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之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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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父女的情分也是有缘。”晋阳王觉得有些胡扯,他跟一个小娃娃能有什么其他的缘分,这老友惯是爱在他面前打诳语的。
“且看以后吧。”见晋阳王不信,乔夫子讳莫如深的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毕竟这孩子是个大有造化的,她未必只和你一个有缘。”
“你这人是闲的久了,说的且是些没边际的,我今日来找你可是正经事。”晋阳王正了颜色道。
“晋阳王还是细问吧,你那么一连串的抛出来我可理不清,我今日不过是许久不见你突然见了不由得感叹罢了。”
“你还是别感叹了,又不是姑娘家。我只问你,我长年在西北,宫中之事我所知无几,长公主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怎么就转了性了?”
“转性?”乔夫子怕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觑眼冷笑一声道:“长公主还是那个娇生惯宠的长公主,正因为娇生,所以吃不得苦,吃不得苦便当了那墙边草,王皇后在宫中气势如日落西山,她便束发修道自保,王皇后死后她只有投靠了惠贵妃才能依旧恃宠而骄,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
“这话就是错了。”晋阳王立马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对长公主因此巴结惠贵妃倒是能理解一二,只是王皇后之死与惠贵妃有关,长公主又是王皇后所出,即便长公主有意攀交,惠贵妃又如何能放下心防?”
“她们两做神做鬼的事,我如何能知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你不想说。”
被晋阳王说出其中关窍,乔夫子低头无话。
晋阳王迈了几步悄言道:“你进府前曾说过我可以问你一个你不想答的问题,如今我便用在这里。”
“你当真?”乔夫子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晋阳王道:“为这么个孩子用了可不值,你知道我不止消息通灵,而且最擅算卦占凶吉,你常年征战沙场…”
“不用了,我这个人不信命不怕天,现在只怕她,用在她身上比用在哪里都值。”晋阳王斩钉截铁的回。
“我和你多年好友,你还是再想想,替你自己问一问…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你跟府上的大爷二爷皆是老太太所出,老太太与你尤为生疏。”
“母亲的做法自有她自己的理由,她与我生疏不生疏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倒是宋默的事才是紧要关头。”晋阳王似乎对于自己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你既如此说,我若不应便是我的不是。”乔夫子再次低头,对于晋阳王之事欲言又止,略微思索片刻内心悲戚只得屈服道:“王皇后死后,东宫如铜墙铁壁半只苍蝇也飞不进,为何一夜之间除珏郡主之外满门被灭?”
晋阳王眼眸深深静静的看着乔夫子等着他说下去。
“若是没有长公主相助,惠贵妃一党不能成事。”乔夫子慎重而言。
“你是说东宫太子满门被灭之事,是长公主做了内应了。”晋阳王语气依旧平静心底愈是更担心他的小丫头来了。
“你也不必愤慨,宫廷之中,这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面无怒色乔先生也依旧能看出晋阳王内心的波澜。
“好一个人之常情,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般的人之常情,长公主与先太子一母同胞,为了自保残杀手足这也忒不人道了。”
“人道,晋阳王,已逾百年的宋氏江山可就是在这不人道上建立起来的。”乔夫子说。
“你何尝不知道权利之争用尽其极,只是你一直不愿意信。”乔夫子一语中的。
身为少年身居高位,该看的也都早就看过了,只是晋阳王不愿信,他从小相交感情深厚的兄妹二人,也会被权利的浪花拍打,扬镳分道。
“晋阳王想知道的乔某都说了,我也该走了,你那小东西还等着我回去教书。”见晋阳王如此这般,乔先生躬手道别离去。
只见他走了不过两步,便驻足不前
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
便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扰的晋阳王立马去了一言阁守着宋默,既不让宋默去学堂也不让她随处乱走。
甚至辗转一夜不得安眠。
乔夫子说:“王爷可曾想过,惠贵妃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敢动太子满门,而王爷又怎么就是这么凑巧,在这危机关头刀刃之下能将珏郡主救出?”
第20章 梯己话
长公主走后,老太太倚靠在罗汉床上的小梨花桌边,微微抬了抬手,仆从们遂鱼贯而出,只留二奶奶陪着老太太说着梯己话。
老太太将额头上的紫金的抹额取了,看着二奶奶颇有些指责之意道:“你也是大家族里长大的,怎么适才见长公主时颤颤巍巍的。”
“老祖宗这话就错了,惠贵妃那里咱们都是走动惯了的,区区一个长公主我何至于此。”二奶奶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一言阁的情景,心底还是有些发怵,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了缓神道:“不过是去三弟那里走了一遭,被三弟唬了一跳。”
“好好的你招他做什么,他是你能惹得的?”
“我也是关心关心三弟,说送两个通房的丫头过去照料,谁知三弟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我的命!”二奶奶娇音啼蹄说到一半从怀里摸出碧色的帕子直抹眼泪,看的可是委屈。
老太太心里难受哎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委屈,你也别哭了,哭的我里堵的慌,他啊最是不懂人情,好孩子,你别跟他置气。”
“我何尝敢跟他置气,我受了委屈也只能同老祖宗说,我若是跟二爷说了,他指不定又闹成什么样了,只有老祖宗这里最清净。”二奶奶说话的样子像是把心窝子都捧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你的为难,按理说我身为母亲应当说一说,想必兆乾同你也说过他不是我养的,到底是隔了一层,因而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说。”
二奶奶心下大骇,晋阳王不是老太太说出之事她从未听人说起,当下也不好细问,遂迈了莲花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挨着老太太坐下,说:“老祖宗的体恤我们的难处,难道我们就不知道老祖宗的难处了?”
“你们知道就好,毕竟我们家现在都靠着他,那件事他若是知道了,我们这一家也怕是完了。”老太太说道:“所以凡事都依他吧。”
二奶奶不知老太太所言何事,只是不懂装懂的说:“老祖宗说的是,这话媳妇也只敢同老祖宗说,媳妇送这两个丫头去也不全是媳妇的主意,还有惠贵妃的意思。”
“这样。”老太太听了并无意外,只静静道:“惠贵妃那边咱们的立场已经很明确,因而有些事你尽力去办,若是办不成也没什么。”
“媳妇也是这个想法。”二奶奶问道:“今日长公主来这遭,惠贵妃还怕长公主请不到那小玩意要咱们帮着说道说道,到底是长公主厉害,几句话哄哄就把那丫头片子套进去了。”
“你可别小瞧了长公主。”老太太目光四周一撇说:“东宫那夜里的事还不够你警醒的?”
宋默刚到晋阳王府时,二奶奶对于东宫之事不甚了解,后回了一趟母家,得了表舅从惠贵妃处送出的两个丫头,才知晓里头的弯弯绕。
王皇后死后,东宫处太子太子妃交好之人不得轻易入内。
而那夜便是长公主带了几位道姑漏夜前往东宫,借口说前夜得仙人感应,知东宫小院有一昙花今夜绽开特来赏玩。
太子迎入东宫,太子妃随从相伴,而几位姑子悄悄离去,将东宫侧门尽开。
“老太太提醒的是,媳妇记住了。”二奶奶说。
“宫里头的人精明,都知道择良木而栖。”
“母亲又在说谁精明呢?”二爷从外头掀开帘子对着老太太行了礼。
“这孩子又胡乱听墙角,怎么来也不说一声。”老太太说。
“母亲这里静悄悄的,我找人通报也没个人,只得自己走进来了。进来了才知道母亲正跟儿子媳妇说话呢。”二奶奶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二爷,自己沏了茶递到二爷手边方在下首坐了。
“说起来倒像是我的不是了。”老太太一笑说:“你今日又怎么得了空过来。”
“今日宫里头有个消息,儿子听了想同母亲说一说,便过来了。”
“什么消息,值得你费劲亲自走一趟?”
二爷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说,太子妃逮着了。”
“逮着了!这好!也算是了了一半的事了。”老太太颇有些兴高采烈。
“可不是,惠贵妃的意思就是等着赏香宴一并将那小丫头片子给做了。”二爷问道:“今日公主来,那丫头可应了赏香宴的事?”
“应了。”
“一并做了?”二奶奶脸上有几分担忧之色。
“怎么,你还可怜起她来了?”
“不是,我是想,要是太子妃和宋默没了,太子在京城可不就没了牵挂了,没了牵挂惠贵妃娘娘怎么逮的住他呢?”
“惠贵妃的做了可不是让她们死,这时间上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死恰恰是最没用的一种。”二爷道。
二奶奶低头不敢深想。
“这事要成只怕是不简单。”老太太听到摇了摇头,说:“三儿只怕是要跟这丫头一起去的,要么把三儿支开要么把三儿弄趴下,不然要从他手里把这丫头弄走,不容易啊。”老太太感叹。
“母亲,这事成与不成不该咱们操心。所以您想的事就该让惠贵妃自个头疼。”
二爷与二奶奶陪着老太太又闲话的片刻携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一到自己的地盘上,二爷便饶有趣味的盯着二奶奶看。
二奶奶被他盯的烦了,水葱似的手指顶了顶二爷的脑门。
二爷顺势就将二奶奶的手指拽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抚摸着二奶奶的手背道:“你是何时和母亲通了气了?”
“何时,我和母亲的事难道还要禀告你同意不成?”二奶奶从二爷的手心拽回手,看了看用凤仙花汁新染的指甲道:“可别把我的指甲给弄坏了。”
“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好奇。”二爷回。
“问就问,青天白日动手动脚的算什么样子。”二奶奶检察完自己的指甲说:“我通过娘家表舅搭上了惠贵妃,惠贵妃便送了两个通房的丫头过来,两个丫头到了府上我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早就是惠贵妃一党了。难怪宋默才来时老太太不闻不问是那么一个态度,原来都是做给惠贵妃的看到。”
“看来我媳妇还不算太傻。”二爷听完浅抿了一口淡茶。
“等等,我同你哭诉的时候,你说我能想到的老太太难道想不到,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二爷奸诈一笑。
二奶奶正欲出口埋怨,二姑娘李良音欢天喜地的走进来。
“爹,母亲,你们知道长公主要办赏香宴吗?”
“你又是哪里得了消息?”
“三叔叔那里,三叔叔说要带我和大姐姐一起去呢,三日后跟着那小丫头一起出发,还给我们准备了衣服呢。”
李良音话音刚落,二奶奶立马慌了神。
第21章 赏香宴
二奶奶看着自家姑娘欢欢喜喜拉着自己去挑赏香宴那日穿的衣服首饰,对着二爷呶了呶嘴。
二爷看了半会子戏才开口道:“良音,我同你母亲还有事相谈。”
二丫头听了委屈的看着二爷。
二爷抿唇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去挑,你们啊成天都有事,不是训言哥哥有事你们要办就是景弟弟有事,总之就是没时间陪我。”二丫头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边愤愤不平的嚷嚷。
“这孩子都让你惯坏了。”二爷看着二丫头离去的纤姿唇角带笑说。
“自己惯坏的反而过来赖我。”二奶奶坐在二爷对面,手放在桌面上轻拍了一下,手腕上的一双玉镯子叮当做响。
二爷难得看着二奶奶拿出未出阁时的泼辣样面对自己,遂起了促狭的调戏心思问道:“今日又是哪个大胆的敢惹咱们王母娘娘了?”
“那个胆大的?李兆乾你快从实招来吧。”二奶奶拍着桌面问。
一想到老太太说的哑谜,二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从何而来?”
“你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最近真没做什么,要我招我也得有事可招啊,不然你这胡乱的当了阎王老婆,也忒委屈了。”
“好,李兆乾你不说我来说,李晋乾不是老太太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正经的嫡门长女,竟被他一个小娘养的压在头上这么多年,空受了这么多年的气。”二奶奶说道情动处,挽起袖子露出那一段藕臂,指着二爷的鼻子就是一通骂。
“这么多年你一点风声都不漏真是瞒的住!”
二爷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你这话是打哪儿听来的,这可是没谱的事。”
“老太太自个说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必是听差了,李兆乾不是老太太生的不假,可他也不是小妾生的啊。”二爷逼急了脸色变了又变想了又想说了出乎二奶奶意料之外的话。
“你…什么意思?”二奶奶本想呛声,说道一半转了语调却更是糊涂了。
不是小妾生的,全家还这般把他供着,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母亲!”二丫头李良音换好了衣裳,又走到二爷二奶奶的屋子里,让她母亲相看。
二爷闻声立马收了话头,对二奶奶比了个手势,夫妻二人便专心去应付二丫头李良音。
时光飞转 ,转眼已是三日后。
长公主要办赏香会的消息出太紫观,便立马成为京中达官贵人都想沾染的美事。
而当京圣上亦是特地的为此事赏金千两,将太紫观上下妆理。
一时间长公主的赏香宴名动京城。
长公主修道的太紫观中有一湖名莲心湖,这湖逢着夏阳便开一湖极美的荷花,随着碧盘似的荷叶与风共舞。
湖中心有一榭馆,叫芳洲榭,这榭馆呈六角状,有两间屋子的大小,四周无窗无门,只用了香妃竹做的帘子。而从芳洲榭的六角延伸有六道石制的折廊,折廊末端连接这六座小馆。
这芳洲榭便是举办赏香宴地界。
赏香宴这日,卷子均是半卷,全馆铺着红色为底并蒂莲花纹的金线地毯,榭馆的四角放着铜制的山水图案的空香炉。
至于和芳洲谢相连的六条折廊亦是铺了银线黑鹤的地毯。
因还是春日,莲心湖的荷花未开荷叶早已命人拔去,湖面水平如镜,春风徐来,微波粼粼。
得了赏香宴花笺的宾客们先从太紫观莲心湖湖边乘上画舫,一路听着从江南长大的船娘唱着小调摇到离芳洲榭最近的小馆,除了外衣换上女道士捧上白衣,再从小馆走进芳洲谢。
这日风和日丽,晋阳王带着李家的两个丫头李良玉和李良音并宋默一同乘了两抬轿子前来。
登上画舫,他便将宋默抱在怀里,怕她晕船不适,李良音颇有些兴奋,叽叽喳喳拉着大姑娘李良玉说了一路,一见要与晋阳王同乘便憋了话。
“这地界临水,你们三个待会别乱跑小心落水。”晋阳王。
“是,三叔叔。”
“妹妹还小,叔叔不方便的地方,你们多照顾她一点。”晋阳王说完,慎重的看了大丫头李良玉一眼。
“三叔叔放心。”大姑娘含笑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