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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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钰不敢看诚勇伯的眼睛,“我,我……”
诚勇伯失望之极,把黄钰的衣领松开了,黄钰一屁股坐到地上,屁股被墩的生疼。
黄钰隔三岔五便去小黑庄,包氏和马家勾结的事他知道,但是他隐瞒不说。
诚勇伯疲惫的挥挥手,“你不必再废话,这便启程吧。黄钰,你大哥在边军多年,他能吃苦受累,你当然也能。”
“我只是知道这件事罢了,我没害人啊。”黄钰绝望大叫。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冤枉了。
诚勇伯把他拎过来,冷酷的瞪着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只是被送去边关。如果你做了什么,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黄钰,你当你爹是什么,你又当张勆是什么,你若是险些害了他未婚妻,他不杀你也要废了你!”
黄钰两条腿不停打颤,面色如土。
诚勇伯的话把他吓着了。
黄钰第二天天还没亮便启程了。
黄钰才走,黄三丫闻讯大惊,来向诚勇伯求情。诚勇伯不耐烦,“我的儿子没孬种!我大儿子是嫡长子,他都能到边关苦战,为什么小儿子不行?”
“可钰儿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不像大哥,从小吃苦吃惯了。”黄三丫脱口而出。
黄三丫话出口后,她自己也知道不对劲,脸色刷的白了。
诚勇伯沉默了好一会儿,嘿嘿笑,“敢情在你看来,你大哥就是应该吃苦受累的,黄钰就是应该安享富贵尊荣的。黄三丫,你是不是还觉得你就应该是侯府养尊处优的少夫人,你大姐就是豫章乡下的村妇啊?”
“不是,不是。”黄三丫再笨也知道诚勇伯神色不对了,拼命摇头。
诚勇伯用奇怪的眼神瞅了黄三丫许久,“三丫,马宝玲是你引荐给包氏的?”
事发之后诚勇伯根本没找过黄三丫,黄三丫心中暗自庆幸,以为她运气好躲过一劫,这时才知道事情还没过去,暗暗叫苦,装出幅可怜模样,“爹,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和马宝玲撞了个车,逼于无奈,带马宝玲到小黑庄坐了坐……”
诚勇伯盯着黄三丫看,眼神越来越奇怪。
黄三丫心里发毛,说话都结巴了,“爹,您……您怎,怎么了……”
诚勇伯一笑,“没什么。只是想着前阵子你提过要给秦悟换个差使,我一直想不着什么合适的,现在有了。”
秦悟就是黄三丫的丈夫了。他是永宁侯的庶子,永宁侯庶出的儿子有十几个,他又不是得宠的,和黄三丫成亲之前一直闲着没事做。成亲之后,诚勇伯设法给他在北城兵马司谋了个职位,黄三丫原本也觉得不错,但自打唐梦芙和张勆定了亲,她便觉得秦悟这个小官职简直太寒碜了,求了诚勇伯好几次,让诚勇伯给秦悟调一个风光有实权有前程的。
黄三丫又惊又喜,“您真要给秀清他爹换差使啊?爹,您一直没答应我,我还以为没希望了呢。”
诚勇伯笑意愈浓,“有啊,怎么没有。”
黄三丫喜之不尽,满面春风,“爹,我就知道您是疼我的!”
等到诚勇伯给秦悟谋的差使出来,黄三丫傻眼了。
诚勇伯给秦悟的差使是老家始新县一个小小卫所的副百户之职。也就是说,秦悟不能继续住在永宁侯府了,他得千里迢迢赶到豫章去。
黄三丫眼泪流成了河,一直哭到诚勇伯面前,“老家那么远,官这么小,而且豫章才有这宁王之乱,听说到处都不太平,匪祸成灾。让他到豫章卫所任个小官,这不是坑他么?再说了,我和他成亲这十几年来就没分开过,他走了我怎么办?”
“夫妻怎能分开。”诚勇伯淡淡的道:“你自然是和他一起走。”
“我,我和他一起走?”黄三丫懵了,“我怎么能和秦悟一起走呢?我生在京里长在京里,我享受惯了,怎么能回老家那穷地方?”
诚勇伯笑了,“你怎么就不能回老家了?你大姐是黄家嫡长女,她都能在唐家渡过十几年,难道你就不能?黄三丫,你有那么娇贵么?”
黄三丫被诚勇伯骂得灰头土脸。
黄三丫不是聪明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诚勇伯这是故意的,这是在为黄氏出气呢。
“爹,我对大姐没恶意。”黄三丫哭丧着脸辩解。
诚勇伯根本不听,“黄三丫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你大姐、对福儿没有恶意?包氏和马家勾结的事,她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了,哪怕快被打死了她也坚称和你没关系,没黄钰没关系。你和黄钰就算没参与,总是知情人吧?现在是我动手罚你们,算轻的了,若换成是张勆,你至少得送半条命。”
黄三丫毛骨悚然。
张勆他真的有这么可怕……
想想之后的日子,黄三丫死的心都有。她和黄氏可不一样,黄氏从小就没过上好日子,在豫章乡下过十几年也不算什么,她黄三丫可是享受惯了啊,这一下子被贬到乡下,日子没法过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黄三丫心里叫苦连天,但这还不是她最惨的时候。她最惨的是秦悟知道了内情之后,便开始闹着要休妻,“因为黄三丫做错了事,害得我要被贬到豫章,凭什么啊?豫章这会儿正乱着呢,流民遍地,匪患遍地,我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去当个小小百户,我疯了不成?休妻,我要休妻。”
黄三丫痛哭失声,拉着秦悟的胳膊和他讲理,“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就要休我。我嫁给你十几年,处处为你打算,你没娶我之前零用钱都不够,差使也没有,现在我有一点错事连累到你,你就要休妻?你无情无义啊。”
秦悟不耐烦的把她甩开了,“你做错的事,你自己承担后果,别想连累我。”
黄三丫一直以为她和秦悟是恩爱的,这下子美梦破灭,伤心欲绝。
秦悟是真想休妻,但诚勇伯不是吃素的,哪允许他这么打黄家的脸?诚勇伯和永宁侯见面详谈,“侯爷要是真让秦悟休妻,那以后黄家和秦家可就不是亲家,是仇人了。”永宁侯对秦悟这个庶子的感情不过尔尔,诚勇伯是金吾卫指挥使,又和齐国公府做了亲家,外孙女婿是柱国大将军张勆,永宁侯怎么会得罪诚勇伯呢?叫过秦悟劈头盖脸一阵痛骂,命令他和黄三丫立即到豫章上任,诚勇伯若是不发话,他夫妻二人便永远不许回来。
秦悟到了他爹永宁侯面前是不敢嚣张的,唯唯诺诺,“是,父亲。”不情不愿的带着黄三丫到豫章上任去了。
风水轮流转。
从前黄铎在边关,现在换成了黄钰;从前黄大丫在老家,现在换成了黄三丫。黄三丫不是一直笑话她的大姐又土又穷么?现在轮着她了。
第78章
虽然诚勇伯雷厉风行的做了这些事; 但他到成贤街接诚勇伯夫人的时候,还是接不走。
诚勇伯夫人看见他就生气,不爱和他一起回家。
“爹; 就让娘在我家住着吧。福儿就要出嫁了; 祖孙俩可以好好聚聚。”黄氏劝诚勇伯。
诚勇伯满心不乐意,“福儿出嫁之后又不住齐国公府。她和阿勆一起住大将军府的; 小两口自己当家,福儿想回娘家也好; 你娘想要过去看福儿也好; 都容易。”
“出嫁了到底不一样。小两口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 做老人的不好常去打扰,惹人嫌。”黄氏笑道。
诚勇伯没办法,无精打采的一个人回府; 孤衾冷枕,好不凄凉。
诚勇伯夫人在成贤街倒是没闲着,天天和黄氏一起盘点唐梦芙的嫁妆,拟请客名单; 婚礼当天的流程更是仔细琢磨研究,唯恐把哪一点给遗漏了。
黄氏为了唐梦芙出嫁的事忙得脚不沾地儿,不过有诚勇伯夫人提点着; 又有含黛跟在身边,事无大小巨细都替她记得清清楚楚,诸事也都顺利。
“含黛这孩子又细心又周到,还特别听话。”诚勇伯夫人对这个外孙媳妇特别满意。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含黛从小是谁养大的。”提起含黛; 黄氏乐得合不拢嘴,得意吹嘘。
“知道是你亲手抚养的孩子,全是你的功劳。”诚勇伯夫人笑话她。
黄氏惬意的抿口热茶,“自己给自己养个儿媳妇真好。家里什么事她都清楚,每个人的喜好她都记得,有些事我都不用开口,她便已经替我办得妥妥贴贴的了。”
诚勇伯夫人呵呵笑,“妥贴,妥贴。”
黄氏现在日子顺心,诚勇伯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娘,等福儿出阁之后,您还是跟爹回家吧。”黄氏劝道:“爹年龄也大了,我瞅着他总觉得可怜巴巴的。现在诚勇伯府也没有包氏了,黄钰也走了,家里全是您的亲儿子亲孙子,您总是不回去,大哥二哥他们也怪想您的。”
“回还是要回的。我就是想起那个包氏生气。她的心怎恁地狠毒,联合外人来害咱们福儿。包氏这样还不是你爹惯的么,我气包氏,看你爹也不顺眼。你说说,这些人要是真把福儿给坑了,咱们得心疼成啥样?”诚勇伯夫人闷闷的。
黄氏忙安慰她道:“您就放心吧。福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福儿不光没事,但凡害福儿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您就往下看吧,包氏和黄钰、黄三丫得着报应了,孙家、马家、定国公府,最后哪家也逃不过。”
“这就对了。就应该这样。”诚勇伯夫人是很相信因果报应的。
含黛笑盈盈进来,把几份礼单拿给黄氏看,“是给妹妹添妆的。”黄氏就着含黛的手瞅了瞅,眉毛挑起来了,“这可真是大手笔,哪家的?平王府,归善大长公主府,那可难怪了。”
诚勇伯夫人不明内情,感慨的对含黛道:“大长公主虽是义母,对你可真好。”
黄氏看到成阳侯府也送有贺礼,“咦”了一声,“这个成阳侯府咱们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啊,是哪里的拐弯亲戚么?”
含黛也有些奇怪,“成阳侯府并不在京城,是在金陵的。我并没有听说过这家,也不知道是哪什么样的拐弯亲戚,或许妹夫曾在金陵任职,和成阳侯府有过些交情吧。”
黄氏和含黛议论了几句,都不知道成阳侯府是哪家的亲戚朋友,便都留了心。晚上唐四爷回来,特地跟他说了,唐四爷脸色微变,“这家的礼单不能收。成阳侯李威,是马家长子马宝瑞的岳父。”
“原来如此。”黄氏明白了,“敢情李家是拐着弯儿的要和咱家交好,想让咱们放过马家,放过他的女儿女婿。做他的春秋大梦呢。明天我便让人原封不动退回去。咱家不让步,难道马家白白要害我的福儿不成?”
唐四爷点头,“退回去。不让步。”
唐四爷绝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但唐梦芙在延寿宫遇险的事几回令他在睡梦中惊醒,他绝不会怜悯那些害唐梦芙的人。马总督自从陷入私通反王一案之后,弹劾告发他的人一拨接着一拨,私吞军饷、贪污受贿、杀良冒功等罪名颇为严重,触目惊心。马家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病急乱投医,到处走门路求脱罪。这不,连亲家也搬出来了,让成阳侯来给唐家送礼。
成阳侯府虽然远在金陵,但侯爷李威宽厚仕爱,素有令名,还真是位有威望的人物。他能被马家劝得亲自出面,马家也算下功夫了。
唐四爷和黄氏商量过后,第二天便让人把礼物原封不动送回到位于鸣玉坊的李府。李府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当天又送来一个红木盒子,黄氏打开看后,见红木盒子里是一个旧的铜药盒,很是纳闷,“送一个药盒做什么?还是个旧的。”
含黛看了,也不明所以,便把这事告诉了唐梦芙。
唐梦芙拿过药盒仔细打量,沉吟道:“这药盒纹饰粗犷,朴实无华,倒真是李侯爷的风格。这药盒里装的应该是……”低头凑过去闻了闻,秀眉微蹙,“……应该是伤药吧?”心中一动,告诉黄氏,“晚些时候让人去大将军府一趟,让他过来吧。”
“他是谁啊?”黄氏故意装糊涂。
“他是谁啊?”含黛也跟着打趣。
唐梦芙小脸蛋跟煮熟的虾子一般,“不跟你们说啦。总之让他过来,或许就明白这药盒是什么意思了。”说完话,转身就走。
“福儿,为什么是他?”黄氏拉过唐梦芙,笑着问道。
唐梦芙嘻嘻笑,“咱家总共就这么五口人,这药盒怎么看也不像和咱家人有关,那就只有他了嘛。这有什么难想明白的。”
黄氏和含黛一齐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只有他了啊。”
唐梦芙待不住,吐舌一笑,溜了。
稍后黄氏果然让人到大将军府把张勆请过来了。张勆来的时候唐四爷和唐梦龙也回家了,张勆拿起药盒看过,瞳眸中闪过惊讶之色,“没想到是他。”
唐四爷和黄氏都关心的看着张勆。
张勆回忆起多年前的一件旧事,“那时我还小,不是十岁,就是十一二岁。胡骑入侵边境,一场血战之后,我背部中箭,受伤昏迷。彼时人在野外,身边没有军医,弟兄们甚是焦急,不知哪位将军率军经过,亲自下马替我治伤。我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别的都没印象,就记得身边这个野猪纹的青铜药盒。”
“李侯爷就是那位替你治伤的将军。”唐四爷、黄氏等人都明白了。
唐梦芙不便和张勆见面,又关心这件事,躲在屏风后偷看、偷听。这时却忍不住轻手轻脚走出来了,“李侯爷可真是老辣,一句话不说,把药盒这么一送,咱们就不便再对马家穷追猛打了啊。”
“不,芙妹妹,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张勆意外见到未婚妻,惊喜站起身。
唐梦芙柔声道:“我知道你不爱欠人情。既然李侯爷曾经帮过你,那咱们就还了这笔人情债。况且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李侯爷要保的人只是他的女儿和女婿,他不会在意马宝玲的。罪魁祸首是马宝玲,我只要马宝玲得到应有的惩罚,便心满意足了。”
“芙妹妹想要马宝玲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张勆问。
唐梦芙笑的淘气,“一报还一报。那天在延寿宫她逼我嫁到孙家,现在我也逼她嫁到孙家好了。”
“顽皮孩子。”唐四爷和黄氏不禁笑了。
如果真按唐梦芙所说的做了,那不只报复了马宝玲,同时也报复了孙家。马宝玲固然看不起孙家,孙家又何尝中意马宝玲呢?马家现在已经败了,不可能东山再起,孙太太又知道马宝玲是如何的凶残毒辣,哪会愿意娶这样的儿媳妇。
孙太太那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助纣为虐恬不知耻,孙司业默许了她的做法,和她正是一丘之貉。唐大爷、唐四爷气不过,这些天来已经把孙家退婚在先、耍赖在后的事在亲戚和同乡之间广而告之了,孙家的名声一落千丈,遭到文官及文人们的鄙夷轻视。可孙司业还在朝里做着官呢,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惩罚。
把马宝玲嫁到孙家,孙太太、孙司业苦不堪言,马宝玲自食恶果,这才叫好玩呢。
张勆见他的芙妹妹一双明眸之中闪着快活又调皮的光芒,知道她的心意,欣然同意,“好,咱们逼马家那个女子嫁到孙家。”
“怎么逼啊?”黄氏觉得此计可行,却不知道要如何实施。
唐梦芙笑,“咱们不管,让马家想办法去。”
张勆微笑,“好,我这便让人传话。”
张勆命人把药盒送回,同时传了几句要紧话。李家、马家满口答应,也不知这两家是如何设法,果然在两天之后便把马宝玲嫁到了孙家。马宝玲和孙五郎成亲的这天,新郎心如止水少气无力,新娘万念俱灰生不如死,身上穿的是一身大红,脸色却白得像纸片。
孙五郎想娶的人是唐梦芙,马宝玲想嫁的人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