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兄长不多情-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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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正艳,娇羞欲滴,柔软的花蕊被搅弄着,花枝颤抖不停,甜美的花液顺着花茎淌下,濡湿了这一番春景盎然。
春雨初歇,颤抖的花瓣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不想这平静还未持续多久,竟是狂风暴雨接踵而至,似是要生生将这柔弱的娇花儿揉碎了。柔嫩的花蕊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般猛烈的侵犯,发出呜呜的声响。
床上,夏怜大口地娇喘着,嗓子几乎快要哑掉。她整个人卷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夏意将她揽进怀里,一侧头,便正好看见怀中少女纤长的睫毛。她的呼吸仍旧没有平稳,似乎尚未从刚刚的一场翻云覆雨中恢复过来,令他顿时有些心疼。
他答应过她,会很轻的。
第一次,他怜爱她初尝人事,竭尽全力对她温柔,第二次却着实要她要得狠了些。可是她不能怪他——是她太过美好,才教他难以自控。
食髓知味,尝而上瘾。
“你……大骗子……”
说好的会轻一点呢?说好的就一次呢?
她被他圈在怀里,有些赌气地嘟起了嘴。可是她却没有推开他,反而伸出莲藕般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两个人身体又贴紧了些。
两个人又这样静静温存了一会儿,她因为疲惫至极,有些困倦。他在她的额间落下轻柔一吻:“要不要先去洗一下?”
“嗯。”
他将她抱起来,突然她又说了一句:“但是……你,你答应我,不许再欺负我。”
“我答应你。”
他抱着她到了浴池,干净的水早已换好,水温也温度适宜。他为她清洗身体,手掌抚过她细腻的肌肤。她全身都是刚刚欢爱过后的痕迹,在他再一次触碰她的时候,他碰到某些地方时她情不自禁“嘤咛”了一声……
半个时辰后。
夏怜咬着唇,全身还在颤抖,几乎快要哭出来——
“你……大骗子……”
……
夏怜的行程被推迟了整整三天。
夏盈听说夏怜“生病了”,要去探望,却被夏文拦下:“我之前也想去看望一下的,但是大哥好像说不要我们过去,这样会影响小怜养病。”
“这么严重啊?”
“我也不知道,但确实是这几天都没见小怜出来了,每天都看见桃红进去送饭……”
夏盈有些莫名,“好吧,不过……生病怎么没见请郎中来?”
“咦?对啊,怎么没见大哥请郎中?”
“……”
“……”
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最后得出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结论——
“可能大哥会看病,只是我们之前不知道吧。”
“对,我也觉得应该是。”
……
云瑶来到王记包子铺的时候,是在晚上。
那是在三天前,在她邀请林夜阑出去吃夜宵的前一夜。她走到一个角落处坐下,只静静望着窗外出神。
媚娘见她一个来,笑了笑,于是吐着烟圈坐到了她对面。
“小妹妹,有心事。”
云瑶哑然失笑。
她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既然媚娘看了出来,她也不否认,只是淡淡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
“正常。”媚娘微微一笑,叫人过来给她们添上茶水,“姐姐是过来人了。”
“他喜欢的人,也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甚至……连一丝暧昧也无,反而还想撮合我俩。”
“这是好事,至少他喜欢那姑娘,看事情挺通透。”媚娘说着,又是一笑:“这样他即使不爱你,可是你至少不用眼睁睁看着他受情伤。那种滋味,更难受。”
云瑶也笑:“是啊,不过,我想,我也该放弃了。”
“为何?”
“男人的心,不好动摇。在男人眼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云瑶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诶?我还以为会是酒。”
媚娘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丫头。”说罢,便对下人吩咐道:“拿酒来。”
“我是真的……打算放弃了。”
在云瑶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悲伤与无奈。相反,即使是被不爱她的男人拒绝,她依然保持着属于她的那一份骄傲。
她爱过,也争取过,这就够了。
他不爱她,只是因为她没有发现她的好。
失落么?也会有的。
可是她不会因为他而否定自己——她想,她总会遇到那个人,他会发现自己的好。
既然林夜阑不爱她,不管她如何追求都不爱,也许,他们就真的只是无缘。若是稍有缘分,也许,他就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
“这样想也好。”
酒上来了,媚娘给云瑶倒了一杯:“这酒,我今日请了。”
“那我还真是够荣幸。”云瑶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听见对面媚娘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
“若是你真放下了他,这酒我便请了。可若你们二人修成了正果……”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这酒,算他的。”
“哈哈。”云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样看,好像怎么我都不会吃亏。”
“所以你看怎样?”
“这样的便宜,谁不占谁是傻子。”云瑶将空酒杯放下,眼神明亮而坚定——
“明日我约他出来吃夜宵,我想,若是今生无缘,我也该和他来一场像样的告别。毕竟,我也全心全意地对他付出了感情,若是匆匆收尾,就这样不清不楚结束,我为我自己感到不值。”
“好姑娘。”
媚娘说着,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眼前的人似乎让她回忆了……她曾经年少的时候。
谁没有过青春、冲动的时候呢?
云瑶走后,媚娘一个人静静抽着烟斗。她眯着眼睛,身边的清秀少年在为她捶腿。这些年来,她身边的男人来了又去,不过大多数都是这样年轻秀气的美少年——
大概,她能从他们的身上找到一种久违的“年轻”的感觉吧。
年轻……谁不喜欢年轻?
“老板娘,有客人,好像是来找您的。”
“哦?”
今晚还真是热闹。
媚娘手执烟斗,袅袅婷婷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她的视线望向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
有些熟悉的脸庞。
她想起他是谁了。在夏府的时候,她总是会碰见他。
她缓缓吐出烟圈。
“是你啊。”
“是我。”
他坐下,突然说:“我今日不想吃包子,也不想喝粥。”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眼神顿时玩味起来:“哦?”
“我来找你,老板娘。”
“在我进来的时候,你竟认出了我。我很开心。”
第127章 终章
(一)
二十八岁我始入夏府,做了夏家大少爷的侍卫。那一年,他十七。
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寒意,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暴戾,甚至狠毒。
那时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替我去办一件事。”
没有任何开场,也没有任何沟通,他非常直白,从确认我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就给我下达了任务。
而此后的六年里,他一直如此。
刚来时我曾听说,在我之前,他还有一个侍卫,却在一次意外中牺牲。对于那件事,夏家上下从来没有人提,在他面前,更是没有人敢多嘴一句。
但是后来,我还是渐渐了解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我能够想到那件事对他而言影响太深,否则很难令人相信,他年纪轻轻,身上的杀戮之气却已经比夏宗元更重。
我曾经一度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无心无情,铁石心肠。他和夏宗元的感情并不深,即使他是他的父亲——但,也许正因为他太像他了,所以他才和他一样,对亲情充满了漠视。
世人皆道夏家大少爷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做事斩草除根——
我可以用亲眼所见去证明,这不是误解,这是事实。
在我给他做侍卫的第三年,也是我来到夏府的第三年,某一天,他的另一个侍卫覃桢对他汇报道:“大少爷,我查到那个姑娘的下落了。”
那个姑娘。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眉眼间的冰霜微微缓和了些。
“在哪里?”
“清水县。”
“嗯。”
他依然沉默寡言,没有多说什么。在覃桢下去之后,他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朔阳,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一趟清水县。”
“是。”
这是我见他第一次,专门离开京城奔赴某个千里之外的小城,只为了一个人。
在路上的时候,我和覃桢骑马并行。我问他:“大少爷这次要去见的人,是谁?”
“叶竹的妹妹。”
覃桢说着,叹息了一声:“从叶竹死的时候开始,大少爷就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个姑娘的下落。当年是老爷安顿的她们母子,所以大少爷查起来很困难,三年了,终于查到了清水县。”
三年,他一直没有放弃。
她对他而言很重要么?
也许,是罢。毕竟,她的哥哥对他有舍命之恩。
我们到了清水县,到了那个姑娘所居住的那片街口。他没有走近,只是在远处看着。
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梳着双髻,肤白如雪,活泼俏丽。虽然年岁尚小,但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和她一起的那些小孩子们叫她“阿怜”,想必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所以没有姓氏,只有这样一个称呼。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而她的视线一直没有扫过来,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他们长得也不算很像。”
突然,他开口说了句:“她应该长得像她娘多一些。叶竹的外貌并不算出挑,但她不是。”
言外之意,在他眼里,他和我一样,觉得这个叫阿怜的姑娘……很漂亮。
当然,这只是第一印象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
说罢,他又突然回头跟我说:“走吧。”
“是。”
从始至终,她一直不知道他曾经来过。所以在三年后她第一次进夏府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才会如此陌生。
“大少爷,目前来看,这位阿怜姑娘在这里应该是生活得还可以。”覃桢将他所查到的一切汇报给他:“她的同龄玩伴不少,关系也都不错。大少爷,要不要找个理由将她接到府上?”
“不必。”
在他眼里,这样安静的生活,已是很好。不似京城,到处充满了腥风血雨。将她接到夏府,就是将她置于更加复杂的环境中,未必会令她快乐。
在回府之前,他在清水县安排了他的人,要求他们保护这个姑娘的安全。
不过,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巧,就好像命运的注定。在她出事的那一天,该看着她的人,也偏偏出了事。前夜他在外执行任务时不慎中了毒,却没有发觉,结果那一日他接班的时候,突然暴毙。
消息尚未传到京城,就在同一时间,她那边就出了事。她差一点被人在山洞里侵犯,当消息到达夏府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变成了“阿怜姑娘得罪了睿亲王”。
当时,大少爷听着暗卫汇报这一切,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开始愈发逼人,几乎令人感到难以呼吸。这时候,我已经跟了他有六年了,所以我很清楚,他只有在极其动怒的时候才会是这样的反应。
极其动怒。
我跟了他六年,他这种程度的“动怒”,并不常见。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那个女孩。
不管他对她更多究竟是出于愧疚还是弥补,但我可以十二分地确定一件事——
他很在乎她。
这些年,正是他在京城逐步建立自己势力的关键时期。可即使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定期都一定要派人汇报清水县那边的情况。
但这一次,她的事还是脱离了掌控。事发突然,她终究还是离他太远。
“大少爷,老爷应该会安排人接她们过来。”
“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好似全然没有在意,在那之后,仍旧继续安排兖州那边的事情。
姑娘进入夏府的那一天,是在一个下着淅沥小雨的夜晚。那一天,他不在府上,而是身在兖州。按照原定的计划,接下来近半个月,他仍然要继续留在那里,将残余势力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夏府那边有消息传来,一个叛徒被找到了。
若是往常,他不会特意为了这种事情赶回去。将叛徒关押,待他回去慢慢“审问”,该死在他手里的人左右都是逃不掉的。
但是这一次,他以此作为理由,很快赶回了夏府。
我大概猜到了,他是为了她。
但是后来我却无意听桃红私下里跟其他丫鬟说,二小姐一听说大少爷这么快就要回来,吓得不轻。
似乎有些好笑,不过却也容易理解。
在所有人眼里,大少爷都是很“可怕”的。她初来乍到,有关他的传闻想必听过不少,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让她对他有好印象。
果然,我们刚回到夏府,府上其他人出来相迎时,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张和畏惧——在她看他的时候。
“小怜,还不快叫大哥。”
“……大哥。”
“嗯。”
他也只是这样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若非是我跟了他太久,亲眼见过他对她的事情有多上心,我想,没有人能够看出他对她的在乎。
当然,她也一样。
但是,看不出来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
所以那个叫秀秀的丫鬟,也许,真的应该算她倒霉。
她在观赏池边将二小姐绊倒,害得她落水——
秀秀不过是以为,夏怜在这府中没有人维护也不敢告状,所以就好欺负。毕竟当时,夏宗元已经带着宁柔离开了京城。
可是她不知道,二小姐对于大少爷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是他要护着的人,所以秀秀欺负到她身上,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这些,二小姐却不知道。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二小姐家中出事,她来找大少爷帮忙的那一次。
当天晚上我原本要去汇报兖州那边一些后续的事情,刚刚走到门口,覃桢告诉我,二小姐在。
那似乎是来到夏府以后,二小姐第一次主动去找大少爷。我没有贸然进去,只是默默等着他们的事情说完,一直等到她离开。
“大少爷,兖州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
他的表情依然冷淡,听着我给他汇报具体的情况。突然,他打断我,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她……很怕我。”
我愣了一下。
他口中的“她”,是二小姐。二小姐很怕大少爷,全府的人都看在眼里。但是在二小姐来到夏府之前,府上其他人也都很怕他,包括大小姐在内——她当着老爷的面都可以恃宠而骄,可是到了大少爷面前都会收敛。
他从来不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所以他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有些令我出乎意料。
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复如常:“你继续。”
“是。”
刚刚那一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我亦选择了忽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作为侍卫,不该问、不该想的,就不要问、不要想。
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早已看清了他的底线在哪里。
一直以来,我从来不曾在大少爷的眼睛里看到过任何犹豫之色。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是杀伐果决的。直到,两位小姐被马老大绑架那一次。
后来,马老大放了大小姐回来,却仍然扣着二小姐。我们都知道二小姐不会武功,府里的人都说,二小姐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