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4 神之寂 人之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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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他还听到了更多奇怪的声音,那是风铃在欢快地唱歌,还有不断循环着,好像儿童乐园里放着的那些欢乐歌曲。
光线缓慢地出现在黑暗中的一角,那些光线越来越明亮,同时音乐声也越来越响,叮叮咚咚的乐曲声,嘈杂而欢快,还有孩子们的笑声,越来越多。
透更用力地抓紧左右两边的两只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下来,坐在一排古旧的木长椅上。
赞和潘若拉也就坐在他的左右两边,长椅的两端。在他们做的长椅的两侧还有更多的长椅,前后也是一排排长椅。
而那些长椅上稀稀拉拉地还坐着很多其他的人——拿着气球和冰激凌的小孩子们。那些笑声正是来自于他们。他们都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的一个灯光幽暗的舞台。
“这是怎么回事?”透有点不安地问潘若拉,潘若拉一边用另一只手压住透的手背让他不要害怕,一边警觉地四处观望了一番后说:“这是一个结界,一个能量巨大的结界!”
“能量巨大的结界?”透疑问着已经抬起手画出了测级符号,番尼家的番尼圈家徽顿时出现在空气里,然后灯光陡然变得明亮,舞台上亮了起来。
潘若拉拉紧了透的手,说:“不管怎样,不要轻举妄动。是冰室纯,番尼家的恐怖天王!”
“我知道……我熟悉他的气息。”透默默地说,一种奇怪的念头产生在他脑里,在那个叫纯的男人身上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一种和他类似的气味,这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但是他的视线却从舞台上转移到了他身侧的另一边赞的身上。
“你真是米迦勒家的孩子吗?”
透惊讶零怎么突然这样问,摸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是的吧。〃
“你身上的气味也很怪异。”零说着,让自己离开了他,边走边道,“你知道能力者会有特别的味道吗?比如光明家族的后人会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阳光晒到甘草上的清香,而黑暗家族的味道好像夜的魅惑。”
零还有话未说,在这片草地上不但有阳光的清香、夜的魅惑,还有一种很特殊,从未被人提起过的力量的味道……
往事猝不及防地袭上他的心房,他突然感觉到害怕,因为那种独特的他拥有的气味,赞也拥有,而且他似乎知道那种味道是什么。
他曾经感觉到过相同的味道,在第三启示的幻境长河中,在圣徒的墓穴里,还有很多很多次,但他感觉自己触及了最原始的神力时,就能感觉到那股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的气味。
最原始的神力!
属于最原始的神的气味。
这时,音乐响起。赞匆匆地看了透一眼,把视线也到冰室纯的舞台上。透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灯光在木质的舞台上变得越来越耀眼。有点陈旧的深红色台布被缓缓拉到了舞台两边,露出来舞台上,发旧的木地板被舞台灯光照得摇摇欲坠。
舞台的一边坐着一支四重奏乐队,几个白发苍苍但是穿着着典雅西装的老头子拿着与地板一样显得古旧的乐器。
“等待……就跟番尼家的家徽一样。如果你新机,如果你掉进他们的圈套,那你就输了。”开场的音乐声中,潘若拉在透的耳边小声地说,那样子就像一个师傅在教育着他的徒弟。
“不要慌,永远都不要让番尼掌握你的心,只要你的心不被他们掌握,你就永远不会被番尼掌控。”潘若拉继续对透说,“只有人心,他们胜不过人心,透,记住!任何人都胜不过人心,只要你的心够坚定,没有人可以战胜你。没有人。”
“是的,妈妈!”透淡淡地应了一声。实际上在没有见到潘若拉的那些日子里,他总是经常想,等他见到了潘若拉,一定要告诉她他的那些经历。他是如何用火焰打败了所罗门,打败了其他的对手,他是如何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别人的,他长大了。
但当他简单哦啊潘若拉,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长大,因为她是他的母亲,永远是,永不会改变。
“小心,我的透,小心。”主音小提琴手突然将弓压到了弦上,潘若拉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于是在透耳边补充地说。
“我明白!”
悠扬的小提琴从主音小提琴手肩上的乐器里飘出,终于纯的乐园剧场的第一幕开始了。
Ⅱ
“啊……我多么伤心,我的父母让我嫁给我不想嫁的人。”
一个打扮看上去像公主的少女歌唱着从幕后跳了出来。
她裹着头巾,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到她的头巾后有一头漂亮的金发,那种仿佛提炼过的金色,透看到过。那是年轻时母亲的颜色。
“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我想追求我自己的自由,但是为什么我身上却流着恼人的贵族的血,让我不能自主。”少女歌唱着在台上漫步目的地来回走着。
此时舞台上的幕布一张接着一张放了下来,第一张出现的幕布看上去是进入丛林的小路。
第二张幕布上的丛林开始渐渐变得稀疏,一座隐藏在丛林里的神庙出现在幕布上。
少女向着神庙走过去,透听到了身边潘若拉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他渐渐明白舞台上在演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这幕戏的结局将是什么。
另一边,海砂在歌罗娜的丛林里找寻着她的踪影。丛林里的树叶太多太多,让她的视野变得异常狭窄,她希望这里能少一点树叶,她能够看得更远,但是就好像是故意的,每当她有这样的想法,丛林里的树叶还有那些带着荆棘的藤条就会更多一些。
讨厌,她讨厌这样被动地在歌罗娜的世界里寻找她的踪迹,但是要怎样才能颠覆这一切,她不知道。
透的面前,那幕奇怪的戏剧还在继续……
少女在神殿邂逅了她命中注定的恋人,但是她的贵族身份却让她无法和她的恋人相守在一起。
“如果我的名字让我无法和我心爱的人厮守,那我就不要我的名字!原本我的名字就已经不再适合这个时代了,这个时代不需要贵族,它什么都不需要!”少女在一大群家长模样的人面前争取着。
这时她的爱人从她身后走了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而用孱弱的肩膀和整个家族对抗,他白玉一样好似永远都不会激动的面孔上浮现出剧烈的痛苦和挣扎。
“不要为了我那样做,我的女神,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并不值得你爱,因为我是……”少年对少女说,少女在他说完前按住了他的嘴唇。
“不要告诉我不可以,在爱面前没有东西是不可以的。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人。”
……
许久之后,在那些人的注视下,少年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我也是贵族,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的王子。”他说,“我也是贵族,一个你们没有听说过的王国最后的王子。”
“真的吗?”一个家长模样的人惊喜地跳起来,少年抬起了他的手,在他的中指上带着一枚精致的戒指,戒指上的家徽熠熠生辉。
潘若拉的呼吸变得更快,透侧头看了眼赞的右手,他记得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赞右手的中指上总是带着一枚样式奇怪的戒指。
那个戒指上的家徽不似任何一个家族所有,但是它又好像可以变换成任何一个家族的家徽。
舞台上的表演在继续,一大堆背景和场景的变换后。
时间在舞台上飞速流过,转眼那一对少年情侣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从少年变成了中年。
神奇的是那些演员,同一个人就那样在观众面前渐渐地衰老下去,容颜改变。但是所有的人的容貌都在衰老,却只有少年的不曾变过,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儿子,而且连儿子都长到和他一样高了。
时光的飞速流逝在一阵急促的小提琴独奏后停止,定格的画面中,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向已经变成女王的少女说:“皇后,皇后,国家发生了瘟疫,所有人都会死,除非我们打开一个神秘的盒子,那里面透可以就所有人的药。只要打开了那个盒子,就行了!我们需要找到钥匙……”
突然间,潘若拉的呼吸声大到清晰如叹息,一直沉默的赞也突然对潘若拉喊了出来:“不要被它扰乱,不要被番尼的魔法扰乱,你不是才给我们的儿子上完课吗?你是米迦勒优秀的老师,你要在孩子面前做出完美的演示啊!”
“你要……”赞在继续,舞台上的台词也在继续。
“钥匙,钥匙是什么?”女王问他的侍卫,她的侍卫抬起头说出答案:“钥匙是一个人,那个人的魂魄就是最后的钥!”
答案……
这就是答案!
一切一切的答案!
那些奇怪的属于神的原力的味道!赞的答案!
Ⅲ
“你要为透做出榜样,你要稳住自己,你不能乱啊……我的潘若拉……”那些被赞嘶吼出来的句子,却被一声微弱的啜泣声打断。
“你不是第九启示,告诉我,你不是……”潘若拉的声音是那么小,却让每个人都听见,听进了心里。
“告诉我,开启最后的圣坛的钥匙不是你……不是你……”
沉默,沉默之外是慌乱的心跳声,来自不同的胸膛,让舞台上悠扬伤感的音乐声顿时变得如同地狱里噼里啪啦的火焰声燃烧声一样可怕。
“我是,我就是第九启示。我不是异族的王子……”
眼泪从赞的面颊上落下,“我只是一个神留在世上的法器,开启圣坛的钥匙,终有一天要为了这个巨大的迷局而消亡的物件而已。
我不该纵容我爱上你,却这样做了……我……”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潘若拉陡然起身,仰着头冲着那漆黑的空间高喊,“冰室纯!如果你要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出来啊!为什么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幕后,你出来啊!我们米迦勒家族不是怕死的懦夫!我们一决死战啊!”
“在我的世界里,时间是被放缓了的,所以……”远处的灯火开始变得闪亮,一架发出五彩光芒的巨大摩天轮逐渐在远处的黑幕中清晰起来。同样亮起来的还有金色的旋转木马和不断环动着的茶杯型碰碰车。
一整座被点燃、运转着的游乐场出现在透的身边。更多的孩子的笑声从游乐场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但那些转动的木马上、摩天轮还有其他的玩具上都没有孩子。
巨大的游乐设备孤独地空转着,却被孩子的笑声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节日的糖果。
那些四面八方涌过来的笑声还有机器空转的画面配合在一起,诡异无比。
鲜活的游乐场中,冰室纯鼻梁上驾着一副只有一边的眼镜,从远处被游乐场的灯光照得昏黄的天空中走了过来。
一片覆盖在游乐场上方的彩灯网随着他的靠近一段一段被点燃,就好像逐渐明亮起来的银河,随着他的靠近在变得完整华丽。
那真是奇幻的美景,游乐场还有那几乎代替了天空的大片金色彩灯,包括灯光下的人都美得让人惊叹。
冰室纯绝美的身型衬托着他身上显瘦的白色西装,银色的短发在光芒下仿佛是五彩的。他渐渐微笑其里,朝透伸出了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之间有着相当多的相似性。”冰室纯微笑着说,“我们身上都有一半的血液来自奇怪的生物。”
“奇怪的生物?”透忽然意识到这个词的对象是他的父亲,立刻让力量充满了他的身旁,强烈的火焰味道立刻充斥了整个空间。
“看来你是不会和我握手的。”冰室纯笑笑,收回他的手,之后就是双方对峙的沉默。
我该怎么做?杀了他吗?刹那间这样的念头划过透的脑海,顿时冰室纯大笑起来:“当然,你必须杀了我!因为有我在,你就不可能活着出去。有我在,第九启示就将被我永远囚禁在我的乐园结界里。有我在……或许,你还可以在黄泉路上和苍御零相见。”
“黄泉路,零?”透冷笑,他一点都不为冰室纯听到了他的心声而慌神,或者说这反倒让他平静下来,他在冰室纯的结界,斗智斗勇都已经没有必要,这就是异常力量的对抗。
他获胜,就是光明的胜利,他失败,那么……
不!他不会失败,就跟零不会失败一样!
“零才不会这么早就去黄泉路呢!”透用力地说,冰室纯笑笑,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说:“苍御零的生日是5月5号,他要死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
“如果他不是要死了,是不会冒着让你流泪的危险,启动第九启示的,也就是使用生你的那个物件。”
“我的父亲不是物件!”透怒吼着让火焰喷薄而出,它们迅速蔓延,吞噬般燃烧着整个空间的黑暗。
顿时,那些孩子的笑声变成凄厉的尖叫,在尖叫声中,燃烧着的摩天轮却依旧在转动着,还有烧得融化掉模样的木马依旧在转着……
整个乐园燃烧着,却依旧在运转,多么奇怪的情景。陡然间,透意识到他的力量什么都没有烧毁。
Ⅳ
“杀了我,或者死在我的脚下!”卡斯蒙站在高台上大吼着,被他的信徒神一样高高地抬了起来。
“世界即将毁灭,来到我的身下,你们将获得救赎!”鼓动性的句子从卡斯蒙完美的嗓子里吼出来,顿时变成了引燃骚乱的火星。
更多的人匍匐在他身下,在被天火摧毁,天空中飞扬着白色纸屑,地上满是焦黑的垃圾的纽约。
“呼喊我的王!你们将成为新的仆人,你们将获救!”兹罗高举着路西法家徽的权杖站在卡斯蒙身边,冲着所有臣服的人大喊。
顿时……
回应他的喊声高过了天空中依旧嘶吼着的烈火。
“我的王,我们的王!”
“王……”卡斯蒙在血肉之躯搭建成的高台上俯视着喘息着的零。光是阻止那些天火的继续肆虐,他就已经几乎耗尽了力气。
“这样的你就是曾经让我重视过我的生命的人吗?”卡斯蒙在唯一的高处对自己默念道,然后他站了起来,冲着零微笑。
“来杀我啊!苍御零,我的性命,我的身体在这里,它们随时准备供你享用,随时!”
卡斯蒙深呼吸一下,抬起手轻轻地作出一个手势。
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他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那种来自黑暗毁灭性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身体,让他充实得快要昏厥。
他几乎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些匍匐到他脚下的人群跟随着他的手势,向零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要杀王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兹罗高喊道。
顿时,下面的人回应:“要杀王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弱小!卡斯蒙不愿再继续去关注那些弱小的人类,他们的意志是那样容易被征服,希望对他们而言薄如纸张,他们因弱小而丑陋不堪。
“来杀我啊……这个世界真的是没什么好留恋的。”那些话音小得连卡斯蒙自己都不易察觉,他望着零,望着远处渐渐被人群包围的零。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面孔涌进来,却都模糊不堪,只有零苍白的面容越发地清晰。
“你快死了,零,你快死了”卡斯蒙想他应该是笑了,他对着零大声说,“来吧,贯彻你的正义。
实现你救赎众人的承诺,为了救更多的人,杀了他们,走过来,然后带走我的生命,带走我的!”
卡斯蒙高声地说着,他觉得他说这些的时候一定在笑,却感到面颊上滑下了一行冰冷的泪。
我的正义?零喘息着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他,他知道天启还在继续,下一波来到的灾难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它们会一波一波到来,直到这个脆弱的星球再也不能承受更多。
他能阻止一次,能够阻止两次,他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他看到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他,难道真的要把他们都杀掉才行吗?
“不要靠近我!”零命令道,顿时前进的人群停了下来,脸上挂着无助的惶恐和茫然,孩子一样,又好像木头雕刻出来呃假脸。
零穿过人的森林向卡斯蒙走去,他的手已经攥紧,如果这是必须的,卡斯蒙应该会微笑着死在他的怀里。
“卡斯蒙陛下!”看到零推开那些木头一样被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