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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赤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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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声音震天。

    边令诚却是冷冷一笑道:“这是陛下下的命令,边某人不过是传个话罢了,高帅倒是真看得起我。陛下是天,说下的话就是圣旨,岂有改口的道理?高帅若真是忠贞不二,何不以死证身呢?”

    高仙芝见他这副嘴脸知道他今日必定不会放过自己,摇了摇头望着暴死的封常青叹道:“罢了,罢了,封老二啊,从你入行伍至今,我们弟兄俩走过了不少年头。从判官到副节度使,又至代我为节度使,这份情谊高某一直记在心间。今日能与你同死在此,高某无憾矣!”

    说完,高仙芝转过身冲边令诚道:“边公公可否替高某向陛下进一言?”

    边令诚有些不耐的摆了摆道:“快些说,说完也好上路。”

    高仙芝擦去眼角的泪水道:“臣所将之兵,皆是乌合之众,素未训习。率周南市人之众,当渔阳突骑之师,尚尤杀敌塞路,血流满野今陛下要斩臣,臣死不足惜,但臣有三请。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晓之以逆贼之势,将诫诸军;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臣死以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

    “哎呦呦,哎呦呦,这说的情真意切啊,连带着杂家都被高帅感动了呢。早知现在,有何必当初呢?你放心,你第一个愿望,杂家便能答应你。至于这其他的话嘛,杂家会向你带到陛下那的。高帅啊,你便放心的上路吧。”

    边令诚挑出一个兰花指作捧心状摆了摆,面『色』一寒道:“行刑!”

    “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臣非惜死之徒,臣非惜死之徒”

    高仙芝披头散发的被刀斧手拖到城角,兀自大笑着喊道。

    想不到他高仙芝戎马一生,为唐室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换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哈哈,罢了,罢了。封老二我这便来陪你,省的你又嘲我不够义气。

    封老二,我来了,哈哈!

    鬼头大刀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高仙芝登时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见高、封二人已经伏法,边令诚捏着鼻子向几个惊得目瞪口呆的士卒点道:“哎呀,要死了,要死了!这咋的杀个人,留了这么多的血,真是晦气死了。你,你,还有你快点把尸首用草席子裹了随便挖个坑埋了!哦对了,别忘了把二位将军的首级吊绑在城头上,这可是你们高将军的遗命啊,应了这个请求,杂家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嗯,杂家有些乏力,先去歇歇!”

    说完,边令诚便在数百名甲士的簇拥下向城中官署而去

    ps:哎,对高、封二人虽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恼。这二人白白替李唐愚忠成这样,可叹,可悲,但不可怜。

 第三十九章 流年(六)

    正月二十七,长安城落了入冬以来的第三场雪。

    大雪似鹅『毛』,沉甸甸的压在每一个长安城百姓的心头。距离安禄山起兵已经将近三个月,叛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数城,直『逼』京师长安。

    一面幽州胡骑如入无人之境的在中原腹地厮杀劫掠,一面朝廷军队驻扎囤积在潼关之中畏怯防守,这着实有些让长安城的百姓寒心。最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刚刚斩杀了高仙芝、封常青两位大将,于王师的士气是很大的打击。既没有铁骑精锐,又少了名帅良将,大唐朝廷怎么看都占不到一丝优势,作为身处长安城中的百姓,无不似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世人皆知安禄山那厮生『性』残暴,最喜欢挖人心肝做下酒菜。从河北道到河南道,从范阳到东都叛军一路打过来,但凡守城反抗的,城破后皆会被叛军屠城,当是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在这种时景,若是有不听话的孩子吵嚷着哭闹着要上街去玩耍,一定会被阿爷娘亲厉声喝止,若是孩子还是顽皮执拗,那家中长辈一定会丢出安禄山的恶名,威胁称再不听话就把他送给安大魔头做点心。此话一出,再顽皮的孩子也不会胡闹了。

    止孩提夜哭者,说的似乎就是安禄山。

    大军压城给长安城百姓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阴影,便是再乐观的人也不免凭栏叹上两声或者去慈恩寺求上一签以度将来的打算。心理承受力差的百姓或许便开始收拾细软放到床头,一旦有叛军攻破潼关的消息传来就准备毫不犹豫的逃出长安,另谋出路。

    就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安百姓们度过了一个不平凡的新年。

    大难将至,平头百姓是如此,富贵王公同样逃不离。一些沉不住气的豪门望族已经将族人向西蜀乔迁,以至于像崔家、韦家、裴家、郑家这样的豪门大族,除了仍在朝中为官的金字招牌,其余族人已经尽数逃离了这个繁华无比的都城。

    家族的延续不论在哪朝哪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在这些世家的眼中,传承远远比所谓的忠诚重要的多。

    毕竟,这繁华无比的黄金之城,就要迎来一场遮天蔽日的暴风雨了。

    胡骑一踏三千里,关陇不靖长安『乱』!

    “我要换那套襦裙,鹅黄『色』带绛紫边儿的,千万别起了褶。哦,对了,勤政务本楼里光线太明,这次要不太亮的发簪,发乌一点最好。”

    虢国夫人杨花花正对着铜镜梳妆打扮,不时提点着贴身小婢女取来自己喜欢的衣物配饰。今晚,皇帝陛下要在勤政务本楼设一私宴,她可不能被人看了轻。

    “夫人,今儿个怎么这般好心情,莫不是又看重了哪家的小郎君,要替本家小姐们说项?”贴身小婢将一整套衣物放到了杨花花近前的靠床上,柔声问道。

    与自家小姐一起过活了这好些年,对她的脾『性』小婢女自是十分了解。往日皆是素面朝天的她,今儿个怎么突然打扮起了自己了?

    “去,去!尽会在一旁瞎忖度。我不替人家拉线做媒就不能捣鼓捣鼓自己了,恁的我杨花花就是公婆脸寡『妇』命这般不讨人喜?”

    杨花花没好气的从额间抠下簪花,与小婢女打起了趣。

    “使得,使得当然使得!嗯,让我猜猜,是不是李家小将军来了消息,说要回长安了?”小婢女半允着手指头歪着脑袋坏笑了起来。

    “作死!”杨花花没好气的夹了小婢女,脸上登时染了两片红霞。纵使她刻意的将头埋了下去,仍不可避免的被小婢女看了透。

    “如今的我跟他是天各一方,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况且,况且”

    况且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杨花花的眼角一湿,一行清泪顺着面颊便滑落了下来。

    “哎,夫人,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小婢女连忙闪身上前拿起浸润了水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帮杨花花把泪水拭去。

    “得,这刚打的粉底全泡成了浆糊,又得重新上!”

    “你要是恼了到旁的玩去,我自己来!”杨花花从小婢女手中抢过眉笔粉扑,便要上脸上招呼。

    “夫人!”小婢女扭了扭腰咬牙道:“您又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既然李将军不适合你,又何苦念念不忘呢。”

    自家夫人自从恋上了那个李将军,就一发不可收拾。明面上虽然碍着面子不能说出来,可这在不见人的时候,那份望眼欲穿的劲头看起都叫人心痛。

    “你不懂!”杨花花将身子别过去叹了口气:“等你到了这个时候,就明白了。”

    小婢女却是耸了耸肩道:“我才不要嫁人呢,夫人待我这般好,我要伺候夫人一辈子。”

    说到这里,小婢女却是浑然不让,决不肯后退一步。

    “傻丫头!”杨花花剜了小婢女一眼,眼神中满是说不出来的落寞:“女人,终归还是要依靠男人的。要不,到头来像我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却成了旁人眼中的笑柄。”

    小婢女道:“那些人是没眼光!像夫人这般一个人多好,想做什么做什么,完全不用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

    “倘真如此?”杨花花嗤嗤笑了笑:“不用看臭男人的脸『色』,哈哈,不用看臭男人的脸『色』。”

    “夫人,夫人,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啊!”小婢女这才晓得自己犯了大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罢了,罢了,替我上妆吧。人这一辈子,戏里戏外哪儿能是如意的事,便是过的再懊丧不还得打底上妆继续演下去嘛。”

    杨花花缓缓闭上了双目,任由泪水从眼眶中夺堤溢出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时隔数年再次坐到勤政务本楼中,哥舒翰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和活力正无情的从他身上流逝。自从患了风疾来,他的行动能力便大大降低,虽然不发病时仍能控缰纵骑,但速度和耐『性』上终归差了许多。

    不论自己承认与否,他确实老了。如果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他哥舒翰无可奈何的话,怕便是年华流逝了吧。

    英雄迟暮,咳咳,英雄迟暮

    “爱卿,来,饮了这杯酒!”哥舒翰抬头朝上首的御座望去,见李隆基正端着玉杯笑眯眯的看着他。哥舒翰连忙双手平端盛满琼浆的玉杯深深一礼:“臣敬陛下,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细细打量起来,哥舒翰发现这个统治了大唐江山四十余年的帝王已经斑白了发丝,就连双目上依然英飒的剑眉都沾染上了岁月的斑霜。他正竭力的挺直那佝下的腰杆,手中的玉杯却在随着手掌不自觉的颤抖

    威加海内的天可汗,不知何时已经苍老如斯。

    是啊,他们都老了,都老了。

    “不知爱卿此次来长安带了多少兵马?”李隆基顿放下玉杯,提起筷箸将一片炙鹿肉送入口中。

    “回禀陛下,臣这次来到长安乃是星夜兼程,未带一兵一卒,仅臣一人耳。”哥舒翰微微颌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啪!

    象牙筷箸猛然砸落,李隆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瞬。

    “一人,你一人?”李隆基难以置信的盯着哥舒翰,良久才复问道。

    “是,仅臣一人。”哥舒翰的回答干脆果断,也彻底摧毁了李隆基的妄想。

    “也罢,有爱卿一人,能订千军万马!”李隆基强自挤出一抹笑容道:“以爱卿当年勇取石堡城的魄力击败区区两万叛军绝对是手到擒来的,到时爱卿凯旋之时朕一定亲自出城相迎。”

    “臣谢陛下隆恩!”哥舒翰连忙出席,向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下跪叩首。

    “快快请起!”李隆基又恢复到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状态,似笑非笑。

    “元一,取朕的那份挂袄来!”

    李隆基朝近旁的高力士挥了挥手,点头示意。高力士立刻心领神会的冲台下的小宦官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棉衣捧了上来。

    李隆基从高力士的手中接过了棉衣,起身向哥舒翰走去。

    “正月天气寒,潼关那边不比长安,湿气重!爱卿身上有风疾,不要总想着战事而忘了照顾自己的身子啊!”

    李隆基亲自将那件绣有团龙祥云的明黄『色』织锦缎面儿棉衣披在了哥舒翰的身上,沉沉的在这名老将身上拍了拍

    ps:杨家三姐儿我真是喜欢,不过,恩恩。

 第四十章 流年(七)

    “陛下,陛下!折煞臣了,折煞臣了啊!”哥舒翰猛地跪倒在地,环抱着大唐皇帝李隆基的粗腿痛哭流涕道:“陛下对臣有如此恩典,臣不知该如何为报!臣有愧于陛下啊!”

    李隆基轻在哥舒翰肩头拍了拍道:“爱卿是朕的股肱栋梁,是朕的大柱国,有爱卿在我大唐将国祚绵延,朕也将安枕无忧。难道这还不算对朕的报答吗?”

    “臣,臣”

    “快起来,堂堂陇右节度使,我大唐的郡王爷,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李隆基虚扶起哥舒翰,冲杨国忠点了点道:“在内朝有国忠辅国安民,在外廷有爱卿统兵御敌,这安贼叛『乱』何愁不平?朕等着你的好消息,爱卿平叛安贼之时,便是朕加封你为亲王之日。王爵世袭罔替,永不衰降!”

    李隆基敛了敛龙袍的下摆笑道:“国忠前些时日还与朕打赌,说由爱卿出手,多长时间能击溃叛军,夺回东都。国忠说不过一年,朕说半年足矣!”

    哥舒翰听后神『色』微沉,笑道:“潼关囤积之兵近二十万矣,而围攻潼关的叛军主力崔乾佑部不过两万,加上其他协助的杂牌军不会超过五万,如此巨大的优势,臣只需出城一战就能击溃叛军!”

    “好!”这些时日来接连传来叛军攻克某州某县的消息,李隆基整日阴郁着脸,没有一天的好心情。如今哥舒翰这般表态,虽然仗还没打,到底增加了他不少的信心。

    “哥舒将军是咱大唐边军之中的翘楚,区区一个安贼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可要小心有心之人啊!”杨国忠轻捋了捋胡须道:“毕竟这安贼即便再凶恶也行在明面上,总比暗地里使绊子的人容易防备。”

    他不时朝上首的太子李亨瞅去,引得太子殿下险些一口呛道。

    “相爷无须担心,哥舒虽不才,但哪家是忠哪家是『奸』还是辨别的清的。”稍顿了顿,哥舒翰道:“只是不知相爷喜欢几分熟的烤猪肉,这样哥舒到时抓到安贼,涂脂火烤时也好有个标准。”

    “哈哈,哈哈,将军真秒人,真秒人啊!”杨国忠听得捧腹大笑,直是压弯了腰:“无需多,七分熟,七分熟即可,哈哈,哈哈。”

    “为了大唐,干了此杯!”李隆基一时志得意满,仿佛眼前发生的安禄山叛『乱』不过是场无关痛痒的小闹剧,大唐终归还是那个大唐,江山终归还是他李隆基的江山。

    这大唐天下,终归还姓李!

    私宴一结束,太子李亨便在贴身内侍的陪伴下出了勤政务本楼,沿着靠着宫墙的小道一路朝东宫疾驰而去。

    今夜他喝的酒太多了,竟有些头晕眼花。

    嗯,这是几时了?

    呵呵,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论是几时不还是浑浑噩噩的混过去?以前有李林甫现在有杨国忠,自己永远不能有随心所欲,舒畅快活的日子!

    到头来他才明白,不论是杨国忠还是李林甫都是父皇扶持以打压他的替代品,只要父皇不驾崩,他的愁苦日子就不会有尽头。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他倒是想过父慈子孝的日子,可是大唐皇帝陛下给自己这个机会吗?给吗!

    “呃!呃!”走到一处拐角时李亨终于忍将不住,抚着宫墙呕了起来,一连整日的酸水都被连带着吐了出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孙太医专门叮嘱过您,不能饮酒过多,这下怎么办,这下”小宦官一时落了慌,一边拍打着李亨的脊背一边四下张望,在犹豫要不要叫人来搀扶太子殿下。

    李亨自是了解他的想法只摆了摆手道:“不要找人了,孤这身子孤自己清楚,不碍事!”他现在如今能拿的出的手便是年龄了,若是让父皇知道自己是个身子羸弱的病痨鬼,怕在他老人家心中真是一无是处了吧?

    他要熬下去,他要熬下去。

    “哎,哎!”小宦官一边『摸』着泪水一百年搀扶着李亨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晚风嗖嗖的划过面颊,利如刀割。

    夜深了,这兴庆宫的月『色』,直让人又爱又恨

    翌日清晨,大唐皇帝陛下亲自在明德门外为大将哥舒翰送行。

    接连斩杀了高仙芝、封常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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