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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锦衣不归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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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月在被中咬牙; 反掌便是一击。杨川及时迎住; 推住她的手掌; 又柔和握住。

    她掀开被子扭脸瞪他:“你再拿我寻开心试试?”

    “?”杨川怔怔,“谁拿你寻开心了?”

    奚月气结。
    她认真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明白过来。也就是说; 他方才那句要让人给她煮梨汤; 是认真的关切!

    她气得眼晕; 一想到他刚过新婚之夜就告诉别人“奚月嗓子哑了要喝梨汤”之后对方会怎么看她就面红耳赤。她一拳捶在了他胸膛上:“不喝!你敢去要我就跟你拼了!”

    “好好好; 不喝不喝!”杨川赶忙应下; 实则被怼得一头雾水。

    梨汤今天犯她什么忌讳了……?

    难道是梨离同音不吉利?
    然后,一整天,雁山派的豪杰和萧山派的师兄弟们就都发现,奚月好像心情不太好。

    昨夜那一战虽未真打得你死我活; 但受伤的弟子还是有的。奚月四下探望了一圈,帮着端水端药喂饭喂汤; 但谁跟她说话; 她都是冷着张脸一点头:“嗯。”

    方卓差点被她这模样吓死。

    他昨日中的那一箭离心脏不过半寸; 可说是死里逃生。加之又是殷岐的得意弟子,所以雁山派安排给他养伤的地方格外的好,独门独院,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扰。

    也正因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扰,他在奚月进来之前,全然不知她到底怎么回事。只见她往他床前一坐就开始给他喂药,方卓当然要客气一下啊,便说:“师妹你刚成婚,不劳你干这些。”
    奚月淡淡地睃了他一眼。

    喂了两口,方卓又开始瞎寒暄:“师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啊?”

    奚月眉头轻挑,方卓只感一股重压袭来,弄得他顿时很气虚。

    然后方卓就不敢说话了,安静无声地一直把药喝完。等奚月放下药碗出去,杨川正好探望完别的师弟,刚进来。

    方卓指指奚月离开的方向,压音:“师妹怎么了啊?”
    “她……”杨川想说她嗓子哑了不便说话,想到她今天早上的暴躁,没敢说。

    他转而朝方卓一板脸:“师妹是你叫的吗?叫嫂嫂!”

    方卓:“……”

    他这不是觉得师妹听着更亲吗?

    再说,孩子日后都跟她姓,该改口叫她嫂嫂还是改口叫你姐夫,这可不好说。

    ——方卓一阵腹诽狠狠噎在了喉咙里,不敢让杨川知道。

    不远处的另一处独门独院里,殷岐已经独自怄了一上午的气。

    他怎么想都觉得,在这婚事上,他萧山派太吃亏了!

    武林里倒不太讲究聘礼嫁妆那些俗物,江湖儿女仗剑天涯也带不了多少钱财。但是吧,首先孩子跟着白鹿门姓了,然后呢,他这个当长辈的还吃了称呼上的亏。

    ——奚言是奚月的父亲,杨川和奚月成婚之后,得改口管奚言叫爹,不叫爹也得叫岳父大人。

    奚月却不能跟着杨川一起管他叫师父。因为按江湖上的规矩,叫了师父那就得教人家本门的功夫了。奚月要是个无门无派的女侠,那教了也罢,可她偏是未来的白鹿掌门。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殷岐不介意把萧山功夫教给她,奚言那倔老头儿也决计不肯让自家的未来掌门是他萧山派的弟子!

    所以,殷岐里里外外掐指一算,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成个婚,他连个改口都没落着,还把将来的孙儿孙女给搭上了。

    这叫什么?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杀鸡不成蚀把米,做生意不仅赔了本儿——他还没赚着吆喝啊!

    殷岐自己越琢磨越气,堂堂一方大侠,把自己给气坏了。

    是以当天晌午,萧山派众人正一道用着辞行饭,就见何知俨火烧火燎地闯了进来:“殷、殷大侠先走了,说让你们慢慢赶路,不着急。”

    一众弟子:“啊?!”

    白鹿掌门奚言也怔了怔,接着就摆手:“随他随他,让他去,出不了事。”

    一把年纪了还天天斗气,殷岐你日子过得太闲了吧?!

    就这么着,为了做得像“喜事变丧事”,萧山派众弟子当日下午便启程回了杭州,只有重伤的几人还在雁山派养着。

    奚月杨川又恢复了白日里为岳广贤疗伤,夜里专心修炼内功的日子。只不过多了双修的这一道……生活仿佛有趣了许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八月末时,岳广贤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气力尚不太足,但意识到底清晰了起来。

    雁山派众人自是大喜过望,设宴好生庆贺了一番。接着,白知仁想履行承诺,主动提了帮萧山派洗清名声一事,却叫奚月和杨川给拒绝了。

    杨川笑说:“现在我和师妹在门达眼里是两个死人。可门达不是傻子,岳掌门突然转醒,又醒来便帮萧山派,他难免又要起疑。”

    “这倒是。”白知仁深锁着眉点头,“那怎么办?萧山派的百年威名,就不管了吗?”

    “自也不是不管。”杨川一哂,“那天来的那位锦衣卫兄弟与我们说了些别的事,我和师妹打算试上一试,若能成,也能将厂卫的奸恶公诸于世。”

    他的话到此即止,白知仁也知二人所担之事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便也没做追问。他着人多取了些银票给他们当盘缠,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说日后萧山派的事便是雁山派的事,客客气气地将他们送走了。

    下了山,奚月杨川打算先送沈不栖去白鹿门,然后去拜访一下袁彬。

    袁彬当年被门达构陷下狱后受尽酷刑,凭着昔年的护驾之功才留了条命。目下在南京锦衣卫担了个闲职,有俸禄却没实差,倒也没人再找他的麻烦。

    可沈不栖不乐意去白鹿门,他一想那三个痴心错付的苦情人就愁得慌,何况里面还有个让他忍不住动心的琳琅。

    他就闷闷地跟奚月他们打包票:“我跟你们去,路上帮你们拿东西呗?又不给你们捣乱。你们若想风花雪月……别管我就是。”

    说得可怜兮兮的,弄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不带他的话,三人便一道走上了去南京的路。

    过了两个多月,三人到了南京。奚月杨川易了容后,就在当地的锦衣卫衙门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住了七八天,可算看见了袁彬。

    ——他是来领俸禄的。

    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找不起眼的阴影处飞檐走壁,也没人察觉。

    结果这一跟就一直跟出了城。他们三人都用轻功,倒也不觉得累,倒是袁彬也不骑马也不乘车的一路疾走,直叫三人佩服。

    又行出足足两里地,袁彬终于进了一方小院。

    这院子在一小山坡下,灰墙灰瓦,看着简陋得很。院外有两块不大的耕地,地里种着的瓜果蔬菜倒都长得不错,两块地间还有口石井。

    三人在院外落了地,杨川看着眼前景象,神情复杂了好一会儿:“袁大人也真是大侠风范。”

    世人都道他被贬之后必定郁郁寡欢,谁知他竟在这儿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奚月一哂:“心怀天下,行事又不拘一格,本来就是大侠风范。”说罢就上前去敲院门。

    笃笃笃三下,院中很快有人应道:“来了,等等。”

    他们等了一等,只上了层清漆的木门吱呀打开,一身粗衣的中年人看看他们,满面疑惑:“你们是……”

    “萧山派杨川。”“白鹿门奚月。”二人抱拳颔首,“见过袁大人。”

    袁彬差点伸手就抄门后的镰刀——他心说奚月我是没见过,但杨川和奚风我都见过啊,和你们半点不像。

    亏得杨川及时点了他的穴道,二人又赶紧去了易容。

    然后杨川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袁大人,您看,我是杨川吧?认出来您就眨眨眼。”

    “……你点他哑穴干什么!”奚月信手解了袁彬一处穴道,袁彬尴尬地定着身在那儿吁气:“还真是杨川,里面请。”

    一刻之后,袁彬的震惊之声犹如洪钟般震响:“合着奚月奚风是一个人?!”

    正端着个粗瓷碗喝水的杨川朗声一笑:“哈哈哈哈!合着您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袁彬上上下下地打量奚月,“当真?那你……没葬身海上?我还一直觉得愧对奚先生,想去信让他拦一拦你,不能没了儿子再让女儿折在这事上,苦于不知他的行踪……”

    奚月喷笑出声:“对不住对不住!我也早想与您解释,却也苦于不知您的住处。”

    她说着敛了敛笑声:“我们这回来,一是要跟您说清这事,二是还有件事拿不准该怎么办,想请您帮着想想。”

    袁彬一愣,忙道:“什么事?你说。”

    奚月便将张仪告诉她的那事简明扼要地说了,接着又道:“我们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还是想试试。不过,我们一时不知该先办这事,还是先安排先前查明的证据近京。当下主要想知道,太子朱见深在京中有几分权势?”

第66章 再入江湖(二)

   于奚月而言,这两件事都要办; 但可以有个顺序差别。

    若太子在京中权力较大; 她便先把罪证送进去; 让太子办了门达再说;如若太子没那么大的权; 她就先搜罗门达戕害武林高手的证据撒遍天下,从外面助太子一臂之力。

    她将这些想法说与袁彬,袁彬想了一想; 道:“那自是罪证越多越好; 太子到底年轻。要办门达也好、薛飞也好; 都绕不过皇上。皇上耳根子软; 若有江湖豪杰的怨愤当头,倒可迫他办了这二人。”
    “那我们便先找人。”奚月拿定主意,却是一喟; “这可真不好找。大海捞针; 不知何时才能有眉目。”

    “也不宜拖太久。”袁彬忖度片刻,提议说,“我看这样,你们定一个时限; 譬如找到年底。找的见,便一并把罪证送进京; 找不见就先行作罢; 先把别的罪证送进去。”

    “也好。”奚月点点头; “那我们先致信各大派; 看看他们有无线索。这信以我爹的名义写; 各路大侠如若知情,应该会肯告诉我们。”

    杨川和袁彬都点头赞同,一直嗑着瓜子的沈不栖却发了话:“我觉得致信各大派不行。”

    奚月挑眉,他道:“你想想,各大派若有人知道这事,这事还会瞒这么久吗?你不如写信给各三四流的门派,他们更容易遇上这样的事。”
    奚月杨川不禁一怔。

    他们都是打小便在江湖上一等一的门派里,不知在人数上占了大多数的普通侠士们都是怎么回事,沈不栖对此却门儿清。

    他便把个中细由给他们列了一遍,说这些小门派的处境都尴尬得很,你说它是个门派吧,它真是;可论独门功夫,又大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萧山派雁山派白鹿门这样的名派遇了事,可以在江湖上振臂一呼,引得众豪杰一道相助。这些小门派呢?一夜之间被南鹰山庄灭了门又如何,大家知道的时候尸体都凉了。

    “所以我觉得从他们嘴里打听更容易。”沈不栖咂嘴,“东厂失心疯了才会从名门里绑孩子。”
    这很有道理。

    然而问题也是明摆着的:“小门派都有哪些,我们不太清楚啊。”奚月道。

    “我清楚啊!”沈不栖一拍胸脯,“多了不敢说,三四十个我还是列得出来的,各地都有,直接以我的名字去信便是,方便得很。”

    于是,在深秋里,一封封信件犹如毫不起眼的落叶一般,从南京城飞往四面八方。

    先前帮过他们忙的庆阳帮也收到了信,帮主拆开之后纳闷了半天,最后将一众兄弟全叫来一道看了,问他们:“你们说,不栖这是什么意思?”
    “……想和他爹叫板吧?”二当家的皱着眉啧嘴,“倒也不稀奇,他那个爹,着实就是个混账。我看咱帮他便是,反正您跟他爹也是新仇旧怨。”

    庆阳帮主却不太赞同,他心下想着,纵使再有新仇旧怨,自己和沈不栖的爹也是拜把子兄弟。再说,若真是父子翻脸,他一个外人,帮谁都不厚道。

    “还是别插手吧。”庆阳帮主摇一摇头,“这事还牵及东厂,我们招惹不起。再说,昭娘那边……”

    “我瞧这父子俩翻了脸,昭娘准定帮儿子。当年一意孤行嫁给那么个混账,还为此和东福神医翻了脸,是因为年轻。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好谁坏她还瞧不出吗?”二当家这般说完,又摆摆手,“不过听您的,您若拿准主意不想管,咱就不管。”

    “那就先不管,再看看。”庆阳帮主一叹,遂将人把信好好的收了,以备来日有用。
    秋意又深一层,落在地上的枯叶变得更加脆弱,一脚踩过就碎成了细片,随风飘得再寻不到。

    信件在此时辗转入了京城,飘到了东厂督主薛飞案头。

    奚月杨川此前就知这事瞒不过京城,于是沈不栖这信中半句没提天下大计,只说自己想将此事公诸于世。薛飞读完自然怒不可遏,将刚回京中的周促急召而来,一巴掌把信拍在了他脸上:“这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看!”

    周促一头雾水,草草读完,悚然一惊:“这不可能!”

    “沈不栖是什么人!怎会突然得知此事!”薛飞切齿质问,周促只觉脑中嗡鸣不止,仍连连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没人知道咱那些高手是怎么来的,江湖上……”

    “你去给我查个明白!”薛飞阖目强沉下一口气,“曹吉祥的事之后,皇上已不似从前那般信重宦官了。这事如若闹大……”

    如若闹大,满江湖都闹起来,免不了要捅进皇上耳朵里。

    到时,一旦皇上疑他们网罗高手是为谋逆,他们东厂有口难辨。

    周促想到这些,一后背的冷汗,匆忙叩首:“是,是……我这就去查!督公您放心,绝不会再出纰漏!”

    薛飞疲惫地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周促从他森寒的面色下逃过,自感捡了条命,当即不敢耽搁地立时查了起来。

    从这些年网罗高手的档里查到沈不栖这个名字时,周促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名字下,明晃晃地写了个“失踪”。

    ——让薛飞知道人是从他手底下跑了的,薛飞得弄死他吧?

    周促强自静了静神,叫了个手下进来:“这个……这些档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你去把六部九司二十四衙门的档都给我拿来,我看看有可疑的人没有。”

    手下自没多想,领了命便走了。房里,周促咬了咬牙,将那一页纸一撕而下,转手丢进了火盆。

    攒动的火舌很快将纸页淹没,火焰将纸边灼烧出金红的光圈,又一分分向里吞噬,不过片刻,已只余灰烬一团。

    之后,周促足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泡在各路官员的典籍之中。他琢磨着,沈不栖这名字不常见,寻个年纪合适、又和薛飞有过节的沈姓的官员交差便是了。从烧了的那页档看,沈不栖如今应是十六七,他可以说是哪个官员的儿子。到时薛飞出手灭了人家满门,这事便死无对证。

    至于江湖上哪个沈不栖,他可以尽快找人收拾了。

    然则周促没想到,翻到锦衣卫的档时,他还真寻到一个就叫沈不栖的,如今记的也是“失踪”。

    他简直大喜过望,再细看下去,发现了更多的端倪。

    这个沈不栖,和从前的奚镇抚使——也就是男扮女装的那个,是同时谋得的官职。而且一上来便是小旗,可见是有什么人脉。

    那看来他和奚月有关系?

    周促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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