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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夫君甚想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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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尝过,江大人; 可甜了。”她娇羞一笑。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啊?”
  “哼; 江大人与我两情相悦。不过是为了护他名声; 这才不好休妻。我劝你自行离开; 省得让江大人难做人。”
  若是她与江寻真有私情,那我这番宣战岂不是很尴尬?
  战情陷入胶着状态,我打算开溜。
  “那行吧,我回府问问。”于是; 我逃之夭夭。
  这种事情不好开口,不是我不信任江寻,是敌人实在太强大,没有男子会不喜欢年轻小姑娘。我和江寻如今是老夫老妻了,更多是习惯,什么喜欢不喜欢,说不好的。
  为了麻痹自己,晚上我又卤了一碟猪舌头,搭配老酒,喟叹人间事。
  等江寻回府,我已满身酒气。他皱眉,问我:“怎的喝了这么多?”
  我哈哈一笑,皮笑肉不笑,心里酸酸的,委屈:“一时兴起。”
  他冷笑:“兴起?你这是什么兴,和为夫说说?”
  “你背着我勾三搭四,我要和你和离!”我喝了酒,脑子不太清楚,一下子脱口而出。
  他面露疲惫之色,不耐烦道:“近日户部繁忙,我很累,哪有闲情雅致和你聊这些琐事。阿朝,你别闹。”
  言下之意就是:阿朝,你不要做胡搅蛮缠的女人,我不喜欢。
  不管他和公主有没有一腿,这时的说话态度已经深深伤害到我。
  果然,七年之痒,不虚啊不虚。
  七这个数字是一劫难,我才和江寻处七个月,怎么就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我放下狠话:“我走了,我想静静,你别来追我。”
  说完,我跑出去,在府中跑了好几圈八百米,一回头,我心凉凉。
  江寻,真的没有追上来。


第45章 
  我垂下眼眸; 又想哭了。
  女子就这般爱哭; 没缘故,说来就来; 我明明已经极力控制了; 可还是忍不住。
  我正常的时候; 江寻便不太喜欢我了; 那我要是爱哭; 他肯定更不想见我了。我唤白柯过来,对她道:“白柯; 你知道统领的府邸在何处吗?”
  “夫人想去吗?”白柯也是女人; 知晓我寄人篱下的不容易; 此时与我同仇敌忾。
  “想,我想见母后……”
  “好。”白柯没多说什么话,搂我腰,一路飞檐走壁,直奔统领府。
  有人通报; 很快,母后便挺着大肚子; 慢悠悠跑来见我。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虽没孕吐; 但身子还需小心。
  我不想让母后多费神,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娘近来可好?”
  母后皱眉,道:“可是阿寻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夫君待我极好!”
  她冷哼一声,将我揽到怀里,探指抿了抿我鬓边黑发,道:“阿朝不好,可瞒不过母后。受苦的女人总会懂事些,是你偏爱他多一些,才装作贤良大度,不想让我迁怒于他。我说过,我的阿朝,绝不能受半点委屈,哪怕是我亲儿子给你苦吃也不行!”
  为母则刚,我是第一次见母后这般说话,记忆又恍惚了起来——前朝未亡时,她也是这般刚韧,即使背上妖后之名,也护我荣华安康。
  我抹了抹眼睛,是真的委屈,一下子埋到母后的脖颈处。
  说真的,我堂堂一国公主,身上流的是皇族血脉。江寻不过是我一面首,我凭什么为他伤情至此?
  他自己不检点,爱骚不骚。和谁有纠缠,和谁有牵扯,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来,我不赶,他走,我不留,做女子就要这般才肆意畅快。
  “我明白了。”
  母后叹了一口气,道:“我的阿朝别怕,为娘会护你一世。”
  我这边才刚刚想个明白,隔日,皇城便出了大事。圣上下旨赐婚,念在公主对江寻痴心一片,便屈尊绛贵,与我一道做个平妻,还赐我三品诰命的恩典。
  我呸!
  我心已麻木,母后得知了,气得手都在抖。
  当晚便让我给江寻写了一封休书,道:“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
  不知母后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此举许是给我台阶下,让我离江寻越远越好。
  我没什么留恋之处,写下一句:你我夫妻情谊已尽,今后不再相见,各自安好,勿念。汝的昨日小娇妻,今日陌路人阿朝。
  我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天,回忆往事:我好像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桃花运,也没谈过恋爱,好不容易贡献出初恋,却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或许我命犯孤星,此生都是孤家寡人。
  我想了很久,呆坐到日暮时分。
  府外有人来报,说是江寻找上门了。
  我有点怂,母后也有点怕他,便没让人进门。
  但是我们都忘了,江寻会轻功,一道墙而已,飞一飞的事情。
  他有些憔悴,月白色的长衫搭在身上,凹陷下去,有些松塌,也可能是故意装可怜。
  江寻瞥了母后一眼,道:“呵,多日不见,母后这搅浑水的功力不减当年。”
  “我是为我的阿朝好,你若是不疼她,便放她走吧,强扭的瓜不甜。”母后硬着头皮,道。
  江寻没答话,抿唇,拽住我的手腕,道:“跟我走。”
  我掰他的手指,不肯去,支支吾吾道:“你有话便在这里说吧,我……我休书也给了,和你没什么关系了。”
  “呵,你那也算是休书吗?想和离,想得美!给我过来,不说第二次!”
  “那就一刻钟时间,我只和你说一刻钟……”
  “嗯。”他没拒绝。
  我尾随江寻去了偏房,时不时回头,回应母后担忧的目光。
  江寻将房门关上,突然发难,一下子捏住我的下颚,强硬吻上来:“怎么?一晚上不见,变能耐了?被赐婚,愁的是我,你倒生的哪门子脾气?!”
  “天要下雨,夫要纳妾,我拦不住的。”
  “呵,不是妾,是娶妻。”
  他怼了我一句,我缩了缩脖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寻问:“阿朝,你信我吗?”
  “有什么信不信的?”
  “若是你信我,就该知道,我除了你,不会娶其他女子。”
  江寻说得信誓旦旦,我叹了一口气,道:“公主已经去请旨赐婚了,现在是骑虎难下,怎么办?夫君总不能抗旨不遵吧?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罢了,不过是让夫君多睡个女子而已,我甚看得开,你脏就脏些吧。”
  我话音刚落,脸颊就被人扯住了。江寻睥着我,语气不善道:“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次!”
  没想到江寻洁癖如此严重,我急忙改口:“不脏不脏。”
  “为夫和其他女子同床共枕,你不醋吗?”
  “醋自然是醋的,总比夫君被砍头要来得好。”
  江寻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拂袖离去:“我宁愿砍头,也不想负你。”
  “啊?”我不明就里。
  当夜,皇城便在传,江寻抗旨不遵,不愿娶心思歹毒的公主,一心只爱糟糠农门妇,于是在殿前长跪不起,请圣上收回旨意。
  皇城里传得沸沸扬扬,都在骂圣上是个脑子不清楚的,想坏人姻缘。
  迫于无奈,圣上只能小惩大诫,夸江寻是个痴情种,然后削他官职,将他贬出皇城,去别州做个刺史。
  以上,就是我在马车上和江寻回忆的种种事情。
  我们现在是在逃难,离开生活如此久的皇城,我心生不舍,对江寻道:“不知哪日还能回皇城,我想母后了。”
  江寻有一搭没一搭抚我脊背,道:“快了。”
  “是哄我吗?”
  “父亲大人不喜当今圣上的作为,打算做点事,宇楼王氏以及其他叛军也该行动了……”
  “你的意思是?”我懂了,江寻这是想寻个借口造反呢!
  可他不是纯臣吗?如何生出谋逆之心的?可惜我是妇道人家,太难的事情听不懂,也不想多问。反正天塌下来,也有江寻为我顶着。
  他看我一眼,道:“若是不爬高一些,护不住家中妻儿。”
  “哦。”我很感动,也很领情,当下亲了亲江寻的脸颊。


第46章 
  江寻他们要搞大事; 具体怎么搞; 我压根就没问。
  好奇心害死猫,女子还是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就是和他待的地方; 漫山遍野都是草; 忒荒凉了些; 我都没个消遣的东西。
  隔天; 我就学会了辨识野菜; 挖一箩筐,让江寻给我煎野菜饼吃。
  江寻的部下; 绝大多数都是他爹的人; 从小在皇城里摸爬滚打过; 一步步攀到高位,吃了不少苦,所以很瞧不上生活奢靡的公子哥儿。他们见江寻这样的朝廷命官还会做些乡野吃食,又想到前些日子痴情种的传闻,对他心生好感; 感到亲近不少。
  别人怎么想,我倒不太在意。
  我只关注我的饼; 看着原本白花花的面饼在猪油里煎成金黄色; 一时间食指大动。
  我夸江寻:“夫君真厉害; 一般人都请夫人出门去大鱼大肉,就你会在家煎些野菜饼给我吃。”
  江寻手上烙饼的动作一顿,迟疑看我,道:“你是在夸我?”
  “是啊。”江寻的听力不好么?这么明显的夸赞之词都听不出来。
  “我怎么听着; 像是谁家的孩童和爹娘抱怨,别人家都吃腊肉金丝饼,就你只有野菜饼吃?”
  他这话点醒了我。
  我委屈巴巴:“对哦,别人家都有腊肉金丝饼吃,为什么我只有野菜饼。”
  江寻将饼堵我嘴里,道:“好好吃你的饼,莫要多话。你夫君家中贫寒,和别人富贵人家比不来的。”
  “哦。”这时,我才知道嫁个有钱人有多么重要,至少还能吃上一顿肉。跟了江寻,我就只能吃素了,连个野味荤食都吃不到。
  现在和离,还来不来得及……
  “别想了。”
  “什么?”我震惊,这么明显的吗?
  “你一脸消沉的样子,当为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我心虚:“夫君想多了,我心里只有夫君一个人。”
  “哦,原来之前是在想其他人吗?难不成是和离那档子事?”
  “……”好像是我自己暴露了。
  “你可知,你的行踪是你母后暴露的?”他话不惊人语不休,一枚定时炸弹砸下来,把我炸成傻子。
  “啊?不是白柯吗?”
  “白柯早去别州避难了,生怕被我的人找到。”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自从上次她带我飞檐走壁以后,就再没出场过了。原来是怕江寻打击报复,先遁地避难了吗?
  等等,这样说来,最大的反派居然是母后吗?
  我备受打击,问:“母后,为何这样做?”
  “母后认为我的样貌好,能确保她的孙子容貌好看,不至于歪瓜裂枣。”
  “她想这么多吗?”
  “人一旦上了年龄,对孙子总有种莫名的执着。”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母后一片舐犊的犊之心,感人肺腑。
  “所以,年迈之人的心愿是要满足的。”
  “嗯?”江寻这话苗头不太对,我想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倏忽,他凑过来,轻轻咬了咬我耳垂,道:“速战速决,早日把这事办了吧。”


第47章 
  江寻一旦朝我抛媚眼; 我就知他没好事。即使眼波流转的江寻美得不可方物; 我也不会轻易妥协。
  我不是那等随随便便的妇人,不是夫君想怎样就怎样。想这样那样我; 也得看我心情。
  我当机立断道:“今夜就……不了。”
  江寻难得好脾气; 没炸毛; 饶有兴致看着我; 道:“哦?为何不了?”
  “这个嘛……”临时编借口; 委实难倒我了,“我有些乏力; 手脚都使不上劲。”
  闻言; 江寻冷笑一声:“花力气的又不是你。”
  “……”他说得好有道理哦; 可我总不能这么屈服吧。这是我第一次违抗江寻,当然,往常即使我违抗,力气也没他大,基本都半推半就顺从了; 还被认为是欲拒还迎的手段,是情趣。
  这简直就是……污蔑!
  我没料到; 我和江寻同床共枕八个月; 他竟一点都不懂我。
  我深吸一口气; 说:“夫君,我身子不适。”
  好吧,我还是怂了。
  江寻不是那等强人所难的人,他瞥了我一眼; 懒得验证真假,就放过我了。
  上榻了以后,江寻没有抱我入睡。
  我不解,厚着脸皮挨过去,摸了摸他精瘦的后背,道:“夫君今日怎么……”
  他睡得不深,哑着嗓子问我:“今日什么?”
  我委屈:“不抱我睡。”
  “你不是身子不适吗?将为夫染病怎么办?”
  “……”我目瞪口呆,这八个月处的是塑料夫妻情啊!
  闻言,我低低一叹气,往后拱到角落里,裹冷被入睡。
  没过一刻钟,江寻叹气,将我揽入怀中:“我怎么娶了个傻妻。”
  我没好气道:“就是因为傻,才嫁给你啊!”
  他不悦,掐住我脸,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次!”
  “夫君温柔,实属我爱,此番嫁你,不亏不亏。”
  “呵。”他松手,复而抚了抚我侧脸,道:“你别总跟我对着干,你年纪比我小,我忍让你,可你若恃宠而骄……”
  “骄怎样?夫君待我不如从前那般好了。”
  “你若骄,我也惯着你。夫人此番可满意了?早些休息,我明日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
  “带夫人回家。”
  我不解:“家?”
  “府里可有你寝宫好睡?”
  我实话实说:“那倒没有,寝宫的玉榻是母后为我找来的暖玉,冬暖夏凉,可舒服了。”
  “所以让你回寝宫睡。”
  “夫,夫君。”
  江寻轻笑:“如何?是感动了?”
  “你想赶我回老家,想和离?!”
  “……”
  江寻一怒之下又掐住了我,冷冷道:“你就这般不相信我吗?我和你一样,成天想着抛妻弃子的招数?!”
  “那你赶我回寝宫睡……”
  “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的家,我会为你讨回。嗯……当然,倒是想尝试一下,在夫人闺房行那等事的滋味。”
  “你无赖!”
  “呵,随你怎么说。”


第48章 
  时光荏苒; 一下子到了第二个冬天。
  皇城战火纷飞; 除却江寻这一方,其他人早已捏着兴复前朝的借口揭竿而起; 天下又开始乱了。
  当然; 这些事情; 我妇道人家不关心。
  快要过年了; 我只顾着纠缠江寻置办年货。
  他无奈; 披上熊皮大氅,牵着我上马车; 一面扶我腰; 一面叮嘱:“到了镇上别乱跑; 切记跟紧我,不然的话……”
  我很兴奋:“不然怎样呢?”
  我对江寻来说,想必很重要。如果我不见了,他必定心急如焚,无心恋战; 郁郁寡欢一生。我已经准备好听他的甜言蜜语了,来吧; 朝我发射糖衣炮弹吧!
  他皱眉; 道:“不然我就把你卖给村口的赵屠夫; 换几两猪口条下酒吃。”
  我一时无语,好半晌,才伤心欲绝道:“我就只值几两猪口条吗?”
  “哦,再加点五花肉和猪腰。”
  “……”罢了; 当我没问吧,简直自取其辱。
  马车一路晃荡,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镇子。
  我仇视村口的赵屠夫,害得他一个手抖,多送了我一两猪口条。
  江寻不悦道:“少和其他人眉来眼去,看为夫不好吗?”
  我反驳:“这是我将来要仰仗的男子,万一我走丢了,就是他的人了,自然要多看两眼。”
  “……”江寻突然无话可说,然而拽我腕骨的手加重力气不少,生疼生疼的,怕我离开他。
  “还想买些什么?”江寻在干果铺前驻足,问我。
  我道:“要吃核桃,夫君帮我剥。”
  江寻咬牙切齿:“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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