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妃传-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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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再说。”书雪站起身,“你和我去瞧瞧,准噶尔部素来彪悍,有你这个世袭子爵銮仪使在我也能壮胆。”
“还有你怕的玩意儿?”永振懒懒地笑了笑,“不过也好,给固伦公主当护卫,奴才倍感殊荣。”
固伦公主却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位毫无牵挂的天之骄女:弘昁又哭闹起来,书雪无法,只得抱着他一块儿见客。
除了准部使臣是当初带着喇嘛让书雪断吉凶的熟人,旁的一概不识,事实上她也没必要认识,除了开场的自我介绍与献礼,问答的只准部使臣一人而已。
谢恩入座,准部使臣先为之前求婚的冒昧表达歉意,书雪谦虚几句,因笑道:“也是本福晋言语无状,望大汗不念睚眦!”
“不敢!”准部使臣起身恭维,“大汗曾言‘王妃巾帼不让须眉’,远胜大清万千男儿。”
“大汗过誉了。”书雪笑笑,“像我这般平庸妇人,实在有负汗阿玛抬举。”
准部使臣心中一动,并没有多说什么。
弘昁耐不得这样枯燥的场景,只安分呆了片刻就下地拉着书雪回正院,众人见此情景均起身告辞,书雪并不挽留,由永振代为送客。
出了王府大门,准部使臣转头询问身后的一位特使:“公主觉得如何。”
被称作“公主”的人冷冷一笑:“不过是长的可人些的寻常妇人罢了,竟值策妄大汗如此忌惮!”
准部使臣苦笑着摇摇头:“公主莫要小觑简亲王妃,大汗何等英雄,他的眼光绝不会错。康熙也不是庸主,他看重的人岂能泛泛?”
“公主”果然动怒:“既如此我偏要看看她有多少斤两!”
准部使臣嘴角微弯:“我等拭目以待,公主果能除此心腹大患,大汗必将重谢!”
本要直接回府的永振想起方才的场景又折返正院,听完永振的疑惑,书雪沉吟半晌方道:“不打紧,这是京城,他们翻不起浪来。”
永振点点头:“你还要提防着些,我再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好。”书雪颔首同意。
☆、二二五、妖仙斗真凤假凰
二二五、妖仙斗真凤假凰
皇太后母仪天下五十六载,能与她比肩的,不过汉元皇后、宋高宗皇后寥寥数人而已,康熙又是大孝子,千秋宴的排场可谓冠绝古今。
虽然“千岁万岁”喊的热闹,人生七十古来稀实实在在值得恭贺,露骨的讲,在场的晚辈都不是太后血亲,可依旧不妨碍天下至尊的地位,康熙是庶子继统,太后是妻从夫贵,除非大清亡国或顺治老爷子从孝陵爬出来,不然就没人能改变她的身份。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她带胤礽侧福晋单独进礼,佟贵妃为内命妇之首,率四妃以下居于东宫之后。其次是以书雪为首的外命妇,事实上同居固伦公主之位的还有荣宪公主,不过她属于蒙古命妇序列,行礼时要单列出来,书雪本从夫位居于平王福晋之后,康熙明旨令其按本爵跃居诚亲王福晋之前,如此才有了现在的情景。
弘昊是郡王,此时也穿了特制的朝服列在宗亲的班子里给太后磕头,小豆丁上了大半年学堂,如今颇有几分气质,行礼时有板有眼,把老太太高兴坏了。
大礼已毕,临时搭建的台子开始奏乐起舞,太后笑道:“跟仙女似的,比平日看的好!”
康熙点点头,因问书雪:“这舞有什么名头?”
书雪起身回道:“是根据‘霓裳羽衣舞’的残篇改出来的。”
康熙捻须微笑:“改的不错,只那领头的缺几分神韵,如果换作你,必能撑起架子来。”
书雪笑道,“您若为太后舞一段,臣媳亦当‘彩衣娱亲’。”
“好!”康熙放下茶盏,“朕就为皇额娘跳支咱们旗人的‘莽式舞’!”说完真就把外衣脱了。
这是亘古难见的场面,年近六旬的康熙端着酒杯在太后跟前翩翩起舞,难为他体力充沛,看得太后激动之余连连劝阻:“皇帝别闪着了,快坐——!”
康熙入座后擦擦汗,喝着茶看向书雪。
“汗阿玛至孝,实为臣等楷模!”书雪带头行大礼,山呼声不绝于耳。
康熙示意魏珠命众人起身,因笑道:“你方才讲的可算数?”
“臣媳岂敢欺君?”书雪起身回话,“如汗阿玛有雅兴,晚些时分臣媳亲在此处为皇太后祖母歌舞祝寿。”
康熙一愣,继而笑道:“好,朕晚上在这儿摆家宴。”
气氛正好,布哈拉汗国使臣忽然离席,用蒙语奏禀:“天可汗陛下,布哈拉汗国长公主佳丽丝敬贺皇太后千秋!”
康熙怔了怔,很快答道:“朕竟眼拙,未识得使臣为巾帼英豪。”
书雪心道:果然如此。”
布哈拉公主走到台上环胸为礼:“佳丽丝自幼习武,听闻大清皇室也是马背上的民族,今借宝地,愿与大清女子演习武艺为皇太后助兴,望可汗不负佳丽丝万里奔赴。”
康熙皱皱眉:这明摆着是砸场子来的。
书雪有些倒霉了,在场诸福晋宫妃都隐隐约约往她身上瞄。
十二福晋清早就进园子给太后磕头告罪,今儿并未到场,管内务府的胤祹抓后勤,弘昁在下面坐了片刻就挪到书雪跟前呆着,只要没被点名,她是不会自讨苦吃的。
“我大清乃礼仪之邦,但凡女子,皆以诗书女红为立世根本,还请公主海涵!”别人不说话,雅尔江阿这个外交部长且需表态,况且他实在怕了这种场景,所有人都会把焦点放到妻子身上。
布哈拉公主反问:“你们女真不是男女通武么?难道与汉家女子一般没有锐气?”
“这——”雅尔江阿真正是无话可说,上推六十年,许就不少书雪这样精通骑射的旗女,现在么,男子骑不上马的都不计其数。
这就是情景再现了,正如书雪当年为了女真一族的荣誉接受邵敏挑战,现在还是要有人站出来。
不站出来是不行的,皇子王爷诸福晋虽然不会多嘴,准噶尔使臣还是可以点名的:“佳丽丝公主贵为布哈拉圣女,固伦文华公主文武全才,若两位能够切磋,实在是一大美谈。”
书雪放下弘昁起身:“既是如此,臣媳自该当仁不让,勿叫公主小觑大清。”
布哈拉公主翘起嘴角:“佳丽丝擅使长刀,请陛下恩准。”
康熙无奈地答应:“准了。”
“请容臣媳更衣。”书雪穿着礼服,动起手来绝不方便。
临时在园子维持治安的永振悄悄转过来,急切地问道:“你有准吗?”
“放心!”书雪笑了笑,“在其位谋求政,我能高居显位,为的就是应付像今天这样的场面。”
“固伦公主不做了。”雅尔江阿不知何时站到书雪身后,“只要你不去,就是汗阿玛革了我的爵位也没什么了不起。”
“你可真有出息,为了媳妇连祖宗爵位都能舍得。”话是这样说,书雪心中还是舒坦的,语调柔和了三分,“我的本事你还未全然知晓,分寸自然是有的,别让他们搅了皇祖母的寿宴!”
雅尔江阿正要说什么,永振问道:“袖箭带着没?”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能带那玩意儿?”书雪推着舅兄二人,“行了,横竖躲不过,我要换衣裳,你们别跟着。”
幸而随身丫鬟带着替换的常服,书雪换好后出来,恰巧佳丽丝挽了个刀花,引来漠西诸部使臣的一片喝彩。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书雪自忖,凭自己那两下子是耍不了这么好的。
书雪用的兵器是一对宝剑,幸好佳丽丝也是女流,刀法虽然精湛,力道并没占太大优势,三合未完,台下已是叫好声不绝。
与其说书雪是在比武,毋宁说是在舞剑,正面交锋是抗不过的,也只能闪避锋芒以待点到为止。
佳丽丝果然着恼,劈手就向书雪左腕砍来,雅尔江阿等人都惊的站了起来。
右手剑被劈落,书雪见其重下杀手,干脆把左手剑向佳丽丝抛去,这合下来,双方都没了兵刃。
台下着急的都想以“平局“敷衍,佳丽丝微微一笑突然从手腕上脱下金镯,双手一拆,变成了八支微型短箭。
台下的人都屏住呼吸,书雪离得近自然清楚,不留痕迹地往台边退了两步。
台边是一株松树,本为孝懿皇后栽种,是以虽然碍事,如今并未移走,经年生长茂盛,如今已有枝杈延展下来。
“哈——”佳丽丝一运气,口中突然喷出火焰来。书雪措手不及,虽然离得远反应快,新换的衣服却被烧出洞来。
见对方又有动作,书雪轻身一纵,叹息没了给太后预备的寿礼,旁人眼中就是抓了一把松叶,佳丽丝原本还觉得意,再细看,书雪手上的针叶竟然变成了两把崭亮的飞刀。
幸好最近过得不如意,书雪把别的功夫扔下,单“飞镖“一项练的好,这会子还需要顾虑什么,对着佳丽丝就是两刀。
单“摘叶为刀“这一手就足以震惊全场了,佳丽丝虽有异技,仍然目瞪口呆消了火气,几乎眼瞅着飞刀钉在自己肩上。
“公主承认!”书雪转身走下台,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实战,和寻常用来练功的靶子还是有区别的,两支飞刀,第一支落到台上,另一支才打到佳丽丝身上。外人眼中,相当然就以为是书雪手下留情有意为之了。
“好!好!好!”要不怎么说康熙是千古一帝,心理素质就是比常人强出许多,满场寂然的环境中率先出声。
书雪看着三魂离体的雅尔江阿,点点额头笑问:“如何?”
“你——你怎么——”雅尔江阿想问:你真是九天玄女下凡?
不独是他,在场众人都有此念。
书雪转身向康熙与太后告罪:“臣媳无礼,惊扰圣驾,望两宫降罪!”
还降什么罪啊,康熙都找不到北了:“快起来,去把衣服换了,传太医,给公主看伤!”
太后回过神来:“对,快过来让我看看伤着了没。”
书雪黑线之:老爷子可不是为了我传太医。
换了衣服出来,众人的目光就满是崇敬,改个地点看刚才的情景,多半要嗤笑是江湖艺人的偷龙转凤手段,可在太后寿宴上,就连蒙古亲王都要缴了佩刀的,佳丽丝还是突然发难,想有动作也没时间准备。可见摘叶飞刀的手段没掺半分假。
漠西诸部彻底老实了,准部使臣遗憾之余小有安慰:幸好大汗料敌先机,不管今日是何结局准部都能获利。
康熙已经低声吩咐魏珠:“传旨,封固伦义孝文华公主为——封公主嫡女为和硕格格,赏金玉翡翠如意各两对!”
“嗻”魏珠记在心上,预备宴后就知会侍读学士拟诏。
康熙回头跟老娘玩笑:“她要再立回大功,儿子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封赏了。”
太后笑道:“赏不赏的就是个名头,自家的孩子为长辈分忧是该当的。”
下手的太太急忙附和:“皇额娘说的很是!”
女儿是自己生的,太太不大相信书雪就是什么仙女投胎,打定主意过会儿问一问。
惊喜没了,散席时书雪向康熙和太后告罪:“臣媳今日有些乏累,明天再进宫问安,请汗阿玛、老祖宗恩准。”
太后忙道:“是呢,你也累着了,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霓裳羽衣舞看不到了,康熙倒并不觉得遗憾,见太后发话也表示同意:“让雅尔江阿陪你一块儿回,今儿不用他当差。”
简王爷谢恩:“是。”
太太与书雪同路,在马车上得了答案后心满意足地去了,雅尔江阿刚与妻子回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你真能‘摘叶为刀’?”
“今儿累了,明天再说。”书雪伸伸腰,“孩子们也都累了,早点儿歇着。”
雅尔江阿无法:“好。”
☆、二二六、龙曳尾甥舅论文
二二六、龙曳尾甥舅论文
第二天早起,书雪刚对雅尔江阿解释清楚昨天的手法,外面有礼部堂官奉诏宣旨,做父母的没法子,给永瑾换好衣服,让她出来谢恩。
康熙是临时起意,内务府就算拼了命也不能将郡主所需的仪仗、胭脂地预备齐全,随着圣谕下达的,不过是连夜赶制出来的冠服而已。
正好今日没叫大朝,一家人大可优哉游哉的往宫里走,雅尔江阿带着三个儿子去宫学,书雪则同弘昁永瑾进宁寿宫谢恩。
内外命妇的册封通常要用皇后的名义宣示,如今国母从缺,这种事儿就要借太国母的身份用一用,跟康熙谢恩的工作可以交给孩子爹,太后这边就由她自己亲自过来。
同样的话再跟太后解释一遍,老太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若不是汗阿玛没改主意还在畅春园给您贺寿,昨儿可就悬了。”书雪笑道,“汗阿玛倒是一言九鼎,您也用不着连夜回宫,昨天累着了吧?”
太后一边逗永瑾一边说:“我还好,坐了一天,走动两步倒松快了许多。”
书雪提起永瑾受封的事儿,因笑道:“她多大的人儿,值当您与汗阿玛看重?汗阿玛再行恩赏您得拦着,我又不是外人,赏赐功臣也不是这样做的。”
太后叹口气:“我跟皇帝说了,他还觉得薄了呢。”
书雪又问起端敏公主:“姑姑大后天就要回去了?来了这些日子我也没专程款待一回。”
“她与你额娘是常走动的。”太后苦笑道,“你姑姑也是命苦,遇到个知冷知热的偏就中途走了。”
书雪安稳太后:“好在有表哥,姑姑在旗地也同老祖宗一般,不会吃什么委屈。”
永瑾和弘昁是不能安安分分坐着听大人话的,没过片刻,两人就挣着要往外走,书雪无法,只得向太后跪安:“幸而歆蕊和弘昊不像这两个,要再添一个,那可真正是□□无术了。”
添不添的还真不是你说得算,在请平安脉的时候,她老人家被告知:您又怀孕了。
孩子生多了容易变老,本身弘昊与永瑾离得太近就让她不大高兴,这回又一个,算算日子只比歆蕊小两岁半而已,还有弘昁,三头六臂的人也撑不住的。
撑不住也得撑,这年头不讲“计划生育”,不管皇家还是平头百姓,都拿“多子多孙多福气”当口号,绝对不允许玩儿另类。
人家是三年抱俩,搁她这变成五年得仨,除了当事人有些不乐意,从太后康熙到太太都高兴的很,雅尔江阿更是乐滋滋地给全府发赏钱,又记起前两日刚动过武,忙把太医叫来问长短,确定无碍方松了口气。
书雪是肠子都悔青了,她平日多在饮食上注意避孕,可最近实在是把体力透支的过度,难免在补药上下功夫,结果体质未必超过从前,“小三”倒补了出来。
这个“小三”算不得什么,得到法律保护的小三更应值得重视,后院那几只都在如狼似虎、荷尔蒙分泌过度的年纪,男人在孕期出轨可就太名正言顺了。
看着在院子里绕圈慢跑的弘昁和永瑾,书雪放松了许多,低头又见歆蕊捧着新写的大字献宝,心情变得更好,回头嘱咐永珺:“天气凉了,叫针线房把冬衣发下去,去年压在库里没用的苏锦全拿出来送到家学,紧着生计短缺的本家供应!”
“是。”永珺答应着,因又笑道,“阿玛说去年用的棉罩旧了,如今让外边赶制,最迟后日就能布置好。”
书雪微微含笑:“离大寒还早着,你阿玛也是——”
母女正说着话,前院管事来回:“外头有个自称是福晋哥哥的蒙古青年求见,奴才不敢擅专,请主子示下。”
书雪一愣:“蒙古人?”
除了在京亲眷,与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