
这事她忧着便可,到底还是没有告诉沈禾,道“没事,老身就想过去侍候几日菩萨,总之,君宝就劳烦你了。”
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知为何,她直觉与傅景晏有关,只是老夫人不说,她也不好再多问。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三公子。”
似乎就在等她答应,她这才应下,那边陈嬷便牵了傅君宝过来。
小团子手里抱着彩鞠,小声唤了老夫人,“娘,君宝等你回来。”
老夫人眼角卷起细纹,摸了摸傅君宝的头,“好,君宝别忘了和你大哥说的话,好好跟着先生读书,娘下了山便去接你回来,在先生家不可调皮。”
小团子丢了彩鞠,抱住傅老夫人,眼底水光一片。
沈禾抽了抽鼻子,突然想起傅景晏离开那日的场景。
明明都只是离开一小段时间,为什么气氛都这般凝重。
牵着傅君宝回去时,小团子一路红着眼。
走了一段路,沈禾俯身手上用力,将他抱了起来,好些日子没抱了,这小团子又重了,她咬咬牙,温声道,“君宝,想哭就哭出来。”
傅君宝趴在她肩上,呜呜道,“不能哭,大哥说男人不能哭。”
“你别听你大哥说,你还是小孩子。别难过啊,老夫人很快便回来,大公子也会回来。”
傅君宝转头看她,白胖的脸有些红,“娘说,大哥要回来很晚。”
沈禾觉得手臂有点发酸,挪了挪手,道,“哪里,一个月已经过了大半了。”
十九天,还剩十一天呢,那男人便要回来了。
“娘说大哥可能遇到坏人了,要打坏人,要很久才回来。”
沈禾楞了楞,当初也没问傅景晏去京城做什么,再联系今日傅老夫人反常的情绪。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家里尚有幼儿在,按理说,怎么也不会选择这时候出门,除非真的是发生了更加紧要的事。
她皱眉,莫不是,傅老夫人是去寺里给傅景晏祈福?
想着想着便到了家门前,沈禾将傅君宝放下,蹲在他面前道,“君宝,你大哥很厉害对吧?”
在傅君宝心里,可没谁比他大哥还厉害,他使劲点头。
“所以,不用担心,你大哥肯定能打跑坏人,然后很快就会回来,不要怕。”
傅君宝小胖身子扑进她怀里,“先生,君宝知道了,君宝会乖乖等大哥回来。”
沈禾眼神暗了暗,方才面对傅君宝时轻松的神色,这会又凝重起来。
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傅君宝的后脑,目光盯着小巷里的青石板。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感受到一股无名暗流涌动着。
只能希望那人在京城里无事,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屋里侯爷下线一章,宝宝们可别就此抛弃他哦~O(≧▽≦)O 昨晚码字太晚,睡着了,今天发的有点晚了~
第31章 回来
京城,王府。
“侯爷, 府外御林军正守着, 只怕今日你我便是插翅也难逃了。”户部尚书王守年纪已经有些大了, 说这话时, 声音里已透出几分疲乏。
傅景晏扣了扣手中的茶盏, 眼底未见分毫焦虑,不紧不慢道,“王大人, 你明知陛下已有意立大皇子, 那又为何唤我进京?”
“这不是, 让您过来一起商量可还有何补救之法嘛, 更何况, 您大可直接回绝下官——”
傅景晏重重放下杯子,他的确可以直接回绝, 可他到底还是来了,是为打算重新暗中调查当年他爹和傅景宸之事。
顺道, 和这老狐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