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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小逃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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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有一道紫藤花架的长廊,因为是秋季,藤花早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棕色的叶子,像是毛茸茸的廊顶。
  锦宜拾级而上,转头打量周遭,这种似曾相识故地重游的感觉更重了几分。
  她吁了口气,低声喃喃道:“我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中邪了不成?”
  右手腕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慈恩寺主持给的那佛珠串子,因那日回家后忙着洗漱整理去见桓素舸,就放在了屋里的梳妆台上……难道此后发生的种种,都是因为没戴那手串所致?
  缓缓地在花廊的栏杆边儿坐了,锦宜扶了扶额头,苦笑:看样子,以后一定要保证那佛珠串不离身。
  在昨夜的梦境中,锦宜看见了长大后的子邈。
  只是,那会儿的子邈,竟然一身的铠甲,手持兵器,不停地在冲杀……锦宜不知自己怎会突然梦见这幕可怕场景,子邈身旁不停地有人断手残肢,血溅三尺,发出哀嚎。
  锦宜想要把子邈叫回来,但嘴就像是被蒙住了,所有声音都在嗓子里滚动,却偏一声都不能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邈的身影越去越远,消失在了涌动如潮的士兵群中。
  醒来后她百般寻思,心想也许是因为睡前听见了子邈跟八纪那番“大将军”的谈话,所以才梦见了沙场征战的场景。
  这个想法,让她莫名地安心了不少。
  倾身靠后,抱住蜷缩起的双腿,锦宜心中所想的,却是昨夜桓玹的那一番话。
  当时她还诧异桓玹为什么竟未雨绸缪地替子邈把以后的路都规划好了……现在想来,倒真的要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才是最好的。
  缓缓地又呼了口气,锦宜仰头看着头顶,透过错落的紫藤花架,她看见头顶淡蓝色的天空,一弯弦月散发着温柔而皎洁的光,似乎伸手可得。
  锦宜抬起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手指好像真的触到了那一弯月。
  不由莞尔一笑。
  ***
  枫树之后,桓玹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锦宜。
  他看着锦宜一个人缓步走过花径,看着她在紫藤花架下徘徊,听她喃喃低语,见她蹙眉苦笑。
  他想告诉她,别去坐那凉石凳子,想出去陪在她身旁,不必让她觉着这样孤绝冷清。
  但又知道他的出现,一定会令她不安。
  眼见锦宜靠在石柱上怅然出神,桓玹终于忍不住,正要迈步出去,便听到有人叫道:“姑姑,姑姑!”
  这是八纪,伴随着子邈的叫声:“姐姐?姐姐!”
  锦宜也听见了这唤声,她双足落地,扶着柱子站起身来。
  这会儿两个孩子边叫边找,八纪眼睛尖,指着锦宜道:“姑姑在那里!”
  两人窜到身旁,一左一右拉住锦宜的手,子邈道:“姐,你不睡觉怎么跑出来了?”
  八纪也道:“姑姑,你不会又做噩梦了吧?”
  锦宜低头看着两张可爱的小脸,声音里有些歉意:“没有,只是想出来走走,你们怎么也都醒了?”
  八纪道:“是我发现姑姑不在了的,我答应三叔帮他守着姑姑的,当然要警醒些,看见你不在吓了我一跳,生怕你丢了呢!”
  锦宜不禁笑了笑,子邈也道:“姐,咱们回去吧,你的病还没好,别再吹了风。”
  两个贴心的小孩儿簇拥着锦宜往花园外去了。
  眼见这三人出了门,桓玹才从红枫之后走了出来:“噩……梦……”
  垂在腰间的手微微握紧,桓玹想起了昨夜跟容先生的那一段话。
  ***
  吃早饭的时候,八纪跑来见桓玹,顺便将昨夜锦宜噩梦醒来之事告诉了她,还把子邈说锦宜在家里因噩梦哭醒闯入子远房中一节也都说了。
  桓玹沉默。
  八纪道:“三叔,姑姑这噩梦是不是做的有些怪?我以前也做过几次,但也没这么厉害呀。”
  “嗯。”桓玹道:“你以后留心,若你姑姑还做这些梦,就打听打听,到底做的是何梦境。”
  八纪虽然不懂他为何要知道锦宜的噩梦,却也认真地点点头,道:“这一次我虽没打听,却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桓玹看着他,八纪道:“姑姑醒来抱紧了子邈,还说不叫他去习武,这一定是跟子邈习武有关的噩梦了。”
  桓玹先是一笑,继而皱眉。八纪道:“三叔,我猜的不对吗?”
  摇了摇头,桓玹道:“没事了,以后……你记得留心就是了。”
  才吃了早饭,门上报说郦郎中来见。
  两人在厅内相见,彼此拱了拱手,宾主落座。
  雪松见桓玹并不做声,面无表情地只是吃茶,便揣握着双手,道:“先前领命出城公干,昨夜才回来,回到家中才知道……出了点儿事。”
  桓玹有颔首之意,并道:“请茶。”
  雪松见他神情这般莫测高深,自己竟有些忐忑起来:“听说锦宜现如今在府里,不知她如何了?”
  桓玹道:“她还在养病。”
  咽了口唾沫,雪松道:“是吗?我……想见见锦宜。”父亲见女儿,还是未嫁女,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要求,望着桓玹那张凛然无犯的脸,却不知为何竟有些难以出口。
  桓玹轻咳了声,才道:“我能不能多问一句……”
  “请讲。”
  “郦郎中想对锦宜说什么?”
  “这……”郦雪松哭笑不得,“我自是要看看她好不好,顺便,也好带她回去了。”
  桓玹似早了然般地露出了一抹淡笑,他将茶盏放下:“这是郎中自己的主意吗?”
  “当、当然。”雪松正色回答。
  “那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您要这样决定。”
  “这……我不懂辅国的意思。”
  “锦宜病未痊愈,而府上后宅的火也未灭,锦宜这会儿回去,是想她病的更重么?”
  “不不,”雪松摇头,“辅国……我会接锦宜回去好生养病的。再说,她一个未嫁女,留在府里,徒惹闲话。”
  “没什么闲话可惹,”桓玹目光平静看着雪松,“是这府里的四丫头请了令爱过来做客的,四丫头也在我们府老夫人面前说过了,难道世人连这个也不许吗?”
  雪松呆了呆:“但是……”
  “郎中是想说,家里老夫人伤了腿,得锦宜回家伺候吗?”眼神有些利了起来。
  雪松张大了嘴,继而道:“不是!”
  “还是说令夫人身上不适,得锦宜回去端茶送水?”
  “也不是!”雪松觉着再摇的话自己的头就要被摇下来了,他定了定神,“辅国……”
  “这件事不是我蛮不讲理,郎中,容大夫已同我说明其中利害,何况,”桓玹不等他开口,道:“棍棒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单靠想象是不知道那种痛的。同理,那夜郎中不曾看见锦宜被折磨的惨状,所以你心里对她的体恤只怕也有限!可我想为人父母,必定该疼惜自己的儿女比疼惜自身更甚!若郎中要为了所谓颜面、或者其他原因要锦宜在身体未愈的情形下回府,我倒是不得不佩服郎中的铁石心肠了。”
  雪松惊怔无言,双眸却微微泛红。
  桓玹说罢,重恢复了那种淡漠神情:“锦宜现在在汀兰院里,会有人带郎中过去看望,要她留还是带她走,郎中自己决定吧。”
  放下茶盏,起身拂袖,桓玹迈步往内走了。
  背后雪松也跟着站了起来:“辅国!”才唤了声,身后有人道:“请郎中随我这边走。”
  ***
  且说桓玹撇下雪松,径直走开。
  回到房中换了冠带,又吃了一次药,不知为何总觉着有些心慌不宁。
  不管是子远还是雪松,他事先拦着,说明利害,无非是不肯让他们开口请锦宜回去,因为他们一旦开口,锦宜势必是要听命的。
  在目前这种情形下,至少她的病没痊愈之前,他不能放心。
  所以事先要打消两人这念头。
  因为这件事,这两日他一直在心里埋怨自己,当初一时的优柔寡断,把成亲日子定在了年后,若当时肯果决狠心些,这会儿早已结成夫妇,更不必横生这许多事端了。
  咳嗽着往外走了几步,桓玹回头看向汀兰院的方向,正想着要不要亲自过去看看,便见侍卫谭六大步而来,禀道:“宫里来人了!”
  桓玹心头一凛,忙先往外,来到前厅,却见宫内的传旨太监孙免抱着拂尘等候,彼此相见,孙太监拱手笑道:“辅国大人有礼了。”
  桓玹道:“一大早,陛下有什么旨意么?”
  “辅国料事如神,”孙太监笑呵呵地悄声道:“陛下有口谕给辅国。”
  桓玹看着他微妙的笑容,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当即倒退一步,拱手道:“请旨。”
  内侍将手中拂尘一挥,带笑扬声道:“陛下口谕,——桓爱卿速带郦家锦宜入宫进见。”


第63章 
  桓玹听了这种口谕,一时未曾应声。
  孙太监笑着哈腰,低低地提醒道:“辅国大人接旨吧?”
  桓玹道:“孙公公,陛下今儿怎么了?”
  孙太监道:“没怎么呀?”说着又踏前一步,道:“昨儿辅国出宫后,陛下就念叨,说是他当了一回大媒人,还不知道到底给辅国定了一门什么样儿的亲事呢,今儿早上让奴婢来传旨,估摸着也是为了这件事。想亲眼看看呢。”
  桓玹不答,看了孙太监片刻,就在孙太监忐忑地觉着他可能不想接这“口谕”的时候,桓玹道:“请公公稍坐吃茶。”
  孙太监忙应了声,心里才有几分安定。
  ***
  桓玹入内,边走边琢磨明帝这突如其来的旨意。
  锦宜在自己府里,明帝昨儿就知道了,他还特意询问自己唇上的伤从何而来,目光灼灼地,好奇之气息几乎要冲破紫宸殿的屋顶。
  明帝也曾不止一次念过,问锦宜长的是否跟阿羽类似,桓玹对皇帝的性子再明白不过,他一旦起疑,必不罢休,定要亲眼目睹才会满足。
  所以这道看似透着古怪的旨意,实则早就是意料之中。
  桓玹来至汀兰院,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是负责伺候的小丫头的声音道:“姑娘,姑娘若这么走了,我们没法儿跟三爷交代。”
  桓玹脸色陡然变了,迈步往内而行,将走到屋门口,就听锦宜温声道:“不必担心,我会去回禀老夫人的,只要老夫人应了自然就无事了。”
  又有雪松的声音响起:“不要着急!你病未痊愈,不如就按辅国所说……”
  还未说完,就见门口人影一晃,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场众人见桓玹亲自来到,纷纷行礼,丫头们识趣地退到门口。桓玹扫一眼雪松,淡淡道:“这里怎么了?”
  雪松瞧他神情很像是不悦,心里无端先虚了三分:“我……”
  锦宜见雪松嗫嚅,便垂头道:“我正想去回老太太,今日我该家去了。”
  桓玹道:“人家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你还没好利索,就开始善忘了。”
  锦宜不能回这话,雪松忙好言对她道:“阿锦,我并不是要催你回去,既然辅国都这样说了,你索性在这里多住几日,不是说是府里的四姑娘请你留下的吗?府里又没有别的事,不用挂念。”
  桓玹因为一进门就听说锦宜要走,原本心里没什么,这下是真的对雪松动了几分怒。但他却是冤枉雪松了,因为雪松先前虽有带锦宜回家的意思,可在听了他那一番话后,却早已经打消了念头。
  可锦宜本就觉着留在桓府里很不相应,名不正言不顺,虽有桓纤秀做掩护,她心里到底明白自己是因何在此的。
  再加上桓玹对自己的态度亲近的“诡异”,如今见父亲来到,虽雪松半个字也没提“回家”,锦宜却早就想回去了。
  锦宜知道父亲是忌惮桓玹,便只对桓玹道:“我已经好了,多谢四姑娘的美意,也多谢辅国大人的用心,但这里虽好,我毕竟住的不能安心,若辅国是为了我好,就请让我回家去吧。”
  桓玹心里叹息了声,道:“只怕你走不了。”
  锦宜的心一凉,雪松也吃了一惊,却听桓玹道:“宫里来人了,传陛下口谕,要我带你进宫面圣。”
  桓玹说着转头,对上锦宜惊异的眼神:“还是说,你想抗旨?”
  ***
  桓府的马车缓缓地沿着朱雀大街往皇宫的丹凤门而去。
  车厢十分宽敞,足可容七八人在内而不觉着狭窄,车中两人对坐,桓玹望着对面的锦宜,锦宜却垂头看着自己新换的褶裙。
  所有一切,似乎自从跟桓玹认识开始,就向着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所有一切突兀而遽然,有不好的,但幸而……大部分是向着好的方向。
  但她仍是觉着不安。
  桓玹对自己的好,是太过的“好”,这种没有来由却太过猛烈的好意,让锦宜觉着心头惶惶,这份好,就像是无根之草,他可以来的迅猛,或许……有朝一日,也可以毫无缘由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宝宁身边叫福安的丫头亲自来为她梳妆打扮的,嫌弃昨儿给她的衣裙简薄,特意又把先前给四姑娘桓纤秀的过生辰的另一套裙子拿了出来。
  如果是在以前,桓府四小姐的衣裙只怕也衬不起进宫的礼,阴差阳错的是,因为纤秀将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一次她过生辰的衣物首饰,都非同往日,虽不敢僭越,但毕竟也是等同太子妃的品格,竟正合适锦宜这次进宫。
  手腕上还特意又戴着两个镯子,因锦宜的手腕纤细,滑在了手背上,看着却像是一幅精致的锁套。
  锦宜正在发呆,一只大手沉默地探了过来,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锦宜挣了挣,抬头对上桓玹的眼神:“身子还撑得住吗?”
  “没什么事儿,”锦宜不敢跟他对视,忙又垂下眼皮,“但是……但是皇上为何要见我?”
  桓玹的手温润有力,如果不去胡思乱想,锦宜很愿意就被这样的一双手捉住。
  “不用怕,我会陪着阿锦的。”他温声回答。
  像是又回到了那夜,也是这样一双手把她从雨水遍流的冰冷地面抱起,也是他说“阿锦别怕”。
  锦宜突然觉着鼻酸,眼中有泪随之晃动。
  她不敢让泪落下来,一来不吉利,二来,今日因要面圣,福安给她上了淡妆,脸上涂了一层薄薄地粉,唇上也点了些许胭脂。
  锦宜怕泪渍把粉都冲坏了,到时候自己顶着个大花脸去见皇帝,倘若皇帝一怒之下……
  桓玹另一只手探过来,这一次拿着的,是一方眼熟的绣花的帕子。
  锦宜吃惊地望着这棉帕,抬头看向桓玹:“这是……”
  桓玹将帕子贴在她眼角,轻轻地将泪抹去:“你以为,这一次他们责怪你私下赠我绣帕,才惹出的是非对么……其实不是,是因为这个。”
  锦宜心里恍惚,也记起了有某一次,也是跟他同行,他无意中自胸口露出了棉帕一角,当时她就觉着眼熟,但……
  又怎能想到,的确就是她先前丢了的那块?
  “怎么……在您手里?”
  桓玹把八纪拿了帕子去说事一节跟她讲了:“那孩子只当我把这帕子丢了,后来又发现我贴身收藏……大概无意中跟素舸透露了此事。素舸却误以为是你后来送我的那个了。”
  锦宜摇了摇头,似乎想把混乱的思绪摇清醒些:“但是……但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贴身收藏这样的物件儿,要知道锦宜当初也以为这帕子被他当垃圾般扔掉了。
  “大概是……爱屋及乌,睹物思人。”桓玹笑了笑,重把帕子又放回了怀中,“后来你绣那手帕给我,我也很喜欢,你是用了心在上头的,只是未免太精致了,我不舍得用,便收了起来,还是这一方最顺手合用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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