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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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城的心也砰砰直跳,而瞅见平日里惯会耍赖使坏做出一副登徒子模样的李霁这般反应,又忍不住发笑。
她这一笑,竟让下了决心要做某件事的李霁猛地吓得退缩了。
“因何发笑?”他有些恼。
“笑你傻。”沈连城微仰着下颔看他,已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轻松自在。
“哪里傻了?”李霁满脸通红,却不知是酒力上头,还是为自己的窘态生羞。
这副样子,真是……可爱得紧啊!可爱,沈连城想到了这个词,可爱得她想抱抱他,亲亲他。
她屏住呼吸,心又开始乱跳了,再不行动,恐怕要跳出嗓子眼来!终于身长脖颈,轻启红唇,触碰到他那两片灼热,化骨柔情,微闭了眼目。
李霁吃惊之余,整个身体都酥了。他也闭了眼目,化被动为主动,与之更亲近了些。
唇齿交融,或追逐,或轻啄,直至呼吸不畅不得不暂时分开。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都笑了。
李霁一把搂住沈连城,拥进怀里,将下颔抵在了她的肩窝,高兴地抱着她摇晃了两下,轻声在她耳边低咛:“终于娶到你了阿蛮。”
沈连城也抱着他,美丽的面庞,在烛火下绽着心满意足的甜甜的笑。
他一只手,悄然解开了她的衣带。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又落在她的肩头、她锁骨边缘、她的下颔……又回到她的红唇。
轻啄之下,弹开迷蒙的美目,盈着温柔的笑,看到她双颊生了红晕,不禁再次覆上她的唇,探进嘴里的柔韧……
宽广的胸怀缠着她,终将她压在了身下,深陷于红衾罗帐之中。
他的吻,温柔而仔细。间隔间,他还会看看她娇俏的模样,像是看一样倾世难得的宝贝一般。他那样怜惜她,甚至舍不得……怕自己粗心了,牙齿咬到她,又怕自己重了,将她弄疼了。
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多少个日夜臆想过的事,真要发生了,他倒失了方寸。他那么想除去她身上全部的遮挡,但却迟迟不敢下手。
“阿蛮……”他在她嘴边呵着热气,无比难耐地轻唤了一声。
沈连城已是衣衫不整,可他一身喜服,却穿得好好的。她鼓了勇气,终于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封。
李霁似是受了鼓舞,什么不敢也都敢了。退去喜服,他又退了红色亵衣,露出上身美健的身形。
结识的胸膛,还有腹肌……沈连城意外而惊喜,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原本,她以为李霁手无缚鸡之力,身材自会差一些,却不料他……噢,他说他消失的那几个月,是去拜师学功夫了,有这身结识,定是那会子练来的。
“该你了。”他一手撑在床侧,一手落在了沈连城的领口,滞了滞,面红耳赤,目光灼灼直看她。
沈连城羞涩难当,撇过了脸去,不敢看他。
如此也好。她不盯着自己看,他就可以肆意地看她了。手指拂开她一层又一层领口,终于触到了那方红色亵衣。那亵衣之下……果然如书中所云,像极了两座紧挨而俊秀的双峰。双峰之间,一条细细的沟壑,令人神往。
沈连城只觉胸前一松,自己那两团肉脯失了束缚,不着一丝一缕暴露在了身上这个男人的目光之下,不禁羞涩地扭了扭身子,双手环上他的腰身,使力抱住他,让他的胸膛贴近了自己……这样就看不见了。
李霁本赏心悦目,看得直了眼,这下紧密接触,更是通体畅快,浑身都是劲儿,不往外发泄一番,就要把自己活活憋死。
他抱着她,又一次吻住了她,从她的红唇,一直到她的颈项,往下,到她的胸口,到那两座秀美的峰峦,停留玩弄了,直惹得她连连做出本能的反应……
所有的紧张,所有的悸动,终抵不过身体的*之火!
身体紧贴着身体,耳鬓厮磨,交缠在一起……最后一点遮挡也褪去了。女人已丢了神智,不再羞涩。她主动的亲吻和抚摩,惹得男人肌肉紧绷,浑身燥热……
却是头一次,竟找不到她的曲径通幽!一时急出了汗来。
终是找到了。
用力挺入的那一刻,那处紧窄和褶皱之地已发生快速的痉挛,伴随着呻吟声……他只觉头皮也麻了,而下边,更是有一注暖流涌了出去。
两个人都来得太快,竟不到深入浅出那一步,便都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我是头一次,适才快了些……”看着身下炙热的*,李霁红着脸,流着汗很怕对方不满。
沈连城拥着他,在他肩头吻了吻,自然不会告诉他,适才自己也太兴奋了……他早早地发泄,她也有责任。
而李霁想的则是,第一次与心爱的人缠绵,岂能让她小瞧了去?
“再来……”
俯身拥吻,灵舌交织,再进入时,他便学会了抑制。
一番鱼水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两个人累了,就歇一歇。歇好了,又战一回,醉生梦死……罗帐轻浮,红烛摇曳,尽在此时,*一刻。
☆、第138章:晴天霹雳
屋里弥散着男人女人纠缠过后特有的芬芳,床榻已是乱糟糟一片不成样子。然而,便是平日里爱干净、爱整洁的李霁,这下也不顾及了。他抱着怀里的沈连城,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从此以后,她真的是自己的女人了。
蜷缩在他宽阔的胸怀里,背身向他,沈连城的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心里是雀跃的。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知道,自己有多喜欢这个男人,这个有些天真,有些放荡,但无论何时何地都对自己无限温柔的男人。
“阿蛮,唤我一声‘霁郎’或‘夫君’可好?”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李霁又调皮了。
沈连城试了试,却觉得臊得慌,便闭上眼睛,抿嘴笑道:“不好。”
“不唤我便咬你!”当真在她肩头咬了下去。夜色里不见一排牙印,只觉她肌肤似雪一样白……紧紧拥着,一手在她胸前,又开始不老实了。胯间一物,又一次扬了起来……
他掰过她的身体,轻轻地压了上去。
“阿蛮……”他温柔地看着她,手指理了理她额侧汗湿的落发。
“霁郎。”沈连城突然唤了一声,噙着羞赧的笑,眸间却湿濡了。“霁郎”这两个字叫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感动。
她有夫君了,霁郎就是她的夫君。
李霁更觉感动。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咫尺之间,再凑近,尝到那两片香软的唇瓣,身体的每一处,都觉得感动。这一刻,虽不是初尝,但闭了双目,用心感受,却觉得是那么的不一样,仿佛是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是一个仪式……许久许久。
沈连城亦是如此,只觉这是一种不止于身体*驱使才有的感觉,于她而言,是动了真情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种感觉,驱使她渴望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意,说出“喜欢”和“爱慕”的字句来,只是仍旧那么地羞于启齿罢了。
分开时再看彼此,已是眼目迷离。
他捧着她的脸,右手的拇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唇瓣,“阿蛮……”终于又吻了上去。她迎合了他……紧紧相拥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越发的炙热。
胯间硬物,直在她腿间拱来拱去,哪里还有初时的紧张和青涩?
“我饿了……”沈连城却在这个时候抵住了他,说出不相干的话来。
他不累,她可觉得累了,也真的饿了。
李霁又缠了她一会儿,一面不舍,一面怕她饿了肚子,便放了她,坏笑道:“我去拿点心来与你吃。吃饱了,我们再来!”
才刚触碰女儿家身体,怕是有几天新鲜的……
而就在沈连城吃着李霁拿来的点心时,屋外响起了青菱的敲门声。“女公子,尊太公出事了。”前头沈连城与李霁颠鸾倒凤,她不敢打扰,憋了这事已是憋了有一会儿了,正是心急如焚。
沈连城一听祖父出事了,忙穿了亵衣亵裤,叫青菱进屋说话。
“白间来捣乱的那位适才让门房传话与您,说尊太公被天子打入了牢狱,却不知是真是假……”见沈连城惊得直起了身,她忙道:“奴已让玉荷去太傅府打听虚实了,女公子您先别急,许或是那人故意惹您着急而胡诌的话。”
“不,不会。”绝不会是胡诌的话!这样的话,岂是谁能胡诌出来的?
犹如晴天霹雳,沈连城的胸口立时压上了一块巨石,心慌得厉害。
“阿蛮你先别急。”李霁忙道,“我这就去看看阿父知不知道此事。”
沈连城点了点头,却对他的父亲并不抱有希望。一个正七命柱国府,插手不了这等事。
李霁潦草地穿好衣裳,很快出了门。
“青菱,下去准备一下,我要进宫。”沈连城缓过神来,这才拿定了主意。她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不能自乱了阵脚。比起任何其他人,没有谁比天子更知道祖父因何下狱。她必须马上入宫,搞清楚这件事,以求挽回。
青菱让人准备了轿舆。届时,沈连城也换了一身新妇的裙裳。
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夜色之下,有个孤冷的人影正在等她。
是陈襄。
沈连城走近,只见他还穿着白间那件冰蓝色锦衣,肩胛处破了一道口子,周围是干涸的血迹……他眸光深沉,面无颜色,一头墨发陷入黑暗中,显出了几分诡秘和幽深。
“你来了。”说话的语气,像是料定她一定会来。
“我祖父如何被天子打入了牢狱?”那么,不妨先从他这里了解一些情况。沈连城敛了惊异之色,沉了沉气。说着她还示意青菱,将入宫觐见要递的帖子先递给了看守宫门的将士。
陈襄冷冰冰的目光斜了青菱一眼,又落回到沈连城脸上。“见了也白见……”忽而一笑,改口道:“见还是要见的,不然,你怎知天子的心意。”天子对她祖父如何,应该让她自己领会才是。
“究竟发生了何事?”沈连城再问一遍,仍不见他回话,她便迈开了步子,目不斜视道:“你不说,就别浪费我口舌,也别杵在这儿,我看着碍眼。”
陈襄并不气恼,反身看着她挺直的后背,告诉她:“你祖父告病在家,是天子给他时间,让他考虑接受天子赐婚。”
“赐婚?”沈连城顿步回头,隐约猜到了什么。
“没错,赐婚,你与我。你祖父不但没有考虑,却在暗中操作,把你许给了李霁!”陈襄看着她的神色由惊异转为恍然大悟,心中并不好受,更何况提起她偷偷与李霁成了婚配一事?气上心头自是免不了的。
沈连城的眉宇,渐渐锁紧。这就明白了,什么都清楚了,祖父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而违逆了天子。
怎么办?天子龙颜震怒,竟将祖父下狱了。
天子,竟然将祖父下狱!这种事,大不了关起门来喝斥一顿也就是了,竟然下狱?祖父可是他的太傅,教养他长大成人,循循善诱让他越发强大之人,他岂能如此对待祖父?!还想把自己赐给陈襄……他如何下得了这种旨意?
☆、第139章:迁怒李家
沈连城越想越不理解,越想越愤怒,也越来越气恨祖父一直信任和衷心的天子。
上一世,这个天子受了荣亲王一党的胁迫,灭了沈氏满门,她理解他为无能所以无奈。这一世,他如此对待祖父,是为何故?又是受了谁的胁迫?陈襄吗?
“天子为何要赐婚于你我?你胁迫他了?”沈连城恍然问了陈襄一句,并加了个“也”字。
“胁迫?”陈襄嗤笑一声,“我有何本事,能胁迫得了天子?不过是交换罢了。”
交换?没有分别。“何样的交换?”
“我帮朝廷彻底清除陈国乱党,换天子一道圣旨赐婚。”
所以天子答应了!说起来,他是为了朝廷,为了北周江山稳固!这一世,原是利益胁迫了他。沈连城想,便是关在牢狱里的祖父,也理解他吧?只不过,她是他嫡亲的孙女儿,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因了这种事,天子就将祖父下狱,他要如何与天下人交代?莫不是气糊涂了?
想及此,沈连城不禁讽刺地笑了笑,以为天子不过是盛怒之下,才把祖父关起来了,气消了,就会放了。
她折回到陈襄跟前,更是生了气他一气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她话语轻佻,“怎么办?计划落空了,一定难受得紧吧?”
陈襄看她半点不为自己祖父下狱一事担心,反有心思取笑自己,不由得愣了愣神。
她接着道:“我现在可是开国郡公世子夫人,名份上是了,身体也是了。”
身体也是了……陈襄眸光一寒,双手不自觉在宽大的衣袖中握紧了。
沈连城却向他屈膝施礼,以开国郡公世子夫人的身份。“这么晚了,劳烦陈国公向新妇传了祖父的消息。多谢!”
恰在这时,宫里来了人,要引她进去。她抬眸,看陈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这才巧笑转身,满意地向前来接引的宫人走了去。
“沈阿蛮!”陈襄突然冷喝一声,在她站定之后,沉沉地说了八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连城疑惑回头,却只见他转身离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此言何意?莫道是天子对祖父……
想及此,她加紧了进宫面圣的步伐。
来接引的宫人,直接将她引到了李夫人所居的惊鸿殿。
来到惊鸿殿,沈连城就感到了一股子很不好的气氛。惊鸿殿里伺候的宫人,个个垂首低眉,似是大气也不敢出。隐约间,沈连城还能听到殿内天子发怒时才会有的说话声。
上一世,沈连城见天子发怒,仅仅一回。那是在皇后阿史那沐云为难自己被天子知晓之后,天子疾言厉色数落阿史那沐云善妒,并罚了她三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此刻,天子正在与李夫人发怒么?沈连城想,如果天子真的只是气急了,消了气就会放了祖父,那自己此番进宫,就有些不是时候了。
终于有人宣她进殿。她低着头,小心谨慎,进殿之后便是伏地,先后向天子和李夫人行了礼。
此时的天子,龙颜不悦坐于高处,李夫人则立在下首,眼睛红肿了一圈。
“你可知罪?!”宇文烈睨视沈连城,劈头盖脸便是这一句严厉的质问。
“阿蛮知罪。”沈连城的身体,伏得更低了些。
认罪倒是认得麻利痛快!想来是知道事情始末了。宇文烈冷哼一声,起身,缓步走了下来,直至沈连城跟前,却是良久不语。
伏在地上的沈连城,瞧见他一双黑色靴子上绣的金龙图案,只觉它张牙舞爪地,似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你又何罪之有?”宇文烈的语气,却突然变得温和。他甚至屈身,伸手亲将沈连城从地上扶了起来,还道:“儿女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怪不得你。”
沈连城惊得魂不附体,瞥见李夫人诧异的目光,她也大为不解。天子这是……不怪她,只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意思是,怪只怪她的祖父和李家的人?
祖父已被他打入牢狱,现在李夫人又被他迁怒责骂了一通,李威李霁那边,会落个什么罪名还未可知。
沈连城想了想,终于鼓足了勇气,求道:“陛下……事已至此,还请陛下轻罚。”
“轻罚?那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孤王了!”宇文烈的声音又变大了些,眼见着还要发怒。
“陛下!”李霜儿听言登时跪到地上,眼泪簌簌而下,求道:“陛下,家尊实不知情啊!家尊若是知道陛下早给沈太傅下了旨,岂会听沈太傅的安排……家尊实不知情,还请陛下明鉴!”
沈连城不无惊异地看了李夫人一眼。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