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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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它小白?这个名字不错的。是长的有点象狼,其实是白色哈士奇,很乖。吃东西也不挑。”韩相宇说,“我去看他衣服换好了没有。”
李岚倒了茶,付天怜说谢谢。
“你和韩旭什么关系?”李岚看见那条项链,难怪韩旭嚷嚷零用钱不够,都在这女的脖子上了。
付天怜的皮肤是吹弹可破的透明,因为有消痘术,又经常吃些珍稀植物的花、根,自然比一般的女子秀丽几分,但不大爱笑,仿佛心中有深仇大恨,不喜气。
“朋友。”付天怜有点怕她,小时候见过,还挨过她的打,抓伤韩旭那次。
“是吗?是女朋友吧?”李岚笑了笑。
韩旭刚好出来,付天怜心里一阵难过,想起崔雪在门口的神气表情,一口气又怄了上来。牵着小白就要走,一边道,“小白,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小白说道,“好啊,但是我现在肚子好饿,想吃东西。”
旁人自是听不懂。
韩旭放开小白的绳子,使劲拖付天怜到房间,对客厅两个大人道,“今天她在这里吃晚饭,不想做饭就出去吃,谢谢。”
“啊,好,出去吃,出去吃,我请客。”韩相宇搂着李岚,“管那么多干什么。”
关门就吻,付天怜躲开他,一脸不高兴,她盼望见面,但不是这样的见面,偏自己又忍不住来见,要想象出如此完美的相逢却让卑鄙的现实来践踏。
“亲一下,想死你了,知道吗?”韩旭抱着她的头,吻她的唇,付天怜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
“难道你不想我吗?”韩旭觉得她并未伸出她灵活的小舌头,反而冷漠。
“你还需要我想吗?想你的人太多了,她的耳环是你送的?”
“那天……其实我也不想的,你听我解释。”
付天怜没等他说话,开门就要往外走,拉到床上倒下来。
“我只有爱你一个,如果我撒谎,不得好死。”韩旭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付天怜指着胸口,“我这里很痛,当你对别的女孩好。”
任由他拥抱缠绵会儿,又道,“真的和你家里人吃饭么,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的?”
“我喜欢,他们就喜欢。”韩旭满不在乎道,“对了,我这次去西藏爬雪山遇见奇怪的事。”
“什么事?”付天怜好奇的歪着头。
门外小白持续郁闷中。他妈的长的帅真的这么重要吗?
六十三
“我喜欢的,他们就喜欢。”韩旭满不在乎道,“对了,我这次去西藏爬雪山遇见奇怪的事。”
“你们去哪了?”
“一个叫绿海的地方,很多漂亮又奇怪的花草和动物,还有长翅膀的狼,你和一定没见过,我还听得懂他们说话,还有啊,其实这只狗是我在雪山上拣的,他很可怜。”韩旭抓了抓头发,有点晕,“反正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我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甚至还看到了渡渡鸟和卡伐利亚树,真是不可思议……”
付天怜看着他,微笑着,一边答着,“哦,是吗,然后呢。”
然后两人开始接吻。用力的翻卷舌头。
李岚敲门,“准备好了吗。”
早早开始,早早结束,没有你的生活,仿佛欠缺什么。直到你回来。
吃完饭,并未要韩旭送她回家,只是自己打车。小白在回家的路上跟付天怜哭诉着那些情景,它哭了,付天怜抱着它,安慰道,“没事的,我在这里的,你在我身边很安全。”
“臭神仙,他妈的。”付天怜第一次说脏话。
奇宁仙在天空中打了个大喷嚏。南隽的皮已经处理好,做成一个小垫子,毛融融,摸起来特别舒服。
她快回来了,是的,很快就会回来的。奇宁仙看着远方的天空,她是真的爱我,连神仙都不要当了。
刑博特打开门,看见一只大白狗,吓得往后一跳,刑永宪并未回,在和李甘如、任泽锋等一帮领导唱K,都是些老掉牙的歌,北国之春把根留住战友啊战友亲爱的战友把爱全给了你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因为明天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2002年第一场雪比以往时间来的更晚一些之类。喝了酒,也不要小姐陪,希美丽刚去世不久,总不能这么快就放下身段。不过那几个真漂亮,据说有些还有车,一个个高挑丰满,还好自己定力强,任泽锋也没叫小姐,他喜欢的那个付青珠还有他的旧同事旧手下已经死去,被黑社会贩毒集团找人给搞死了。凶手李得钢已经落网,越狱出去杀人的。后面肯定有黑幕,但死都不肯招。
每个人度过自己和别人不同的一天。
“你,你,你要养狗?”刑博特按住狂跳的心脏。
“是的,朋友送的。”付天怜忽然觉得有点累,带着小白屋子里走一圈。告诉它,“这是厕所,大便小便都要拉在这里。”关上门帮它洗澡,小白呜呜,“我不想洗。我想妈妈。”
“好了,小白,你现在暂时住在我家,家里那么干净,不洗澡会有味道的,姐姐等下拿冰淇淋给你吃。”付天怜跟它说话,门外的刑博特只听见洗手间里小白的叫声,心里嘀咕着,这狗怎么叫得更狼似的。
从洗手间出来,小白抖了抖水珠,刑博特仔细观察它,长的真不错,牙齿太凶了些,但愿它不会咬人,明天带它去防疫站注册狂犬疫苗。
这时付天怜忽然觉得头一阵发晕,今天修炼太认真了?对着刑博特笑了笑,眼前一片漆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刑博特马上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滚烫,难道又生病了?赶紧倒了一杯水过来,付天怜感激的笑笑,“谢谢,我想今天是去柏华子老师家里补习的路上受凉了。对了,我想在开学前跟柏华子老师去旅游,还有柏超超。”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刑博特听到旅游很开心。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人去,你帮我在家里照顾小白好吗?”
翻了身,毛衣衣兜里的手机掉出来。
“不是跟柏华子老师换了电话了?”刑博特好奇的问,帮她放在桌上,其实很想翻翻电话看里面的短信和通话记录。
付天怜盖上刑博特拿过来的毛毯,“是的,本来是换的,后来他说待机时间短,而它的计算器竟然只能保留两位数的结果,而且竟然还是四舍五入!我晕!他说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手机软件呢!比如你1。35加0。3本来是应该等于0。405,但是由于它是保留两位小数点!所以四舍五入竟然等于0。41!”
“这个不重要吧。”刑博特帮她盖好毛毯,其实他很想吻吻他的额头,但他不敢,“我们来八一八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吧?他没跟你说?你不是什么八卦都跟他说吗?这样不公平的。”
付天怜觉得身体里好像有股力量在冲撞,仍然是回答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没有他合适的女生类型。你还不是没有女朋友。”
“我喜欢的类型就是你这样的。”刑博特很勇敢的说出来,三秒钟后已经到了房门口,关门前又说了句,“我上网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
付天怜忽然觉得沙发上很舒服,连刑永宪回来差点被小白咬到都不知道,只是刑博特呵斥住了它,“小白,这是自己家里的人。”
刑永宪看着睡在沙发上发出轻微鼾声的付天怜,小心翼翼的走着,身体一歪,差点倒地,喝酒喝得很多,拿起电话打,“希美丽,是美丽吗,很晚,我很想你,你过来好吗?我想抱你。”
刑博特扶他的父亲上床,他的头发零乱,刑博特没有阻止刑永宪打电话,希美丽的电话早就停了,他跟鬼说话。
付天怜做梦,依稀有黑衣人站在沙发这头,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利爪,抚摸她的头发,付天怜在梦中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黑衣人的脸,模糊模糊,看不清楚。只知道那张扭曲的脸在笑,笑是笑,没有声音,哑然的笑,包含着不可知的内容。
黑蜥魔,就在身边。付天怜想到是刑永宪和刑博特还在家里,挣扎着要站起来,手指一动不能动。
任由它的手指从头发里插进去,到头皮了,爪子很尖锐,付天怜急的眼泪要掉下来,就要结束了吗,早晨爸爸和哥哥起来看到的只是一只僵死的蜥蜴,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是被小白的叫声从噩梦中惊醒的,它对付天怜道,“我刚散步上来,你怎么了?”
作者:placingwords 回复日期:2006…10…7 18:29:00
作者:一枚糖果 回复日期:2006…10…6 22:22:00
六十三
刑博特拿着链子把小白挂在门后,刑永宪又去单位了,领导总是忙的,还好家人已经习惯,单身的,自由的,忙碌的,落寞的,又能如何,我只能更好的活下去。幸好先离开的是你,倘若是我先离开,留下你承受相同的煎熬,我不忍。以前没有觉得你多么好,现在感到你的好,你走了,再不肯回来再看我一眼,我的世界变得空白。
你我太晚相遇。失落,不是因为你是最好的,怀念,是因为永远失落,所以才因为失落而怀念。我的爱,发现爱了,来不及了,你不在了。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精神不大好,我去房间里睡。”付天怜的力气好像被谁一针筒抽走了,掀开毯子的力气都无。
“姐姐,你看起来脸色很难看。”小白说。
刑博特摸摸它的头,“别吵,乖点。”
付天怜双脚着地,双脚却一软,瘫软在客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抱你。”
付天怜搂着他的脖子,他总是这样温和,眼神、动作、说话,他不是韩旭,韩旭是夏天霸道的雷雨,他是春天的绵绵细雨,有条不紊。但眼睛忽然睁不开,放到床上时,刑博特吻她,不是额头,是嘴。
“请我来替你生病。”刑博特关好门。
付天怜依稀感觉窗帘被拉上,没有阳光照到感觉舒服了些,那是她喜欢的深蓝色的窗帘,上面有星星月亮和太阳,只要一拉下,世界从此隔开,不要复仇,不要情敌,不要离弃,只是要那些昏暗的奢侈的睡眠。
我怎么会这样?付天怜睡了过去,仍有梦,那个黑漆漆的地狱,席伟剑拿着一盏灯喜悦的表情,还有姑姑付青珠,两朵云在互相追逐,一个长发女人穿着薄纱,付天怜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让人敬畏的美,嘴唇也掩饰不住那些微笑。
那盏灯,在黑暗中的光芒那么温暖,照着的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希望。空空色色,付天怜不明白,她只是听到两个字,妖折。
什么意思,谁说的。
妖折?夭折?
年少而亡;短命,那孩子夭折了,事情中途废止。太刚正则易断,太完美则易夭折。
昏沉中,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听。头很痛,心也很痛。好像有些恐惧,但又不知为何而惧。我是谁,要干什么,身体好像有另一个自己要冲出体外。
医生来了,这次可不是山羊胡,是个女医生,刑博特CALL来的,中年,认真的问了问付天怜的详细情况,也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她不是兽医。
开了感冒药、退烧药、咳嗽药,吊了瓶,在门外看电视,刑博特拿水果给医生吃,一边询问着病情和注意事项。
付天怜用左手打了韩旭电话,仍然在通话中。十分钟了,打了十次,每隔一分钟打一次,十次的结果都是如此。
韩旭在跟崔雪通话。
“给我十分钟,只要十分钟,以后我永远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回到我原来的位置,我只要十分钟。”崔雪蜷缩在公用电话亭。这里,没有养父母的窃听,动感地带的服务密码是养父母知道的,每隔三天都要查一次短信、通话记录。家里的电话都要严格查清单。而这一切都是崔雪忘了锁日记本后发生的,只有买了IC卡,坐车到远远的公用电话亭。
不管怎样,我都要努力争取,无论如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去尝试,没有谁一生下来就属于谁。我不要将来后悔,哪怕被打击,受到挫折,我不要认命。
养父的话言犹在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在心里想,我恋爱,没有影响到学习是否就有可以恋爱的权利。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说出来了。
吃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耳膜嗡嗡的。
毕竟不是亲生的,崔雪夺门而去,不顾后面养母的叫喊,跑,也跑不了,天黑了还是要回家,而现在,只是想有多远奔多远。
一辆公共汽车停在站台,想也不想跳了上去,气喘吁吁的拿起钱包买票,售票员问,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蹲在透明玻璃绿色顶棚的电话亭,手有点冻,但不至于冻到生冻疮的地步,也快了。用力的按了按那十一个数字,好像把自己的心都交了出去。
“你说吧。”韩旭拿棉签掏耳朵,还是耳朵舒服,开始还以为是付天怜打电话来了,等下再给她打问那只狗在她家是否习惯,然后买些狗粮过去为借口看她是否一个人在家。估计不会一个人在家,那姓刑的。
“我,喜欢你,是真的。”崔雪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说,要喘不过气了。
“嗯,我知道,继续说。”韩旭拿着手机走近房间,他们都没起床,昨天半夜又听见那些奇怪的呻吟声音,象是在耳边,这狗屁房间隔音效果真烂,装修据说还是五六十万,打水漂。想建议老妈注意点影响,隔壁还有个无辜少年正处于青春发育期。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付天怜,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每次看我的时候,你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好紧张,我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但我现在语无伦次了。”崔雪努力组织语言。
“so?”韩旭觉得崔雪的语气很怪。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