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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对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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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看你笑。”

    长青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就听孙朝远说道:“以后别笑了,这是内阁。”

    作者有话要说:孙老头:这是内阁,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要严肃!

    一脸墨水的乌选 【咬牙】你、丫、再、说、一、遍!


第68章

    孙老头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长青挑挑眉,看看四周有说有笑的几位大人们,丝毫没有看出内阁是多严肃的地方。

    地方府衙很多时候是比皇城脚下的官府要气派得多的,内阁在六部之中硬挤出一块空地,地方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至少比东厂寒酸,但长青莫名地很喜欢这里,大约就是因为这种轻松的气氛。

    内阁处理完的事务要经过东厂审阅,却不是谁都有职权审阅,长青最开始的时候等内阁事务下发再行处理,经常白日没有事情干,夜里却要拖得很晚,如此几日过后,他就和几位阁臣商议,大部分的事情隔一日审阅,有急件可以立刻处置。

    若说东厂本来的职务是监察百官,辖制内阁,起到帝王耳目之用的话,那么从长青进入内阁听政开始,帝王耳目就变成了代行帝王之权,好在他并没有指手画脚,没让内阁拿住他的把柄。

    日头西斜,屏风外脚步声陆陆续续响起,长青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也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意思,刚刚起身,就见周孝先从偏间出来,对他一笑:“赵大人,今晚户部聚会,不如一起吧。”

    “不了,今日是长辈生辰,该早些回家的,”长青笑了笑,温声道:“晚辈下次请周大人喝酒。”

    周孝先脸上并没有露出多遗憾的神色来,分外谦和地拱了拱手,转身告辞了,长青把笔墨收好,心下也暗叹几分,周孝先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只是未免太急了些,他不知道这是官场习惯使然,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做得太张扬。

    出了听政院,外间车驾已经上前等候,禁军仍旧恭恭敬敬行礼,长青点了头,上了车驾,车夫娴熟地转弯,去的却不是东厂的方向。

    转过官道,沿着护城河一路出城,车驾外人声渐稀,直到再也听不见皇城喧嚣,长青知道,到地方了。

    车驾还没停稳,宝儿就掀了车帘,两眼弯弯,带着欢喜的笑意,声音脆甜,“快下来,就等你了!”

    一下车驾,手就被牵了起来,长青无奈,跟着宝儿一路往宅子里走,门房叫了声小姐姑爷,笑呵呵的招呼自家驾车的儿子。

    今日是李湛英整四十岁的生辰,大宅内外早早地操办了起来,还特意请了城里飞鹤楼的厨子置办酒席,招待的都是自家人,长青回来得不算晚,更衣过后,宝儿拉着他去给李湛英敬酒。

    换下穿了半辈子的内廷总管衣服,李湛英看着竟然也有几分年轻了,见了长青,笑道:“今天回来得早,没人说什么吧?”

    长青微微摇了一下头,“和几位大人一起走的,今天户部聚会,有三位大人要赴宴,大约这才早了。”

    “那就好,”李湛英点了点头,他谨小慎微了半辈子,长青做的又是宫里没有过的差事,总要忍不住多担心他一些,怕他恼了位高权重的大人们。

    说话间宝儿已经坐到王容身边吃上了,三桌酒席他们四个人围了一桌,其余的是王容那些学生们,在这里住了有一阵子,长青连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了。

    “等转过年,我想带着你姑姑回老家一趟,八成也就不回来了,”李湛英端着酒盏,看了王容一眼,然后才慢慢地说道:“皇城待了一辈子了,没什么意思,我手头上也有些银子,回乡祭个祖,带你姑姑去游山玩水,也是个活法。”

    宝儿正鼓着嘴给银耳羹吹气,闻言连忙点点头,“这个好,这个好!等长青什么时候不忙了,我也让他带我去,一辈子就待在一个地方,多没意思啊。”

    话音刚落,一桌鸦雀无声,宝儿后知后觉发觉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愣了愣,“怎么了?”

    “没事,”长青给宝儿剥了一只虾,放进她碗里,“会有那一天的。”

    王容似乎想说什么,李湛英看了他一眼,她也就不说话了,给宝儿夹了一筷子菜,微微叹了口气。

    宝儿咬了一口长青剥好的虾,发觉铃铛儿在桌底下蹭她的腿,她悄悄地把半边虾丢给它,铃铛儿欢喜地叫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长青不喝酒,敬了李湛英一杯之后就没再动,倒是宝儿,一连喝了好几杯,喝得脸颊红红的,被长青半扶半抱着往房间走。

    “爹!娘!大哥!”宝儿边走还边嚷嚷着,“让你们一天到晚说我嫁不出去,我嫁出去了!”

    王容没喝酒,从宝儿说要和长青去游山玩水的时候,她就没说话了,眉头皱出了川字,李湛英抬手握住她的手,“行了,操心那么多,他们小儿女的事情他们自己烦神去。”

    李湛英的手很温暖,王容轻声叹了一口气,把头慢慢靠在他怀里。

    回到房间,宝儿扑通一声趴到了床上,长青给她倒了杯水,刚走到床边,宝儿忽然翻身坐起,笑嘻嘻地勾住了他的脖颈,噘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长青却只有无奈:“水都洒到床上了,先去坐一会儿,我去换床单被褥。”

    宝儿不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把长青推倒在床榻上,揪着他的衣襟压住他,嘴里念着不清不楚的话,噘着还要再亲,一连亲了好几下。

    长青由得宝儿骑在自己腰腹上,脸上带着几分纵容的神色,轻声道:“再亲一下,乖乖睡觉。”

    宝儿醉眼迷离地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长青,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心头微甜,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

    忽然,长青愣住了,宝儿骑跨在他的身上,脸上带着两团可爱的红晕,正两手并用解着他的衣扣,只在他愣神的一会儿,衣扣已经解到了一半。

    白皙俊美的脸庞起初是薄红,随即微微发白,长青抬手按住了宝儿的手,宝儿迷离地看着他,长青闭了闭眼睛,轻声道:“抱歉,我……”

    话没说完,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她想要他,他给不了。

    宝儿有点委屈地瘪了瘪嘴,像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错事的孩子,她小声的解释:“小莲说,男人都喜欢这样,我以为你也喜欢,我想让你开心一点的……”

    长青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

    “知道错了就好!”听到长青缓和的语气,宝儿立刻不委屈了,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尾巴,“以后我再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要告诉我,不准凶我!”

    不知怎么的,对上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长青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微微点了一下头,宝儿哼了一声,低头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美滋滋的说道:“其实这样就很好了,小莲说的那些都好脏好吓人的,要不是想让你开心,我才不做呢。”

    长青轻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宝儿立刻就高兴了:“我也是!”她从长青身上翻下来,躺到他身边,脸颊上的热度消退了一些,她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肩膀。

    合拢衣襟,长青微微侧过视线看着身边酒醉熟睡的宝儿,轻声叹了一口气。

    李湛英准备回乡,自然不能再带着王容的那些学生,好在都是签了卖身契买下的仆役,大不了给几个银钱遣散,李湛英没把这话跟王容说,怕她舍不得,长青劝了一回,把这些人仍旧留在宅子里,只是赶走一个好说闲话的丫鬟。

    按着李湛英的意思,是把这宅子卖了,再添些银钱给长青和宝儿在皇城里买个宅院住着,长青没肯要,反而拿出了一笔银子,买下了这栋宅子,李湛英不想收他的银子,还是王容劝了才收下。

    长青若想在城里住着,那么大个东厂,挪出地方,想怎么住怎么住,住在城外,虽然每日来回麻烦些,却能让宝儿安心,王容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从前避不开也就算了,现在有能力有时机了,谁愿意把自己的伤疤在心爱的人面前揭开?

    李湛英和王容走了,宅子却没空下,长青出了银子把那些仆役送去私塾读书,门房渐渐的也不叫小姐姑爷了,改口称呼老爷夫人。

    转过年又到了阳春三月,一连几日春雷阵阵,大雨倾盆,城里通往城外的路变得泥泞难行,长青已经好几日没回来了,只让人给宝儿递了口信,说是有事。

    宝儿只以为是泥路难走,怕出事,没说什么,却不知道是真的出了事。

    启明元年,黄河泛滥,沿河两岸洪涝不止,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西北呼延残部卷土重来,勾结内鬼,大将军姬镇重伤,生死未卜。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来自迪拜的热心网友的火箭炮,么么哒!


第69章

    黄河洪涝自古有之,只是这一遭来势汹汹,仅仅地方官府上报京城的几日,就已经淹没换黄河两岸数十州府,荆州尤为重灾之地,百姓流离失所,难民遍野。

    内阁连夜敲定三名钦差人选,由户部分拨赈灾款八百万,若在往年,朝廷承担不起这笔开销,好在先帝在时清洗江南,抄没白银上亿,其中半数充作朝廷军费,另外半数则悉数归于国库,现下拿出一部分来,也不算伤筋动骨。

    赈灾银两事关重大,绝不容许半分盘剥,内阁上下连着商议两日,还是孙朝远力排众议同意了长青的方案,将取缔多年的高祖法案临时启用,各地官员贪污赈灾款项达五十两银,即刻处剥皮充草之罪,家人一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此法虽不能久用,但在立法之初还是狠狠震慑了百官。

    这一回黄河洪涝是为百年不遇的大灾,殃及百万灾民,朝中上下极度重视,内阁几位老臣几乎吃睡在了听政院,孙首辅更是直接让人搬来了自己的床榻被褥,长青从前只听官场黑暗,处处机关,然而和这些老臣们相处以来,入眼都是这般情景,实在不由得感慨,闻名不如见面。

    赈灾之事内阁可以代为处理,但西北之事关乎军权,内阁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擅专,上报之后,没过半日,宫里下旨,大将军伤重,暂移回京疗养,西北军务由副帅周疆代管。

    西北军副帅周疆本名周传峰,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当初副帅战死,论战功姬威是第一人,不曾想先帝直接越级加封了姬威侯位,把西北军副帅之职交给了战功平平的周传峰,亲自为他赐名疆字,以示荣宠,算起来,他该是保皇党。

    呼延残部纠结关外游族,和内鬼里应外合重伤大将军之后,便大举入侵,虽说此时换帅并不得已,却也是接手西北兵权的大好时机,但周疆此人能否镇得住十五万西北军,还是未知之数。

    建元之初就遇上这般天灾人祸,江承急得几天没睡着,好在内阁那边反应迅速,不过几日就将黄河洪涝之事全盘接手下来,赈灾事宜进展颇佳,算是减轻了他的压力,初时的烦躁过后,他反倒发觉了事态对他十分有利。

    若在寻常时候,想把兵权从姬家人手里夺出来,不知道要废多少工夫,还得提心吊胆生怕把姬威那个天生反骨的小子给逼反了,这回借着呼延残部重伤姬镇的时机,顺顺当当完成了兵权的交接,只要周疆撑得住,把那帮游族打回老家,就算姬镇养回来了,也回天乏术。

    想通了这一点,江承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也有心思去做表面文章了,连发几道圣旨派人沿途照顾姬镇,更给西北军加拨三百万军费,满心寄望周疆能打一个漂亮仗。

    荆州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朝廷屯兵三万,军粮府库多达十几座,足够三万军士数年开销,但凡被有心人煽动,很容易造成难民动。乱,内阁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在朝廷的赈灾银还没下发之前,就令荆州太守刘宏之开仓放粮。

    担心有官员监守自盗,内阁派去的钦差都是平日战斗在朝堂第一线的言官,别管能力大小,个顶个的清正廉明,但凡发觉哪个府衙放的粥米稀了一点,都能把当地官员骂得狗血淋头。

    下发政令再简单不过,然而要往下落实就十分困难,旁的不说,贪污五十两银即刻剥皮充草这一条,敢在这个风口浪尖顶风作案的,不是真傻蛋,就是上头有人。钦差难做,只能把事情推给内阁,然而内阁里数位阁臣也各有关系网络,可能今天抓的是某个阁臣家的小舅子,明天就是同村后辈,都是活生生见过的人,为一点银两把人生生剥去皮填进草,这是只有高祖年代才做得出的事,一个放过,两个放过,法案就成了空悬。

    由于临时启用高祖法案是东厂那边提出来的,一时间东厂在朝中的名声也坏了几分,说的大多是前朝的事,说什么东厂鹰犬谋害朝廷栋梁,阉宦小人妄图操纵朝纲,连着几日,内阁众人对长青都是能避嫌则避嫌的。

    长青初入官场,从不知这世上竟然能有这般颠倒黑白之事,往年朝廷赈灾,事后核查,大部分赈灾款项都不知去处,多少灾民没有惨死在天灾之下,反倒生生饿死在朝廷搭建的草棚里。他提出严刑律法,也是一心想要杜绝此等事件,忙了小半个月,尽心尽力,却发觉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自己。

    赈灾之事不顺的同时,西北军节节败退,被呼延残部生生打出了嘉峪关,本朝建立以来,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江承气得发疯,要不是临阵换将不妥,他恨不能把周疆从西北拎出来活生生凌迟掉。

    直到满朝武将的名录翻了个遍,江承才明白当年父皇说姬家一时半会儿动不得是什么意思,不是从他们手里拿兵权难,而是从他们手里拿出了兵权之后,没人接得过去。

    姬家从高祖朝始就一直驻守西北,当年整条河西走廊也是姬家先祖拿下的,没人比他们更会因地制宜,换一个主帅容易,换一个会打仗的主帅难。

    可越是这样,江承就越不放心把兵权交出去,交给姬镇,他至少还放心,交给姬威,今天破了呼延,明天也许就能调头打回京城,他宁愿把这个疯子关死在京城,也不会交给他一兵一卒。

    姬威不能用,周疆打得又实在难看,满朝武将里竟然还挑不出一个能带兵打仗的,江承差点没把房梁给掀了,这个节骨眼上,赈灾事宜又被摆上了台面。

    长青微微低着头,他呈上去的是钦差送回来的奏折,里头都是贪墨赈灾款项的官员名单,多的贪了几十万两,少的也有上千两,不知道是不是他提出重启高祖法案的原因,如今满朝都在传他东厂厂督借帝王之势作威作福,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要杀人。

    江承憋着一股火气把奏折看完,他本来就在气头上,看了官员贪污数目更气了,一把把奏折扔到桌上,“重启高祖法案是你提出的不假,但也经过孙首辅同意,由朕亲自拍板,谁不服的让他们来找朕,这些人,全都杀!”

    “主子……”长青没想到江承竟然会这样维护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一丝沙哑,“奴才,多谢主子。”

    江承气得厉害,压根没注意官员名册里有阁臣李平西的儿子,驸马之父宋顺,还有个后宫妃嫔的弟弟,他摆摆手,只是道:“这一回黄河洪涝百年不遇,全权交给内阁是信任他们,高祖法案在情在理,你做得不错,再遇到这种事情,只管来找朕。”

    长青收起江承批复下来的奏折,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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