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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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干过。先皇后当初倒台,就是我一手造成不是吗?”
玉荷很快请了洪祁来了。
洪祁上前,要带沈如秀走。直到这个时候,沈如秀才没能掩住内心的恐惧,不甘道:“你要我答应的条件,还有要我做的事,先说说看。”
她终于试着屈服。
沈连城笑了,稍一挥手,让屋里闲杂人等都退下。
“条件是,从现在开始,断绝与向夫人的所有来往。”说着她走至沈如秀跟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份写满名录的绢帛,递给沈如秀,“你先看看。”
沈如秀接过,看到上头尽是人名,以及各人的来历。其中有她熟悉的,也有她不熟悉的。她草草扫过首尾,便不解地抬眸看沈连城,问:“这是什么?”
“是什么你无需知道。”沈连城道,“你不是在生意场上呼风唤雨多年么?想必,让这些人没有生意可做,倾家荡产,于你而言定然不是难事吧?”
“你要毁了这些人的生意?”沈如秀实在想不通,沈连城因何跟这么些人过不去。她又看一眼绢帛上的名录,想了想道:“这上头有官有商,哪里开罪你了?就连武成侯府薛侯爷也在其列!呵,你竟跟武成侯府也过不去?”
“少要啰嗦!”沈连城冷声,“能不能做,就你一句话了。”
“当然能做。”沈如秀笑了笑,“不过,与向夫人的往来……我可以答应你不再主动找她。但她要找我,我一介商贾,也不敢避而不见。”
“最好避而不见。”沈连城却道,“恐怕你再见她时,她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何意?”沈如秀不解。
“你会知道的。”沈连城却不告诉她。
沈如秀无奈,带着满腔困惑离开,并打起精神,开始着手对付绢帛上的人。
她没有办法,只能由沈连城摆布。毕竟,这是她唯一保命的机会。
不肖多少时日,沈如秀便在生意场上打压和对付了不少绢帛上的人,闹出的动静,人尽皆知。向夫人那边,自然也知道她在有意对付自己的人了。
而与此同时,陈襄荣亲王等人在官场上同时发力,给向夫人身后势力的冲击,是颇为猛烈的。
向夫人不知,陈国公府与之作对,沈如秀最近做的那些事儿,为何也都有与之作对之意。为此,她派身边的嬷嬷来到王家,要请沈如秀到府中一叙。
沈如秀听闻向夫人派来人找她,顿时想起那日沈连城与她说的话来。
若向夫人找她,怕是要取她性命……虽然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知沈连城何出此言。但她,莫名就信以为然,不敢去见向夫人了。
她想了想,终于吩咐传话的奴子道:“就说我连日来疲于生意上的事情,太过劳累,病了。往后那边再有人来请我,只管说我外出了,事后再通禀我一声即可。”
“是。”传话的奴子应声退了去。
“为何拒绝向夫人的邀请?”王家公王崇景在门外听了话,十分不解地走了进来。“你先前不是还跟向夫人来往得颇为密切?”
“你就别管了。”沈如秀起身往内室走了去。她对自己的夫君,一向是这样不耐烦。
“阿秀……”王崇景急急跟了进去,“我来找你,是有事问你的!”
“何事啊?”沈如秀头也不回,丝毫不感兴趣德问了一句。
“这阵子你都在做什么?如何是敌是友,你都不留活路?”王崇景辗转至沈如秀跟前,不无愁色道,“有几个平素里与我交好的,突然与我撕破脸,发起难来,实在叫我莫名其妙!”
“噢?”沈如秀不禁觉得好笑,“是哪几个不开眼的,都这个时候了,不跪地求饶,还敢与你为难?”
“可是你……”
“为难就为难了罢!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日。”沈如秀打断王崇景,忽而抬眸,露出几许厉色道:“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或许是在外头受了闲气的缘故,一听这话,王崇景的形容立时变得严肃起来。
☆、第418章:硬气一回
实际上,这么些年下来,沈如秀将王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逐渐从帮助王崇景的角色,变成了独当一面,再到操持全局的角色。一直以来,王崇景对她,都是爱重有加的,也任得她的脾气越发张弛无度。有时候,他在她面前,甚至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他都能忍了。
然而,今次却不知哪来的戾气,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叫他不要管?他不过过问几句,她都不愿与之多解释一二,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
是了,在她眼里,何曾有过他这个夫君?自打嫁给他那晚开始,她心里就不曾一刻有过他!
他没有离去,而是阔步走至屋内榻上,紧抿双唇坐了下来,独自斟了一杯茶饮下,不发一言。
沈如秀有些吃惊。在她这里,他极少会这样“任性妄为”。今次他不知是吃了什么豹子胆,竟要跟自己瞎胡闹么?
她冷眼瞧了他一阵。见他不言语,她按捺了脾气笑了一下,道:“你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应付你。”
“应付?”王崇景只觉心中的怒火,被这个字眼给激发得几欲跳将出来。“你就连应付我的耐心都没有了?我不过想知道,你这阵子的奇怪举动是为何故!我关心你,关心我王家的生意,有何不可?!”
“关心我?”沈如秀仍是笑着,“大可不必。至于王家的生意么……无论如何,便是在我手上一败涂地,也不会让你王家的生意,比我嫁给你的那个时候差。”
王家的生意能做到今时的地步,全靠她沈如秀!她嫁他时,他们王家的生意,根本一直是入不敷出。若没有她,哪来他王家富甲一方的今日?
“是!没错。我王家的生意做得这样大,都倚仗你!”王崇景站起身来,几乎暴跳如雷。他走近沈如秀,直看着她,问:“你现在这是看不起我了对吗?”
“你多思了。”沈如秀厌烦地撇过头去,“我累了,想小憩片刻……”
话音未落,恼羞成怒的王崇景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沈如秀怒喝一句。
她从未见过胆敢对自己这样无礼的王崇景!
“我受够了!”王崇景一向温顺的眼目突然瞪得大大的,有些失心疯一般歇斯底里,冲着沈如秀大喊大叫,“早知你是个无论如何也捂不热的,我从一开始就不该处处顺着你,依从你!早知你长本事了就会瞧不起我,我宁愿你从未管顾过我王家的生意!我宁愿我们王家,贫困一辈子!”
沈如秀用力挣了挣,试图摆脱他的束缚,并冷声道:“放开我!你再要这样发疯,别怪我喊人把你请出去。”
王崇景一听这话,更气了。他一把将她拉扯进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怒道:“我是你夫君!别忘了你做妻子的本分!”
说罢他用力吻进沈如秀的嘴里,即刻想要占有她,大有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这么多年,他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真心爱她,尊重她,他一直隐忍至今。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这么多年来的隐忍,都换不到她半点真心相待。既然如此,他还忍什么?
沈如秀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来,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然而,他除了觉得脸颊上火热热地疼,却并不退缩,反而越发放肆起来。
他且放开她,直奔屋门,将其反锁了。而后折转身,便将惊慌无措的沈如秀打横抱起,扔在了软榻上。
他欺身而上,从未如此硬气过的人,这次突然硬气了一回。沈如秀惊惧、羞愤之余,竟因他这般“硬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最终,他强行占有了她,她的身体,得到了某种愉悦,此前从未有过的。为此,两个人都感到惊讶极了。
“原来你喜欢我这样对你?”王崇景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惊喜,也无意透出一丝讽刺。
“你滚!”沈如秀伸手,又要打他。
可这一次,王崇景一把抓住了她伸出的手腕,并大力将她按回到床上去了。
他突然俯身,用牙齿一下接着一下咬在了她胸前细嫩的皮肉上,引得她的身体,颤栗不止……
这一折腾,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最后沈如秀四肢无力,瘫软在床榻上,半天也爬不起身来。她两目空洞望着房顶,脑中一片空白。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喜欢王崇景这样相待!
而看着她身上被自己折磨出的淤红与青紫,王崇景不禁觉得心疼和懊悔。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为此,他只是起身,将她的衣裳小心地放在了她身边。
直至这时,沈如秀才一把抓过自己的衣裙,挡在自己身上,并蜷缩成一团。
王崇景穿好衣裳,一个字也没留下,悄然离开了。
他走后,沈如秀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这样哭泣,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无助、落寞。
然而,哭过一场,一切还是照旧。该做的还是要做,该面对的,迟早有一天,还得面对。
几日后,向夫人亲自找上门来了。
沈如秀思虑着,既然是在自己家里,便是向夫人是什么洪水勐兽,她也不必害怕。为此,这一回,她没有避而不见。
而在她做下决定之时,王崇景恰从外头回来,遇见向夫人,便自作主张将其引进院门了。
陈国公府那边,很快有人向沈连城报信,说向夫人去了王家。
届时沈连城正与陈襄下棋。
听了王家那边的消息,二人一点也不往心里去。沈连城甚至落下一子,笑道:“你又输了。”
“你的棋艺,又精进了些。”陈襄也笑了一下,突然转了话题,“朝野上下,处置得也差不多了。现在该是时候,连根拔起了。你可准备好了?”
沈连城点头,“都准备好了。你和荣亲王那边,别出岔子才是。尤其是荣亲王,他是否真的想好了?”
“明日我再请他到府上,慎重地详谈一次。”
“好。”
☆、第419章:暗中作祟
王家。
直至向夫人找上门来,亲自问沈如秀,为何要在生意场上跟她的人过意不去,沈如秀方才知道,沈连城给自己的那份绢帛,上头记下的所有人,都是向夫人的势力。
难怪沈连城当初提醒,说若向夫人找她,她最好避而不见呢!她如今做下这许多事,已经是无可挽回了。
不过,向夫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急躁的样子。
“我不知是您的人……”沈如秀想了想,告诉向夫人,“我是受沈阿蛮指使。”
“她指使你?”向夫人豁然开朗的同时,又觉得好笑,“她竟能驱使你为她做事么?你不是都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没办法,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沈如秀说到此事,也还气恼不已。
“噢?什么把柄?”向夫人不禁多问一句。
沈如秀却不得不把打掉的牙往肚里咽。她向向夫人委身,惭愧道:“还请向夫人恕我不能言说。”
“也罢。”向夫人没有逼问,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无选择,难免要继续与我为敌了。”
说着“与我为敌”四个字,向夫人的神色陡然变得阴狠下来。
“向夫人……”沈如秀见了,心头不由得一下惊跳。想了想,她问:“您可有什么法子,帮我解难?”
受沈连城摆布,她实在于心不甘。
向夫人道:“你落了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我都不知,你叫我如何帮你?”
沈如秀却因这一句话看到了希望,忙道:“我告诉您,我都告诉您。”
旋即,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向夫人听。
向夫人听后,不由得一声叹息,“我说过叫你莫要心急的。”死了几个人于她而言,倒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我一时糊涂。”沈如秀也懊悔。她又问:“向夫人,若我倚仗了您,沈阿蛮与我较真起来,您可有法子为我脱罪?”
向夫人满面平静地看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沈如秀忙接着做下保证:“向夫人您放心,我能让您的人在生意场上遭遇大难,也有法子,让他们起死回生。若您能帮我,我一定做到!”
向夫人终于笑了,“你对你的大姊姊真是仇深似海啊!明明她已经跟你做好交易了,你按着她吩咐的做,就可安然无事。可你宁愿再生是非,也不与之为谋。”
“我答应与她换命,也不过是为了留一条命,将来再与她斗!”沈如秀咬牙切齿,“受制于她,我时时刻刻都剜心一般难受!”
“好,很好。”向夫人知道她有这份心思,今次就不算白白登门这一趟了。稍作思虑之后,她便道:“你若真信得过我,即刻就暗中操作,让那些倒塌的生意,重新做起来!”
“当然,”向夫人顿了顿,接着道,“我会给他们传递消息,让他们故做得不成器的样子。这样一来,也不至于你过早的暴露。而等到沈连城那边知道你背叛了她,她再将你送官,我一定有法子让你出来。”
“好!我这边,先谢过向夫人。”沈如秀向向夫人深深地拜了拜。
向夫人方才心情大好,告辞离去了。
她走后,王崇景走了进来。
“原来你近来这许多古怪的举动,是因为受了天子女傅胁迫?”
沈如秀皱眉,冷看他道:“你又偷听我与人说话。”
王崇景丝毫不觉得惭愧。此刻,他关注的事情十分重大,容不得他多想!他十分严肃,“你杀人害命我从来不管,但既然你被天子女傅拿捏了,就不该再生妖作怪。陈国公府两个人,可是好骗的?向夫人虽是荣亲王生母,但到底不过一介老妇,她能如何帮你!?”
“你懂什么!”沈如秀和往常一样,不需要有人对她行事指手画脚。“向夫人的实力,根本不是外人知道的那样简单。”
“阿秀,你清醒一点!”王崇景上前一步,“天子年幼,现在这个天下,实际上是陈国公和天子女傅的天下!而你我,不过一介商贾,以为攀上了荣亲王的母亲,就能与庙堂上的那个人斗吗?你可知,荣亲王与向夫人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你不要管。”沈如秀对王崇景的劝言,根本听不进去。
“不要管不要管,你总叫我不要管!可是阿秀,你能不能试着至少一次,把我的话听进去?”王崇景因为担心,情绪颇有些激动,“你现在所做的事,事关重大,稍一不慎进了牢狱,可就是死罪!女傅愿意放你一马,你何不从此安分守己,安安静静地与我过日子?”
除了上一次,沈如秀也才第二次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却在她怒火中烧,就要发作的时候,他暴躁的样子突然平静下来。
“阿秀……”他来至她跟前,双手抚上她的臂弯,话语也变得温和而诚挚,如同过去的几年当中,绝大多数一样。“这些天,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也很欢愉吗?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何你就不能放下对那两个人的恨,好好与我过日子?”
沈如秀的脸腾地涨红了。王崇景所说的这些天的欢愉,不过是在床上罢了!她对他,除此之外,可再没有旁的好感。
王崇景不知她心里对他有多排斥,继续将自己的真心剥开来给她看。他接着道:“一直以来,我有多珍惜你,爱你,你是知道的。无论你过去做过什么,心里是如何想我的,从今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你给我生个孩子,或许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像从前那样看不起我了……”
话音未落,沈如秀一巴掌突然清脆地打在了他脸上。
“休要痴人说梦!”打完之后,沈如秀还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