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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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敛目看她,心中滋味难言。他只知,这不是他想要的胜利!但他,很难抑制住对她的渴望。
他突然贴近,一把握住她的腰身,埋首咬上了她的樱桃粉唇……
☆、第306章:还是罢了
宇文烈的吸i吮和啃噬,使得沈连城紧紧地闭上了眼目。眉宇间,更是视死如归,微蹙着。
她强忍着心中厌恶与屈辱,任凭他狂澜追逐。然而,还是有两行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滚落……
殿外,陈襄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禁加快了脚步。
却在他就要冲进殿去之时,宇文烈对沈连城的动作突然滞住了。
他看到她的两颊,分明有泪水划过的痕迹。她并没有迎合他,反应也很僵硬……她分明是抗拒的。
难道,就真为占有她的身体吗?她把他当成什么人?哼,岂能让她小瞧了自己!
如是想着,宇文烈平复了身体的欲i火,放开她退开一步,沉吟道:“罢了。”
沈连城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只见他侧身对着自己,是一副长身而立,英姿挺拔,无比俊逸而威严的样子。
她背过身,狐疑地拿手背擦了擦嘴,方才回头,重又看了宇文烈一眼。“陛下……”张口,她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忙咽了咽。
“孤王不想强求。”这时,宇文烈又正面了她,一本正经道,“既然你不愿要名分,那孤王……自然也没道理要了你的身体。”
“陛下,”沈连城惊忙挤出两汪感激的泪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陛下如此恩待,阿蛮没齿不忘!”
宇文烈忙上前,亲将她扶了起来,满面温和是笑,“你与孤王算得发小,孤王自然是真心疼你的。”
沈连城微低下颔,自不敢直视他的柔情。她很意外,上一世他故意借了酒意说想跟自己睡觉,这一世自己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最终竟肯放了自己。
到底是上一世残花败柳之身不值得人尊重,还是这一世他对她真的端了几分真挚情谊?呵!视她为女人也好,视他如亲妹也好,无论如何,能有这样的局面,都是值得庆幸的。
“这些天孤王给你送的那些东西,就当是……孤王在疼爱妹妹。”宇文烈甚至摆明立场,让沈连城不要往心里去。“你再见了孤王,不会刻意回避吧?”
“不会。”沈连城忙摇头,“陛下对阿蛮好,是阿蛮三生有幸,阿蛮岂会回避?”
宇文烈满意地点头,而后嘱咐道:“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沈连城应声点头,而后便是委身做辞。
来到殿外,她长嘘了一口气。
今夜能全身而退,委实是她始料未及的。想来这两天她的愤懑,她为献身而下的狠心,到头来都是虚惊一场。
她觉得庆幸极了。
沈连城走后,整个栾清殿于宇文烈而言,突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赵寺人悄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问:“陛下,今夜您要奴去请哪位贵人来伺候?”
宇文烈一声叹息,想了想道:“唤乔美人。”
“是,奴这就去……”
“罢了!”宇文烈却转了念,“为孤王摆驾过去。”
他等不及要找个女人消遣消遣,发泄一下心中累积的不快。
却说沈连城回到慈安宫,刚出得轿舆,便被一个身形高大的寺人拦了去路。
借着月色,沈连城见他面生得很,不禁生了几分警惕。
“女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直至听了他说话的声音,沈连城和玉荷才惊觉他是何人,不免骇然。
“随我来。”沈连城忙引他到一处僻静之地,并让玉荷在不远处为他们把风。
陈襄压低声音,迫不及待道:“赶紧离开皇宫。今夜之事,未必就是最后一次。”
沈连城一惊,“你都知道了?”
陈襄看了她一阵,又四下扫了一眼,终于着急而真诚道:“去跟天子说,你要嫁我为妻。”
听言,沈连城当即蹙眉侧过了身,“你休想。”
“沈阿蛮,别以为天子说当你如亲妹,你就真信了他!这样的事,未必没有下一次。”陈襄急道,“趁现在,他暂且放了你,你当早些做下选择。”
“你呢?”沈连城笑了一下,突兀地问,“今夜倘若天子没有放过我,你打算如何做?”
她直直地看着他,对这个问题,倒是颇有些好奇。
陈襄没有回避她的探视,而是认真地回想起适才在栾清殿,天子拥着她的那一刻,他加紧的步伐,以及在袖口里已然拔出的锋利的匕首。
“杀了他。”他低沉地说出这三个字,神色里满是狠戾。
而听了这三个字,沈连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了。
有时候,她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杀伐果断的王者。
他真打算这么做么?他真的会这么做!他有这个本事。
沈连城觉得后怕,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也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有些高兴,也有些钦慕。
她低了眸,咕哝一句,“赶紧回去吧!”
“你还没答应我。”陈襄执拗地看她。
“我怎么会答应你?”沈连城真不知他是哪来的信心,竟然以为她会答应嫁他这回事么?
她反问一句,反身就要往慈安宫后院的方向去。
“你不答应我,那就休怪我用卑劣的手段。”陈襄看着她的背影,声色阴沉下来,如同从前,他恨着她的时候。
沈连城的步伐滞了滞,却是没有理会。半晌过后,她重新迈开了脚步。除了求得天子赐婚,他还能用得了怎样卑劣的手段呢?
陈襄有些意外,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决心,更重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先娶进门不可,以免夜长梦多。
翌日一早,王太妃身边伺候的一名宫娥拿了一件白色的素衣,来到了沈连城的住处。
她恭敬道:“这是太妃殿下让司衣司新给女公子做的,请女公子试穿。”
沈连城看了新衣一眼,只觉上头淡绿色的印花刺绣尤为别致。于是,她伸手摸了上去。
触手之际,她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凉意。这样的凉意,不是刺人骨肉的寒凉,而是一种令人着迷的舒爽。
试衣上身,她喜欢极了。
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不寻常的。却在梳妆打扮好之后,她吩咐玉荷备轿,要去陈国公府。
☆、第307章:卑劣手段
主子打扮得这样好看,又一副沉浸自己美色的样子,反让玉荷觉得有些奇怪。
但她皱眉摸了摸脖子,并没有多想。她按沈连城的吩咐,很快安排好了出宫事宜。
陈国公府内,一夜之间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远远地看到,玉荷忍不住问沈连城,“女公子,陈国公府可是有什么喜事?”
坐在轿舆里的沈连城没有做声。玉荷只得撇了撇嘴,没有多言。
而她欲向门房递帖子的时候,门房恭敬地迎了过来,道:“沈家娘子里面请。我家尊公说了,只要是您来了,便让我直接引您进去。”
玉荷更是觉得蹊跷。可偏偏沈连城一声不吭,甚至噙了一点笑意,便随那奴子往陈国公府内走了去。
这一回,不是去楚霸天的翠玉轩,也不是陈襄的缀锦堂,而是来到了那座没有题名的院子。
这座没有题名的院子,今次院门大开,里头春花烂漫、红绸漫天,美得让人沉醉,让人忘乎所以。
奴子引着沈连城往里头去了,把玉荷拦在了外面。玉荷看着满园的景致,也没有多想什么。
这是一座五进的院子,比起陈襄所居的缀锦堂,一切物什的存放,都更有讲究。
后院寝室,陈襄着一袭红色滚边流云勾勒的常服,墨发办挽,随性而洒脱。见到沈连城,他的唇角荡开了两个漂亮的弧度,轻轻地道一句,“你来了。”
所有的门窗,都被人关好了,诺大的屋子,只剩两人清浅的呼吸。
沈连城羞赧地低了头,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陈襄终于迈开步子,不急不慢走了过去,牵起了她的手,要引她到床边。
奇怪的是,沈连城没有反抗。
这一刻,她分明是一个就要与夫君入洞房的小媳妇。
她坐在床弦,低着头,抿着嘴笑,但却羞涩地绝不敢正视身边的男儿。
“沈阿蛮……”陈襄仍然抓着她的手,但他的掌心,早已出了一层细汗。
沈连城这样羞赧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他心中欢喜,更多的却是自责,是不忍……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的不择手段,总有一天,你会不计较的……”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臂弯,掰正她的身体正面了自己,在说罢这句话之后,浅吻在她的唇瓣。
他知道,他在做一件卑鄙的事。可一个浅吻之后,她的脸羞得通红了,眼底却暗含了某种期待。而他,只一下触碰,便唤醒了藏在他记忆深处那样久违的感觉。
他又一次吻上她,将她的甘甜,久久地吻进唇齿里……
他的双手,不自觉紧紧地拥住了她的身体,指尖微颤,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终于游移至她腰际,悄然解开了她的腰封。
他的吻,如细雨一般,清扫过她的面颊,又落在她精巧的下颔和耳际。雨下大了,打在她脖颈上、锁骨边缘,留下一片片红色的印痕……
“嗯……”随着他温柔的抚摸,她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吟。
而伴随着这一声低吟,陈襄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欲i望了。
他拨开她的领口,解掉了她最里面一层亵衣,俯身下去,沉浸在那让人醉生梦死的景致里,无法自拔……
“沈阿蛮……”
“啊……”她皱着眉,双手环住了他的脊背。
“放松些……
“嗯……”他浑身一下震颤。汗水,竟在这一刻就滴落了,滴在她同样出了一层细汗的额侧。
“无耻……下流……”就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的眼泪,瞬间滑落,淌进早已汗湿的发髻中。
陈襄还在爱怜抚摸她身体的动作陡然滞住。怎么楚霸天施的迷惑之术这么快失去作用了?
除了狗与蜚蠊,他从未怕过什么事。这一次,他竟有种惶然无措、肝胆俱裂的恐惧感。
半晌过去,他才敢抬起头来看她。
看到她的眼泪和眼底的愤恨,他的心立时纠在了一块。
他忙从她身上起来,退到一旁。可触不及防,也毫无意外地,他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生疼。
沈连城一定使出了最后的气力。因为打完这一巴掌之后,她都没有起身,只是胡乱地抓了一角被褥,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良久过去。
“以为这样,我就会嫁你了?”她恶狠狠地瞪着陈襄,不再有泪水从她眼底涌出来。
“我知道。”陈襄微皱着眉,无比怜惜地看她,但他不得不告诉她,“这还不是最后的招数。”
沈连城嘴唇微颤了颤,终于吐出一个“滚”字。
她觉得自己长时间以来放下的对他的憎恨,这下都重新涌现了。
她想杀了他。
而陈襄,适时地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这么恨我,这么不情愿,就现在,你把我杀了。”他将匕首放进她手里,直抵自己的胸膛。
匕首的锋利,一下便刺破他胸膛上的皮肉,渗出殷红的血。
“你以为我不敢吗?!”沈连城又气又恨,握着匕首的手,颤栗着,却绝无放松之意。
“我知道,你敢。”陈襄却是一脸认真,“你不想嫁我,那就杀了我。你若不杀我,我就一定会娶你。”
☆、第308章: 突然晕倒
锋利的匕首,因为沈连城激动的情绪而颤动着,有一下没一下,刺得陈襄的皮肉火辣辣地疼。但他望着沈连城,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又一次伤了她的心,这点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若她真的狠心将匕首深深刺入他的胸膛,他也毫无怨言。
“我今天……就要杀了你!”沈连城握着匕首的手指动了动,当真向他的*,刺入了些。
陈襄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因为疼痛又生了一层细汗。但他仍是没有回避。他愿意为她的恼怒,赌上性命。
沈阿蛮,当真要杀了我吗?他凝视着她氤氲了泪光的眸子,心中喃喃。
“滚。”沈连城眸光流转,终是没有将匕首刺进去。她放下匕首,撇过脸去,此刻,绝不想看到他,也绝不想他看着自己。
他这么可恶可恨!可她偏偏杀不下去……是不能杀,也是下不去手。
陈襄心中忐忑而惊疑,不知她心底的想法。他默默地穿好了衣裳,温声道:“我让人准备热水来。”
沈连城没有做声,任他去了。
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陈国公府上下,怕都知道她来陈国公府这一趟,睡了陈襄的床。外头,很快会传出有关她的流言蜚语。
这就是陈襄的后招吗?以为她会不堪忍受这些流言蜚语,而索性为自己名正陈国公夫人的身份?
怎么会?她的名声,早就置于非议之中。这点流言蜚语,她又有何畏惧?陈襄未必想不到,那么,他所说的后招,是什么?
陈国公府的奴子伺候她沐浴更衣的时候,玉荷进来了。
她是被陈襄唤进来的伺候的。进来一见自家主子在洒满玫瑰花花瓣的大浴桶里洗澡,她才想到发生了何事。
她惊惧不安,快步奔走上前,唤了一声“女公子”,却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看着她颈上、肩头、锁骨边缘一处处醒目的痕迹,她的眼泪立时滚落。
“奴该死!”她重重地给了自己一嘴巴,跪到了地上。
她懊恼万分!是她,竟然浑然不觉。在外头等了半天又被府里的奴子请到耳房喝茶扯屁,她竟不知自家主子,在屋内遭了人“辣手摧花”!
她悔死了,觉得自己笨死了!若是青菱在,绝不会如她这样反应迟钝。
是她没用!
“不怪你。”沈连城自没有半点责怪她之意,今次是她自己中了招数,既然走进了陈国公府的门,便是带了洪祁来,也不见得阻挡得了。
“过来伺候吧!”她吩咐一句。
沐浴,还是让玉荷伺候好,她习惯。她还退去了屋里其他人。
玉荷忍不住问她:“女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啊?您怎么会……怎么连一声呼救也没有?”
“是我大意了。”来龙去脉,沈连城不想再提。
“那……女公子,您是如何想的?”玉荷脑子一抽,不禁问出这句话来。
沈连城默了默,却是答不对题,“待会就回宫去。”
“……噢。”玉荷应声,手脚利落地伺候起来。
穿上陈襄准备好的干净的衣裳,沈连城便走出了后院。
陈襄一直在前院等她。看到她时,他神色颇有些尴尬。反倒是她,虽冷着脸,却显得异常的平静。
她瞟了他一眼,径直往缀锦堂外头走了去。
陈襄张了张嘴,倒也没有拦她之意。
楚霸天从侧室坐着轮椅进来,望着沈连城离去的背影,轻松自得地劝了陈襄一句道:“放心吧!再有一个多月,你们就可谈婚论嫁了。”
陈襄收回视线,沉默不语。
“招恨就招恨吧!先娶进门再说。”楚霸天又道,“像先前那样君子般求娶,你恐怕下辈子也求不到。”
“你那迷惑人心之术,如何没管半天就失效了?”陈襄免不了责怨,“害我……”有些话,他还是不说了。
“呵呵。”楚霸却是邪笑两声,“想是你下手太重,使得药力过去了。”
陈襄脸一沉,皱起了眉头。
楚霸天方才敛了笑,正经道:“管那么多?好好准备聘礼,迎她入门吧!”
好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气!可此时的陈襄,想着沈连城愤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