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录-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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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险,那卦果然灵验无比,便对宋三桥道:“宋先生,那老道的卦灵验无比,我们去找他算一卦如何?”宋三桥道:“好!”
两人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那老道似乎也认出了杨聪,朝杨聪笑道:“这位公子,您要算卦吗?”杨聪点头笑道:“不错,我们要找一个人,请老先生替我们来一卦,指点迷津。”那道士朝宋三桥瞄了一眼,道:“这位兄台也是要找人么?”宋三桥点头道:“不错,我要找的人与这位公子要找的人是同一个人。”那老道士不待两人发话便道:“那就起个铜钱卦吧!”说着只见他拿起几个铜钱摇了摇,然后一一摆出那铜钱在桌子上,然后对两人道:“从这卦中来看,这铜钱成地卜,两人现在可到城隍庙里去找两位所要找的人。”宋三桥付了卦钱,便拉着杨聪往城里的城隍庙走去。
这城隍庙在城里的西北角,特别大,也特别容易找,因为盛传这城隍是地方的保护神,负责守护城池、保佑老百姓安居乐业,因此四季香火不断,明太祖登基后,曾下令各地仿照官府衙门的规模建立城隍庙,因此特别好找。后来这城隍庙渐渐成了游乐地方,两人到了那城隍庙时,已经是下午了,但人群仍热闹非凡,只见有说书的、卖唱的、卖药膏的、卖艺的、耍杂技的、卖小吃的、算卦的等等,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两人正沿着人群慢慢寻找,突然听见前面围着的人群里传来阵阵喝彩声,两人不由自主地朝那人群挤去,原来是一伙卖艺的。只见一个老者正在表演变脸的杂技,只见那老者戴着一张面无血色的白色面具,双手空空,但那老者只是轻轻朝脸上一挥手,那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张大花脸,一挥手又变成了黄色,一挥手又变成了红色,只见他每挥一次手,那脸上的脸谱就变一种颜色,竟一连变了十几种脸谱,真是令人称奇。
杨聪知道他是在表演京剧里的绝活变脸,他小时候经常在北京城里见过,这每一种脸谱均表示它的意义,红色表示忠诚、勇敢和正义,黑色表示刚正果断,白色表示多谋狡诈,黄色表示勇猛残暴,蓝色表示坚毅勇敢。那老者的精彩表演博得人群里的阵阵掌声,那老者一连表演了三次才满足了围观人群的要求。那老者表演完后,仍戴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谱,只见那老者坐在一个大木箱子上,便有几青衣短褂的汉子给他送茶送水,显然这老者是这戏班子的班主。
那老者表演完后,接着是一个汉子表演口中喷火的绝技,只见一个汉子点燃着一把火把,然后把火吸入喉咙内,再把他喷出来,那火竟像一条火龙一样从他的口中喷出,也博得了阵阵掌声。那汉子表演完后是三个女子花剑对打,两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杨聪见那三个女子均穿着一身蓝布粗衣,画着眉毛和嘴唇,脸上涂着浓浓的胭脂,掩盖住了她们的肤色,但从那脸蛋上仍可以看出这三人是漂亮的女子。
那三个女子表演完后是训兽的表演,只见几个汉子牵出一头豹子、一头老虎、一匹马和一只猴子来,那老虎和豹子高大威猛,凶恶无比,人们不禁有些心惊胆战,但那老虎和豹子在那几人的手中温顺得就像猫一样,那几个汉子表演了猴子骑马、老虎骑马、豹子钻火圈、老虎钻火圈等杂技,那猴子还表演了跟着人模仿人的各种动作,模仿得惟妙惟肖,逗得人群发出阵阵笑声。那猴子表演完后,便捧着一个盘子向人群不住地鞠躬讨钱,人们纷纷把钱放入那盘子中,众人只道这杂技准备结束了,没想到一个汉子又出来大声吆喝,接着又开始表演了。那个汉子表演的是魔术,只见那汉子把十几个碗纷纷往头上抛去,那碗一个个整齐地叠在他的头顶上,那大汉又把几个碗扣在肚皮上,然后让几个人去把碗拿下来,声明如有人能把碗拿下来,就给一锭银子,人群里纷纷有人蠢蠢欲动,结果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没办法把那碗拿下来。杨聪知道那是因为那大汉运内力把碗吸住了,心想这汉子的内力果然有些根底,能把碗牢牢吸住,但他这招吸碗的杂技如果碰到了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也就不灵了,但很多高手是不愿意去砸这些卖艺人的饭碗的。
那大汉表演完后,一个黑脸膛、年纪约六十岁的老者出来表演变东西,只见那老者双手拿着一块黑布,那黑布什么也没有,那老者把布给四周的人看了看,接着只见他一抖那块布,竟变出了鲜花、鸡蛋、桃子、银子,甚至鸽子和青蛙等活物来,杨聪虽然也很喜欢看这些杂技,但他想到两人是来找夏敏的,因此催了好几次宋三桥离开,但宋三桥就是不肯离开一步,看得津津有味入了迷,杨聪也只好作罢。那老者表演完后,接着是瑜珈术、吞剑、口咬钢丝、喉咙顶枪、脚踩尖刀和硬气功等绝技的表演,也精彩异常,特别是那瑜珈术的表演,却需要真功夫,只见一个汉子拿着一根大铁棒出来,他先让四周的人折弯那条铁棒,却没有人能把那铁棒折弯,只见那大汉把那条铁棒拿在手里,慢慢地把铁棒折成一个圆圈,人们不禁喝彩起来,杨聪见那人力气如此之大,也不禁喝彩起来,那大汉把铁棒折成圈子后,慢慢地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把四肢和全身均缩在铁圈里,从圈里钻了出来,人像没有骨头一样,他又博得众人的阵阵喝彩。那硬气功表演也博得人们的阵阵掌声,只见一个大汉躺在一块钉满锋利铁钉的木板上,肚皮上又压着一块足有两百斤重的巨石,一个大汉抡起一个大铁锤猛地在他上面一砸,人们不禁吓得脸色大变,都惊叫了起来,但见那巨石裂成两断,而那大汉爬起来却安然无事,众人见了均纷纷又喝彩起来。
因为他们的表演比较精彩,人们纷纷抛了许多铜钱在地上,这杂技将散场时,那三个女子已经拾了大大一包铜钱,足有一二十两银子之多,众人正在看一个大汉在表演吞剑,突然,几个彪形大汉吆喝着喝开人群闯入了场子里,一个面带虬须的彪形大汉朝那卖艺的众人喝道:“你们谁是班主?”围观的人群见了这几个彪形大汉后,一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有的人还偷偷地溜走了,刚才那个表演变脸的老者见了这几人闯进来,也明白了几分。那老者仍戴着那张面具,他朝那几人作揖道:“老汉便是,不知道几位大爷怎么称呼?”那个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地看着那老者,道:“你们在这里卖艺,问过我们马大爷没有?这里是我们马大爷的地盘。”那老者听了连连作揖,道:“老汉初到宝地,尚未来得及拜见几位大爷和马大爷,请多多包涵。”
说着那老者转身朝身后的一个大汉道:“阿虎,把得的赏钱拿一半来孝敬各位大爷。”一个大汉便拿着刚收好的铜钱分了一半捧了上前,那老者转身捧着那包铜钱恭敬地呈到那面带虬须的大汉面前道:“这是今天所得的赏钱,不成敬意,还请各位笑纳,请各位大爷在马大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赏老汉一口饭吃。”那面带虬须的大汉也不客气,冷笑道:“你这老头也还算识相。”说着一把抓过那包铜钱,在手里抖了抖,然后递给身后的一个大汉,又朝那老者道:“这是给马大爷的,那给我们喝茶的银子呢?”那老者听了一愣,道:“今天得的赏钱较少,改日老汉一定奉上。”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一声道:“那就不必了,把剩下的赏钱给我们几个弟兄喝茶就是啦!”说着那大汉一挥手,那几个彪形大汉便上前抢了剩下的赏钱。杨聪见这帮人竟一下子就敲诈了这群卖艺的赏钱,顿时觉得气愤,正想进去教训一顿这帮人,宋三桥轻轻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惹事!”杨聪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务,便不敢吭声了。
那面带虬须的大汉拿了银子,却不走开,盯着那老者脸上的那张面具道:“老头!把这张面具摘下来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做成的,竟如此邪门。”那老者陪笑道:“大爷见笑了,老汉全靠这张面具混口饭吃,给人看就露了底了,还望大爷高抬贵手。”那大汉冷笑道:“如果本大爷一定要看呢?”那老者连连作揖道:“请大爷息怒,老汉戴这张面具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汉自小得了天花,脸生得丑陋,怕吓跑了客人,因此一直戴着这面具,还望大爷多多包涵。”
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丑陋!”说着只见那大汉冷不妨上前,伸出右手抓向那老者的胸口,那大汉出手五指如钩,又快又准,显然身手不凡,那老者虽然退了几步,但仍然被那大汉抓住了衣襟,那大汉把那老者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又飞快地伸出左手抓向那老者的脸,那老者笨手笨脚地伸出双手护着自己的脸,双脚离空在挣扎,像是被人抓住的一只兔子一般。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青城蒙冤(十)
那戏班子的几个大汉连忙过来劝阻,那刚才拿着黑布表演变东西的黑脸膛老者上前陪笑道:“这位大爷请高抬贵手,我们班主的脸确实天生有点不雅观,还请这位大爷放了我们班主。”那面带虬须的大汉绷起脸喝道:“本大爷今天定要看看,你们想怎样?”那几个彪形大汉也吆喝上前驱赶那几个上前劝阻的汉子。
那面带虬须的大汉冷笑一声,突然伸出左手撕下那老者的面具,那大汉刚撕下那老者的面具,便顿时脸色大变,连忙把那老者推倒到地上,自己也像躲避瘟神一样连忙向后退了几步,那张面具也慌忙丢到地上,还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众人见那老者的面具被揭开,也禁不住惊叫出声来。原来,那老者被那大汉推倒坐在地上,那张脸果然奇丑无比,只见那张脸凹凸不平的尽是又红又黑的一道道疤痕,还有许多脓,叫人一看就恶心。那老者一屁股坐到地上,就连忙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脸,但还是有许多人看见了他的脸,好几个人见了他的那张脸,纷纷掉头就离开了人群。那个黑脸膛的老者连忙上前拣起那面具,重新替那老者戴上,那几个彪形见那老者果然奇丑无比,也无心再看那面具了,那面带虬须的大汉一挥手道:“走!”说着便骂咧咧地走开了,周围的人见那老者的脸奇丑无比,而且让人恶心,也纷纷散了去。那戏班子的人见那几个彪形大汉走了,也扶起那老者坐到那大木箱上,其他的人便开始收拾那些刀棍等东西准备离去。
杨聪对那几个彪形大汉的行为很是气愤,但他也怕自己上前阻拦惹出事来,便只好忍着气,他见那几个大汉走了,心想:这帮卖艺人的人白白辛苦了一天,到头来却连喝碗粥的钱也没有了,真是可怜。他见这帮卖艺的大汉好像均会一些武功,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见那些赏钱被那几个彪形大汉抢走而不反抗,猜测这帮人在江湖中被这些地头蛇欺压惯了,也只好忍气吞声了。杨聪怕这帮人今晚没有银子吃饭和住宿,便走到那戴着面具的老者面前,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者道:“老伯,这点银子是再下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那老者抬头看了看杨聪,伸手接过连连作揖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那班子的人见杨聪走上前给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都纷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收拾东西,那三个女子突然见杨聪走到了那老者的面前,并给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不由得站起身来,一个女子朝杨聪不住地点头微笑,却不说话。杨聪见那三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顿时被她们瞧得不好意思了,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回到宋三桥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走!”宋三桥见杨聪掏了一锭银子给那老者,朝杨聪低声笑道:“杨公子好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想是杨公子看上了那班主的女儿了吧?”杨聪脸一红,道:“别胡说,我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他们今天所有的赏钱都给那几个恶霸抢了去,我怕他们今晚没有饭吃,才给他们一锭银子。”杨聪身上还有一百多两银子,是夏敏在长安令人给的,因此他出手也大方。
宋三桥低声笑道:“杨公子,你看!人家班主的女儿一直看着你呢!”杨聪转过头,果然见那三个女子仍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便不敢回头,对宋三桥道:“咱们只顾看他们耍杂技,把正事也给忘了。”宋三桥打了一个哈欠道:“怕那老道士是哄我们的,不然怎么没看见公主她们呢!”杨聪道:“咱们还没找,怎么就知道找不到了呢!那老道的卦灵着呢!”说着杨聪在城隍庙里四处寻找,宋三桥只是懒洋洋地跟在他后面,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城隍庙里的人渐渐散了去,哪里有夏敏等人的踪影?
杨聪见寻不到夏敏的踪影,心想:怕他们还没到这里也说不定。宋三桥见杨聪寻不到夏敏等人,笑道:“杨公子,我看那算命的老道士八成是在吹牛皮,咱们不如回去看看那个班主的女儿走了没有?”杨聪只道是宋三桥认为自己对那三个女子感兴趣,连忙正色道:“宋先生,咱们还是找一个地方投宿吧!”宋三桥低声笑道:“怎么?杨公子,你不觉得那群卖艺的行迹有些可疑么?”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怎么?你怀疑他们不是好人?”宋三桥不答,却低声道:“那帮人明明会武功,而且人数也比那几个恶霸多,为什么却心甘情愿的把钱给他们呢?这里面有问题!”杨聪笑道:“他们常年在江湖中行走,自然不敢得罪这帮地头蛇啊!”宋三桥笑道:“反正我们也要去客栈投宿的,不如跟着他们。”杨聪听了吓了一跳,道:“这怎么行呢?这样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不怀好意的。”宋三桥笑道:“瞧瞧又有什么要紧呢!”说着他折身返回刚才那卖艺的地方,杨聪也不好再拂他之意,只好跟在他后面,心里却暗暗怪他多事。
那帮卖艺的此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那个老者的带领下,牵着豹子和老虎等,扛的扛,抬的抬,慢慢地跟在他的后面,那三个女子扛着几根花枪跟在后面,见杨聪和宋三桥两人又折身返回,那三个女子不住地回头朝杨聪看。宋三桥低声笑道:“杨公子,我看那班主的女儿八成是看上你啦!怕想招你为女婿呢!”杨聪正色地道:“宋先生,我们还是别惹事的好,我看他们这一伙人的武功也不低。”宋三桥笑道:“你刚才赠了银子给他们,我看他们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再说我们也要住店呀!不如就跟他们住在一个客栈里,也好多亲近亲近,也免得人家的姑娘害相思病。”杨聪见宋三桥紧跟在那帮人后面,也没办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只见那群卖艺的在那老者的带领下,转了几条小巷,便走进了一个小客栈里,杨聪见那客栈门上的匾额写着“福来客栈”四个字,宋三桥也大摇大摆地跟了进去,杨聪没办法,只得也跟了进去。
杨聪走进那客栈之时,只见里面有十几个人在跑堂里吃饭,这个客栈看来不是很大,却也不小,那吃饭的人有的是客商打扮,有的是车夫和脚夫打扮,有的是镖师打扮,有的是江湖郎中打扮,还有几个头陀,最令杨聪吃惊的是,那个算命的老道士也在这家客栈投宿,那老道士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饮,他见杨聪走了进来,便抬起头朝杨聪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公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公子如不嫌弃,不如过来与老道共饮几杯如何?”杨聪见两次与这老道碰面,加上见店里也没有空桌子了,便道:“如此甚好!”他也正有事情想再询问他,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
宋三桥道:“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