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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夫君甚想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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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我真是你夫人!”
  “哦?想伪装我夫人,占我夫人的身,自然会坚持说是拙荆。这一道理,在人鬼界都是共通的。我手上染的血腥太多,生来不怕邪祟。你若是不说,那我只能寻桃木剑往你腿上割到口子,桃木剑见血便起效,哪路冤魂都得退散。”
  我结结巴巴:“还,还得割肉啊?”
  “不然呢?”
  “可我真是你夫人……”
  “口说无凭,你得拿出点证据证明。我夫人昨日才信誓旦旦说不饶作弊抄袭者,今日却宽宏大量饶人一命,你觉得是同一人所为吗?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答出来了,我便信你是我夫人。”
  我点了点头。
  “你平日里可有想我?”
  “想。”
  “如何想?”
  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我的美姿仪,还是想我对你干那些夫妻间才做的事?你最好如实答我,我知我夫人心中所思,若是答错了,我便要祭出桃木剑见见血了。”
  我脊背发麻,不假思索道:“我先是想夫君美姿仪,后又想与夫君亲近。”
  “哦?如何亲近?”
  我咬了咬下唇,不太好意思说。
  “算了,我去拿剑吧。”
  “就这样……”我揪住他的衣襟,小心翼翼凑上去,吻住江寻的唇。
  江寻的态度柔和起来,他拖住我后背,不让我因浑身酸软无力而下滑,加深这个吻,与我纠缠戏玩。
  许久以后,他才低低一笑:“傻子。”


第25章 
  我想,江寻是不会伤我的。因为他对我有求必应,日常也温柔备至。可看他与楼楼明抢暗斗的谈话,几乎杀人于无形,我又有些摸不准他了。
  我总觉得,此刻的江寻并非真实的江寻。也可以说,他有两面,另一面不与外人道。
  基于这一点,我虽恃宠而骄,倒也不敢过分,不知哪天触了他逆鳞,就爆发了另外一面的性格,将我置之于死地。
  我很惜命,求生欲很强。
  若是为自己写一本话本,估计可以取名为《前朝公主绝地求生记》,自传体,揭露宫闱辛秘,此番,定能大卖。
  思及至此,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第二本话本的题材有了!
  我打算以自己生活写一本自传体,晒晒甜蜜日子,半真半假,似真似假,读者群目标是和我一样已婚的良家妇女。
  我满怀少女春心,娇羞地提上了名《吾与夫君的成亲日子》。话本内,为了迎合广大群众的没文化水平要求,我打算用下里巴人的“我”字自称,而非“吾”。
  为了不让别人寻出我们,故事背景自然而然要模糊化,否则太羞涩了。
  这晚,江寻和我玩了一会儿,便继续批阅卷子。而我则坐一侧,写一些上不来台面的话本。
  话本里,我将江寻塑造成翩翩公子,家境贫寒,为了与我成亲,奋发向上,终于高中状元,封侯拜相。有多少官家大人欲将千金塞给他,他一一拒绝,就喜欢貌美如花的我。终于,他得偿所愿,娶到了我,开始没羞没臊的婚后日子。
  我花了五百字描写我倾城倾国的容颜,修改至完美,才接着这茬往下写。
  我写得太认真忘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句阴森森的话:“我不像是那等为了女子,当街下跪的人,何况,我即使饥寒交迫,也绝不会与犬类争食。”
  这声音,好似江寻。
  我感到通体发麻,脊背凉飕飕的,尴尬放下笔,道:“此夫君非夫君,和你无关。”
  “哦?你还想有几个夫君?行吧,夫人将人罗列出来,其他几个夫君,为夫顺手帮你铲除了,省得跟我争宠。”他的语气更不善了。
  “是我想岔了,方才写的时候,也觉得这处不太妥当。我夫君乃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会做这些丢脸的事?不妥不妥,要改,要改。”我唯一的优点就是没甚骨气,以保命要紧。
  他这才脸色好上一些,不与我计较。
  我见好就收,将话本里的“犬类”改成“乞儿”,想来会妥帖一些,毕竟和人竞争而非狗。
  之前的“双膝下跪”,我也小心翼翼改成了“单膝下跪”,这样一来,想必江寻也不会揪着我的错不放。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江寻只跪了一只脚,损失不是太惨重。还有一言称,君子视钱财如粪土,他这般懂得割舍,符合他翩翩佳公子的身份。所以,现在话本里的江寻,成了这形象:只见得他一脚踏在粪里,占着黄金,一脚干干净净,清明磊落。设定复杂,引人深思,不愧为我话本的最佳男主角。
  我甚满意,合上了话本。
  到了饭点,我正打算混吃混喝之际,江寻突然扯住我,道:“为夫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摇摇头:“不见不见。”吃饭要紧。
  “你不想见你母后?”他怕隔墙有耳,附身,贴着我耳侧,对我道。
  我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依旧摇摇头:“不见不见。”
  母后死状定然凄惨,我虽思念她,但也想吃完饭再去。
  “她还活着。”
  “啊?”这大概是我和江寻成亲后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我结结巴巴道,“母后不是被祭旗了吗?”
  “我救了她一命,没祭成。”
  我突然有些愧疚,原来我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就是江寻。我一直不知,还总错怪他,实在不该。
  我叹了一口气,道:“夫君的大恩大德,我只能以身相许来报答了。”
  他撩了撩袍,风轻云淡道:“夫人这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难不成,之前的都不算?”
  “算的,算的。”我狗腿道。
  “所以?”
  “所以,为了报答夫君,那我就答应夫君一要求吧。”
  江寻看我一眼,不怀好意道:“什么要求都行?”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么,见完母后归来,夫人便守诺,与为夫办完那档子没成的新婚之事。”
  “行吧。”我对新婚之事也很好奇,时常想到就心痒难耐。但比较是未知的事,说不害怕也是假。
  夜里,江寻给我披上一身厚重的大氅,带我冒雪骑马到一间山郊小楼。
  下马时,我默默将腿夹紧,对江寻道:“夫君,我胯/下疼。”
  江寻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耳根浮现可疑的红晕,答我:“日后不要这般说话,那部位等闲是不能说的。”
  “哦,那夫君,我腿间私/密/处疼……”
  我还没说完,就被江寻捂住了嘴,拖到屋内。
  我甚是委屈,我不把江寻当外人,有事便说事,只他与我生疏,不肯听我肺腑之言。
  我说疼,就是疼,从不撒谎。
  夫君不疼我,母后疼我。
  等见到屋内那扮相寡淡,却难掩周身富贵的母后,我含着两泡泪,扑上去,大哭:“母后,我胯/下疼,我腿疼!”这世间,也只有母后心疼我,也只她会理解我了。
  果不其然,她瞥向江寻的目光都变得不善,啧了一声,呵斥:“阿寻真够荒唐,在马上也……干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欺我孤儿寡母,无人撑腰。”
  江寻拧住眉心,悠悠然长叹一口气。
  半晌,江寻语气不善,喊了一声:“娘……”
  我虎躯一震,从母后饱满的酥胸内抬起头,看她:“娘?”
  母后也很尴尬,甜津津答我:“诶!乖闺女!”
  几乎是一瞬间,我想到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个少年郎。母后曾说,她并非无子。她带我去偏殿寻人,找到的就是一名目光狠戾的少年人。
  难道,他就是江寻?
  好乖乖,原来我和江寻还是青梅竹马啊?难怪我一见他便有种亲昵感,一见如故!
  只是这辈分好像有点乱,我娘成了江寻娘,而我娘本来就是江寻娘。
  等等,不管了,反正都是娘。
  我娘又多了一个儿子,我很吃醋,为了宣誓主权,我决定了——这两天,我都要跟娘睡!
  于是乎,我大喊一声:“娘,我要和你睡!”
  就在母后要欣然接受之际,江寻突然冲上来,把我拽到身后,对母后说:“娘若是不想拖累我和阿朝,还是回宫祭旗吧?虽狠心一些,但为了后辈的前程着想,不失为一桩美事。每年忌日,我定摆酒宴祭奠您。”
  母后如鲠在喉,道:“阿朝既已成亲,为人妇,和娘睡便不大合适了。何况,你爹那里缺不得我,小叙一番,我便得连夜离开此地。”
  啊?爹?我父皇没死啊?难不成,亡了个假国?
  母后看出我心中所思,颇为尴尬道:“阿朝,此爹非彼爹,是阿寻的亲爹。”
  我悲从心中来,一下子哭出声:这尼玛才过一夜,我就缺爹少娘了?怎么这些好事,全给江寻一个人占了?


第26章 
  母后马上要走了,江寻很识相,留下私人空间,让我俩说贴己话。
  母后将我揽到怀里,如小时候那般,揉我的脸与头,道:“我本想给阿朝寻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倒没想到让你跟了阿寻。别看阿寻这小子嘴毒,心是顶顶好的。我小时候那般对他,他对我见死不救也是应该的。也罢,想了想,阿寻的确配得上我儿阿朝,他生性坚韧,无论在多苦的日子都能活下去。小时候,我本想将他投湖里淹死,他才三岁大,我看着他不识水性,却一点点挣扎到岸边,自个儿爬上来。打那时候起,我便知他秉性,日后必有前程。不大好的一点便是睚眦必报,狠戾了点儿。这般,才能护住我儿,不受人欺辱。”
  我懵懵懂懂问母后:“娘为何要淹死江寻?”
  “娘命不好呗,身份配不上阿寻亲爹,不想拖累他,便怀着身子跑了。哪知刚生下阿寻,就被你微服私访的父皇瞧上,带回宫中。你父皇没杀阿寻,只一句让我解决。我能如何?与其让他被人欺压,倒不如死了好,早死早投胎,再也不要入我腹中受苦。”母后将这样一个悲情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不想多追究她是如何活下来,是如何和江寻亲爹破镜重圆的,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江寻抢我娘,此仇不共戴天!
  母后有事,与我约好日后再相见。说完这句,她便在人护送之下,匆匆离开了。
  我踏雪,踢着石子朝前走。江寻邀我上马,我拒绝了:“不坐!屁股疼!”
  “那夫人想走回去?从这儿走到府中,恐怕走一天一夜都到不了府中。”
  我因母后的事,还在生气,忿忿道:“那便让我走好了!”
  江寻没听我这话,直接将我扛起来,抱到马上。他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一撩大氅,将我裹到其中。随之,策马狂奔。
  日他娘!疼疼疼疼!
  这厮果然如母后所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迎着风雪,嗓子都要喊哑了,风灌进嘴里,如刀割一般:“江寻,慢点骑,我的屁股都要摔成两瓣了!”
  江寻沉默许久,忍不住开口:“谁的腚不是两瓣?”
  “……”哦。
  许是我没文化,用词上比江寻低俗许多,跳梁小丑一般。想了想,好伤自尊,好气。
  于是当晚,我抱着厚厚实实的被褥,以及我的布老虎,去客房睡了。
  哼!
  我总不能老让江寻拿捏住七寸,正如母后说的,男人哪个爱容易征服的女人,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雕花走廊阴森森的,我走了几步,落脚就虚了起来。回头一看,江寻没跟上来。
  是我离家出走制造的动静不够大吗?所以江寻没听到我一气之下走了?
  我决定绕回去,当着他的面,再出走一次。
  我蹑手蹑脚进屋,颤巍巍喊:“江寻?你在里头吗?我要走了,不回来了……你别想我,反正我不想你。”
  “夫人想去哪?”
  我身后的门突然被关上了,还上了闩。
  我如遭雷击,抱着被子,有些不知所措。
  听江寻那不怀好意的话音儿,我很后悔自己冲动所说的话。
  于是,我睁着眼说瞎话:“被子这玩意儿,果然要晒晒月光才暖和。”
  说完,我把被子重新扑倒榻上,一手撑头,朝江寻勾勾小指,媚眼如丝:“夫君~来睡吧~”
  江寻这人就是太较真,不吃我这套,冷哼一声:“怎么?夫人不逃了?”
  我干干一笑:“只是和夫君开个小玩笑罢了。”
  “哦,这玩笑怕是只有夫人一人笑了。”
  “哈哈哈。”我捧场一笑。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随意开玩笑,有些人开不起玩笑的。
  江寻忽的凑近我,欺身将我压到怀中,气势凌人。他的眼睫近在咫尺,仿佛一张合薄唇,便能触上我的脸颊。
  只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量究竟有多矮小,踮脚都不能到江寻的肩头,被他长衫一罩,便结结实实捂在其中。
  我心跳很快,时间久了,胆也怂了,细声细气喊他:“夫君?”
  江寻今晚气极了,不肯应我。他突然捏住我下颚,恶声恶气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夫人,休想逃跑,也休想不告而别。”
  我不知他发哪门子的疯,鼓动腮帮子,呛他:“我之前是想过逃跑,我是亡国公主,这样的身份注定我不能活在昭昭日月下。夫君是个好人,我不想拖累你,背负私藏前朝余孽的罪名,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夫君不傻,你也知我不能待在你身边多久,早晚是得走的!不是今日,就是明日,贪图一天是一天。夫君惜命,我也惜命,我最不想拖累的就是你,你偏偏要来招惹我!”
  我觉得委屈,捂住眼睛就要哭。
  母后活下来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我们这样的身份,需步步谋算,日日小心,无法光明正大生活。
  江寻闻言,气势一下子软了。他揪住我手腕,小心翼翼扯开,道:“你委屈什么?我都还没委屈。”
  我闷闷答:“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到的媳妇儿,天天想着弃我而去,你说我是不是比你委屈?”
  我不吭声,仍他将我搂到怀里。
  片刻,他道:“有一事,我瞒你许久。你知御林军,可知御林暗卫?”
  “御林暗卫?”我一愣,我只知御林军是保卫帝王与皇城的军队,御林暗卫倒没听说过。
  “治国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摆上台面的事由御林军处理,有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便由御林暗卫下手。御林暗卫历经三朝,有自己的统帅,安插在皇城各个角落,掌控整个京都。传闻得暗卫者得天下,便是这个道理。你父皇,也是能调令御林暗卫的君王,按理说不会这么轻易被掀翻宝座……”
  我脊背发寒,道:“难道御林暗卫袖手旁观,导致我前朝亡了?为什么?他们不是吃皇粮的吗?为何眼睁睁看我前朝倾覆?”
  江寻抿了抿唇,突然将我搂紧,道:“暗卫统帅,便是我亲父。”
  事到如今,我算全懂了。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主子占了,谁会不气?没当场阉了我父皇都算好的了。
  这事我听得又悲又喜,喜的是,江寻亲爹便是暗中掌权的那个人,我有后台,不用亡命天涯了;悲的是,他爹是我的杀父仇人,虽然我跟父皇无甚交情,他只顾自己享乐撒种,但好歹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还是不孝的行为。
  我又将自己卷入被子里,嗡哝:“夫君,你让我想几天。我现在心里有疙瘩,不太能接受。”
  江寻没强迫我,他站在被窝外看我很久,最终落寞地离开了房。
  我透过缝隙看江寻的背影,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最终融进了浓重的雾里。
  我决定用一晚上想明白自个儿的事:我父皇对我来说,估计就只有生恩,而我是被母后养大的。
  我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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