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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世家贵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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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先前在沈瑜房中倒头就睡的情形截然相反。
  房中很暖,被褥也很松软,可他却毫无睡意。
  又过了会儿,宋予夺总算是意识到,与沈瑜那边相比,他房中缺了那股勾着人入睡的,淡淡的桂花香气。
  沈瑜那边倒是睡得很快,她本就是强撑着困意的,如今宋予夺一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立即就睡了过去。
  沈瑜原是想着,过两日要同宋予夺把事情给讲开了,可接下来却发现压根没这个空。


第49章 
  其实沈瑜自己倒是挺闲的。
  自从宋予璇开窍之后,她就很少管后宅之事了,至于生意,她大病之后就甩手交给了各个掌柜,至今也不过是偶尔看看账,并没认真去管。
  这生意,有的是到年关就没什么进益,但也有的是越到年关赚钱越多。但宋家这几个铺子也就是小打小闹,并没到要时时盯着的地步,沈瑜索性就偷了个懒,先由着他们自己折腾,等过了年再一并来算账。
  真正忙的是宋予夺。
  他是在傍晚回的侯府,时候不早,所以直接歇下了。及至第二日,他便入宫去面圣了,又是直至傍晚方归。
  宋予夺回来时沈瑜见了他一面,觑着他脸色并不算好,便没提。
  宋予夺已经一年未曾回京,皇上所知道的消息也都是藉由边关战报、密告,这其中之事又繁复得很,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皇上必定是会好好问上一番的。
  他在宫中留了一日,想来已是将这一年来所有事情和盘托出,还要小心翼翼地,以免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皇上猜忌。
  毕竟他可是在叛军之中留了半年的人。
  纵然没见着,但沈瑜也知道这必定不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任是谁,将过去吃过的苦尽数拿出来翻晒一遍,只怕都高兴不起来。
  所以沈瑜就知情识趣地没再去雪上结霜。
  而在接下来的几日,宋予夺就更没空了,因为几乎朝中所有文臣武将,都递了拜帖来了。
  那些身居高位的、德高望重的不便亲自前来,就遣后辈或是管家借着探病的名义来送份礼;而与宋予夺有交情的,则必定是亲自上门来探望;至于那些不大熟身份也不够的,也会意意思思随大流地送些东西来,算是份心意。
  更有甚者,京中还有不少文人墨客为他题了诗,辗转送来。
  起初青溪见着个御史都要大惊小怪,到后来便是听着了尚书亲自前来,也能淡定地向沈瑜转述了。
  再有就是,皇家贵胄也来了不少。
  宋予夺此次一举平叛,有大功,等到大军还朝论功行赏,他必定是头筹。原本他已是正三品的将军,此番之后再进一级,朝中武将官职上能越得过他的便屈指可数。
  因此,大皇子与三皇子要亲自来探看,那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先前晴云来时曾提过,说皇上现下更为属意大皇子,可只要这立储诏书一日未下,那三皇子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就退却。
  毕竟不到最后,谁也没法断言鹿死谁手。
  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那跟朝臣的关系就必须得打好,纵然拉拢不到,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慎王与宋予夺有私交,自然也会过来。
  此外,沈瑜还听青溪转述,说是宁谨也来过,是陪同翰林院的同僚一道来的,并没留太久。
  青溪说这话之时,可巧宋予璇也在。沈瑜下意识地就抬眼去看她的反应,然而宋予璇并没什么异样,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按道理,他的确是该来的。”
  要知道宁谨与宋家也算有渊源,并非只是同朝为官这么简单,按理说单独来拜访也是情理中,如今他随着翰林院同僚一道过来,这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瑜看着宋予璇这模样,一时之间竟看不明白她如今对宁谨究竟是怎么个态度。
  先前侯夫人一直在为宋予璇张罗亲事,如今宋予夺一回来,就直接搁置下来了,说是不着急慢慢来。
  这道理也简单,早前宋予璇是个无父兄的孤女,纵然是有侯府当依仗,但在挑选亲事之时多少还是要吃些亏的。可如今既然宋予夺回来了,眼看着还要加官进爵,那宋予璇的身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慢慢挑也不急。
  不管怎么说,宋予璇如今倒是可以喘口气,不必再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
  近些日子前来这修齐居探病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被踏破,沈瑜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自己房中静养,绝对不出门半步。
  相比之下宋予夺就很不幸,在边关劳心劳力这么久,好不容易回京来还要不停歇地轮番会客,到最后他实在是烦了,加之该见的人也都见得差不多,索性就托病闭门谢客。
  这么一来,修齐居霎时变得门可罗雀,沈瑜也能偶尔出门走一走,不必再担心一出门就撞上什么前来拜访的客人。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按着旧俗,这日是要祭灶官的,丫鬟小厮们早早地就备好了竹篾扎的纸马,以及草料,再有就是必不可少的糖瓜。
  是说拿这饴糖粘了灶王爷的牙,好让他“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宋家大厨房那边是要正儿八经祭灶王爷的,而修齐居这里的小厨房,也要依样画葫芦,算是求个好兆头。
  沈瑜裹了厚厚的披风,远远地看上一眼,并没上前去。
  等到祭了灶王爷,收拾妥当了,青溪特意端了一盘糖瓜来给她:“该是吃饭的时候了,您先吃点糖瓜垫垫,我着人去大厨房那里取饭菜来。”
  沈瑜倒是不饿,随手接了过来,她向着正房瞥了眼,问道:“将军可在?”
  “在的,”青溪看过去的眼神都带了点同情,“他这些日子会了太多客,如今好不容易捞着点空闲,压根不想出门去……再者,他眼下腿脚也不方便。”
  沈瑜淡淡地“嗯”了声,想了想,向青溪道:“我去看看,刚好送些糖瓜过去。”
  若只是想送糖瓜,完全可以遣个小丫鬟去跑腿,她如今这么说,就是想要去同宋予夺聊聊的意思了。
  青溪自以为领会了沈瑜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好,您尽管去,不会有人去打扰的。”
  这几日宋予夺一直在与各种客人打交道,沈瑜又一直在刻意躲避着,所以两人压根就没见过面。
  这让青溪觉着焦虑,毕竟分隔这么久,沈瑜这态度实在是有些冷淡的。
  先前宋予夺不在时倒也没什么,可如今他回来了,若一直是这个模样,只怕沈瑜的地位会受损。
  青溪在后院呆得时间长,见惯了各种手段,生怕会有那不长眼的会趁机攀附,虽没说,可却一直有留意着。
  如今沈瑜竟然要主动过去,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沈瑜一见青溪这模样,就知道她怕是误会了什么,但也没解释,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来这还是她初次来正房这边,掀开厚重的帘子,进了屋,便有暖气迎面而来,将她在外面冻得发冷的躯体包裹起来,一点点暖化。
  沈瑜端着盛着糖瓜的盘子,打量着这屋中的环境。
  并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一应的家具摆设简洁大方,又透着古朴之感,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人家能有的物件。
  东侧是休息的内室,门半掩着,西侧则是个书房。
  沈瑜一眼扫过去,见着两排香枝木制成的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籍,不少看起来都是年岁久远的善本。书架上空出一格来,安放着青瓷盛着的松枝盆景,便再无其他装饰。
  书房之中摆着一张极大的花梨大理石桌案,其后的墙上,悬着一张琴,一把剑。
  沈瑜正犹豫着该先到何处去,便见着宋予夺拿了本书,从架子后转了过来。因着腿脚不便的缘故,他是扶着书架行走,步伐不大,他坐定后,方才向着沈瑜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我……”沈瑜抿了抿唇,还是没能直接道明来意,只能走了过去,将手中端着的碟子放到桌案上,轻声道,“来给你送些糖瓜。”
  沈瑜的手被冻得发红,放下碟子后,随即轻轻地搓了搓,放在唇边呵了口热气。
  宋予夺皱了皱眉,他这里并没有备什么手炉,只好倒了杯茶,可这水也已经是温的了,并没法用来暖手。
  因着会客都在正厅,这书房中并没备多余的椅子,沈瑜扫了眼没发现旁的坐处,便就那么站在案旁。
  她目光触及宋予夺放在桌上的那本书,看名字,应当是本山水游记。
  沈瑜眉尖微挑,方才过来之时,她大致看了眼书架上摆着的书,绝大多数都是兵书策论,更有甚者还有西域那边的地形风貌、风土人情,可以看出来宋予夺以往都是看着这些书打发时间的。
  可如今他却换了本不搭边的山水游记……又是为何?
  下意识地,沈瑜便想到,他可是想要解甲归田?
  宋予夺并没注意到沈瑜这一瞬间的走神,而是在打量那碟子里盛的糖瓜。他并不爱吃甜食,可沈瑜专程把这些送过来,他总不能扫了她的脸面。
  以往侍女未经他允准是不会送吃食过来的,更别说甜食了,若是饭菜中的点心是甜的,他也就放那不动。
  可一想起来沈瑜那冻得发红的手,他就又觉着这样不大好。
  糖瓜上还洒了一层芝麻与霜糖,宋予夺盯着这碟子看了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沈瑜回过神来,先是带着点歉意笑了声,而后轻声开口道:“我这次来,是有些正经事想同你商量的。恕我冒昧……”
  她这话说了一半,先停顿了下,垂眼观察宋予夺的神情,等待他先给出个回应。
  可偏偏宋予夺什么都没说,脸色也是说不出的古怪。
  沈瑜愣住了。
  难道宋予夺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那这个脸色,看起来仿佛是不大高兴……是不是应当改日再说。
  她心中正忐忑着,只见宋予夺神情愈发纠结起来,最后竟从桌上拿了杯子,一股脑地将水灌了下去……
  沈瑜:“……”
  她目光在那碟糖瓜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宋予夺,没忍住笑了出来。感情这位压根不是什么生气不生气,是被糖瓜粘了牙,故而没能说出话来。
  宋予夺喝了一整杯茶,才将粘着牙的糖瓜冲了下去,尤嫌不足,又倒了杯茶水。
  这原本是有些尴尬的情形,可看着沈瑜脸上强忍着的笑意,他却并没什么生气的意思。
  沈瑜这个人,一向老成持重,喜怒不外露。在仅有的几次见面中,宋予夺见着的都是她那客气疏离的笑意,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模样。
  起初她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唇红齿白的,盛着盈盈笑意。可随即意识到不妥后,便立即收敛了笑意,抿着唇绷着脸,可眼中的笑意却仍旧没褪去。
  宋予夺抬眼看着沈瑜这模样,舌尖抵着牙齿,舔了舔残留的糖瓜——
  的确是很甜。


第50章 
  在沈瑜生平所见的大人物中,宋予夺的性格的确算是数一数二的好了。
  他待人和善宽厚,或许是因着在边关与寻常军士同生共死多年,故而身上也没有那种世家子弟惯有的高高在上的矜贵之气。只是杀伐多年,难免会使人觉着有压迫感,可一旦熟悉起来,就会发现他这个人的确是难得的好。
  沈瑜强忍着笑,宋予夺则是抬头看着她,神情又是无奈又是纵容。
  以往见着宋予夺之时,她都会下意识地退避,可心中却也明白他并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如今见着他这模样,更是连那些退避的心思都没了。
  “这糖瓜……的确是有些粘牙。”沈瑜声音中还带着点笑意,但又状似很认真地解释,“所以吃的时候不能一下子全吃下去,不然必定是要被粘着的。”
  宋予夺盯着她,反问道:“你吃了吗?”
  沈瑜莫名有些心虚:“还没,青溪方才才把这碟糖瓜给我。”
  宋予夺淡淡地“哦”了声,而后抬手,将桌上那碟糖瓜向她这边推了推,虽没说话,可这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
  沈瑜:“……”
  她一时之间竟没能分辨出来,这位宋将军究竟是觉着她还没吃,所以请她尝一尝呢?还是觉着要死一起死,她既然笑都笑了,那好歹得陪着一块感受一遭。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糖瓜她都推辞不了。
  好在她并不讨厌甜食,沈瑜伸出手,从那碟糖瓜中拈了一块。
  先前进屋之时因着在外间受冻的缘故,她的手微微发红,如今在这房中呆了会儿,已经好转过来,恢复了白皙的色泽。
  她大病初愈,先前瘦的还没来得及补回来,露在外面的手腕很是纤细,十指尖尖,屈指之时骨节分明,很是瘦弱的模样。
  宋予夺看在眼里,又皱了皱眉。
  有宋予夺吃亏的经验教训在前,沈瑜拈了那糖瓜,送至唇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点下来,以免被整块糖给粘了牙。
  可这饴糖实在是太黏了,她用牙尖轻轻撕扯着,拉出一道细长的糖丝之后方才得以咬断。
  唇上粘了霜糖,沈瑜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舌尖又添了些甜意,唇上则变得水润起来,将唇脂衬得愈发红艳。
  宋予夺喉头微动,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又倒了杯茶推到了沈瑜面前。
  沈瑜道了声谢,将那糖瓜放到了碟子边缘,捧起茶盏喝了口茶。
  “你方才说,有正经事要同我商量?”宋予夺总算想起来这件事,问道,“是什么事?”
  沈瑜又愣了下。
  她原本是想要跟他商量离开的事情,可被这么一搅和,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今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她来这里跟人谈这种事情,未免有些扫兴了。
  沈瑜在心中叹了口气,大过年的,她就算是跟宋予夺现在就挑明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离开宋家,宋予夺好不容易才捞着点空闲,她又何必非要在这种关口给人家添麻烦?
  她这个人,一向就是这个性情,自己也清楚这个毛病。
  所以到最后,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然而先前都把话说出去了,眼下总要找个理由来应付一下。
  宋予璇的亲事?不成,太坑人了。
  云氏的病情?也不成。沈瑜总觉着此番宋予夺回来之后,对云氏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她不想随意去提这种敏感的话题。
  想来想去,沈瑜才总算是找到个合适的事情,迎着宋予夺愈发疑惑的目光,小声说:“是,是津西院的事情。”
  这句话说出去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沈瑜虽心虚,但在宫中早就练就了扯谎也面不红气不喘的能耐,顺遂地说了下去。她先是讲了先前换掉津西院人手的事情,又提了提宁谨与耿轲的那桩事,顺道将修书给慎王府的解决法子也提了。
  “那时迫于无奈,只能借着你的名义向慎王讨了个人情,”沈瑜觉着慎王压根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次来探病之时说不准连提都没提,“再有就是,津西院那边或许该派个负责教养的人去,不是什么嬷嬷,而是有点威信能镇得住的。”
  沈瑜倒没想岔,慎王来探病之时与宋予夺谈论的都是边关之事,或者这一年来朝中的变化,至于先前那件后宅的事情,早就忘了。
  听沈瑜提到耿轲被京兆府抓走严刑拷打,宋予夺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但他也明白这背后是慎王妃的手笔,只能不了了之。
  若不是沈瑜先前做主修书求情,只怕耿轲的命都要没了,也讨不到什么说法。
  宋予夺沉默了会儿,复又看向沈瑜,神情郑重:“多谢。”
  他这神情语气都太正经了,沈瑜不由得挺直了身子,答道:“我也没做什么,到底也是借着你的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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